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瞭望智库(ID:zhczyj),作者:李亚飞(瞭望智库观察员),原文标题:《为了筹钱买粮食,当地人纷纷嫁出幼女……50年来全球最严重粮食危机来了?》,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近日,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WFP)执行主任戴维·比斯利,在节目中呼吁,希望特斯拉CEO埃隆·马斯克可以捐出60亿美元用于应对全球饥荒问题。


这位官员表示,“我们是世界上最大的机构,现在要养活1.2亿人。由于新冠肺炎疫情和气候变化影响,我们正面临一次危机。饥荒正在敲响4200万人的家门,而解决这场危机将花费约60亿元。”


马斯克先是要求世界粮食计划署应该准确说明60亿美元将如何解决全球饥荒问题,之后还在社交平台上公开发布了“七步诗”。双方“交锋”不断,将世人注意力转移至全球饥荒问题。


最新进展是,WFP公布了名为《对亿万富翁的一次恳求》的援助计划,在66亿美元的捐款中,将有35亿美元用于粮食及其运输,20亿美元用于发放现金和食品券,7亿美元用于具体国家的特定成本,4亿美元用于全球和区域业务管理、行政和问责。


那么,全球饥饿问题根在何处?如何解决?在其中,WFP扮演着什么角色?个体的你我又能做些什么?


一、劝?就不捐


“交锋”始于比斯利的一个捐款提议。


当地时间10月26日,比斯利在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当天播出的一档节目中说,一小群超级富豪只需拿出个人净资产的一小部分,就可以帮助解决世界饥饿问题。他提出“60亿美元(约合人民币384亿元)可以帮助4200万人”,并特别点名了马斯克和亚马逊公司创始人杰夫·贝索斯应当“立即站出来”。


31日,马斯克在人工智能专家伊莱·大卫一条质疑WFP“拿钱不干事”的推文下留言回复,算是正式回应比斯利的捐款提议。


马斯克先称,如果WFP能在这个推特主题帖上解释60亿美元将如何解决全球饥饿问题,现在就把特斯拉股票卖了解决它。之后,他发了第二条推文又补充了一个条件,即WFP的财务报告必须公开,这样公众才能确切地看到钱是如何花掉的。


马斯克的这一回应,比斯利也注意到了。在一开始的回复中,比斯利还是以恳求的态度,请求马斯克捐款。


根据推特,比斯利先是回复了马斯克的第一条推文。他澄清称,60亿美元不会解决世界饥饿问题,但它将防止地缘政治不稳定,大规模移民,并拯救4200万处于饥饿边缘的人。


这一回复相当于间接回应马斯克要求WFP解释“60亿美元将如何解决全球饥饿问题”。


澄清原意后,比斯利继续回复马斯克要求公开财务报告的第二条推文。比斯利称,自己可以向马斯克保证,WFP已经有了透明和公开的财务系统,并表示如果还不放心的话,马斯克的团队可以和他们一起审查。


之后,比斯利继续放低姿态,表示在马斯克的帮助下,他们可以一起“带来希望,建立稳定,改变未来”。他还邀请马斯克谈话,称自己可以立马坐下一班飞机去找马斯克,还称“如果你不喜欢你听到的,就把我赶出去”。


虽然比斯利给足了面子,但马斯克并不买账。


比斯利只是继续发出邀约,称他可以在见面时向马斯克展示上述内容。至于见面地点,不同于先前“坐下一班飞机”赶着去找马斯克的表态,比斯利称,“虽然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见面——地球或太空。”


比斯利与马斯克的对话到此暂时告一段落,直到11月3日,比斯利又开始在推特上艾特起马斯克。只是,与1日恳求的态度不同,比斯利似乎变得强硬了一些。


“你去年生产了50万辆特斯拉。我们用将近200亿的口粮养活了1.15亿多人。你们知道如何制造汽车;我们知道如何养活人们。几十年的经验。到位的系统、操作。我期待向你展示我们是如何做到的。也许你可以教我们怎么做得更好。”


而就在发布这条推文前,比斯利发布了自己接受CNN一档节目采访的视频,“算了一笔账”:“我们有一个一次性的危机,需要额外的60多亿美元去解决。如果我们不采取行动,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人们会死于饥饿;会出现国家不稳定和大规模移民,届时的花费将是60多亿美元的100倍。你认为哪种投资更好?”


现在来看,即便以解决饥饿问题,挂以全球之名,联合国“劝捐”马斯克,仍未果。


二、问题不在钱


WFP资金来源依靠各国政府的自愿捐款和私营企业与个人的捐赠,“劝捐”马斯克本是无可厚非。


但全球饥饿问题成因复杂,资金能解决相当问题,但是治不了根,或者说全球饥饿问题不是由于资金不足引起的。


有个可参考数字:2020年,WFP与联合国粮农组织共同发布的《严重粮食不安全热点地区早期预警分析》给出判断,至少25个国家2020年将面临严重饥荒风险,全球濒临50年来最严重的粮食危机。


同年7月,联合国负责人道主义事务的副秘书长洛科克发布了最新总额为103亿美元的募捐呼吁,以帮助低收入和脆弱国家应对新冠肺炎疫情。其中,世界粮食计划署所需款项占到了一半以上,包括49亿美元援助资金和用于预防饥荒的5亿美元特别款项。


二者合计54亿美元,但显然饥饿远没解决。


另一方面,60亿美元,来“拯救4200万处于饥饿边缘的人”,人均142美元左右,相当于每天0.39美元,远低于世界银行2015年确定的每人每天1.9美元的贫困标准,这能在多大程度上拯救饥饿?


实则,人类文明的历史就是一部与饥饿斗争的历史,人类社会从来没有彻底摆脱过饥饿的威胁。在历史上绝大多数时间里,人类一直在为生存而奋斗,饥饿一直是人类躲不开的话题。进入工业化社会后,生产力得到巨大发展,但饥饿仍然困扰着人类的生活,许多人一直挣扎在饥饿的阴影之下。即使在当今经济最发达国家,饥饿问题仍然存在,只不过现阶段,饥饿的内涵发生了巨大变化。


饥饿的含义以及人们对饥饿的态度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的。


回到当前,2021版《世界粮食安全和营养状况》报告显示,2020年全球有大约十分之一的人口(8.11亿人)面临食物不足的困境。


三、冲突地区易饥寒


7月30日,联合国粮农组织、WFP发布报告警告,全球23个地区今后3个月粮食短缺问题可能加剧,其中埃塞俄比亚提格雷地区、马达加斯加南部、也门、南苏丹和尼日利亚北部地区情况最为严重。


在这23个地区中,冲突不断的埃塞提格雷地区情况最为恶劣。报告说,如果不及时提供人道主义援助,预计该地区面临饥馑和死亡的人口将增至40.1万人,届时将比2011年索马里饥荒情况更为严重。


马达加斯加南部遭遇40年来最严重干旱,再加上虫害以及粮食歉收,粮价大涨,1.4万人口到9月恐面临严重饥馑和死亡。这一数字到年底可能倍增至2.8万。


报告分析,受暴力冲突影响,一些地区食品价格上涨,零售市场缩小,人们活动受限且购买力下降,再加上粮食减产等因素,当地饥饿人口增多。


在上述5个地区之后,情况次级严重的为阿富汗、布基纳法索、哥伦比亚、海地、洪都拉斯、苏丹和叙利亚等9个地区。


今年8月,WFP表示,三分之一的阿富汗人——即1400万人,目前处于饥饿状态,200万营养不良的儿童迫切需要得到治疗。与此同时,自年初以来,冲突和不安全局势迫使55万名阿富汗人逃离家园,大约7万名流离失所者从全国各地涌入首都喀布尔。


报告说,美国和北大西洋公约组织正在加速从阿富汗撤军,美军最早可能8月底完全撤离。


报告预测,在美国和北约完成撤军后,阿富汗境内暴力活动可能升级,更多人将离开家园,分发救援物资的困难也将增加。


四、气候变化加剧风险


阿富汗西北部的巴德吉斯省正遭遇严重旱情。法国24电视台10月25日报道称,该地区的气候问题被证明比军事冲突更加致命。为了养活家人,当地人不得不早早将自己年幼的女儿出嫁。


巴德吉斯省巴拉穆加布地区哈吉拉希德汗村村长穆拉·法塔赫说,上一次见到下雨是在去年,那时雨量也不多。


当需要用水时,穆拉·法塔赫会让年轻的男性驾驴远行一天取水。他表示,今年已有两个年轻的牧羊人在山里渴死了。


穆拉·法塔赫说,在上次遭遇旱情的2018年,他还拥有300只羊,但由于近期的又一次干旱,他的羊群数目减至20只。


法新社报道称,童婚在阿富汗已经存在了几个世纪,由于战争和气候变化导致的贫困,为了养活家人,牧民们被迫卖掉牲畜,农民被迫逃离村庄,许多家庭越来越早地将女儿出嫁。


阿富汗巴德吉斯省首府瑙堡是受干旱影响最严重的地区之一。当地部落领袖表示,2018年饥荒期间起,年轻女孩结婚的人数开始上升,由于今年旱情,这一数字激增。


而在巴拉穆加布地区的哈吉拉希德汗村,有20个家庭为了筹钱买食物,把自己年幼的女儿卖给别人结婚。


“其他孩子又饿又渴”,当地人毕比·耶勒赫对将女儿出嫁解释说。她是7个孩子的母亲,她15岁的女儿已经结婚,其7岁的女儿也即将出嫁。


她说,如果旱情持续下去,等她2岁和5岁的两个女儿长大一点,也会被送到新郎家。


法国24电视台报道称,气候变化导致了阿富汗北部的降雨量下降。


较之人为的地区冲突,自然的气候危机往往是世界饥饿问题的直接诱因。


WFP的一项分析显示,全球平均气温如果比工业化前的水平上升2摄氏度,将会增加1.89亿饥饿群体。绝大多数生活在脆弱社区的人们都依赖农业、渔业和畜牧业生存,他们对气候危机的影响最小,但却要在有限的缓冲手段下继续承受气候冲击。


比斯利说,从马达加斯加到洪都拉斯再到孟加拉国,全球大部分地区都在遭受气候危机带来的痛苦,这是数百万人每天都要面对的现实。气候危机正在加剧粮食危机。


气候变化也可能导致世界上许多地方出现类似饥荒的状况。


马达加斯加是其中之一,其南部数万人的生命处于危险之中。连续的干旱使马达加斯加近110万人陷入严重饥饿,其中近14000人处于类似饥荒状态,预计到今年年底这一数字将翻一番。该国南部多达63%的人口是勉强糊口的小农,由于干旱,他们已无法维持自己的生计,唯一的食物来源也干涸了。


在美国,拜登政府上周发布的一系列新报告发出警告:气候变化的影响将带来广泛的影响,并将给每一届政府带来问题。


在这些报告中,政府详细说明了气候变化是如何推动移民的,这是美国政府首次正式承认气候变化和移民之间的联系。


WFP曾提醒气候变化。比斯利本月初说,以美国和中美洲地区、干旱走廊、危地马拉、洪都拉斯、萨尔瓦多和尼加拉瓜为例。飓风和洪水正在改变气候,这将带来毁灭性的影响。


五、粮食金融化的前车之鉴


全球饥饿问题成因极为复杂,也有学者独辟蹊径尝试从经济与社会发展角度予以阐释。


在全球粮食价格暴涨的2005年,联合国粮农组织组织50多个国家的专家做了研究。最后给出结论认为:全球的粮食产量,如果折成人均健康需要的卡路里,实际上是过剩的,之所以出现饥饿国家,出现饥饿,可以从制度层面找原因。


粮食金融化使“单一经济”国家陷入饥荒。


注:粮食金融化,主要是指粮食的美元化,由于美元的大量增发,造成越来越多的过剩流动性冲击粮食市场,导致粮食价格出现剧烈波动;粮食市场同时成为过剩金融流动性的垃圾消纳场,粮价的一次大起大落就能替西方主导国家制造的过剩流动性做“消化”。这两方面都显示出粮食市场的运行脱离实体层面,而粮食被人为创造出“金融属性”。


“单一经济”是指那些曾经的殖民地国家,殖民者虽然表面上离开了,但留下的经济结构是单一的且高度货币化的,并不是出于本国国民基本生存的需要。比如香蕉之国厄瓜多尔,大部分地区只种香蕉,香蕉没成熟或者香蕉成熟了但没人买,人们就没有现金收入,也就没有基本生存条件,因为平时他们既不种粮食、蔬菜,也不养鸡、养猪,国家不进口食品就没法维持基本生存。


国际组织2008年确定38国发生粮荒,主要原因是过剩金融资本冲击粮食市场,导致粮食价格大幅度上涨。根据世界银行数据,2010年到2011年这短短一个年度内,大多数按照西方生活方式获取食品的人口,比如以面包为主食,遭遇的最大的问题是小麦、玉米价格的大幅度上涨,因此直接影响6800万日均收入在贫困线附近的贫困人口,其中4400多万贫困人口将降到赤贫水平。


世界银行特别指出,东亚社会因以稻米为主,这次受粮食价格上涨的打击不如其他地区严重。事实上,当粮食的金融属性大于商品属性,其结果不是没有粮食,而是买不起粮食。


自然灾害的减产不具有持续性,但发达国家主导的农产品金融交易却会成为其转嫁金融风险的利器。


在2008年美国华尔街金融海啸爆发之后的一年时间里,美国量化宽松政策造成 2009—2010 年全球粮食价格大幅度提升,特别是北非地区紧缺品种的小麦、面粉,价格上涨超过100%,玉米价格上涨超过70%,加之北非和中东地区国家粮食自给率普遍很低,食品进口依存度过高,很容易导致一系列问题。


六、不要小看粮食署


解决全球饥饿问题,是WFP分内之事。


WFP原名粮食援助政策与计划委员会,成立于1961年,是联合国系统中负责多边粮食援助活动的协调机制,是联合国最大的专门机构。全球多边渠道开展的粮食援助活动,有99%是通过WFP实施的。


这些援助包括救济、快速开发项目和正常开发项目三种。


WFP每年向83个国家的近1亿人提供援助。截至目前(2021年8月),WFP向发展中国家提供的援助累计价值700多亿美元,累计受益人口逾6亿。


目前联合国在全球共有6个人道主义应急仓库,均由WFP负责管理。


在过去十年中(2011—2021年),WFP已经为气候行动动员了近3亿美元的资金支持。2020年,WFP在28个国家实施了气候风险管理解决方案,帮助600多万受益人口更好地抵御气候冲击带来的压力。


2020年10月,挪威诺贝尔委员会宣布将该年度诺贝尔和平奖授予WFP。


挪威诺贝尔委员会在官网公告中提到,饥饿和武装冲突间是一种恶性循环,战争和冲突可能导致粮食危机和饥饿问题,而粮食问题亦有可能导致潜在冲突爆发并引发暴力活动。为保障粮食安全提供援助不仅可以防止饥饿,还可以帮助实现稳定与和平的前景。而WFP在南美洲、非洲和亚洲进行的开拓性项目,正是将人道主义工作与和平努力结合在一起。


WFP作为最先进入中国的五家联合国机构之一,在中国农业农村的发展过程中,尤其在贫困地区的发展过程中,跟中国政府和有关部门进行了密切合作。


 中国于1979年正式参加WFP活动,1995年起中国一直是WFP执行局成员(2008年除外)。2016年以来,WFP陆续在安徽、湖南、甘肃等地开展创新扶贫试点项目,主要涉及儿童营养改善、农作物种植推广等领域。


2017年11月,世界粮食计划署执行干事比斯利访华,就加强世界粮食计划署同中方合作交流意见。


2020年5月,习近平主席在世界卫生大会上宣布将同联合国合作,在华设立全球人道主义应急仓库和枢纽。


七、扫除饥饿,中国有经验


上世纪80年代至90年代,中国曾经是WFP主要受援国之一。


WFP在中国的项目主要是通过“以工代赈”方式开展了许多生产生活基础设施建设,涉及灾后重建、农田灌溉、水土保持、流域治理、防护林建设和农业综合开发等,改善和提高了项目区的可持续发展能力,并将先进的项目实施和管理经验引进到中国。


2005年农业部的报告对全国15个省区市33个项目区进行的抽样调查统计显示,WFP项目区每公顷粮食单产平均增长了近两倍(196.2% ),人均粮食占有量平均增长了69.1%,人均收入平均增长了3.3倍(330.9% )


从1979年至2005年,WFP在中国实施了减贫和抗灾项目,价值超过10亿美元,3000多万人受益,其中大多数居住在偏远的中西部地区。


WFP的项目在中国尤为成功。


“我们在很多国家都有帮助当地民众脱贫的项目,但是像中国这样取得实际效果的却不多。”世界粮食计划署官员将原因总结为,“中国政府和人民对消除贫困目标的坚守和付出,大概就是秘诀所在吧。”


随着我国人民生活整体上由温饱向小康过渡,WFP决定从2006年1月1日起停止对中国的无偿粮食援助。


本是同根生。中国由受援国转变为捐赠国。


2016年至2020年10月间,中国政府共向世界粮食计划署提供逾1.55亿美元捐款。


改革开放以来,按照现行贫困标准计算,中国7.7亿农村贫困人口摆脱贫困,按照世界银行国际贫困标准,中国减贫人口占同期全球减贫人口70%以上。


中国还尽自己所能去帮助其他的发展中国家,拿出自己在过去40多年间的经验和技术来同其他国家分享。


WFP驻华代表屈四喜说,在国际上,WFP已成为中国展现负责任大国形象、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的一个平台。


参考资料:

1.联合国官员回应马斯克:我们可以在任何地方会面——地球或者太空都行,观察者网,2021年11月;

2.赵伊梦,《世界粮食计划署:气候危机正在加剧粮食危机》,中国日报网,2021年10月;

3.中国已从粮食署受援国发展为重要捐助国,国际金融报,2020年12月;

4.张梦旭,《联合国世界粮食计划署——中国减贫经验值得分享》,人民日报,2006年4月;

5.帅传敏、孔祥智,《联合国WFP援华项目的经验、教训与启示》,《中国软科学》,2006年;

6.温铁军、计晗、高俊,《粮食金融化与粮食安全》,《理论探讨》,2014年;

7.刘旭、薄雯雯,《专访世界粮食计划署驻华代表屈四喜:中国在扶贫领域为世界树立了光辉典范》,中新网,2020年10月;

8.马斯克被“逼捐”的60亿,足够解决全球饥饿问题吗,澎湃新闻,2021年11月;

9.柴雅欣,《观察|全球近6.9亿人处于饥饿状态 供应链不稳挑战世界粮食安全》,中纪委网站,2020年9月;等等。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瞭望智库(ID:zhczyj),作者:李亚飞(瞭望智库观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