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非洲,蚊子才有做益虫的资格。不过在蜕变之前,一只性格内向的普通蚊子,需要先经历十八层地狱。


用纯物理的方式来消灭蚊虫,显然不太过瘾,非洲老哥们开发出了独特的灭门技巧。

无数蚊子被捕捉,揉捻,然后强行挤压在一起,在炭火的炙烤下,蛋白质逐渐变化出食物应有的样子。

手法娴熟的非洲老哥,会把50万只蚊子做成一张直径不超过6厘米的实心肉饼,蚊子再小也是肉,非洲大陆每天都在上演,一个族群解决掉另一个族群的故事。

而非洲老哥解决蚊虫叮咬的办法十分直接,吃掉它就行。



蚊肉饼是东非的特色美食,它是非洲大陆的王者遗诏,虽然蚊子经过这么多套程序的折腾,肯定是死透了,但食客总会介于死与不死之间。

烹饪时都得是露天,明火和油烟是人类天然的保护伞,不然一顿饭没整完,来了群围观的食肉动物,还指不定谁吃谁。

人类用自己的方式,向其他物种宣告谁才是这里的主人,结合小火慢煎,蚊子从害虫变成益虫,仅需要10分钟。

焦黑的外表解释了什么才是生灵涂炭,那滋滋作响的melody在裂谷中回响,活最好的b-box也鼓捣不了如此性感的爆音。

在外打工多年的马拉维男人,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可能就是提溜两瓶啤酒回家,和姐夫一起吃着姐姐煎的蚊肉饼。

不过煎饼时需要格外留神,需不断翻面,尽管从颜色上无法分辨是否糊锅,但嗅觉灵敏的非洲厨师,能分辨出20公里之外的一只倒霉鬣狗,是否在一个富足的下午吃坏了肚子。

蚊肉饼的味道十分粗犷,就像石油冰激凌中的花生脆一样令人迟疑,因蚊子叮咬过的物种不同,体内血液的味道也会影响口感,理论上每一口都是不同的味道。

它带有高原的狂野,也有峡谷的恬静,有湿地之上的扭捏,也有沙漠边缘的作死试探,总之,它就是非洲的百家饭。

因此蚊肉饼也叫“血饼”,据说,叮咬过鬣狗的蚊子吃起来像隔夜的湿垃圾,而叮咬过狮子的蚊子,据传还能壮阳,是只有酋长才能享受的尖货,大部分蚊肉饼的口感,都类似风干的牛肉,因为大部分蚊子还是喜欢追着正在食草的动物不放,其次会叮满孩童。

东非的马拉维,是一个内陆国家,陆运和空运通道都受到周边强国的节制,马拉维的人民,创造了自己的活法。

每年7月伊始,勤劳的马拉维人扶老携幼,开始漫长的捕猎过程。

他们用铁桶或铁盆,内壁涂抹上植物油和糖浆,然后用手拎起在空中挥舞,顷刻之间,无数蚊子便被困足于油与蜜之中。

很多人认为蚊肉饼中的蚊子都是手捕,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马拉维人捕猎消耗的体能肯定对不起“蚊风而动”的捕手称号。

一个健壮的马拉维男子,能在一个黄昏的时间,捕捉超过1000万只的蚊子,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令人厌烦的生物,仿佛是天赐的有机食材,多劳多得,多得多食,算老天爷赏饭吃。

烹饪蚊子最好的方式就是油煎,富裕的马拉维家庭,还会尝试用蜂蜜泡饼的方式,来储存多余的粮食,用蜂蜜浸过蚊肉饼,然后再风干,可以储藏十余年,而每年蚊子超过11月就会绝迹,因此,7-11月是黄金捕猎期。

此时马拉维的一些部落,会以灭绝物种的方式捕猎蚊虫,然后秋收冬藏,艰难盼望来年春天的第一场雨。

尽管蚊肉饼可以从味道上解除食客的乡愁,但敢于尝试者还是寥寥,外地游客的谨慎与东非人民的奔放形成鲜明对比。

由于每年蚊子的数量有限,马拉维人还同时捕猎一种叫做“蠓”的可怜昆虫,它与蚊子有着相同的吸血嗜好,因此没有理由不被作为食材。

据传以前马拉维没有如此怪异的食俗,马拉维是世界上最贫穷的8个国家之一,人均GDP仅为381美元(折合人民币约2475元)。

马拉维境内的马拉维湖,是国名的由来,也是人民重要的食物来源地,每年夏天雨季来临前后,也是蚊子生长和繁殖的旺季,湖边大量的蚊虫令马拉维苦不堪言,如果不小心在湖边跌倒,就相当于给大自然义务献血。

“既然蚊子能吃人,那人也能吃蚊子。”

只是马拉维人复仇的方式有些许生猛,最初开始食用蚊子的马拉维人,采取殖民过他们的英国方式,用炸鱼和薯条的方式来烹制,但是太费油,后来改良成煎牛排的方式。

而油的来源也十分独特,马拉维有一种吸食蓖麻嫩茎汁液的吃素蚊子,可以被拿去炼油,蚊油煎蚊饼,十分上头。

马拉维独创的饮食方式,也曾风传到巴基斯坦,曾有位叫卡恩的巴基斯坦人去马拉维旅游,习得了这种捕捉蚊子的秘法,回国后在街头创业。

由于巴基斯坦不像马拉维的蚊子产量大,在捕捉之后,还需加入牛肉的边角料与面粉,混合搅拌在一起,再用平底油锅油煎后食用。

食材的限制,也让巴氏蚊肉饼的形状受到限制,它不能像马拉维的肉饼一样不限量,只能成为巴基斯坦蚊油条。



第一个觉醒的马拉维勇士是值得称颂的,ta从根本上解决了马拉维人的蛋白质来源问题,ta从不怨天尤人,ta直接向天要答案。

时至今日,马拉维的蚊子可能再也不敢肆虐,马拉维人似乎也成了吸血鬼的掘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