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这座“冰城”永不会缺席我们的冬季。大雪纷扬、天寒地冻的哈尔滨,似乎能满足你所有的想象力。


它可以带你体验末日将至的压迫感;


(请横屏观看,天寒地冻的哈尔滨,摄影师@全思明)▼


它可以把你带入城堡,让你做个雪国公主;


(冬季的圣·索菲亚教堂,摄影师@全思明)▼


它也可以把你带到魔法学院,让你做一回哈利波特。


如果走进哈尔滨冰雪大世界,造型各异的冰雕就是你的梦幻王国。


(请横屏观看,2022年的哈尔滨冰雪大世界,摄影师@苏云鹏)▼


每年的冬天,哈尔滨都做足了准备,为我们这些长不大的孩子们造梦。


这是哈尔滨的浪漫,它躲不过寒冬,那便拥抱寒冬;它褪不去风霜,那就不让风霜浸染自己的灵魂。


封冻


关于哈尔滨,人们对它的最初印象便是:


冷。


哈尔滨位于我国黑龙江省的南部,由于纬度偏高,哈尔滨的冬季来得早,去得晚,从11月份到次年3月份,长达5个月之久。


(哈尔滨区位示意,制图@周晋宇/星球研究所)▼


11月份,伴随着寒潮猛烈地入侵,哈尔滨在一夜之内便开启速冻模式,一年中,平均气温低于0℃的天数长达130多天,最冷的1月平均气温在零下20℃左右。


(我国部分地区一月均温示意,制图@周晋宇&汉青/星球研究所)▼


漫长的寒冬里,流动的河水被封冻,由上至下,冰层最厚处达2米以上,厚厚的冰层禁锢了江河。


(封冻的松花江有一段是冰雕的采冰区域,采出的冰块堆在冰面上,晶莹剔透,摄影师@沈兆佳)▼


不止江河,寒冬似乎要将一切封冻。它将草木封冻,草木枯败;它将空气封冻,水汽凝结在树枝上,形成雾凇


(雾凇,黑龙江五大连池,仅作示意,摄影师@肖向昕)▼


漫长的寒冬里,雪是哈尔滨的常客。当冷空气南下遇上暖湿气流,大雪便纷纷扬扬地开始。


(请横屏观看,哈尔滨雪景,摄影师@陈刚)▼


大雪不停地下啊、下啊,它覆盖了无边的原野,它覆盖了起伏的山岭,它覆盖了鸟兽的足迹。


尽管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但寒冬与冰雪未能阻挡人类踏足这片土地。哈尔滨曾抚育一方民族发展、壮大,生活在此的肃慎先民多以渔猎为生。


(吉林省月亮泡冬捕,仅作示意,摄影师@邱会宁)▼


1000多年前,肃慎族系的一个分支——女真人建立金朝,将都城设在今哈尔滨阿城区。然而,对于哈尔滨来说,这短暂的光辉,如昙花一现。金朝以哈尔滨为最初的据点,待势力壮大,便挥师南下,另建新都。


(金代铜坐龙,出土于哈尔滨市阿城区金上京会宁府遗址,金上京为金朝早期都城,待金迁都今北京后,便降为会宁府,摄影师@丁俊豪,制图@汉青/星球研究所)▼


数百年后,女真的一个分支——满族建立清朝,都城选址,不断向南。定都北京之后,为保存“龙兴之地”,便将山海关以外的东北大地,彻底封禁。这段时期的哈尔滨,不过只是一个小渔村。


恢弘的历史,没有为它过多着墨,它籍籍无名,它雪落无声。然而,大地不会永久封冻,它也能融为一方热土。


融化


当褪去寒冷与冰雪,哈尔滨不同寻常的面貌方能尽数展现。一望无际的平原上,稻花飘香;起起伏伏的山岭上,林木苍翠。


(请横屏观看,哈尔滨五常市水稻田,摄影师@刘项)▼


山地与平原在这里交错分布,在平原与山岭之间,松花江水汩汩地流淌。


(哈尔滨地形水系示意,制图@周晋宇/星球研究所)▼


雄浑的江水,肆意奔腾,开阔的江面遇到天晴之日,或静谧幽蓝,或金光闪动。坐落松花江畔的哈尔滨,俨然是一个“北国江城”


(请横屏观看,日出松花江,摄影师@肖向昕)▼


万物蓬勃,江水涛涛,这就是哈尔滨的夏季。


哈尔滨最热的7月均温不过22℃左右,如此凉爽的夏季也足以焕活这片土地。广袤的平原上有渴盼的丰收,奔流的江水可提供便利的水运,这片宝藏的土地亟待开发。


(哈尔滨水稻田作业,摄影师@肖向昕)▼


清末,在内忧外患的局势下,朝廷逐渐解除对东北长达近200年的封禁,山东、河北等地因连年灾荒,大量关内的百姓涌入这片土地,这便是史上有名的“闯关东”


他们一路向北,来到松花江畔,在松花江南岸垦荒,逐渐形成了一批村屯。


(秋季,哈尔滨的郊外,摄影师@全思明)▼


贫弱的国家无力守护这片宝藏,于是,沙俄来了,它疯狂扩张,侵占我国远东100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沙俄入侵中国东北示意,制图@周晋宇/星球研究所)▼


为了给向远东扩张提供便利,沙俄计划修筑横跨西伯利亚的大铁路,线路东段选择从我国境内穿过,不仅能缩短距离,减少成本,还能通过铁路,进一步攫取利益。


1903年,一条“T”字形铁路在东北大地铺展,因位于中国东部,故称“中东铁路”。铁路干线,东西延伸至中俄边境,继而与境外铁路相接,向西可达莫斯科。


铁路支线不仅纵贯东北三省,还在沈阳分叉,与通向关内的铁路相接。


哈尔滨是这张铁路交通网上的关键枢纽。然而,这份机遇来得并非偶然。


(20世纪初哈尔滨交通区位示意,因东北局势变化,1916年沙俄修通沿黑龙江北岸经伯力至海参崴的铁路,该铁路为现西伯利亚大铁路的一段,制图@周晋宇/星球研究所)▼


筑路材料大部分由国外进口,经水路运输至各地,哈尔滨因松花江水运之利,成为物资中转站。


铁路以哈尔滨为中心,向东、西、南三个方向同时施工。由此,铁路线近乎笔直地在哈尔滨交汇,一时间,哈尔滨成为远东水陆交通中心,火车滚滚前行,而哈尔滨成为热土上各方争夺的焦点。


(新老桥同框,左为始建于1900年的松花江铁路大桥,右为现在的松花江特大桥,摄影师@陈子豪)▼


首先,沙俄的移民来了,在中东铁路的“丁”字路口哈尔滨火车站,俄国官员、铁路技术工人及家属在这附近定居。


此处交通便利,位置优越,因位于中东铁路以南的一处高岗地,故名“南岗[gàng]”。


(保留着百年风貌的哈尔滨火车站,周围已是高楼林立,摄影师@刘晗)▼


在这里,俄国人以“主人”的身份自居,仿照莫斯科进行规划,选取一处制高点,建立教堂,街道以教堂为中心向外放射。


(哈尔滨南岗区红博广场、红军街航拍,中间转盘处的教堂已损毁,摄影师@刘项)▼


此外,中东铁路修筑带来大量用工需求,越来越多的关内百姓涌入哈尔滨讨生活。


随着移民的增多,松花江南岸得到广泛开发。以火车道为分界,东侧为国人聚集区,称“道外”;西侧为洋人聚集区,称“道里”。规则的街区似乎遮盖了哈尔滨华洋杂处的局面。


(20世纪20年代哈尔滨街区,制图@周晋宇/星球研究所)▼


交通便利,人潮汇聚的哈尔滨成为商人的“淘金地”。1900年,一位俄国商人到哈尔滨创立名为“秋林洋行”的跨国公司,经营百货,将俄式食品,如红肠、列巴(面包)等带到哈尔滨。


(哈尔滨红肠,摄影师@苏云鹏)▼


也是在这一年,另一位俄国商人在哈尔滨创办啤酒厂。这是首家哈尔滨啤酒厂,也是我国第一家啤酒厂。自此,喝啤酒的基因便深深地植入哈尔滨。


(哈尔滨啤酒节,摄影师@李国鹏)▼


在道里,这片洋人聚集地有一条中央大街,原本是拨给散居的中国人居住。外国商人发现了这条街的价值,便纷纷到此开店,如马迭尔旅馆,它集餐饮、娱乐、住宿为一体,是远东最豪华的旅馆之一。


(马迭尔宾馆与它旁边的冷饮厅,文中“马迭尔旅馆”为旧称,摄影师@陈刚)▼


除了旅馆,还有银行、珠宝店等,这些店面汇成了大街两侧的异域风情,“面包石”铺成的路面整齐、光亮,这条颇具时尚的街道是我国最早的商业步行街之一。


(灯火璀璨的中央大街,摄影师@苏云鹏)▼


1907年,哈尔滨开埠通商,于是,德国人来了,法国人来了,意大利人也来了……


在哈尔滨这片土地上,有20多个国家在此开设领事馆,有30多个国家的侨民在此生活,上世纪20年代,外国侨民人数近20万,一度占据哈尔滨总人口的一半以上。


(哈尔滨中央大街旧照,左为马迭尔旅馆,大街上人影婆娑,西装绅士与摩登女郎随处可见,图片来源@wikimedia commons)▼


每一个国家都想在这片土地上“分一杯羹”,然而,没有一个国家能够独占哈尔滨。


各国势力混杂的哈尔滨也暗藏着生机,当欧洲大陆陷入“一战”的泥沼,当俄国拉响“十月革命”的警报,失意的政客、落魄的贵族、无家可归的流民纷纷沿着西伯利亚大铁路来到哈尔滨。


在众多的侨民中,还有2万多的犹太人,哈尔滨给了异国他乡的人们一个无歧视、无迫害的栖身之所。


(哈尔滨犹太总会堂,室内音乐厅,摄影师@刘大鹏)▼


众多侨民把对故乡的思念,投射到这片土地之上,将思念外化成一幢幢精美的建筑。


如圣·索菲亚教堂,它的大穹顶、洋葱头、厚重的红墙立面,威严而庄重,具有强烈的拜占庭风格


(圣·索菲亚教堂近景,摄影师@刘晗)▼


此外,还有雕花立柱的巴洛克风格:


(中央大街松浦洋行,现为松浦西餐厅,摄影师@全思明)▼


高耸削瘦、略带神秘的哥特风格……


不同的设计风格,在哈尔滨尽数展现,哈尔滨成为了一座建筑博览馆。浓浓的异域风情还影响了铁道东侧,国人聚居的道外区。


来自山东、河北的商人在此做生意,饭馆、戏楼、商铺林立,两侧多是传统的中式高屋大院。然而,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墙面上的雕花、窗沿的拱券、门口的立柱却显出欧洲风情。


(哈尔滨老道外街区,摄影师@全思明)▼


不过,门上悬挂的店面招牌,属实是一股中国风。


(哈尔滨道外中华巴洛克风情街,“中华巴洛克”源于一位日本学者对道外中西结合建筑风格的定义,摄影师@刘项)▼


接纳了众多移民的哈尔滨是国际性商埠,也是西方文化透射中国的“窗口”,音乐、教育、时尚等风潮影响着哈尔滨,人潮涌向哈尔滨,繁华眷顾着哈尔滨。


(哈尔滨城市夜景航拍,摄影师@苏云鹏)▼


然而,适逢乱世,哈尔滨命途多舛。


1931年,“九一八事变”爆发,整个东北局势动荡。日本强行占领哈尔滨,控制中东铁路,在哈尔滨市郊开展“细菌战”与令人发指的人体实验。


(哈尔滨侵华日军第731部队遗址内景,解剖实验室,摄影师@小虫)▼


残酷的战争,中断了欧洲移民潮,大量侨民或返回国内,或继续流亡。与此同时,日本又加紧向哈尔滨移民,哈尔滨的局势,愈发混乱。


如此混乱的局势,一直持续到抗战结束,1946年,哈尔滨迎来解放。当全国其他城市还陷入内战的恐慌之中,它已率先走出夜幕,迎来了黎明。


拥有先发优势的哈尔滨又将迎来怎样的命运?


波澜


哈尔滨是一座年轻的城市,不过短短40年,它便从一个小渔村成为一座繁华都市。


哈尔滨也是被机遇眷顾的城市,不过短短40年,国际风云变幻,当沙俄变成了苏联,中苏友好时期,它的地缘优势最佳。


作为全国解放最早的大城市,哈尔滨曾被列为首都之选,虽然由于种种原因,哈尔滨与首都失之交臂,但建国后,两次建设高潮让哈尔滨迅速成为“国之重器”。


(哈尔滨南岗区城市天际线,远处尖状耸立的是黑龙江省广播电视台“龙塔”,摄影师@全思明)▼


第一次,抗美援朝战争爆发后,东三省的工业实行“南厂北迁”,哈尔滨接收了自辽宁迁来的16家工厂;


第二次,“一五”计划期间苏联援建全国的156个重点项目中,有13项落在了哈尔滨,其中,锅炉厂、汽轮机厂、电机厂合称“三大动力工厂”。它们支撑了新中国的发电设备需求,自建成到上世纪90年代,哈尔滨为我国安装了99座火电站和106个水电站。


进入新世纪,在三峡水电站、白鹤滩水电站等巨型水轮发电机组研制领域,哈尔滨勇挑重任。因此,哈尔滨被称为“动力之乡”。


(哈尔滨电气集团研制的百万千瓦水轮发电机组转子在白鹤滩水电站顺利吊装,哈尔滨电气集团在“三大动力工厂”基础上发展而来,摄影师@黄正平)▼


在“国家重器”之外,哈尔滨也是“祖国粮仓”。上世纪50年代末,百万知青奔赴北大荒时,哈尔滨也是他们的终点站之一,他们在此开荒种田,修筑水利,让荒地变农场。


(哈尔滨西郊,闫家岗农场稻田画,摄影师@沈兆佳)▼


为了更好地向国家建设输送人才,哈尔滨工业大学、哈尔滨工程大学、东北林业大学、东北农业大学等一系列高校、科研院所在哈尔滨扎堆


(航拍哈尔滨工业大学,摄影师@刘大鹏)▼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哈尔滨虽身在北国,但繁华不输江南。


1979年,中央电视台拍摄了一部名为《哈尔滨的夏天》的纪录片,画面中,人们笑意盈盈,背景音乐响起,唱出了人们对生活的期望。


“明媚的夏日里,天空多么晴朗

美丽的太阳岛,多么令人神往

带着真挚的爱情,带着美好的理想

我们来到了太阳岛上

幸福的生活靠劳动创造

朋友们,献出你智慧的力量

明天会更美好”

(出自歌曲《太阳岛上》)


(请横屏观看,浮光闪动的松花江,太阳岛为松花江中一处大面积的河心洲,摄影师@苏云鹏)▼


此时的哈尔滨,目之所及,是一片灿烂;目之所及,是一片坦途。


然而,命运总在不经意间起了波澜。1991年,苏联解体的消息打破了平静的世界。


自上世纪60年代,中苏关系恶化以来,由于地缘因素,哈尔滨也是国家的“军工厂”。如今,悬在我国头上的战争威胁已消除。


(哈尔滨工程大学校区内的飞机,摄影师@苏云鹏)▼


一年后,邓小平一路向南,发表了关于姓“资”还是姓“社”的一系列谈话,时代的风向要变了。


哈尔滨的机械制造、军工等由国家主导,无法灵活面向民生市场,随着需求减少、原料价格上涨,工厂效益自然下降。


熬不住的工厂,一个个破产;依赖工厂过活的职工,一个个被迫下岗。


有资料统计,截止1998年,哈尔滨下岗职工总计达30多万人。此后,这个数字还在增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措手不及,一时间,哈尔滨被低迷笼罩。


(一个人走在冰封的松花江面上,摄影师@王健宇)▼


而此时,众多南方都市成为了热土,从服装、家电到电子、互联网,工业生产不断升级、迭代,肩负“共和国长子”重担的哈尔滨却陷入工业转型的无奈。


当众多城市建设如火如荼,日新月异,端着“国人饭碗”的哈尔滨,耕地红线不能踩,庞大的农业基底不能动。


(1986年以来哈尔滨产业结构变化示意,制图@汉青/星球研究所)▼


当众多城市借助海港、江河、铁路连接世界,成为新时代的开放中心,曾站在开放前沿的哈尔滨,却落了下风。


(哈尔滨南站冬季货运列车夜景,摄影师@苏云鹏)▼


萎缩的工业与庞大的农业基底对就业的拉动作用弱,当本地就业岗位减少,成长于“下岗潮”背景下的孩子们便面临着离开故土的挣扎。


(哈尔滨火车站客流,摄影师@苏云鹏)▼


百年前,故人挣扎着闯入;而如今,年轻人挣扎着走出。2020年,哈尔滨还是东北唯一一个千万级人口大市,2021年,便不是了。


(哈尔滨城市的冬日,摄影师@安一然Roger)▼


不过又短短几十年,哈尔滨便跨越过高山,又遇到过低谷,土地与个人的命运相互交织,当一批批年轻人挣扎着走出,哈尔滨的未来将去向何方?


奔流


关于哈尔滨的未来,谁都不能给出一个清晰的答案。百年间,它的命运如潮水般,涨涨落落,似乎都不由得它自己掌控。


(哈尔滨城市百年变迁,圣·索菲亚教堂被现代建筑包围,远处松花江对岸为松北新区,摄影师@徐帅)▼


在这片变幻莫测的土地上,每一代人都有他们的挑战与茫然。


100多年前,“闯关东”的祖辈们忍受苦寒与饥饿,前路不知是生是死;


50多年前,造厂、开荒的父辈们面对新中国一穷二白的环境,也得拼命苦干;


30多年前,突遭变故,下岗失业的父辈们也会绝望、无助;


然而,当回望他们走过的路,才发觉答案就在自己的脚下,那就是:不要停。


(哈尔滨市人民防洪胜利纪念塔,1958年建成,塔基标定有1932年、1957年及1998年三次特大洪水水位,摄影师@徐帅)▼


尽管一身风霜雨雪,但祖祖辈辈步履未停,这便是哈尔滨的强大内核。这颗内核让它将过往的种种揉碎、消解。


它挺过重工业的寒冬,仍是“国之重器”,航空航天、海洋开发、核能应用等,它手握多项核心技术,从“制造”走向“智造”;


它坚守着“祖国粮仓”,农业机械化率几乎接近100%,保持每年产粮超300亿斤,五常大米、甜糯的玉米等标志性产品走上了全国人民的餐桌。


(哈尔滨农业丰收,农田里农民在收割,背景是粮仓,摄影师@刘项)▼


如今回看,哈尔滨的过往有泪,也有诗;有伤痕,也有勋章。


如今再看,所有的过往凝结成哈尔滨多元、包容的灵魂,而这灵魂赋予哈尔滨足以融化寒冬的热情。


到了冬季,封冻的松花江面上极其热闹,采冰节,开始了。


(哈尔滨采冰节,摄影师@李国鹏)▼


松花江厚厚的冰层是采冰人年复一年“耕耘”的场所:


(松花江上,采冰人在切割冰面,摄影师@陈刚)▼


晶莹剔透的冰块堆砌成冰墙,而后变成一个个城堡。当夜幕降临,彩灯亮起,人们便走入了梦幻世界。也只有在哈尔滨,冰雪世界与异域风情相映成趣。


自1985年开始,哈尔滨便举办冰雪节,无惧严寒的哈尔滨人将冰雕、雪雕做成了全球四大冰雪节之一。


(亮灯的哈尔滨冰雪大世界,摄影师@苏云鹏)▼


哈尔滨因路而生,交通的流动性打破封冻的大地。如今,哈尔滨仍在完善交通,它建成了世界上首条高寒高铁,高铁线路构成新的T形路网。


(哈尔滨至佳木斯客运专线动车组列车雪后逐日,摄影师@哈局巡道工)▼


-20℃的寒冬、封冻的江水,再不能封住它向前的步伐。


(哈尔滨阳明滩大桥冬日夜景,摄影师@全思明)▼


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如今的哈尔滨人依旧如他们的祖辈们一样,不能停。


他们哪怕是挣扎着离开了故土,也会踏实地走好每一步路。他们活跃在各行各业,在体育、影视等领域还有众多佼佼者。


哈尔滨人既然躲不过风雪,那就热情地拥抱它。在漫长的冬季,他们滑雪、冬泳。


(冬泳的人们,一二三起跳!摄影师@陈刚)▼


各类冰上活动,精彩纷呈:


(雪博会的雪雕与冰面上的人们,摄影师@陈刚)▼


在夏季,他们抓住温暖的时光举行重要的活动,如马拉松、音乐会。每两年一届的“哈尔滨之夏音乐会”自8月份开始,为期一个多月,国内外的乐团来此演奏、交流。


(哈尔滨大剧院,承办哈尔滨之夏音乐会的重要场所,摄影师@全思明)▼


在殿堂之外,乐器演奏、合唱团等是哈尔滨人的日常娱乐。


夏季的松花江畔总是有许多人坐着“去江沿儿”,似乎成了哈尔滨人约定俗成的仪式。他们让凉爽的江风扑面,享受当下的慢时光。


(夏日松花江畔乘凉、游泳的人们,摄影师@陈刚)▼


也许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最是明白,尽管寒冬漫长,等春天一到,坚冰会融化,松花江水依旧汩汩地流。


(请横屏观看,哈尔滨城市全景航拍,近处为太阳岛,中间是幽蓝的松花江,摄影师@刘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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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星球研究所(ID:xingqiuyanjiusuo),撰文:清流,图片:徐鹰,设计:汉青,地图:周晋宇,审校:向不像、叮叮、陈景逸,审核专家:吴松涛(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教授)、吴相利(哈尔滨师范大学地理科学学院教授)、綦岩(黑龙江大学历史文化旅游学院历史系主任) ,特别鸣谢:唐文博(哈尔滨工程大学校友)、李英姿&刘洁(哈尔滨师范大学在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