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去过东北的外地人,都曾被路边硬核的店名震撼过。“xx枪炮店,专治各种不硬气。”

在东北,这样的宣传口号就像大城市中的“不孕不育”广告一样常见。它时刻提醒着你,一切未被解决的江湖问题,可能都是源自火力不足。



尽管中国已明令禁枪多年,但在东北,这种“管制火器”似乎仍有存在的可能,不仅有“枪”,还上了“炮”,如今的“枪炮”联名,很难让人不瞎猜。

“发生在这里的战争烈度,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猛。”

大货司机一进入东北地界,就表现得无比驯良,不仅口音向关外靠拢,就连车头也向枪炮店漂移。即便只是一车西红柿的营生,似乎也有补充火力的必要,“出了店门,一脚油就能踩进缸里。”



电影中军火交易的诡秘情节,都是发生在空无一人的小巷,码头,或地下的包厢,可东北的枪炮店都开在人口稠密的街头。恐怕你看不见,夜晚还有闪映的霓虹,你不得不佩服这种东北式敞亮。

即便你小心翼翼地绕过这些街头狠店,可能也会被突如其来的店员喊住:

“大哥,整点枪炮不?蓝仙子,折磨人,老好了。”

“听起来像什么道上的黑话,感觉东北的枪械好像能按斤批发。”



在东北,没整过枪炮的人生是不完整的。这就像过年燃放的二踢脚,是辞旧迎新的保留节目,有的大男孩从小就吃,算得上是童子功。

“枪”多指羊鞭,“炮”就是羊睾丸,公羊的下三路也被称为“羊三宝”,雪原上满街的枪炮店,比加油站可密多了,看得出人们对补充火力有种紧迫感。



“新能源电车在东北打不开局面,一个是冬天太冷,老爷们都不出门,就算是出门,这边老爷们也都用生物能源。”

“一天三顿小烧烤,其中一顿肯定得是枪炮。”



羊枪羊炮最好的加工方式就是烧烤,卤制太过功利,成了为了吃而吃,蒸着吃更不上道,你要非吃那口食材的新鲜,还不如直接去嘬。

东北师傅对烧烤的研究早已登峰造极,卷舌烈火让羊枪滋滋冒油,羊蛋上的褶皱也在师傅摆弄之下学会了变通,由平整变得卷曲,像鞋上的对钩,给食客此后的表现都判了满分。



很少有男人能耐受得住这样的诱惑,抛开事实不谈,没人真的能保证稳定的输出。每天,当佛州男人的枪炮上了膛,东北师傅手中的枪炮刚挂上华熙的晨露。

食客们有充足的耐心在各种工位上苟且一天,就为等待夜幕来临时,和亲朋好友去街头重拾枪火。



在东北,与这样生猛的偶蹄类动物器官遭遇,结局是不言而喻的。

它们引以为傲的战斗号角,被烧烤师傅以各种意想不到的的方式吹响,老爷们吃完不再担忧疲软的工资,不再忌惮社会的眼色,不再害怕徐徐而来的刺骨凉风。

事实上,让人硬气的永远都已在菜单之上明码标价。

“欢迎来到东北军火市场。”



枪头、霸王枪、AK47再到原子弹,你能看出兵器库在这里由冷转热,你永远不用担心火力不足。

“枪头就是羊鞭头,霸王枪就是一整根羊鞭,折磨人是筋头,蓝仙子也叫蓝弦子,听名像是上古乐器,实际是牛的输精管,原子弹就是羊蛋,氢弹就是牛蛋,所有兵器都能转化成不对称火力。”

虽然以形补形不一定靠谱,但东北食客却能在一整晚掏空整片草原。



第一次接触这种令人含羞的食材,往往也伴随胯下一凉,然而,转念就会被烧烤师傅娴熟的技术折服。

每个牛羊的隐秘部位都有不同的隐秘口感,时而Q弹,时而脆生,时而在口中排成了人字形,时而又是一字型。

克服了初遇时的尴尬,剩下的就是享受,成吉思汗永远不可能第二次征服东北,因为老爷们有的是办法让大汗的牛羊不孕不育。



在东北,烧烤就像是人生的坎坷一样普及,它不是一种小吃,而是正餐。

抚顺二伯家的大侄子考上了公,全家去临江路吃顿烧烤并不寒碜,小伙接过二伯亲自蘸料的枪头,一口嘬下,意味着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请退休老领导吃顿沈阳烧烤,老领导一口饮下你敬的老龙口,你接过老领导递过来的原子弹,通常可以解读成扶上马再送一程;虽然不建议在相亲当天请人姑娘去枪炮店,但你要是直白表示了,也往往会没有好结果。

烧烤店里有东北人的夜,东北熬走了工业的粘稠,苍茫大地上呼啸而来的北风,能听见东北人的豪爽,你甚至能在东北周边看见数不尽数的文化输出。



有人说,这是一种顺应人心,是民望,是潮流。

如今更多的枪炮店改名成“雄性食材研究所”,看上去含蓄了,其实更直白了,不变的仍是那股子硬气,横跨在白山黑水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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