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星球研究所(ID:xingqiuyanjiusuo),作者:镜子,编辑:李冰糖,图片:周昫光,地图:陈志浩,设计:张琪&阿土,审校:林萱文&吴昕恬,审核专家:胡义波(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提到熊猫,人人都会想到大熊猫。但在中国西南,其实还有另一种“熊猫”——小熊猫(Ailurus)。
它不是小时候的大熊猫,而是另一类截然不同的物种,红黑配色加环纹大尾,它是森林里最靓的仔。
它有尖牙利爪,却和大熊猫一样爱吃竹子。
它圆头大耳,“笑容”可掬。
(咧嘴的小熊猫仿佛在微笑,摄影师@严肃)▼
它生性胆小,但会“虚张声势”。
它不时发呆,似乎在思考什么。
小熊猫,一个人见人爱却总被忽视的山野精灵,它的名字被大熊猫掩盖,它的模样常与浣熊混淆。
(大熊猫、小熊猫、浣熊,傻傻分不清楚?制图@阿土/星球研究所)▼
以致于除了可爱,多数人对它几乎一无所知。
它与大熊猫、浣熊是什么关系?它曾经历过怎样的坎坷?它的真实处境又如何?
今天,就让小熊猫当一次主角,好好看看小熊猫被忽视的一生。
被混淆的名字
19世纪20年代,法国动物学家弗列德利克·居维叶收到了一份来自东方的新奇标本,虽然只有皮、爪子和残缺的颌骨,但结合标本上的描述,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这样一种动物,体形如猫般优雅,皮毛红艳似火,脸上白纹如云,大尾有圈圈环纹,简直就是“世上最美的动物”。
随着一篇名为“熊猫(panda)”的文章发表,小熊猫第一次正式亮相学界。
(小熊猫的学名“Ailurus fulgens”就是居维叶在这篇文章中命名的,意为“鲜亮的猫”;文中小熊猫的俗名“panda”的最初来源尚有争议,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是它来自尼泊尔当地人对小熊猫的称呼,制图@阿土/星球研究所)▼
没错,人们熟知的“熊猫(panda)”,曾经是独属于小熊猫的大名。
(1935年出版的《中华大字典》中,“熊猫”意为小熊猫,制图@阿土/星球研究所)▼
然而四十多年后,一个明星物种的登场改变了这一切,它就是大熊猫。
西方人初识它时,它的名字还是“黑白熊”。后来,人们发现它与小熊猫颇为相似,相似的食谱,相似的宽圆萌脸,相似的前掌“第六指”——伪拇指,作用类似人类的大拇指。
(大、小熊猫都有的伪拇指是腕部一块增大的桡侧籽骨,可以辅助抓握,制图@张琪/星球研究所)▼
种种关联,让小熊猫和黑白熊成了“亲戚”。
由于体形更大,黑白熊被命名为“大熊猫(giant panda)”,而最初的“熊猫”则改称为“小熊猫(lesser panda)”,或“红熊猫(red panda)”。
随着大熊猫声名愈发显赫,“熊猫”如今成为“大熊猫”的同义词。国宝光环下,小熊猫渐渐隐去,甚至被当成大熊猫幼崽。
小熊猫不仅大名被“夺走”,混搭长相也常被误解成其他动物,最常见的替身就是浣熊。
事实上,除了花脸和环纹大尾相似,两者有很多明显的不同。小熊猫红色系,浣熊灰色系,前者圆脸肉爪,性格相对温和,老家亚洲;后者尖嘴细爪,外号“蒙面大盗”,远在北美。
(“别再把我当浣熊了!”浣熊科包含多个物种,小熊猫经常被误认为是原产北美的浣熊(Procyon lotor),制图@阿土&陈志浩/星球研究所)▼
在中国民间,小熊猫因为体形像猫,且尾带环纹,被当成一种野猫,称为“九节狸”。(小熊猫也被称为“九节狸”或“九节狼”,“九”表示尾部环纹多,而未必是九个)
在西方,它因为红毛、大尾像狐狸,被俗称为“火狐”。火狐浏览器正是得名于此。
(一只串场的狐狸,摄影师@邱会宁)▼
在知名动画《功夫熊猫》中,小熊猫曾以功夫教练出镜,却常被观众当成狼或狐猴。
不仅模样容易被民间误解,对科学家来说,小熊猫的身份同样难以捉摸,以致于过去一个多世纪,它已在动物家谱中数次搬家。它曾一度加入浣熊科,也曾与大熊猫并为熊猫科,最终在现代分子遗传学的支持下自成一科。
小熊猫科与浣熊科关系较近,但与大熊猫所在的熊科关系甚远,二者的祖先在4750万年前早已分道扬镳。
(现代分子遗传学将小熊猫归为浣熊所在的鼬总科,而大熊猫则归为熊科,制图@阿土/星球研究所)▼
尽管科学界对小熊猫的认识,早已更上一层楼,但媒体对小熊猫的宣传,常常止步于可爱,却忽视了这份可爱背后是怎样的坎坷历史和艰难现实。
被忽视的坎坷
千百万年前欧洲的一片树林中,一只美洲狮大小的动物正在搜寻猎物,它有着犬类的头骨和尖齿,名字叫做短吻犬(Simocyon)。它是小熊猫的远古近亲。觅食无果后,一个深坑突然出现,坑底躺着几具动物尸体,一顿诱人的美餐就这样送到眼前。它一跃入坑,饱食之后试图爬出坑外,然而湿滑的坑壁却将它永远困在那里,以化石的形式记录下了这段坎坷。
(这个位于今天西班牙的天然陷阱困住了许多动物,其中就包括已灭绝的小熊猫科短吻犬属物种(Simocyon batalleri),制图@张琪/星球研究所)▼
短吻犬是典型的食肉动物,与今天的小熊猫大相径庭。
但它们的前掌已演化出伪拇指,多了这“一指之力”,它在树上如履平地,足迹广布北半球。而小熊猫科的另一支,小熊猫亚科的体形开始缩小,转向杂食或素食,这其中就包括现代小熊猫的祖先。
千万年山河巨变,小熊猫科的一个个演化分支,都走进了死胡同。独留小熊猫属一支,成为珍贵的活化石。
(小熊猫科迄今共发现9属,其中8属已灭绝,包括短吻犬属和小熊猫亚科的始小熊猫属,制图@张琪/星球研究所)▼
孤身奋战的小熊猫家族,经历了数次酷寒冰期的重创,如今退居一隅,仅存两种。
脸像扑了粉一样白的是,分布在喜马拉雅山脉一带的喜马拉雅小熊猫(Ailurus fulgens),而面色棕红、脑袋略大的是,分布在横断山一带的中华小熊猫(Ailurus styani)。
(过去认为小熊猫只有一个物种,分两个亚种,喜马拉雅小熊猫对应指名亚种,中华小熊猫对应川西亚种;新分子遗传学证据显示,二者在22万年前已经分化,基因差异足以分为不同物种,制图@阿土/星球研究所)▼
二者以雅鲁藏布江为界。喜马拉雅小熊猫住江以西,中华小熊猫住江以东,互不相扰。
(喜马拉雅小熊猫分布在喜马拉雅南麓的尼泊尔、印度、不丹以及中国西藏南部;中华小熊猫栖息于横断山一带的中国四川、云南、西藏东南部和缅甸北部等地,地图@陈志浩/星球研究所)▼
习惯独来独往的小熊猫种群分散,偏爱中高海拔的针阔混交林,最重要的是得有竹丛作为“食堂”。
(四川瓦屋山是中国最容易见到野生小熊猫的地区之一,小熊猫的栖息地通常靠近水源,摄影师@杨建)▼
毕竟食肉祖先的肠胃还在,竹子的大部分营养小熊猫都无法消化。为填饱肚子,它们每天要花超过10小时吃多达30%体重的竹子,相当于一个人一天吃下100碗米饭。和大熊猫连枝带叶的粗放吃法不同,小熊猫只吃竹叶和竹笋。
但竹子提供的能量实在有限,小熊猫无法像棕熊那样冬眠,即使到了寒冬腊月,也不得不踏雪寻竹。
不过,竹子并非小熊猫唯一的食物。
到夏秋季,小熊猫的菜单上还会增加“甜点”,例如花楸等蔷薇科果实。
(四川喇叭河自然保护区的小熊猫在蔷薇科果树上觅食;小熊猫不仅能尝出天然甜味,还能尝出人工甜味剂阿斯巴甜,是目前唯一发现有此天赋的非灵长类动物,摄影师@何晓安)▼
偶尔馋起荤腥,用祖传尖牙利爪捉只小动物,或者去鸟窝“捣个蛋”,吃饱就躺,看似好不安逸,实为节能模式,毕竟干饭不易。
(小熊猫喜欢趴在树干上或树杈间休息,摄影师@王金城)▼
树枝再细,也能挂上枝杈。
(“我只是虚胖!”一只小熊猫在细细的树杈间休息,摄影师@方托马斯)▼
艳阳高照,爬上山头树顶,晒着暖阳睡大觉,在四川被亲切地称为,“山门蹲”或“山闷墩儿”。
(躺平的小熊猫或许在思考“兽生”,摄影师@李若渔)▼
可“兽生”哪有一帆风顺,不能一直躺平。寒冬来临还得加厚“毛衣”,裹上“围巾”,戴好“手套”。
(小熊猫掌垫上的绒毛在雪上可以保暖防滑,大尾巴可以像围巾一样裹在身上保暖,摄影师@林森)▼
可一身华服,难熬夏日炎炎。小熊猫无法耐受过高的气温。
因此对它们来说,温暖凉爽的山林最宜居。然而,这样的好地方也是猛兽的“食堂”,雪豹、云豹和鼬科动物都对它们虎视眈眈。
不好!前方天敌出没,做个鬼脸萌死它们?
猛兽可不吃这一招,吐舌其实是在探测气味。一旦觉察危险,便一改慵懒之态,瞬间如猴般矫捷。
(“树上可是我的天下!”,摄影师@何晓安)▼
为了逃到另一棵树上,小短腿竟能跳起1.5米高,相当于其体长的3倍左右。
一身鲜亮皮毛,看似暴露行踪,但从树下天敌的视角看,小熊猫的腿腹皆黑,藏得相当隐蔽。
(找找树上有几只小熊猫?摄影师@黄颖)▼
可这在地面行不通,因此除非事关生存繁衍,比如吃饭、排泄、找对象,它们一般不轻易下树。
必须“下楼”时,小熊猫就会展现绝活,头朝下爬树。
这是因为小熊猫的脚踝极其灵活,能够扭转180°,配合强抓握力的爪掌,便能来去自如。
下到地面上的小熊猫,时刻保持着警惕,一切意外之物都会把它们,惊成“两脚兽”。
人类以为它们是被吓到了,在卖萌投降,其实是小熊猫想吓跑对方,立起身子、举起前肢,都是为了显得更高大威猛,还能随时扑向对方。
(萌兽出击!图片来源@Mark Dumont/Flickr)▼
毕竟孤身一兽,只能靠自己。
“社恐”小熊猫,惯用气味传讯,一个小伙儿循着气味找到对象。
一场短暂相会后,雌性将独自孕育新生命。(成长中的小熊猫幼崽逐渐“上色”,出生3个月后毛色才会变鲜艳;小熊猫妈妈一次通常生1~2只幼崽,以树洞或岩穴为育儿室。)
一旦有天敌出没,妈妈就会衔住幼崽“命运的后颈皮”,紧急转移巢穴。
一年后,失去妈妈的庇护,它将独自面对生存的残酷,缺乏营养的食物,四处埋伏的天敌,繁衍后代的艰辛。
(一只小熊猫正准备跨过湍急的溪流,摄影师@黄耀华)▼
千万年的生存考验,家族能延续至今,它已无比幸运。没想到,一场新的威胁来临,它所拥有的一切,竟如此不堪一击。
被夺走的家园
在印度大吉岭的一片森林中,一只小熊猫如往常闲卧枝头,晒着太阳打着盹儿。
刺耳的锯木声突然响起,锯开山林的平静,一棵棵大树轰然倒下。
它猛然惊醒,家要没了。不久之后,这片森林被开垦成大片梯田。
无人在意和森林一起倒下的,是否还有以此为家的小熊猫,幸存者们只能不断搬家,退居更高、更深的高山峡谷。
(雅鲁藏布大峡谷,这一带的山林是小熊猫的栖息地,摄影师@颜纯期)▼
上个世纪,小熊猫的足迹曾远达中国贵州、甘肃、陕西和青海。如今在这些省份都已绝迹。
本世纪以来,小熊猫全球栖息地已经减少了一半。本就独居的它们,更难以遇到同类。
(活动范围受限会增加小熊猫近亲繁殖的风险,不利于种群的健康,地图@陈志浩/星球研究所)▼
不仅家园被夺去,小熊猫自身也成了目标。
入侵者带着冰冷猎具,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一对“恋人”被拆散,一位“孕妇”被惊扰,一对母子被分离,一个孩子失去一生自由。在偏远山区,它们温暖亮丽的外皮被剥下,穿戴在人类身上,还被制成箭袋,装捕杀它们的箭矢。
(尼泊尔、印度和中国的一些少数民族都有使用小熊猫制品的传统习俗,在中国主要是藏族和彝族,今天多已废止,图片来源@Alamy)▼
在文明发达的城市里,它们的可爱被贩卖,成为展品,沦为宠物。
(被圈养的小熊猫正望向窗外,仅作示意,摄影师@刘泉)▼
在利益面前,自由和生死都成了商品,1869年小熊猫首次在动物园中展出,3只小熊猫从印度大吉岭远渡重洋来到伦敦,仅一只顽强存活,6个多月后它也不幸客死他乡。
(1869年伦敦动物学会会刊上刊登的小熊猫画像,制图@阿土/星球研究所)▼
随着小熊猫交易量不断攀升,它们在野外的数量大幅下降。
濒危野生动植物种国际贸易公约(CITES),在1995年禁止所有野生小熊猫的商业交易,然而在暗处,非法交易从未停止。
2022年,四川乐山公安局查获一起特大盗猎案件,67只小熊猫在狭小的水果篮内无力挣扎。小熊猫生性敏感,易受刺激,先后死亡了20多只。
(小熊猫受到外界刺激时出现的不吃不喝等一系列反应被称为“应激反应”,严重可致死,制图@阿土/星球研究所)▼
这些仅仅是被看到的,而在我们忽视的地方,还有多少小熊猫在遭受伤害,我们不得而知,但数据触目惊心。
2015年全球小熊猫数量,在过去20年里减少了一半,仅余不足10000只。
同年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UCN),将小熊猫从易危升级为濒危,各国纷纷设立自然保护区,禁止非法捕猎和交易。
(大熊猫国家公园也是小熊猫的栖息地,摄影师@赵永清)▼
在中国,小熊猫被列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自然保护区范围覆盖其近半栖息地,大熊猫国家公园里,曾经“夺走”它大名的大熊猫,化身保护伞庇护了邻居小熊猫。
(“小熊猫放心,有大哥我罩着你。”大熊猫是大熊猫国家公园中的伞护种,它的生境需求涵盖了其他物种的生境需求,让同生境的物种能够得到庇护,摄影师@陈建伟)▼
中国还建立了全球最大的人工圈养小熊猫种群,截至2021年6月,通过科学繁育,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的小熊猫数量已达163只,野化训练将帮助它们回归野外。
(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的小熊猫们正在补充营养;随着圈养小熊猫家族的壮大,繁育基地给小熊猫建立了“家谱”,避免近亲繁殖,摄影师@何益)▼
在这里,饲养员会与小熊猫保持适当距离,减少人为干扰,同时营造丰富的环境,变换喂食方式,避免小熊猫因过于“无聊”,而出现重复动作的刻板行为。
但比起被圈养的安逸,它们或许更向往回归山野的自由。
2005年英国伯明翰最具影响力“人物”出人意料地颁给了一只动物——小熊猫巴布。
它从伯明翰野生动物园的围栏中出逃,管理员怎么也没想到,矮小的巴布竟如此有行动力,美食、温床和加固的围栏都没能留住它。
(在这次出逃不久前,小熊猫巴布就已经翻出过围栏,管理员为此还加固了围栏,图片来源@BPM Media/Mirrorpix)▼
这一出走便是四天,直到动员全城搜寻,才将其追捕回园。
人类的钢筋水泥森林,机械巨兽穿梭其间,巴布又怎能逃出这巨型牢笼?
但本能告诉它,它要回家,再次回到围栏内,巴布成了“明星”。
( 小熊猫被热闹的人群围观,下图非小熊猫巴布,仅作示意,摄影师@于童)▼
然而在它可爱的脸上,游客无法看出感伤或喜悦。
“真可爱啊!”
巴布也听不懂游客的赞叹,它想回家。
(人类还无法理解动物的想法,但它们有和人类一样向往自由的本能,下图非小熊猫巴布,仅作示意,图片来源@flowermaze/Pixabay)▼
故乡的高山野林并不在乎小熊猫可爱与否,却能让它展现出最可爱的一面。肆意奔跑,酣然入梦。
“野生的造物
只有在它们真正归属的地方
才算真正活着
离开那地方
它们或许会如舶来品般短暂地绽放光芒
但那双眼会越过这光芒
永远寻找着它们遗失的故土”
(引文出自约翰·亚历克·贝克的《游隼》;四川喇叭河自然保护区中的小熊猫似乎在凝视着什么,摄影师@邹滔)▼
【参考文献】
[1]Glatston, Angela R., ed.Red panda: Biology and conservation of the first panda. Academic Press,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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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Hu, Yibo, et al. 2020. Genomic evidence for two phylogenetic species and long-term population bottlenecks in red pandas. Science Advances 6(9): eaax5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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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Van Valkenburgh, B., & Wayne, R. K. (2010). Carnivores. Current Biology,20(21): R915–R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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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修云芳主编.小熊猫饲养管理指南[M].福建科学技术出版社,2022.
[9]徐玲,关婧.中国小熊猫市场研究结果[R].TRAFFIC,2018.
[10]纪录片《大吉岭的小熊猫》(Cherub of the Mist),2007.
[11]纪录片《小熊猫:世界上最可爱的动物》(Red Panda: World's Cutest Animal),2017.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星球研究所(ID:xingqiuyanjiusuo),作者:镜子,编辑:李冰糖,图片:周昫光,地图:陈志浩,设计:张琪&阿土,审校:林萱文&吴昕恬,审核专家:胡义波(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