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中山市神湾镇有三宝,菠萝、瓜果和禾虫,前两个让人垂涎欲滴,最后一个则能让人垂死病中惊坐起。

“这玩意儿真的能吃?”



像是其他星系的物种,而不属于地球食物链的一环。

众所周知,食物链的顶端是人类,而人类又细分为广东人和其他地区的人,在食物链的高地,如果有一块石碑,上头一定刻着广东人三个大字。

神湾禾虫无疑为广东人登顶添砖加瓦,贡献了一份力。



禾虫为水生软体动物,属于环节动物门,多毛纲,沙蚕目,沙蚕科,学名叫疣吻沙蚕,因在早晚两造水稻孕穗扬花时破土而出,故得禾虫之名。

见多识广的外地老饕们,见到禾虫在水中摆动柔软的身姿灵巧蠕动时,再坚硬的心都会被融化:“要不吃点别的?”

这种让人联想起史前时代的物种,在没有借助原始洪荒之力的情况下,牙齿恐怕很难咀嚼得动它。

而广东中山神湾镇的当地人,似乎天生拥有这股神力。



他们对禾虫的抬爱,在其他也产禾虫的地方前所未见。

“敢吃虫,才能成龙”就像一句镌刻在他们舌尖上的谚语,钵仔生焗禾虫、禾虫焗蛋、生炒禾虫、禾虫煲莲藕眉豆汤等菜肴是他们给禾虫物语最好的注脚。



神湾禾虫足以满足你对岭南食物丰富度的全部想象。

当老板把神湾煎禾虫端上桌时,我以为自己是考古学家面对一盘虫化石。

一首首禾虫的挽歌,在这里变成香气扑鼻的美味。如果你像清朝的士兵一样在胸前写上勇字,闭上眼睛壮起胆子吃一条,那基本上还会再来三条。



地狱般的外形,却拥有极致的芬芳,强烈的反差让人对禾虫更加欲罢不能。

“这种食物,一定是被诅咒过。”

“瓦钵焗禾虫,是对禾虫的最高级尊重。”



“第一次去中山,朋友请我去吃神湾禾虫,在饭店点菜时,看着一箱子蠕动的禾虫,我第一反应是交错了朋友。”

“等我尝了一口钵仔焗禾虫,当场想跟这个朋友结拜。”



吃禾虫是一场自我意志力的较量,这种过山车般惊心动魄的品尝体验,也只有在神湾镇能体会得到。

“看到了神湾禾虫,撒盐后虫爆汁的画面直击灵魂,引起了生理不适。然而最后看到成品居然有点馋想尝尝。”



中山人的吃虫料理:神湾煎禾虫,一斤禾虫配一颗鸡蛋,就是一道高规格待客的袖珍美味。

经过广东厨师的精心烹制,禾虫和鸡蛋一起打起了餐桌游击战,鸡蛋的掩护抵消了新手食客对禾虫的生理性恐惧。

“是真的很好吃,之前吃的是禾虫加蛋煎成蛋饼,好吃到让我暂时忘记了恐惧。主要是煎好端上来时还不大明显,稍微近视一下就看不到虫子在哪了,一口下去好吃死,然后才注意到。不过已经晚了,总之就一边装作没看见一边吃了。”



神湾禾虫像大理石的粗糙纹理一样,藏在鸡蛋打造的掩体里头,不显山露水。

那种生猛激荡人心的原型,已经在香气的刺激下让人抛诸脑后,难怪白骨精能迷惑那么多人。



禾虫的魅力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神湾镇人,成了他们集体拥有的云记忆。多少神湾人,谈论起童年,都绕不开在滩涂里捕捞禾虫的场景。

“童年时经常吃,吃禾虫会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老一辈的人应该都吃过,小时候到了秋天就期待的就是爷爷去田里带回一堆禾虫回来放在水缸里。”



如今要追溯童年的记忆,是要付出成本的。现在神湾禾虫早已成了价格不菲的美食,几年前就需要上百元一斤。

当天新鲜捕获的禾虫,甚至要两三百元一斤,已经超出工薪阶层的消费能力了。



“吃过一次,真的非常超级无敌好吃,不过太贵了,而且非常难找数量又少,东凑西凑才弄够一斤还不够吃的。”

物以稀为贵,正式这份稀缺性把禾虫的价格K线往上推,让禾虫收获了“最贵的虫子”、“水中珍品”的名号。



每年秋天,全国各地的识货老饕会不约而同地奔向中山市神湾镇,因为禾虫让他们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吃禾虫的理由有三个,最大的一个理由是好吃,第二个理由是营养,第三个理由是干净。

“开玩笑,蛋白质是牛肉的六倍。”

“这玩意比大家平时吃的东西干净多了,没有科技与狠货,全是纯天然。”



流经中山的磨刀门水道,在神湾镇被一座叫做竹排沙的自然小岛一分为二,最南端距离出海口不到15海里。

逢初一、十五天文大潮自南海沿磨刀门水道上溯,竹排又是“首当其冲”,潮水漫遍神湾滩涂、河涌及大部分稻田 ,之后再渐渐退去,西江淡水重新占据滩涂河涌。

这一涨一退之间,哺育了神湾禾虫。







在中山市神湾镇的禾虫概况里头写到,“天气、潮水和水质都会影响禾虫生长和成熟,尤其是对水质的要求非常高,稍有轻微污染或喷洒过农药的地方都不能生存。”

在磨刀门水道上的竹排沙,咸淡水在这里交锋,正适合禾虫生长。竹排沙就像是造物主特地为禾虫打造的完美摇篮,而神湾人也没有愧对这份自然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