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硬核读书会 (ID:hardcorereadingclub),作者:赵皖西,编辑:程迟,校对:吴玉燕,头图来源:《横道世之介》剧照


他是小说被改编成电影最多的日本作家。《横道世之介》《同栖生活》《恶人》《怒》《再见溪谷》……不同的导演为他的作品注入二次灵魂,但所有的影视作品都无法摆脱他文字中的独特气质。


和东野圭吾、村上春树相比,他在中国的知名度或许并不高,但他的确是日本的“国民作家”之一。


今天,我们走进吉田修一的文字和影像世界。


打过各种零工,做过游泳教练、空调清洁员、酒吧调酒师、宾馆服务生……在将近三十岁的年纪,吉田修一写下以东京为背景的长篇小说《最后的儿子》,随即获得文学界新人奖,文学生涯从此启航。


2002年,他以长篇小说《同栖生活》获得第15届山本周五郎奖。同年,他又凭借描绘东京日比谷公园的《公园生活》,夺得第127届芥川龙之介奖。在同一年度获得大众文学和纯文学领域的最高奖项,这种双栖发展在日本文坛极为难得。


他也是小说被改编成电影最多的日本作家。《横道世之介》《同栖生活》《恶人》《怒》《再见溪谷》……不同的导演为他的作品注入二次灵魂,但所有的影视作品都无法摆脱他文字中的独特气质。


日本作家吉田修一。 / NHK猫咪治愈系纪录片我是猫系列“吉田修一和小金小银”
日本作家吉田修一。 / NHK猫咪治愈系纪录片我是猫系列“吉田修一和小金小银”


吉田擅长描摹现代都市风貌,也热衷于刻画形形色色的“小镇青年”;他描写爱情的空洞与迷惘、人与人之间的不可信,探究人性最空谷幽微之处。


去年9月份,吉田修一出道二十年的重磅之作《国宝》出版。故事讲述了一个出身黑道的绝世美少年,是如何一步步艰难登上歌舞伎行业的巅峰,成为一代女形宗师的。


“一辈子只为戏而生的男人,终于站上了一座永不落幕的舞台。”书中对男主人公一生的概括,仿佛也是对作者本人写作生涯的预测。


《国宝》
《国宝》

[日] 吉田修一 著,伏怡琳  译

世纪文景 | 上海人民出版社,2021-9


一、一个普通人的史诗


吉田修一出生在日本长崎市,因为上大学来到东京,此后便一直定居于此。在大城市和小镇之间的游移生活让他觉得自己“既不属于东京,也不属于故乡”。


正因如此,吉田的小说创作多以长崎和东京这两座城市作为背景。《横道世之介》就是其中的典型之作。


《横道世之介》<br label=图片备注 class=text-img-note>
《横道世之介》

[日] 吉田修一 著,林雅惠 译

世纪文景 | 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6


横道世之介,即电影主人公的名字。“横道もの”在长崎,指的是有点偏离世道的人,而“世之介”则是作家井原西鹤的旷世名著《好色一代男》中男主人公的名字。


作家吉田修一想塑造的就是这么一个和世道格格不入、愣头愣脑的角色。


故事一开始,一个年轻人背着重重的背包,步履蹒跚地从新宿东站走出,新宿Alta偌大的电子广告牌映入他的眼帘,高楼大厦、汹涌人潮,冲击着他的感官。


《横道世之介》电影开头,横道从新宿站出来。
《横道世之介》电影开头,横道从新宿站出来。


出生于偏远海边小镇的横道,因为上大学才第一次来到东京。和所有小镇青年一样,横道和这座繁华大都市有着天然的距离感,他没有任何背景,除了一头蓬乱的头发和拗口的名字,可以说是毫无特色,但凭着淳朴、善良、乐观、迂直的性格,他很快就交到很多朋友,在这座鼓鼓囊囊的喧嚣城市,如鱼得水,挥洒青春。


大学期间,横道先与仓持和阿久津唯相识,后与藏有秘密的加藤雄介短暂交往,和性感神秘的片濑千春短暂纠缠,又和纯真无邪的富家千金与谢野祥子谱写了一段浪漫恋情。

 

《横道世之介》剧照
《横道世之介》剧照


学习、参加社团、打工、谈恋爱,小说描绘的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的成长、生活经历。所有故事都建立在周围人对于横道的回忆之上,这使得整个故事始终弥漫着一种散漫气息。


对仓持来说,横道是和他在澡堂里一起谈论新恋情的死党,是在借钱、找人搬家这些事情上唯一能想到求助的人。多年之后,加藤回忆起横道,想起的是他夏天赖在自己家吹空调,明明睡在床上,却假装睡在地板上的样子,是傍晚像个跟屁虫一样跟自己去公园散步、硬要和自己分食一块西瓜的样子。


横道和加藤。 /《横道世之介》
横道和加藤。 /《横道世之介》


对濑户千春来说,横道的形象是站在酒店洗手间外,帮忙拎着包,陪自己等待乡下母亲的样子。而对祥子来说,横道则是和她在夏天赶海、在冬天赏雪接吻之人。

 

横道和祥子
横道和祥子


《横道世之介》的叙事极其平淡,没有明确的冲突点,情节也相对碎片化,但读者和观众正是在这种去冲突化的碎片叙事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横道世之介这个人物的可贵之处。


在祥子的眼中,横道一点都不优秀,老是成为别人的笑柄,“反正别人说什么,他都是‘Yes’……所以,他常常失败。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说No,还是继续说Yes。”


加藤在若干年后突然想起这位大学时期的朋友,会忍不住地大笑个不停,他说:“我不禁陷入思考,如果没有遇到世之介,自己的人生是否会不一样?我思索了一下,自己应该不会因为世之介的存在与否而有不同的人生。年轻时没遇到过世之介的人多得不可胜数,想到这一点,我突然觉得自己比别人多了一份幸运。”


小说里,横道世之介在加入桑巴舞社后,清志表哥对他说:“跳舞吧,趁年轻的时候。不要去想为什么要跳舞,尽管跳舞就对了。脚步一旦停了下来,就会往另一个世界走。”


横道和仓持在跳桑巴舞。/《横道世之介》
横道和仓持在跳桑巴舞。/《横道世之介》


对朋友们来说,横道世之介就像一曲动作滑稽但热情洋溢的桑巴舞,每个在横道生命中留有痕迹的人,都会被这股子天然的热情所感染、打动,情不自禁地扭动起身子。多年之后,他们总会在日常生活的某条缝隙中,想起这位有趣的朋友,或开怀大笑,或暗淡失神。


《横道世之介》给我们带来的是一张上世纪80年代的日式青春浮世绘。吉田修一通过慢慢摊开横道这个小人物的蓬勃生命历程,温情脉脉地向我们传达出一个普通人在时代下的浮沉与舞动。


二、 温情之下的残酷


吉田修一不仅擅长描摹大都市的现代风貌、小镇青年的世俗生活,在他的写作脉络里,还有很大一个板块是书写浮游于城市的孤寂灵魂,揭示大都市对于人性的异化。


早期作品中,《公园生活》是吉田修一对年轻人现代都市生活的一次集中反思,也标志着他在纯文学领域的成熟。


《公园生活》
《公园生活》

[日] 吉田修一 著,伏怡琳 译

世纪文景 | 上海人民出版社,2019-10


一对彼此不知姓名的男女,在地铁上相识,又在日比谷公园意外重逢。两人虽然互有好感,却不刻意展开进一步的关系,主人公“我”通过一次次在公园和“她”的偶遇和交流,以及与周围人关系的发展,重新审视了自己的生活价值与存在意义。


在这里,公园成了城市的象征,各式各样的人物、层出不穷的剧情轮番在这出现、上演。人们在公园交错、假装互相了解,实际却永远无法到达对方的内心。


文学评论家清水良典评论称:“小说将外表时尚但内心世界空洞的现代日本都市生活的浮游感表现得淋漓尽致。在公园中相遇的人们,他们将自己的内心世界,忘在了不知何处。他们的对话中始终保持着彼此间的距离。……小说恬淡的笔触中铺展的是为矛盾与对立而呻吟的现实世界中的空虚和失去现实感的生活,其中潜藏着作者不露声色的批判。”


《同栖生活》
《同栖生活》

[日] 吉田修一 著,竺家荣 译

世纪文景 | 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8


同一年出版的《同栖生活》描写的是五位都市年轻人的公寓合租生活。他们分别是迷恋学长女友的21岁大学生杉本良介、正和当红小生处于热恋的无业女大垣内琴美、正处于为寻求人生意义而酗酒的插画师相马未来、自称从事“夜间工作”的男妓小悟、整日为工作奔波忙碌的电影公司职员伊原直辉。


三男两女的同居生活表面看似平淡、融洽,实际上,所有人都像生活在一个真空地带。大家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怀揣适当的恶意和善意,维持着表面的交往。小悟形容这种微妙的距离感“既非亲近得可以胡说八道,又非疏远得可以装模作样地表示一下关心就完了。”小琴说:“在这里生活,就仿佛在网络聊天室里似的。”


由于隔壁的神秘邻居和附近不断发生的尾随行凶案件,人与人之间的疏离与冷漠逐渐显露出来,结尾真凶出现,五人的反应,更让人心有戚戚。


“一家五口”。/《同栖生活》
“一家五口”。/《同栖生活》


在这场有关都市年轻人的灵魂检阅之中,无人可以逃离。正如小说中所说:“感觉时间这种东西,其实并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像两段连接着的一个圆环,让人感觉刚刚明明已经过去的时间,又重新过了一遍似的。”“你即便想要从这个世界逃离,也只有一个更大一圈的同样的世界在等着你。在你和这个世界的斗争中,世界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三、无声之人的低语


如果说吉田修一早期的作品还停留在描摹年轻人的精神压抑、都市中人与人的天然隔膜,那么,他后期的作品就越发致力于展现人性之爆裂与残忍。其中,《恶人》和《怒》这两本悬疑小说尤为典型。


《恶人》的故事从一场凶杀案开始。青春靓丽但虚荣空洞的保险公司推销员石桥佳乃被发现陈尸在福冈的三濑岭,她生前曾与土木作业工人清水祐一交往,后想要攀附上富二代増尾圭吾。于是,两人成为杀害石桥的主要嫌疑人。在此期间,清水通过网络认识了服装店营业员马込光代。读者跟随着小说一步步追凶,也逐渐看清了两个寂寞的、互相慰藉的灵魂。


2006年3月,《恶人》开始在《朝日新闻晚报》上连载。这是吉田修一的第一次连载尝试,于是写作格外努力。据他自己所说,小说还没连载完,演员夫妻木聪就跟他说,自己想出演男主人公佑一,东宝公司也和他取得联系,想把小说拍成电影。可见小说的热度。


《怒》
《怒》

[日] 吉田修一 著,岳远坤 译

世纪文景 | 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7


八年之后,《怒》出版,同样是犯罪悬疑小说,同样以一场凶案作为开端。


炎炎夏日,东京郊外一对普通夫妇在家中惨遭杀害,凶手山神一也作案后在屋内逗留六个小时,并用被害人的血在墙上留了一个“怒”字方才离去。无人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一年后,经过整容的山神依然在逃。


而在此时,三名来路不明的男子分别出现在房总、东京、冲绳三地,与当地人逐渐交往亲密。曾在风俗店工作的爱子被父亲带回家后,结识了父亲的临时工下属田代;在东京工作的优马把在浴室邂逅的直人带回了家;随母亲搬到冲绳的小泉和同学辰哉游玩时登上一座荒岛,认识了住在那里的背包客田中。


优马和直人。/《怒》
优马和直人。/《怒》


田代、直人、田中三人在外貌上都和通缉犯山神有着某种程度的相似性,当警方在电视上公布的通缉犯画像和信息越来越完整,那些和他们密切交往并且投注感情的人,又是否会继续交付真心和信任?


和《恶人》不同的是,《怒》在连载的过程中,吉田并没有确定杀人案件的凶手,他想秉持“以不预设犯人为前提写下去”这一写作初衷。而故事中三个主要嫌疑人,他们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联,就像三条平行线均匀地分布在纸张上,这十分考验作者对于悬疑小说情节架构和内容平衡的能力。


作家角田光代将《怒》里的角色称作“无声之人”,她说:“故事的展开是悬疑的,同时又有着纤细的笔触,仿佛那些无声之人在不断低语,为了不听漏低语声,我读得仔细,在大结局受到了震撼。”


毫无疑问,田代、直人、田中三人是“无声之人”,他们或因背负巨额高利贷,或因孤苦无依的成长经历,选择隐藏自己的过往。他们身边的人,也无一不是“无声之人”。


为了表现这种“无声”,作家重点铺垫了人物的几次痛哭。


一次是爱子的哭。爱子和田代同居时,因为怀疑他是杀人犯而举报了他,以至于田代选择逃亡。当警方比对指纹后发现田代并不是山神一也,也没有任何前科时,爱子痛哭起来。


书中这样形容她的哭声:“那惨烈的哭声让人感觉原来人竟然能哭成这样。”“就像婴儿在拼命地哭喊‘我还活着!我要活下去!’”


爱子的哭,电影做了从无声到有声的影像处理。/《怒》<br>
爱子的哭,电影做了从无声到有声的影像处理。/《怒》


一次是优马的哭。当警方给优马打来电话,问他认不认识大西直人时,优马因为害怕与杀人案扯上关系,撒谎说自己不认识。后来,当优马得知警方打来电话只是为了告知他直人的猝死消息(直人随身口袋的纸条只写着妹妹和优马的联系方式),他躲在车站附近的电线杆后面痛哭了一场。


优马的哭。/《怒》<br>
优马的哭。/《怒》


前两位的哭是因为自己的背叛和悔恨,而辰哉的哭则是出于纯粹的愤怒。泉在和辰哉出游时被冲绳美军所侵犯,辰哉决心为她守护这个秘密,而当田中表面宣称自己会永远和他站在一起,背地里却嬉笑、宣扬此事时,辰哉举起刀刺向了田中。


为了不让泉被强奸未遂的事情泄露出去,辰哉向警方隐瞒了自己杀害田中的理由,但当得知泉已经毅然决然向警方坦白真相,这个在严格的调查取证期间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少年,第一次放声大哭起来。


女孩和少年试图互相保护对方人生的心情,是那么浓重和迫切。


小泉和辰哉。/《怒》<br>
小泉和辰哉。/《怒》


将《恶人》和《怒》改编成电影的导演李相日接受《电影世界》采访时说:“《怒》虽然被定位为悬疑片,但电影的主旨并不是抓犯人和猜谜,而是‘任何人之间达成信任之难’,以及‘怀疑他们的阴暗心理’。这种心理上的阴暗才是最大的猜谜与悬疑。”


然而,在各种不信任、猜疑和愤怒之下,也有这些“无声之人”的连接、低语和温情。


四、众生相下的细微温情


写作类型跨越大众文学和纯文学,题材包括青春、纯爱、悬疑、犯罪,我们很难定义吉田修一是什么类型的作家。


但在不同类型和题材的小说之间,我们却可以看到它们的相似和共通之处。比如现代人的孤单和落寞。


吉田极为擅长刻画落寞众生相。《公园生活》中,那个每天下班之后坐在日比谷公园啃食着汉堡的男人,他是孤独的。《同栖生活》中,最适应大都市生活的直辉,会热心地为室友们提供建议和帮助,但他的内心深处也是淡漠的。《怒》中的直人,从小孤苦无依,生活刚有起色就被检查出心脏病,他对世界是消极、茫然失措的。就连永远乐观耿直的横道世之介,在刚来东京时,也会感觉力不从心,每天有太多事情要做。


直辉外表热情,但内心仍然淡漠。/《同栖生活》<br>
直辉外表热情,但内心仍然淡漠。/《同栖生活》


有意思的是,这种普通人的孤独和落寞,人与人、人与城市的隔膜,吉田修一会巧妙地选取一些意象来进行诠释和消解。


《最后的儿子》中的主人公“我”,虽然和爱人过着同居生活,但是内心却深知爱情的不可靠,为了缓解这种无人诉说的孤独感,“我”选择用摄像机拍摄日常生活,待在屋子里不断观看这些影像片段。


未来和小悟。/《同栖生活》<br>
未来和小悟。/《同栖生活》


摄像机成为承载“我”矛盾情感的喻体。类似的,对于《同栖生活》中的相马未来来说,这一喻体是录像带。


一次童年阴影让未来在成年后仍然感到残酷、悲惨、可怜,总是无端地害怕什么。每当夜里睡不着时,她总会打开一盒录像带,里面录制了她所知道的所有影片里出现的强奸镜头,《天堂电影院》《暴劫梨花》《发条橙》《末路狂花》……看着拼接起来的录像带,她能感到心情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


吉田修一同样喜欢运用一个大家都熟悉的空间喻体,比如说公园。《怒》中,公园是泉被侵犯凌辱的罪恶之地;《公园生活》中,公园是主人公“我”暂时获得社交休憩的场所;《横道世之介》里,公园是加藤向横道袒露内心的地方……少女之怒、都市人细微的孤单、人性的互相试探,全都呈现在公园之中。


可贵的是,在一众的惨烈、愁苦、冷漠、迷茫之下,吉田修一的笔触温柔、细腻。他的每部作品几乎都会在结尾留有一丝温情和希望。


《横道世之介》结尾,多年之后祥子收到横道去世的消息,看到横道拍的照片,祥子感觉自己看到了全日本甚至全世界的希望。


《横道世之介》剧照。<br>
《横道世之介》剧照。


在横道母亲寄给祥子的信中,有这么一句话:“这辈子能和世之介做母子,实在是我的福气。”而横道见义勇为的牺牲,也让母亲觉得“他真了不起,连我自己都感到与有荣焉”。短短几句话,充分肯定了横道世之介这个小人物的巨大生命意义。


《怒》结尾,狱中的辰哉给泉寄去一封信,信中写道:“我这次做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做这件事不是为了你。所以,希望你能尽快忘掉这件事。”


这是少年献祭自己保护一位女孩的人生,却又不想给对方戴上终生情感枷锁的低声结语,也是作者吉田修一传递给读者的细微而有力的温情。


人之所以会生气,是因为他对别人有所求。因为对别人有所求,一旦求不到、希望落空时,就会转变为愤怒。说起来欲求啊什么的都是身外俗物,而且,生气一点用处也没有,只不过会让我们丧失公正、公平的判断力罢了。

——《横道世之介》[日] 吉田修一 著,林雅惠 译,世纪文景 | 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6


参考文献:

[1]《吉田修一X小说家的成长史》默音、倪晨.小说界

[2]《将慑人心魄的都市惊魂,若无其事地视为寻常风景:日本小说家——吉田修一》关键评论网

[3]《<横道世之介>的小人物叙事》张瑜

[4]《浅析<横道世之介>与<三四郎>》舒升云

[5]《日本纯爱片的嬗变与启示——以影片<横道世之介>为例》魏梾

[6]《从<最后的儿子>到<公园生活>——日本青年作家吉田修一的小说世界》赵仲明[7]《<怒>从何来:吉田修一×李相日》张晨.电影世界

[8]《游移、优异、犹疑——浅析<怒>的表与里》王艺超

[9]《细微欲望之凝视》求大衣

[10]《无声之人的低语》GULU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硬核读书会 (ID:hardcorereadingclub)作者:赵皖西,编辑:程迟,校对:吴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