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星球研究所(ID:xingqiuyanjiusuo),作者:木兰减字,图片:谢禹涵、冯丹怡、秦南,设计:王申雯,地图:巩向杰,审校:撸书猫、风子、王昆,原文标题:《什么是昆明?》,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一直以来,昆明都是中国家喻户晓的“春城”。


人们赞美它的天高云淡、四季如春。


(大观楼,摄影师@小诗歌)▼


向往它的繁花似锦、闲适散淡。


(教场中路旁盛开的蓝花楹[yíng],摄影师@郑益)▼


但遗憾的是,似乎除了“春城”之外,大多数人对这座城市再不甚了了。


那些古老文明的兴与亡、战火硝烟的荣与辱、千年往事的悲与喜,都随着时间长河的流淌,化作滇池畔的苍烟落照,逐渐变得鲜为人知。


(滇池夕照,渔舟唱晚,摄影师@奎涛)▼


事实上,这座偏居西南的“边城”,远不止“春城”那么简单。数千年来,它虽地处边疆,却数次立于风口浪尖,扛起时代赋予它的使命。


1. 缘起


今天的昆明,坐落在云贵高原之上。与群山起伏的横断山区不同,这里的地势相对和缓。


(昆明位置示意,制图@巩向杰&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尽管其北部地区有三台山、拱王山、梁王山,三条山脉南北纵列,集中分布着海拔4344米的雪岭、海拔4247米的马鬃(zōng)岭、海拔4223米的轿子山。


(请横屏观看,雪后的轿子山,摄影师@何俊云)▼


但到了南部地区,地壳的抬升已相对缓慢,海拔基本不超过2600米。


(市区北部的长虫山,犹如一条蜿蜒的巨蟒,主峰海拔约2300米,摄影师@刘纲)▼


加之大地的构造运动,形成巨大的断裂带纵贯全境,其所经之处持续抬升的一侧成为陡崖峭壁,相对沉降的一侧则陷落为盆地。


(请横屏观看,平坦的昆明坝子和陡峭的西山,在云南,周围较高、内部相对低平的小型盆地、河谷等都称为坝子,摄影师@山山)▼


最终形成了“北高南低、盆地错落”的基本地理格局。


(昆明地形示意,制图@巩向杰&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正是这样的地形,加之其位于北纬24°附近的高原之上,便塑造了昆明独特的气候。


每年夏半年(5月-10月),来自印度洋和太平洋的暖湿气流,从西南方和东南方长驱直入。在山地的拦截下,形成丰沛的降水。


相较之下,冬半年期间(11月-次年4月),则多受到西方干暖气流的影响,因而湿度降低、天干物燥。


(昆明全年降水量分布,其中85%以上的降水集中在夏半年,制图@巩向杰&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与此同时,夏半年里大量的云层和降水可削弱太阳辐射,冬半年里北部群山则阻挡着冷空气南下。


最终,昆明的夏季变得潮湿且凉爽,冬季则干燥而温暖。


(昆明和其他城市全年温度变化比较,制图@巩向杰&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于是在这里,不仅一年四季都有鲜花盛放。正所谓,“天气常如二三月,花枝不断四时春”。


(上文引自明·杨慎《滇海曲》;下图左右滑动观看,①圆通山的樱花,摄影师@卢思璇;②晋宁昆阳街的蓝花楹,摄影师@段炳旭;③螳螂川旁的向日葵,摄影师@郑益)▼




每年秋冬之际,更有数以万计的红嘴鸥从遥远的西伯利亚跋涉至此,度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1985年起,成群的红嘴鸥开始到昆明过冬,下图为翠湖上空的红嘴鸥,摄影师@苏剑飞)▼


而另一方面,充沛的降雨长年累月冲刷地表,或令岩石溶解、大地重塑,形成石林、溶洞等喀斯特景观。


(“岩石”主要指碳酸盐岩;下图请左右滑动观看,①昆明石林,②九乡溶洞,摄影师@石耀臣)▼



或在淋溶作用下,令铁元素在土壤中富集、沉淀、氧化,形成色彩明艳的红色大地。


(东川红土地,摄影师@范峻川)▼


水流不断汇聚,成为江河蜿蜒远去。


沿途之中或遇断崖绝壁飞流直下;


(大叠水瀑布,落差达88米,比著名的黄果树瀑布还要多出10余米,摄影师@李昆)▼


或在高原边缘急剧下切,劈山成谷;


(普渡河峡谷,摄影师@朵洱平)▼


又或是汇入低洼的盆地中。


聚水成湖(阳宗海,因断陷形成的构造湖,摄影师@潘泉)▼


其中,尤以滇池的水面面积最为广阔,古人称之为——五百里滇池。时至今日,仍是云南省第一大湖泊。


(根据《滇池水利志》,唐宋时期滇池湖面面积约510平方千米;下图请横屏观看,滇池环湖南路,摄影师@山人)▼


正是这样一片大湖周围,气候温和、水源丰沛、土地肥沃,极为适宜人类繁衍生息。


尽管长久以来,这里都与中原腹地相隔千里,但也正因如此,赋予了这片土地独特的使命,也造就了它2000多年的风云传奇。


2. 文明的前线


早在商周时期,云南的铜、锡矿产,便源源不断地输入中原。


直到战国秦楚争霸之际,楚将庄蹻(qiāo)率军沿长江而上,一路攻至滇池地区,中原王朝的史书工笔中,才有了关于这片土地最早的记载。


(引自《史记·西南夷列传》)▼


“…蹻至滇池,地方三百里,旁平地,肥饶数千里…”


然而这支楚国军队,还未来得及班师回朝,返程的道路便被秦军拦腰截断,无奈之下便改从当地习俗,建立“滇国”。


(滇王之印,汉武帝时授予滇王的印玺,证明了滇国确实存在,但“庄蹻王滇”的记载仍有待考证,摄影师@何俊云)▼


尽管此后,神秘的滇国再没留下文字史料,却史无前例地利用青铜器,记录下了当时的社会百态。从动物、人物、建筑到战争、狩猎、祭祀。


(西汉时期二人盘舞鎏[liú]金铜扣饰,人物身着长裤,形态独特,出土于石寨山古墓群,摄影师@苏李欢)▼


其铸造技艺之精湛,令人难以想象这是一个早在2000多年前诞生在“边陲之地”的青铜文明。


而在这些栩栩如生的场景中,有束着椎髻(chuí jì)的“滇人”、头梳双辫的“昆明人”,甚至高鼻深目的异域人等。


(上文引用汪宁生[参考文献5]观点;下图请左右滑动观看,①战争场面、②狩猎场面、③杀人祭铜鼓场面贮贝器顶盖,均为西汉时期文物,出土于石寨山古墓群,摄影师@段炳旭)▼




可见在当时,这片偏处西南的土地已然成为不同文化间碰撞融合的前线,而这种融合将伴随着中华民族的历史同生同长。


时至唐朝时期,滇池周边的爨(cuàn)氏部族被南诏国兼并。野心勃勃的南诏王看中了这里优越的地势。正所谓,“山河可以作藩屏,川陆可以养人民”。


(上文引自南诏德化碑碑文;下图请横屏观看,西山、滇池和昆明坝子,摄影师@陈肖)▼


于是在滇池北岸,一座新城拔地而起。从此地出发,北可达成都、南可至越南,与东部地区的联系比大理更加紧密,是南诏国“开拓东进”的前哨,史称“拓东城”。


(昆明周边古驿道路线,注意:古道名和地名在不同时代有所差异,制图@郑伯容&陈志浩&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虽然最初的拓东城,只是一座周长3千米的狭长土城,但随着南诏国东征西讨,大量唐朝的移民迁徙至此。


于是在这里,既可见当地独特的观音崇拜;


(今圆通寺,曾为南诏时期的观音庙“补陀罗寺”,后经多次重建、改建,摄影师@李贞泰)▼


也不乏与中原如出一辙的佛塔宝刹。


(东寺塔,始建于南诏时期的觉照寺中[一说是常乐寺],与西安小雁塔形制相同,今寺已毁,摄影师@郑益;另注:拓东城在南诏国后期改名鄯阐城,并持续至大理国时期)▼


尽管此后,传奇一时的南诏、大理相继破灭,但随着云南全境被纳入中央王朝的版图,昆明也成为了元朝时期云南行省新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


自此以后,中央王朝的影响更加深刻,随蒙古军队而来的伊斯兰教开始生根发芽,中原传入的禅宗佛教更是香火不绝。


(西山太华寺,始建于元朝,摄影师@王瑞)▼


儒学的兴盛催生了当地第一座孔庙,一时间可谓是“三教汇聚”“诸子争鸣”。


(文庙,元朝原址在五华山下,清朝时移至现址,摄影师@山人)▼


更重要的是中央王朝充足的人力、物力,以及更加先进的水利技术,足以支撑人们开展更大规模的城市建设。


曾几何时,滇池的入流河道多达35条,但出流河道却仅有1条,加之降水集中、河道淤塞,往往旱季灌溉缺水、田地干涸,雨季却洪水漫溢、泛滥成灾。


(滇池周边水系,制图@巩向杰&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于是在当时的云南“省长”赛典赤·赡思丁的带领下,人们在滇池上游修筑水库以拦截洪水、调蓄水源;


(赛典赤时任云南行省首任平章政事,相当于现在的省长;下图为松华坝水库,元朝谷昌坝水库原址,今水坝为现代重建,摄影师@代保忠)▼


在中游疏浚河道、筑闸建坝以分流洪水、灌溉农田;


(盘龙江,滇池流量最大的入湖河道,摄影师@李昌华)▼


在下游则拓宽海口、降低河床,以泄滇池之水。


(海口,滇池唯一的出水口,摄影师@陈肖)▼


浩大的工程,令滇池水位迅速下降。


湖面面积相较唐宋时期缩小了近100平方千米,而水面退却之处则留下万顷沃土良田和众多的湖塘清潭。


(翠湖,古时曾是滇池的一部分,摄影师@刘纲)▼


有了更多土地,昆明的农业、贸易越发兴盛,城市也欣欣向荣。


相传著名旅行家马可·波罗也感慨这里“工商甚众”,称之为“壮丽的大城”


(人们为了纪念赛典赤建造的忠爱坊,曾毁于火灾,现代重建,摄影师@李秉航)▼


但这座城市的融合之路却不止于此。


明朝时期,在屯田定边的政策下,超过300万汉族移民,浩浩荡荡迁入云南境内。


文化融合的规模也随之迎来鼎盛。


此时的昆明,不同宗派的佛教“汇聚一堂”,各色佛塔寺庙遍地开花。


(官渡古镇妙湛寺前,建于同时期的双塔和金刚塔,摄影师@卢文)▼


道教也盛极一时,宫观殿宇随处可见。


(建于西山峭壁上的道观三清阁,摄影师@何盛)▼


而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中原城池的经典格局逐步显现。


砖墙高大坚固,城门镇守各方,道路经纬交错,中轴线纵贯南北。精美的牌坊更是遍布城内,与流传千年的古老传说交相辉映。


(金马碧鸡坊,由于土地富饶,昆明自西汉时便有金马神、碧鸡神护佑的传说,摄影师@李秉航)▼


至清朝晚期,这座西南边城已是“足与楚蜀比肩”的“大都会”了。


(上文引自《道光云南志钞》,下图左右滑动观看,①金殿钟楼,②金殿内部,始建于明代,清代时由吴三桂以250吨纯铜重建,摄影师@早彦铭)▼



至此,2000多年的历史中,昆明一直立于西南与中原地区文化融合的前线地带。这种融合令其从部落星碎的“蛮夷之地”逐渐崛起为一座壮丽的边城,也为浩瀚的中华文明增添了独特的色彩。


(今天昆明少数民族户籍人口占比仍达到16%,下图为石林“阿诗玛”石峰,“阿诗玛”是云南彝族的经典传说,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摄影师@万诱引力)▼


然而,随着封建王朝的衰弱,列强入侵、国门洞开,这座西南边城又不得不承担起作为大后方的历史使命。


3. 民族的后方


于是在这里,先后诞生了,云南第一座近代工厂,西南地区第一条铁路以及全国第一座水力发电站。


(请横屏观看,滇越铁路,最早建成于1910年,摄影师@饶颖)▼


与此同时,为了迅速培养军官、扩编新军,清政府在昆明创办云南陆军讲武堂。


在开办后的20年中,培养了超过4000名军官,其中便包括朱德、叶剑英等著名革命将领。


(云南陆军讲武堂,后改名为讲武学校,摄影师@卢文)▼


虽然清政府最终也没能摆脱覆灭的命运,但中国革命的火种就这样在这座边疆之城中埋下,并一次次在国家危急存亡之秋燃起燎原之势。


1911年10月30日(农历九月初九),重九起义在昆明爆发,与武昌起义遥相呼应,加速了清王朝覆灭的进程。


1915年12月25日,护国运动在昆明爆发,成功迫使袁世凯取消帝制。


(护国大厦和护国起义纪念碑,摄影师@施扬)▼


1945年12月1日一二·一运动在昆明爆发,在全国掀起了反对内战的高潮。


(一二·一运动是由西南联大、云南大学、中法大学等高校的青年学生发起的反内战罢课运动,后得到全国各地的响应,下图为云南大学会泽院,摄影师@石耀臣)▼


尤其在抗日战争期间,尽管云南人口仅有约1200万,但仍有约37万“滇军”奔赴前线,相当于每6个青壮年男性中就有1个上阵杀敌。


(上文数据源自昆明市文产办《昆明三万年》,下文引自冼星海等人创作的第60军军歌)▼


“云南是60军的故乡,60军是保卫中华的武装”


然而,在日本侵略者猛烈的炮火下,东部地区的大量国土还是纷纷沦陷,人们不得不向西部腹地转移。


昆明再次“临危受命”,成为重要的后方基地之一。


自此以后,众多工业企业迁入昆明,源源不断地为全国提供着机械、冶炼、化工、纺织等工业产品,是抗战后方仅次于重庆、成都的第三大工业基地。


(昆明钢铁厂,前身为1939年创办的中国电力制钢厂,摄影师@谢宜平)▼


众多金融企业迁入昆明至抗战末期,银行数量较战前翻了5倍,商业街道财富聚集、车水马龙。


(南屏步行街,至今仍是主要的金融、商业街道之一,摄影师@俞乐)▼


众多高等院校也迁入昆明,尽管校舍简陋、条件艰苦,却是大师云集、人才辈出。


赫赫有名的西南联大,更堪称中国大学史上的一段传奇。


(国立西南联合大学部分教授,制图@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与此同时,东部地区大片国土的沦陷,也令西南地区成为全中国仅存不多的对外交通出口。


正所谓:


(滇缅公路《筑路励民歌》,引自昆明市文产办《昆明三万年》;此歌词流传甚广,但原始出处仍待进一步考证)▼


“竭力打开生命路,运粮利器到疆场。


杀彼日魔,救我国亡!”


以昆明为起点,战前便建有滇越铁路。此后为防止滇越铁路被破坏,又修滇缅公路。而后滇缅公路被切断,则再辟驼峰航线。可谓一次又一次,在敌人的轰炸和封锁中夹缝求生。


(抗战时期昆明主要对外交通路线图,制图@巩向杰&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然而这一条条后方通道的背后,又何尝不是沉重的代价。


为防止控制越南的日军,通过滇越铁路入侵云南,人们不得不自行拆毁部分大桥和铁轨。


奔驰了30余年的运输通道就此中断。


(滇越铁路呈贡段,摄影师@饶颖)▼


近20万人风餐露宿,肩挑人扛打通的滇缅公路,在抗战期间共运输物资近50万吨。但在筑路工地上,却是三千余人永远长眠。


穿越崇山峻岭的驼峰航线,沿途气候恶劣、地形复杂,当超过65万吨物资被送往中国战场,却有500多架飞机和1500多人消失在了重重山间。


(昆明巫家坝机场,曾是驼峰航线的终点站,2012年已停用,摄影师@何俊云)▼


艰难的战争持续了一年又一年,直至1945年才终于宣告结束。


随着工厂、企业、学校纷纷回迁,昆明作为大后方的历史使命也随之终结。


那么这座“边城”的未来会就此沉没在历史的洪流中吗?


(1982年,昆明被列入第一批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下图为抗战胜利纪念堂,摄影师@马红海)▼


4. 新的使命


新中国成立后,昆明的“春城”之名逐渐广为人知。


然而长期以来粗放的城市扩张、工业发展,却令它的生态环境不堪重负。


人们曾引以为傲的滇池,不仅水面日益缩小,污染也日益严重。


(滇池湖面面积变化示意,制图@巩向杰&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为了恢复滇池衰退的生态,近30多年来昆明几乎举全城之力。


一方面,众多引水工程翻山越岭,每年可从远方的大江大河中调集清水数亿立方米,作为城市的日常用水,并为滇池补充洁净的水源。


(瀑布公园,牛栏江-滇池补水工程汇入盘龙江的入水口,也是亚洲第一大人工瀑布公园,摄影师@石耀臣)▼


另一方面,大量的农田、村庄、鱼塘、堤坝也重新被湖面、林地、湿地取代,以恢复滇池的生命力。


(斗南湿地公园,摄影师@石耀臣)▼


截至2019年,滇池水质已从曾经的劣V类提升至IV类,众多一度绝迹的鱼类、鸟类以及湖滨湿地植物等纷纷重现。


而放眼全市,更有超过50%的土地被森林覆盖。


(甸尾村水上森林,摄影师@张程皓)▼


昔日的“边城”正逐渐洗去岁月的沧桑,不仅吸引着众多旅行者纷至沓来,更用自己的故事让人们重新思考城市与自然的关联。


(近年来,昆明致力于构建产业全覆盖、健康全过程、生命全周期的大健康产业体系,努力建设“国际大健康名城”,下图为红塔西路,摄影师@赵伟)▼


不仅如此,今天的昆明,盘山公路上天入地;


(东川大牯牛山48道拐,顶部为道观紫霞宫,因使用全景拍摄,图片下部有拉伸变形,摄影师@刘纲)▼


高速公路四通八达;


(杭瑞高速G56,后方两栋大楼为万达广场,摄影师@饶颖)▼


蜿蜒的铁轨穿山越岭;


(南昆铁路和滇越铁路在水晶坡交汇,摄影师@武嘉旭)▼


崭新的高铁蓄势待发;


(昆明南站出发的动车组列车,摄影师@祝云川)▼


来往长水国际机场的航班每年超过35万架次,无论是旅客还是货物吞吐量,均稳居全国前十。


(上文数据源自中国民航局《2019年民航机场吞吐量排名》,下图请横屏观看,晨曦中的昆明长水国际机场,摄影师@李兴富)▼


密集的现代交通网络将昔日的“边城”与四面八方紧密相连,成为南来北往的交通枢纽和对外开放的重要窗口。


(昆明陆上交通网络示意,@巩向杰&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它的世界园艺博览会曾有95个国家和国际组织参与,是中国举办的第一次世博盛会。


(昆明世界园艺博览园,拍摄于1999年,摄影师@刘建明)▼


它的进出口商品交易会已连续举办25届,与中国-南亚博览会一道,是推动中国与东南亚、南亚国家经贸合作的重要平台之一。


(请横屏观看,斗南花卉交易市场,亚洲最大的鲜切花交易市场,摄影师@何俊云)▼


2021年10月,它又作为东道主举办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缔约方大会第十五次会议(COP15),成为中国第一座举办这项大型会议的城市。


(昆明滇池国际会展中心, COP15举办地,摄影师@马红海)▼


而未来随着泛亚铁路全面铺开,它更将跃升成为中国西南与东南亚、南亚各国间的区域性国际中心,成为“一带一路”通道上贸易往来、文化交流的门户枢纽。


这座“边城”依然任重而道远。


(昆明区域性国际中心位置示意,制图@巩向杰&王申雯/星球研究所)▼


滇池湖畔,杨柳依依。


修建于330年前的大观楼依然静静地伫立于此,一幅长达180字的对联悬挂在其正门两侧,被誉为“古今第一长联”。


(引自大观楼长联)▼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


“数千年往事涌入心头”


透过这些斑驳的文字,这座城市的风云往事似乎依然清晰可见。


(雪后的大观楼,门口悬挂的即为大观楼长联,摄影师@苏剑飞)▼


是的,昆明是一座“边城”,但在数千年的岁月里,却从未离开过历史的舞台。


(依然矗立在城市中的金马碧鸡坊,摄影师@何盛)▼


是的,昆明是一座“春城”,但它肩上的使命却比这份赞誉更加深重。


(高铁列车穿越城区,在夕阳下飞驰远去,摄影师@wzkdreram)▼


在过去,它是文化碰撞的前线,也是救亡图存的后方。


但曾经的辉煌终将化作平淡,传奇的故事也终将隐于市井。


而在未来,当时代的浪潮汹涌而至,它又必须再次扛起新的使命,这是这座城市应有的力量,也是所有人共同的期许。


(云下昆明城,摄影师@胡澍)▼


【致谢】本文的创作中,得到了云南大学经济学院、昆明市文化旅游局、昆明市地方志办公室的大力支持,特此致谢。


【参考文献】

[1]昆明市志地方志编纂委员会. 昆明市志[M]. 人民出版社, 2003.

[2]中共昆明市委宣传部, 昆明市文产办. 昆明三万年[M]. 云南大学出版社, 2004.

[3]龙东林. 昆明史话[M]. 云南人民出版社, 2017.

[4]谢本书. 昆明城市史[M]. 云南大学出版社, 2009.

[5]汪宁生. 晋宁石寨山青铜器图象所见古代民族考[J]. 考古学报, 1979(4):423-439.

[6]张增祺. 滇文化[M]. 文物出版社, 2001.

[7]杨大禹. 云南佛教寺院建筑研究[M]. 东南大学出版社, 2011.

[8]董学荣, 吴瑛. 滇池沧桑:千年环境史的视野[M]. 知识产权出版社, 2013.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星球研究所(ID:xingqiuyanjiusuo),作者:木兰减字,图片:谢禹涵、冯丹怡、秦南,设计:王申雯,地图:巩向杰,审校:撸书猫、风子、王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