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不穿内衣”这一项调查中,欧洲平均有4%左右的女性从不或几乎从来不穿内衣。
法国的小姐姐们则是当仁不让的欧洲先锋:大约有6%的法国女性从不穿内衣。在18-24岁的年轻女性中,这一比例更是达到了13%。
也就是,每100位法国年轻女性中就有13人几乎从不穿内衣。这一数据在稍显严肃的德国和穿着讲究的英国,直线降至1%;就算是热情开放的意大利和西班牙,也分别只有2%和3%的概率。
看来在这欧洲五国中,法国不仅在地理上占据着C位,在“No Bra”运动中也牢牢把持着中心地位。
“No Bra”浪潮的兴起
曾几何时,在Herminie Cadolle发明女性内衣之初,胸罩被视为是一种进步。
但压缩的乳房、坚硬的钢圈、皮肤上的勒痕,无一不在叫嚣和反抗。几乎从被发明的同一天起,胸罩就受到了阶段性的挑战。
1960年代,“No Bra”的运动思潮与第二波女性解放运动相伴而生。
在1968年美国举办的选美大赛上,一群示威者为了抗议主办方关于“女性拥有好身材比拥有智慧的头脑更有用”的暗示,纷纷将塑造性感身材的内衣扔进了垃圾桶,并试图烧毁,以此抗拒“身材至上”的观念。
以示威游行为传统的法国人自然也不甘落后,在巴黎艾菲尔铁塔下就曾有过一场关于女性乳房健康的游行。
为了呼吁政府与民众关注乳腺癌,示威的小姐姐们集体向空中抛出了自己的内衣,场面一度混乱且壮观。
女星助力反遭恶评
“No Bra”运动出现后,不少公众人物纷纷站台支持。
1970年代,在摇滚巨星米克·贾格尔的婚礼上,新娘比安卡·贾格尔穿着Yves Saint Laurent西装,“真空”结婚。
2016年3月,蕾哈娜在迈阿密举办世界巡回演唱会时,只穿着棕褐色紧身连衣裤演出,并未穿戴内衣。
2014年蕾哈娜出席有“时尚奥斯卡”之称的CDFA(美国时装设计师协会)大奖,穿着一身镶满水晶的透视装亮相典礼现场,践行“No Bra”原则的她,一出现立即成为全场焦点。
除此以外,维密超模肯豆、比伯的妻子海莉都曾在INS上传“真空”照以示支持。
尽管“No Bra”运动受到了各界女性的欢迎,但向传统观念进行挑战的同时,困难和挫折也无处不在。
韩国已故女星雪莉在网络平台直播时曾多次no bra出镜,但遭到了网友“不要脸”、“低俗”的恶评。
这些抨击并非完全空穴来风,在IFOP的调查中:48%的受访者认为,不穿内衣的女性有被骚扰甚至被攻击的风险。对于其中20%的人来说,女性未穿内衣,甚至应该成为性侵者在犯罪时一个情有可原的理由。
雪莉在做客综艺《恶评之夜》时公开回应:穿不穿内衣是自己的自由。内衣就像一件饰品,不仅不是必需品,穿戴不好还会引起消化不良。
2013年12月,法国电视台TF1的新闻播音员Anne-Claire Coudray因为播报新闻时,只穿了一件酒红色紧身皮衣而未穿戴内衣的着装,引起了法国社会关于“穿衣自由”和“穿衣得体”两者界限的热议。
最终,身处舆论中心的Anne被迫向公众道歉,理由是“选择了不恰当的着装”。
不过仍然有很多支持Anne的法国网友们踊跃发声:
- 你很美,让女性表达自己,为自己而活。请女性们放心,这既不是一种挑逗行为,也不是对自己或对女性群体的轻视。向你致敬。
- “意外”、“戏剧化”、“带有偏见的”、“错误的”…...没什么是对的。我们是否能够让女性自由选择或决定她们的妆容和着装,让她们能够从容地面对职场?
在社交媒体的发酵下,“No Bra”运动成了新一代女权主义者为了摆脱父权禁令而发起的“亲密之战”,意在鼓励女性摆脱社会对胸部的色情指控,在各个方面重新占领自己的身体。
居家解放自我
然而万万没想到,真正将这项运动从口号落地到日常生活中的,居然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
根据IFOP在2020年进行的民意调查,20%的法国年轻女性在居家期间没有穿胸罩,而在2020年以前,这一比例仅为4%。
长期专注于当代性别研究与身体研究的法国女权哲学家卡米尔·弗里德沃克斯·梅特里(Camille Froidevaux-Metterie)认为:在往常,女性走入公共场所,便会成为被注视的对象;但在疫情期间,她们摆脱了被关注的常态。
那这些新习惯会在“No Bra”浪潮的席卷之下变得更加普遍吗?答案似乎没那么肯定。虽然与整个服装行业一样,内衣的销量也在下降。然而,对于许多妇女来说,它仍然是一种必需品,甚至是一种乐趣。
戴or not to戴,this is a question。一个健康的社会不应该只有一种声音,女性有穿衣的自由,也有不穿内衣的自由,更有在“No Bra”思潮下依然坚持真我的自由。美丽挺拔的身姿固然有魅力,但保持独立思考的能力更为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