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乌冲突爆发一年多来，乌克兰对西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给我武器！更多更强的武器！”纵观开战以来西方对乌军援就像是一出闯关游戏，乌军开局就拿到了“标枪”“毒刺”，随着战事推进不断解锁新的“抗俄神器”，从M777榴弹炮到“海马斯”火箭炮，直到今年年初终于求来了“豹2”、“艾布拉姆斯”等西方主战坦克。现在，乌克兰人正竭力赢得他们的终极奖励：F-16战斗机！乌克兰人抓住任何机会让外界看到他们的对“战隼”的热望，比如泽连斯基访问英国时特意送给下院议长一顶乌军飞行员的头盔，上面写着“我们有自由，请给我们翅膀来保卫它！”用意不言自明！然而，美国到底会不会满足这个请求？乌克兰到底需要多少架F-16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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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不给是个问题
如今的俄乌战局对于交战双方而言都不算乐观，但相比还能自给自足的俄罗斯，依靠外援苦苦支撑的乌克兰更是十分煎熬，已经激烈争夺了数月的巴赫穆特形势危殆，瓦格纳雇佣军团已经占领了大半城区，残酷的巷战消耗了乌军大量兵力，泽连斯基也坦承，乌军处于“痛苦和艰难”之中。
■泽连斯基访问巴赫穆特前线时向士兵授勋，阴暗的脸色显示出战局的危急。另一方面，乌克兰一直高调宣称将发动“春季大反攻”，并向西方要求更多增援。除了坦克、装甲车、重炮和更多的炮弹外，乌军反攻还需要具备一个重要的条件，就是从俄空天军手中夺取制空权，至少确保地面部队在突破俄军防线时不会遭遇俄军的空中打击！目前乌空军手中仍有数量不明的苏-27和米格-29战斗机，并频频在前线活动，但基本是零敲碎打，还常常被俄军战机或防空系统捕杀，加上早已老旧，肯定不具备与俄军苏-30、苏-35争夺制空权的能力，因此F-16就成为乌军掌控天空的唯一指望。
■战前乌军的米格-29战斗机与F-16伴飞。西方对于乌克兰空军的虚弱和F-16在俄乌战场上的潜在作用是心知肚明的，因此在美国国内支持援助乌克兰F-16的声音也非常高。就在3月中旬，8名来自国会两党的参议员联合致信国防部长奥斯汀，要求五角大楼认真考虑向乌克兰提供F-16的问题，并直言F-16将是俄乌战场上的“游戏改变者”！不过，美国总统拜登在各种场合被问及是否向乌克兰提供F-16时，他的回答始终是NO。同时，在对乌军援问题上一向积极的波兰和荷兰在援助F-16的问题上也表现得极为谨慎。
■面对媒体关于是否向乌克兰提供F-16的问题，拜登的回答是NO！尽管美国官方目前仍明确拒绝提供F-16，但美国政客从来都是说一套做一套，实际上已经采取行动为援助F-16进行铺垫，一个最明显的信号就是2名乌克兰飞行员已经在2月间前往美国接受相关培训。他们被送往驻亚利桑那州图森基地的空中国民警卫队第162战斗机联队。值得注意的是，该联队装备的正是F-16战斗机，更承担了培训外国飞行员驾驶F-16的任务。据第162联队官网介绍，该部已经为25个国家的飞行员提供了培训服务，被称为“美国空军面向世界的脸孔”！
■空中国民警卫队第162联队的F-16战斗机，驻亚利桑那州图森市。据报道，2名乌军飞行员在图森基地的飞行模拟器上接受F-16战斗机的飞行测试，美国军方通过测试结果评估习惯驾驶俄式战机的乌克兰飞行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完成向F-16的转换，而结论似乎并不乐观。美国国防部副部长科林·卡尔在众议院军事委员会的听证会上表示，通过理论推算，这个周期大概需要18个月。乌军大反攻显然等不了那么久，眼下最现实的办法就是美军现役或退役飞行员以志愿者的身份驾驶F-16直接参战，这恐怕是比援助战机更复杂的问题。
■F-16飞行模拟器的操纵界面。2
乌军需要多少F-16？
我们暂且不讨论美国及其盟友是否会提供F-16，先来单纯地从乌军的战场需求和美军保障能力来分析，乌军需要多少架F-16。对于这个问题，美国人实际上已经给出了答案，国防部副部长卡尔在听证会上透露：“乌克兰要求美国提供128架战斗机，但经过美国空军评估50～80架F-16是比较合理的数字。”不过，即使美国同意援助F-16，恐怕也不舍得拿出这么多的飞机，笔者以为更可能的数字是36架。各位看官可能会很好奇，为什么是36架呢？这其中的依据何在？且听我细细道来。
■F-16的双机编队，这是最小的战术编组。首先，从现代战斗机的作战基本编组来看，援助数量必须是4的倍数。自从二战以来，战斗机通常以双机编队作为基本战术单位，分为长机、僚机相互配合和掩护，而美国空军又会将2个双机编队组成1个四机小队。这个编组方式经过二战、朝鲜战争、越南战争、海湾战争等大规模空战的检验，已经是公认的最为有效的编组方式。因此，美国提供F-16的数量必然是4的倍数，以编成若干四机小队，便于展开作战。
■F-16四机编队，这是最基本的战术编组。其次，从一线执行制空任务的基本力量看，以中队为单位展开作战最为适宜。美国空军战斗机部队的最小建制单位就是中队，每个中队的标准编制数量为24架战斗机。但是，现代战斗机是一种高度精密和复杂的武器装备，其可靠性和妥善率通常保持在70%左右，换而言之，一个中队能够随时起飞作战的飞机也只有16架左右，而这个妥善率是在日常战备、执勤和训练时的标准，而在战时状态下妥善率只会更低。很多飞机实际上都是带病飞行，性能上都会有所折扣，比如不能满负荷起飞、不能做大过载机动等等。
■在地面接受维护的F-16战斗机。如果读者对美国空军的新闻比较感兴趣，可以搜索一下美国空军战斗机中队参加演训的新闻，就会发现美军中队最常出动的飞机数量是12架左右，即便更多也是13架、15架之数，不能编成双机编队、四机编队的飞机通常作为备份机待命，而不会单独升空。
■美国空军F-16战斗机编队。再次，有限的作战空域限制了参战飞机的数量。乌军实施大反攻，最理想的战术就是集结2个集团军规模的装甲部队，从左右两翼合围俄军2～3个旅。根据目前乌克兰战场的战略态势，乌军可能发动反攻的方向分别是哈尔科夫、顿巴斯南北两翼以及克里米亚。无论乌军在哪个方向上采取行动，其战役规模都不会很大，战场空间有限，其作战正面在150～300千米，纵深约200千米。这个战场范围要远小于1991年的海湾战争，当年美军在“沙漠风暴”行动中仅投入20架F-15组成一道“鹰之墙”，就基本涵盖了整个战场范围，相比之下，乌军也只需要12～16架F-16构成一道“隼之墙”，也就足以监视战场，对前来攻击的俄军战机展开迎击，而更多的数量在狭小空域内反而显得过于拥挤。
■表现海湾战争中F-16飞翔在沙漠战场的画作。最后，高烈度的作战强度需要作为多波次参战的准备。俄乌空战的对抗强度显然要远远超过海湾战争，俄空天军再怎么落魄，也不是把飞机埋进沙漠或避战保机的伊拉克空军可比。乌军要做好F-16出现较高战损的准备。因此，除了第一波次起飞12～16架F-16外，还要在后方机场上准备好同等数量的第二波次，以便随时补位，保持对制空权的掌握。另外，还要在机场上空保持2～4架值班飞机防止俄军偷家。为了避免飞机配置过于密集而被俄军一锅端，乌军还需要在3～6个机场上疏散部署战斗机、攻击机、电子战飞机和无人机等多个机型。
■海湾战争中被击毁的美军F-16残骸。根据上述分析，乌军需要24架F-16组成一线进攻力量，编成两个出击波次，与俄军战机争夺制空权；另以12架F-16担任防空警戒，确保前线机场的安全，因此乌军至少需要36架F-16战斗机。3
“飞虎队”能重现吗？
最后，我们再聊聊美国飞行员以志愿者身份驾驶F-16前往乌克兰助战的话题，恰如当年支援中国抗日的“飞虎队”。笔者的看法是，这个操作比援助F-16本身更难，即便美国能够拿出几十架F-16，也凑不出这么的飞行员去志愿参战！估计很多人要开喷了，美帝有世界上最大规模的空中力量，数千架作战飞机，会缺几十个飞行员吗？然而，实际上美国空军还真缺飞行员！
■抗战时期来华助战的“飞虎队”美国志愿飞行员。根据美国智库在2021年的调查，美国空军缺少1650名飞行员，缺额率高达14%。作为天之骄子的战斗机飞行员由于培养周期最长、成本最高，更是严重不足。根据兰德公司的报告，培养一名成熟的F-16飞行员，需要至少7年时间，花费560万美元。另一方面，美国民航公司长期以来都在以高薪挖美军墙角，据统计美军三分之二的战斗机飞行员在第一个服役期满后都拒绝续约，转而跳槽成为民航飞行员。
■美军F-16飞行员，美军自己的飞行员队伍也有很大的缺口。另一方面，美军飞行员不是机器，而是人，不可能被逼着上战场，动员他们志愿参战更是难上加难。美军飞行员在以往的战争中面对的基本是伊拉克、叙利亚、南联盟这样的弱鸡，好似奥特曼打小怪兽练级，背后有着海量的物资、完善的后勤设施和周全的情报系统加以全面保障。然而，如果以志愿者的身份为乌军出战，各种保障条件肯定难以比肩美军，更无充足的物资弹药零备件供其挥霍，更重要的是面对着以剽悍著称的俄罗斯飞行员和性能不输F-16的苏霍伊战机，美军飞行员的战场生存几率必将大幅下降，明明可以安心退役挣大钱，干嘛还要拎着脑袋去乌克兰拼命？
■在叙利亚战场上的俄军战斗机飞行员，他们渴望与美军飞行员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