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非严肃De说 （ID：fys_deguo），作者：六角橘狂魔，编辑：梅花十三，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最近有读者联系我说，想来德国接受双元制职业教育，但在联系中介的过程中遇到一些糟心事，希望以自己的经验教训提醒更多小伙伴，绑定中介时一定要多了解对方公司背景，仔细阅读合同。
接到这位读者的留言后，我用了一些时间在网上查阅相关中介信息，发现通过中介来德国做双元制职业培训，有以下几点值得警惕。
一、无法在约定时间安排面试
这位读者今年1月在某中介报名，然后按要求在4月报考语言考试，5月提供了德语B1成绩和其余材料。但一直等到9月，没有接到任何面试安排。对此，中介给出的理由是，7、8、9是德国人度假时间，德国人工作效率低，中介也没有办法。
从1月份报名到现在10月份面试无望，这位读者于是与中介协调退款。
按照合同，如果乙方（即中介）在甲方交齐全部申请资料后的120个工作日内未能联系到用人企业，甲方可以提出退款。这听上去很慷慨，但能退回的只是一小部分。
这位读者近四万的中介费分四期付。前期已经缴纳的7500元包含了2500建档费、2500申请费、2500办理费，但能退还的只有2500的办理费。
另外，为什么建档费用如此之高，以及这三项收费金额是怎么定价的，值得打个问号。而面对疑问，中介没有直接回复。
这位读者说，这家中介费算是低的。之前咨询的中介收费在10万到20万不等。一旦无法安排面试，又能退回多少？大家一定要看清楚合同估量好经济损失能力再签。
二、无法自主选择专业
中介在宣传时，打出了“自主选择”的口号，即申请者可以自主选择适合自己的专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听上去非常诱人。
这位读者出于个人兴趣，报名时选择了烘焙专业。但之后，中介持续不断地向其推荐老年护理，称老年护理需求大、工资高、门槛低。
今年9月，中介又告知德国将老年护理的语言要求提升为B2，这位读者因此不再满足申请条件，可以申请的专业只剩下护理助理和烘焙。
在咨询的全过程中，这位读者都表明想申请幼教。但中介一开始以语言能力不够拒绝，之后又以“幼教是属于热门行业，一般都是韩国人、日本人申请较多，中国人去德国几乎都是做护理的”为由推脱。
此外，读者也提出过牙医助理、办公商务（Bürokauffrau）等职位，中介均以语言能力不够说公司拒绝接收，但关于拒绝的邮件或者任何证明都无法提供。
沟通下来，我最大的感受是，至少这家中介缺少清晰的招生简章。什么专业需要什么德语水平，全凭中介在对话时单方通告，给人造成说改就改的印象。
如果中介在德国真有固定合作的用人单位，完全可以在官网上给出雇主方清晰的招聘要求。所以，没有清晰招生简章的中介，请大家多个心眼，或者在报名之前索取详细的招生简章，留个书面上的凭据。
而我也好奇做老年护理到底需要B1还是B2的德语证明呢？在德国政府专门为外国专业技术人才设置的官网make-it-in-germany上写到，按照不同的联邦州，需要B1或者B2的德语水平证明。
三、巧妙的年薪宣传
在我浏览这些宣传信息时，我发现中介在宣传年薪时用了些很巧妙的手法。比如参加职业培训的补贴为30到45万元。乍一看觉得好高，对职业教育来说不可思议，仔细一看原来是三年一共这些钱。所以，大家看广告一定要看仔细。
再比如，如果选择在德国直接工作，宣传中的年薪可达35到48万元。但这些年薪具体是指哪些行业和工作，又不具体指明。也许这些年薪是指拿了蓝卡的工作，但因为和双元制职业培训罗列在了一起，给人造成双元制培训里的行业直接工作可拿高薪的印象。
而实际上，即使是中介口中已经算高薪的老年护理行业，入职月薪大概是2161欧，一年大概2.6万欧——税前。按现在的汇率，约合19万人民币。
而求职网Stepstone统计出的老年护理的平均年薪为3.5万欧，薪资总的在3万到4万之间移动，约相当于人民币22到29万元。
无论是参考azubi.de还是Stepstone，老年护理的薪资在德国都算不上高薪。
在薪资宣传上，也不能说中介给的是虚假信息，而是很巧妙地给人造成了双元制职业培训拿高薪的印象。不仔细看，很容易被这些“高薪”吸引。为了破除这些信息壁垒，大家可以自己到网上查薪资。比如上面提到的Steptone，还有www.gehaltsvergleich.com这种网站。
四、留学还是对外劳务输出？
德国的双元制职业教育有其特殊的地方。它一部分内容属于学习，一部分内容属于工作，还领取工资。论学习的话，属于留学。但论工作的话，又属于劳务输出。
那一旦出了问题，到底归哪个机构监管、找哪个机构投诉成了难题。
我的读者经咨询后发现，这家中介注册的身份是自费出国留学中介，没有对外劳务合作经营资质，所以不受《对外劳务合作管理条例》的约束。这恐怕也是该中介为什么把双元制职业教育包装成”带薪留学“，拿”学习补贴“而非工资的原因。
那留学中介归哪个机构监管？1999年教育部第5号令第十三条显示，“各省、自治区、直辖市教育主管部门会同公安、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对本地区的中介服务机构实施管理和监督。”
看来，这位读者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了。
结语
这位读者告诉我，关于双元制教育，网上信息少，而且大都是德语，所以找中介就成了很多人的首选。但现在，她对中介很失望，觉得能不找中介还是不找中介。
我可以算是一个德国双元制教育的粉丝，我觉得这个体系太棒了。这些年来，这个体系也对中国年轻人开放，让大家能有来德国做双元制职业教育的机会，开拓了另一条出国之路。
这本来是一件好事，可这个市场，是否正在被某些中介搅乱？并且因为某些中介的行为，而让其他踏实做事的中介渐渐无事可做，最后形成劣币驱除良币的过程？
而很多学生和家长，也就默默吞了几千甚至几万的损失。另外，损失的不只是金钱，更贵的还有时间。
希望各中介不要夸大承诺，许诺和宣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不要画一张大饼，实际只能提供面包渣。只有大家一起把市场做好，才能有更大的、更持久的市场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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