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像加注文字,去年12月中国首艘国产大型豪华邮轮于上海外高桥造船厂成功实现坞内起浮,进入内部装修阶段。

本周一(1月17日)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2021年全年经济同比增长8.1%。

分季度看,一季度同比增长18.3%,二季度增长7.9%,三季度增长4.9%,四季度增长4.0%。其中四季度增幅高于路透调查预估中值3.6%,但为2020年二季度以来最低。

8.1%的全年增长率略高于路透社预估的8%,也高于年初中国政府确定的“国内生产总值增长6%以上”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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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注意的是,这一年度增幅显著高于中国疫情前6%左右的增长率。

该数字受到“低基数效应”的影响,比如2021年一季度达到18.3%,背后的原因是由于2020年一季度中国经济受到疫情打击,罕见地下降6.8%,因此使2021年一季度同比增速看起来偏高。

不过,以疫情前为基数计算增长率,计算两年平均增长率则可剔除掉低基数因素。根据中国国家统计局的数据,2020和2021两年平均增长5.1%。

回顾历史,中国在1978年改革开放后的30年,平均年增长率在10%左右的高位。2012年开始下降到7%-8%区间徘徊,“7时代”持续了四年。2016进一步减速,进入“6时代”。

而在疫情影响下,2020和2021的平均经济增速也已经跌入“5时代”,多个经济学家和机构预测2022年,中国经济还将在5%-5.3%的低位徘徊。

中国国家统计局表示,2021年中国经济持续稳定恢复,经济发展和疫情防控保持全球领先地位,主要指标实现预期目标。

不过,中国官方对经济困境并不讳言,去年底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公报把三重压力描述为“需求收缩、供给冲击、预期转弱”。而预期转弱背后,中国迟迟无法拜托疫情影响,回归常态,成为笼罩在中国经济头顶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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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加注文字,上海洋山港为全球最大的智能集装箱装卸码头。

出口强劲

经济学家通常把经常把投资、消费、出口,看作拉动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

去年,中国的“三驾马车”中,出口“一马当先”成为拉动经济的主动力。根据中国统计局数据,去年中国进出口39.1万亿元人民币,比上年增长21.4%,其中出口21.7万亿,增长21.2%。中国去年实现贸易顺差4.37万亿元。

新冠疫情发生后,中国的出口一路高歌猛进,截至目前实现连续六个季度正增长,使中国贸易规模在全球的占比达到历史峰值。

过去两年中国执行旨在清零的防疫措施,供应链在疫情期间表现出很强的稳定性。这些原因使企业们做出最符合利益的决策——让订单回到已经全面复工的中国。

换言之,中国今年的出口增长,动力主要来自于欧美疫情严重导致的产能缩减,使订单转移到中国,即“替代效应”。

投资孱弱

相比出口而言,投资这架“马车”的显得颇为孱弱。

中国统计局数据显示,去年固定资产投资(不含农户)54.4万亿元,比上年增长4.9%;两年平均增长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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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投资增长分领域看,基础设施投资仅增长0.4%,制造业投资增长13.5%,房地产开发投资增长仅为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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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中国没有像应对2008年金融危机的“四万亿”计划一样,大幅增加基建投资和刺激房地产市场。

2008年底,中国发改委突然放松审批条件,密集批复同意了28个城市的地铁规划,投资超过1万亿元。事实上,“四万亿”中45%投向了公路、铁路、机场和城乡电网。与此同时, 中国政府下调购房的契税,免征印花税和土地增值税,并下调购房贷款利率和首付款比例。

不过当年的举措被认为是“饮鸩止渴”,放大了杠杆率和产能过剩的问题,此后多年中国不得不承受“去产能、去库存、去杠杆”带来的痛感。

当年在金融海啸中用于提振中国经济的基建和房地产,在这一轮经济复苏中却都被抑制。

不仅去年基础设施投资增长仅0.4%,房地产业的信贷环境也被大幅收紧,全年投资增长4.4%,低于经济整体增长3.7个百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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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像加注文字,消费受到疫情打击最大,恢复速度则最慢。图为成都市春熙路商业街。

消费孱弱

在疫情影响下,消费受到的打击最为直接和剧烈,恢复速度则最慢。

根据中国统计局数据显示,中国去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44万亿元人民币,比上年增长12.5%。虽然增幅超过GDP整体增幅,但考虑到2020年消费复苏较慢——2020年主要经济指标都实现正增长的情况下,全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却下降3.9%,成为经济中最薄弱的环节。

在2020年的低基数效应下,中国去年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才实现12.5%的增长,两年平均增长率仅有3.9%。

分月份看,去年12月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同比增1.7%,远低于路透调查预估中值的3.7%,创2020年8月以来最低。

疫情期间出口激增,中国去年贸易顺差创历史新高




山东烟台,准备出口的卡特彼勒工程车。 CHINATOPIX, VIA ASSOCIATED PRESS

由于受到新冠疫情的影响,世界各地的家庭有更多的时间呆在家里,因此购买了更多中国制造的家具、消费电子产品和其他商品。

根据中国政府周五公布的数据,这些购买将中国去年的贸易顺差推至有史以来的最高水平。12月的贸易顺差还大幅超越两个月前刚创下的单月最高纪录。

中国12月的贸易顺差达到945亿美元,打破了10月创下的845亿美元的纪录。全年贸易顺差攀至6762亿美元。

近年来,中国对贸易进行了谨慎管理。中国领导人习近平呼吁中国更加自力更生,避免依赖进口。

北京特别注重发展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制造业,同时进口的主要是原材料,以便在中国境内创造尽可能多的高薪就业机会。在疫情期间,政府还注重帮助中国企业提高竞争力,而没有向消费者提供补贴。

相比之下,西方政府更加重视向消费者直接提供补贴,他们将部分资金用于购买更多来自中国的制造品。

中国官员对周五的贸易数据表示满意,称其实现了中国的目标。中国海关总署统计分析司司长李魁文在北京的新闻发布会上说:“总的来看,‘十四五’对外贸易实现了良好开局。”

与此同时,不断扩大的对华贸易逆差已严重拖累美国和欧盟的经济增长,并成为政治摩擦的一个根源。

中国12月的贸易顺差近一半来自美国。12月的双边贸易失衡为392亿美元,略低于9月创下的420亿美元的记录。

特朗普总统于2020年1月签署了第一阶段贸易协议,要求中国在2020年和2021年大幅增加从美国的进口,然后在2022年到2025年间进一步增加。在协议的头两年,中国未能达成承诺的增长。中国专家表示,疫情干扰了正常的贸易流动。

中国要到周一才会公布全年经济总量统计数据。但西方经济学家根据截至11月的数据进行的估计表明,随着中国房地产和其他行业的衰退,贸易顺差的扩大现在是推动中国经济发展的主要引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