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在深圳工业园,单身男性有12万左右,男女比例达到了5:1。
这些单身的人的生理需求,得不到释放。
34岁的湖北人李博看到了国外的报道,在日本、欧美等一些国家,硅胶娃娃体验馆大行其道。
李博孤注一掷,在厂区附近也开了家硅胶娃娃体验馆,取名“爱爱乐”。
这是国内首家硅胶娃娃体验馆,收费标准是188元/小时,为不少单身人士提供了解决生理需求的场所。
据悉,开业2年以来,“爱爱乐体验馆”已经服务了上千名顾客。
不过,今年的3月11日,爱爱乐被警方突击查封。
“毫无防备,事发突然,顾客们落荒而逃。”李博如此形容当时的场景。
“我只想要好好活着。”
提及此事,店主李博很是无奈。
他初中辍学,很早就步入社会,尝试过创业,比萨店、手机店、中介公司……均以失败告终。
李博坦言,开硅胶娃娃体验馆的第一目的不是赚钱,更多的是想解决厂里兄弟们的生理需求。
他给店里的房间里贴着上标语:“娃娃虽好,建议五分饱。”
并告诉常来的熟客,不要对娃娃产生情感寄托。
为了不触犯传播淫秽物品罪,李博还特地将娃娃身上的声音开关撤去。
作为新生事物,硅胶娃娃体验馆处于监管的灰色地带。
从法律上说,开设硅胶娃娃店,并不算传播淫秽物品,也不算开设卖淫场所。
而至于其是否符合中国传统的公序良俗,也是智者见智。
为什么查封?
有新闻记者联系了查封该店的派出所,得到的回应却是“不清楚”和“具体情况不方便透露”。
另外,记者还发现,店面的“封条”只有日期和查封单位,并无公章……
02
食色,性也。
其实早在20世纪90年代开始,现代性爱玩偶的市场就已经形成。
最早占据主流市场的充气娃娃使用乙烯基材料制成,看起来廉价粗糙,还易于损坏。
而之后的充气娃娃选用厚乳胶制作玩偶的身体,有时头部和眼睛等部位会用一些塑料模型。
到了今天,主流的玩偶产品已经采用最为昂贵的硅胶或热塑性弹性材料。
因为它们的触摸感最与人体相似,也最为安全。
在中国,情趣用品市场也日渐发达。
江苏的灌云县在过去是省内出了名贫困县之一,但近年来,情趣产业已经悄悄成为当地支柱产业。
如今,情趣产品生产厂家和销售网点多达600多家,年销售总额达30亿元左右。年销售额5000万元到1亿元的企业35家以上,带动了当地2万多人就业。
情趣用品,已经让这个县城的经济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2016年,德国作家尼尔曼发表小说《Complete Love: A Novel》,书中讨论这样一个主题:
如果真的要实现共产主义,财富的重新分配必须也包含性与爱的机会均等。
性机器人的出现也许正指向这一“机会均等”的可能。
尼尔曼揣测了两个可能的场景:
一、硅胶娃娃将比人类更为完美。在精密计算下,没人能够抵抗硅胶娃娃提供的完美的爱。
二、硅胶娃娃是更好的“宠物”,能给人类增添性的乐趣。
人终究是有性需求的,但是随着社会阶层的分化,传统两性价值观的支离破碎,性资源将会越来越被“垄断”。
换言之,就是有钱的身边围着大把情人,没钱的娶不到老婆。
如果没有深圳工业园悬殊男女比例,没有深圳的阶层分化,人均一个伴侣,谁愿意去找假人寻求生理释放呢?
实际上,当代社会,需要并且能够从硅胶娃娃的陪伴中获益的人群,数不胜数。
老年痴呆症患者、社交恐惧症患者、处在丧偶悲痛之中的人……
03
当然了,有市场,并不意味着没有伦理冲突。
伴随硅胶娃娃一同出现的,还有对硅胶娃娃的反思。
一些关于硅胶娃娃的伦理问题:强奸硅胶娃娃算强奸吗?恋童癖是否会开发儿童形体的硅胶娃娃?
而这些,是否都好过伤害真人?
每一个人都是复杂的,都有自己的缺点,不可能完全满足另一个人的想象和要求。
假如未来人们一旦在恋爱或者婚姻中遇到不顺利,不再需要想方设法用心解决,只要到一个完美无缺、言听计从的硅胶娃娃那里就可以找到安慰。
那么对家庭基础的冲击将会很大。
另外,硅胶娃娃体验馆是否算得上卖淫场所,也需要大家去讨论。
法无禁止即可为,至少目前来看,硅胶娃娃体验馆的存在并没有催生犯罪,或者让一些人产生性侵的念头。
毕竟那些体验硅胶娃娃的人,应该都有足够的判断能力,能够区别娃娃和现实的真人,并且在法律的阻碍下,也不会因为体验娃娃而产生性侵行为。
相反,如果一个人内心真的有性侵的幻想,实行在娃娃身上,或许还能够降低犯罪率。
如果法律对硅胶娃娃体验店有明确的规范,例如店内不得提供儿童造型的娃娃、性侵游戏、性侵/儿童色情内容的影片。
那么我想硅胶娃娃体验店的存在是没有不妥的。
毕竟,看看外面的世界,那些自身条件弱势、社交障碍甚至是残疾者之类的(男性)群体是大量存在的。
他们的性需求该如何排解?
硅胶娃娃体验店会是个调和矛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