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Skin

审校 | Ziv

池塘里的鲨鱼就很奇怪了,更何况是高尔夫球场里的池塘。在澳大利亚布里斯班一个高尔夫球场俱乐部,球场中的池塘里意外住进了6只鲨鱼,而它们被困在池塘,无法再回到咸水故乡,就这样度过了至少17年的时间。

事情要追溯到1996年,布里斯班附近发生了严重的洪水,淹没了大片土地,而当洪水退去后,这6只鲨鱼就搁浅了,困在了小小的池塘里。

在发洪水的时候,鲨鱼惨遭搁浅。|参考资料4

公牛鲨(Carcharhinus leucas)常见于世界各地的温暖浅海或河流咸水中,是一种攻击性很强的鲨鱼。由于它们可能会攻击海滩上的游客,公牛鲨常常被捕杀,导致物种数量一度下降。

不仅在沿海地区,人们有时候在各种奇怪的地方也能看到公牛鲨,比如,在2010~2011年,布里斯班发洪水的时候,有目击者称:我看到一辆汽车从我家旁边漂过,然后是一台冰箱,一些家具,一个沙发……然后,还在街道上看到了一条公牛鲨,它们已经越过防洪堤,来城市的淹水街道上觅食了。

洪水可能会让鲨鱼出现在城市里(?)|Flickr

受到洪水等情况的影响,公牛鲨出现在湖泊、河流上游甚至城市中,不过最离谱的还是当属在高尔夫球场的池塘里。因为池塘里的可是淡水啊……而且它们在池塘里生活的时间也太长了,长达17年。

鲨鱼能待在淡水里吗?公牛鲨其实是可以的,它是一种具有“广盐性”的鲨鱼,也意味着,公牛鲨能在各种盐度的水域生存下来,因此,我们才得以在各种水域中看到鲨鱼的影子。

高尔夫球场里的鲨鱼。|参考资料4

拥有这项技能并不简单。和广盐性生物相反,窄盐性的海洋动物更常见,也更符合我们的常识。窄盐性指的是:本来活在淡水里的动物生活在海洋里就会死,大多是海洋动物生活在淡水里也会死,比如金鱼、鳕鱼。一些鲨鱼、蝠鲼则能适应一点点盐度,不能真的生活在淡水中,但公牛鲨适应盐度的能力较强,能在河流和海洋间自由穿梭,相似的还有要洄游的鲑鱼。

公牛鲨有调节身体渗透压的特殊功能。|Wiki

想要在两种水域中生存,就需要灵活调节身体的渗透压。海水鱼需要减少进入身体的盐分,而淡水鱼则需要保持身体的盐分不流失。公牛鲨则能通过自己的身体器官(肾脏和直肠腺)来调节身体的盐分,适应不断变化的环境。

有一项统计就发现,雌性的公牛鲨在分娩前后,可能会生活在河口或河流中,避免公牛鲨宝宝遇到大型捕食者,它们甚至还有自己固定的“保育场”。不过最多5~9年后,公牛鲨们都纷纷会进入大海,生活在淡水里只是暂时的。

河流中发现的公牛鲨|Gary Rinaldi/Flickr

在布里斯班的高尔夫球场,球场因“池塘里有鲨鱼”而出了名,这些公牛鲨甚至成为了球场的吉祥物和标志。这个小池塘也标上“内有鲨鱼”的警告牌。

所以不要在高尔夫球场的池塘里游泳(?)|参考资料4

截止到2013年,这群鲨鱼已经在池塘里生活了整整17年,这创下了纪录,也让人惊讶,因为没有人曾经想过公牛鲨能在低盐度的环境里生存这么久。在6只鲨鱼里,有一只在湖泊里死亡了,人们也猜测可能是身体渗透压的原因。

不过,2015年后,人们发现池塘里剩下的那几只鲨鱼也消失了。也许是2013年的一场洪水让公牛鲨又回到了海洋?又或者是鲨鱼死亡了?鲨鱼到底能在淡水中生存多久?整整19年足以让一只小鲨鱼变成一只成年鲨(公牛鲨寿命约为30年)。而这些成年鲨还能回到海洋吗?这些问题都还没有答案。

不过,科学家认为,这些公牛鲨说不定也挺幸运的,因为这个池塘里没有什么捕食者,食物也充足,水温也合适。

池塘里真的有鲨鱼……|参考资料4

不过,这个问题也提醒人们,在自然灾害,或者人为影响下,鲨鱼真的有可能出现在封闭的水体中,甚至有可能对人类造成攻击,专家就提醒,在受到洪水影响的水体中,小心鲨鱼!

不过,鲨鱼也很委屈。由于人类的各种捕杀,公牛鲨目前在国际濒危物种保护名录上的评级是易危。有位冲浪者还曾公开呼吁在某个小岛上捕杀鲨鱼,可是这座岛周围的大海本来就是公牛鲨的家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