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NOWNESS现在 (ID:NOWNESS_OFFICIAL),作者:明天照常上班,本期嘉宾:阿真(地产文案,晋江作者),QX(媒体工作者,追剧人),赫卡忒斯(游戏策划),编辑:Li,头图来自:《黑暗荣耀》


观众对虚构作品中的爱情好像没那么在意了。如果现在发起一项投票“你希望《黑暗荣耀》女主文东恩和哪位男配在一起”,也许最受欢迎的选项是“一个都不要,请文东恩专注复仇”。


90年代至21世纪的头一个十年,缠绵悱恻的韩剧、好莱坞浪漫爱情片、国产言情改编作曾霸占大小银幕,为观众打造风格各异的爱情梦。然后它们从流行趋势里消失了——纯纯的浪漫故事似乎失去了往日的吸引力。


《黑暗荣耀》(2022)
《黑暗荣耀》(2022)


横跨影视、文学甚至是游戏领域,当下流行文化作品的受众,要求男女主“搞事业”、“走剧情”的呼声渐高,审判角色甚至其他观众“恋爱脑”开始成为追剧常态,以当代视角审视传统的爱情叙事也逐渐成为主流评论角度,它让人们看到了不少此前被忽视的刻板印象和系统偏见,也诱发了另一些疑问:


纯粹的爱情元素过时了吗?我们对虚构作品中的爱情呈现多出了哪些新需求?它是如何伴随人们现实生活中的爱情观不断进化的?本期圆一桌,我们和晋江作者、乙游策划以及消费者聊了聊“浪漫”的失踪。


爱情公式化


NN:好像现在很少有爆款爱情类作品,如果它们出圈,大有可能是因为别的元素,比如某些国产剧中强调“双洁”的古早封建思想、乙女游戏中的大尺度画面或者粉丝打架等等。哪怕是上了热搜的cp,在旁观者看来不过是处处流露着营业属性的假。


我们很久没有从虚构作品中嗑到纯纯的“浪漫”了,嗑到的cp演的都不是爱情。曾经,无论是东亚还是好莱坞都在盛产爱情作品,是这种“过剩”让我们感到了疲劳吗?为什么很多人已经嗑不动了?


《光与夜之恋》<br>
《光与夜之恋》


阿真:所谓的爱情公式化,或许可以理解为“爱情故事的公式化呈现”。市场中一旦有了被验证能引起强烈反响的爱情故事,就会迅速产生一个可以大量复制的故事模板。我们粗略地看2005-2015这十年间,先后有脱胎于韩流时代引进的可爱淘式小说、穿越题材、古风仙侠题材,风靡的都是同一种灰姑娘式的脚本。


在整个创作环境还未曾受到外力干预的那个年代,这样的爱情故事是呈井喷式涌现的,加之有小说改编电视剧的大获成功,也是各大影视公司重金购买小说版权的高峰,版权售出却各有各的命,所以我们这两年其实依然能看到许多新影视剧的原作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作品。 


《梦华录》(2022)<br label=图片备注 class=text-img-note>
《梦华录》(2022)


这就导致爱情故事的呈现,相对受众观念的进化是相对滞后的。当年看小说的人已经长大了,再把故事用另一种方式烹饪一遍端上来,当然尝不出当年的味道。更何况当初按照公式产出的爱情故事本质上是为了契合公式去丰满故事,包括男女主在内,所有角色都只为了故事里的爱情服务,配角更像是工具人、NPC。


用现在的话来说,这种爱情故事充满了“工业糖精”。之所以“嗑不到”,恰巧是观众已经跳脱出“爱情”这一个圈,进一步去审视整个作品了,换句话说,我认为是观众、读者的“恋爱脑”消失了。


《爱乐之城》(2016)
《爱乐之城》(2016)


QX:一方面,都市糖水小甜剧里那些虚假、敷衍和制式化的呈现的确让我感到厌倦。创作者似乎很少在这类爱情语境里花心思打造一个有痛苦、有挣扎的“活人”,而是试图构建一个他们想象之中的受众的欲望投射体,这就让我觉得很无聊。


另一方面,在有厚度、有复杂性的剧作中,我又觉得东亚人的“爱情”被过分严肃地对待了。在我们的叙事中,爱是将自己的生活完全托付给另一方的决断行为。于是,观众跟着创作者一起紧锣密鼓地推敲角色的内心世界和情感走向——


他为什么必须爱上她?她“对”在哪里?而其他人又“错”在哪里?他俩是不是必须从小就结缘,或是前世就认识?暧昧之后,他们肯定要在一起了吧?在一起之后,总该出现一些触碰原则的争吵了吧?争吵之后就会分手,分手之后又要怎么和好呢?大结局了,是不是该结个婚让大家伙都高兴一下?


《小时代2:青木时代》(2013)
《小时代2:青木时代》(2013)


我们被这些长期以来悬在头顶的刻板难题裹挟,将自己卷入疲惫而乏味的漩涡。于我而言,我很希望看到那种轻盈、随心、不受困于某种公式化的期待的恋爱故事,比如韩剧《浪漫的体质》——吃简单的美食、爱普通的爱人、做质朴的工作,同时在恋爱和生活中犯一些无足轻重的错误,得以让人在嬉笑中窥见真实的自我。


《浪漫的体质》(2019)
《浪漫的体质》(2019)


赫卡忒斯:在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首先应该思考的是爱情本身发生了过剩,还是生活中其他因素挤压了爱情元素的生存空间:高强度的学习与工作压力,日渐逼仄的上升渠道……在众人忙于为生活奔波的当下,纯粹的浪漫更像是一种理想主义。


马洛斯需求层次决定了比“爱与归属”更为优先的是生理和安全需求。现在的生活环境都导致人们最先追求的是“安全”,这也导致了创作上的“安全”,比如双洁,甜宠,快乐沙雕日常,比如用更大尺度吸引眼球但拒绝谈论爱情本身。


作者避免涉及情感之间的拉扯,观众也不需要跟随情感线胆战心惊,可以简单直白地直抵 “他们互相爱慕”的核心,而这导致了作品重复度上升、真实度降低等等问题,最终形成角色复制、CP量产的局面。所谓的“过剩”,实质上是由于市场的双向选择,许多当下的爱情作品已经成为工业体系下量产的罐头商品了。 


何以笙箫默(2015)
何以笙箫默(2015)


另外“爱情”消费似乎也转移了场景。乙女头部游戏在2022年的流水为10亿上下,相比影视和小说,乙游提供的“浪漫”具有更长的持续时间、更贴近生活的现实感。一款长期运营的游戏能持续数年定期更新内容,大到社会事件小到天气冷暖变化,都能无时无刻促进玩家体验到的“陪伴感”,而氪金更是强化了“他属于我”的霸占权和安定感。


进化中的爱情观


NN:有一种观点认为,浪漫类作品的凋零,是因为越来越多的观众被当代进步思想所启蒙,爱情观早已脱离了过往的俗套,甚至对经典桥段产生了全新的认识。就像现代人回顾《牛郎织女》可能会看到尾行犯,过去的爱情描写是否也越来越难以满足人们对爱情的想象?如今我们多了哪些新需求?更想嗑什么样的cp?或者说,“爱情”早已不是大家关心的话题了?


《王子变青蛙》(2005)
《王子变青蛙》(2005)


QX:北野武说“我们的兴趣一旦多了,性的存在感就降低了”,“爱情”在年轻人生活中的存在感也在降低,因为现在可以玩儿的东西太多啦!我们的兴趣变得又多又杂、又太容易被满足,似乎也就没那么在乎“爱不爱”这回事。


可是那些卿卿我我、百转千回的浪漫桥段依然奏效,让“纯爱战士”们流下热泪。再看《情书》,当渡边博子在大雪中对着山的另一边高声喊出思念之人的名字,当少年时代的藤井树沉默地倚在图书馆的窗前,我们的心仍然被某种欲语还休的情思填满。


如今,比起“纯爱”情节,我更希望看到主人公在爱情中真正窥见自己、产生觉知的瞬间,希望看到对个体细微情绪的反复捕捉和叩问。



《情书》(1995)
《情书》(1995)


比如在韩剧《春夜》中,李静仁即将和交往多年的男友订婚,却无法抵挡地被偶遇的刘志浩吸引。有一幕这样刻画李静仁意识到自己爱上刘志浩的瞬间——在面对男友的求婚时,她走神了,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是前一天去刘志浩家中时看到的阳台上晾晒的衣服。


《春夜》(2019)<br>
《春夜》(2019)


赫卡忒斯:许多爱情桥段的角色放到现在来看都缺乏独立人格,而情节设置上由于时代原因也四处体现着对于弱势群体的压迫。哪怕是莎士比亚笔下出挑的奥菲利亚或考狄利娅,在当下看来也“不够进步”,充满对父权的顺从和妥协。


之前说当下人们相比于爱情更注重“安全”,这可能就是网络上为何充斥着“只想搞钱”和“男人只会影响我挣钱的速度”这样的调侃;而当把目光投向男性,起点小说已经倾向于无女主或避免恋爱线许久。表面上来看,男女双方对于爱情的需求都确实下降了。


但我认为,作为社会性动物,人对于亲密关系的需求只能被压抑,无法被真正彻底抹去,对爱情的需求开始转化为向友情、亲情索取,这也是许多作品中爱情成分减少,但其他亲密关系占比上升的原因,2021年李焕英的大爆也多少佐证了这个观点。



《你好,李焕英》(2021)<br>
《你好,李焕英》(2021)


至于CP,磕CP产出内容或是沉溺于作品中的亲密关系,两者都需要消耗热情和内心驱动力,而在被社会拷打受锤的过程中,很多人心中的火焰已经日趋冷却。我想大家并不是不再需要爱情,只是愈发恐惧于投资爱情了。


阿真:或许不是过去的爱情无法满足现在人们的想象,而是过去的爱情描写在现在人眼中不再浪漫了。就像我们看《流星花园》,当年看的是道明寺强势深情奋不顾身,现在可能看到开头的“校园暴力”就忍不住紧锁眉头感到不适了,这其中固然是有观众受进步思想所启蒙,但我认为,可能根本的原因在于观众对创造出来的爱情故事的“代入感”变了。


《流星花园》(2001)<br>
《流星花园》(2001)


学生时代的读者读这类故事,更容易将平庸的女主进行自我投射,我们在爱情故事里代入的是“女主”的角色,幻想平平无奇的自己也能收获他人不问缘由的爱。


随着阅历的提升,当男女主人设虚浮到没法在身边找到相应投射的对象时,观众代入角色或视角就会发生变化。《一帘幽梦》里的名台词“你只是失去了一条腿,可紫菱失去的是她的爱情啊”,当我们从故事歌颂的爱情里跳出来,就能意识到这样的三观是多么不对劲。以及如果我们现在再看《原来是美男》中演唱会上公开恋情的桥段,可能观众更多代入的是在场的粉丝,已经在内心大喊“rnm,退钱”了吧。


《原来是美男啊》(2009)<br>
《原来是美男啊》(2009)


那么是现在的人不爱嗑cp了吗?在充斥着“工业糖精”的爱情作品嗑不到,就会到别的地方去,我们在《流浪地球》和《狂飙》里嗑cp,哪怕角色之前彼此从无逾矩,人们也能在眼里的光和嘴角的弧度“擅自”读出“TA超爱”的信息,正是看到了人物之间不曾着墨也未加矫饰的吸引力。


浪漫的性别偏见


NN:Netflix曾经教育观众不要使用“chick flick”一词形容爱情片,因为这似乎框定了只有女性要看爱情片的刻板印象,字里行间蕴含着贬低。但是不可否认,爱情作品的消费主体是女性,甚至一直以来,它都被指控“让女性对异性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期望”,给女性植入了“只要找到真命天子我就能幸福”的幻想。女权主义思潮为浪漫消费带来了什么影响?为什么男性不在这场对话中?


《恋恋笔记本》(2004)
《恋恋笔记本》(2004)


阿真:与其说是只有女性要看爱情片,不如说只有女性愿意(或者可以称为“被允许”)为情绪买单。诚然,爱情作品有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向女性展现了浪漫可以被幻想到的边界,同时在这样的时代里,女性也被视为必须得依附男性、失去主体性的。


爱情作品在这之中的作用就是让女性产生通过自己的努力就能得到美好的爱情,进而将之作为人生的唯一目标。这可以说是社会对女性的一种规训——“你最好只看这个,从而无暇他顾,这样男性主导的地位才算稳固”。


《欲望都市》第二季(1999)<br>
《欲望都市》第二季(1999)


而“让女性对异性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这样的指控,甚至可以看作是父权社会对女性的一场围剿,喂食女性浪漫爱情的和指责的或许是同一批人,男性仿佛在这其中隐身,是因为仍有社会代他们如此审判女性。


女权主义思潮带来的除了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还有对旧爱情故事脚本中 “浪漫”的脱敏。当女性意识到力量可以来自自身用于自身,旧爱情作品中的浪漫叙事就成为了一个男权社会拿捏女性的骗局。


近年来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以“姐弟恋”为主题的爱情作品的涌现,至少是一种浪漫叙事基于旧脚本的迭代,虽然仍有创作者想要在这个元素中添加旧脚本的浪漫爱情观念,但效果已与从前大相径庭了。


《经常请吃饭的漂亮姐姐》(2018)<br>
《经常请吃饭的漂亮姐姐》(2018)


QX:美国记者Rebecca Traister在《单身女性的时代——我的孤单,我的自我》一书里,将视野聚焦到30余位女性的困惑和求索中:浪漫的两性关系对女性而言是否是不可或缺的?在城市生活中,单身女性的“孤单”究竟源自何处?


作者提到,在过去,单身女性也许会在搬家、换灯泡、修水管时感到无助,想要一个帮自己分担这类麻烦的男朋友或丈夫。但如今,新技术有效地解决了这些需求——我们开始和城市本身恋爱,而我们自己也开始成为过去想要依附和托付的“男人”。这让我们在浪漫消费中,逐渐开始对传统的“chick flick”叙事抱持抗拒和怀疑的态度。


尽管经久不衰的《欲望都市》似乎已经写尽了都市女性对浪漫爱的纠结和感慨,但女权主义思潮的洗礼让我们期待看到一种更高的可能——女性不再执着于被爱和被男性认可,女性可以构建更坚固的情感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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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望都市》(1998)


赫卡忒斯:作为一个典型二次元人,我身边为数不多的男性反而并不拒绝追求爱情或为浪漫消费,从90年代的galgame到2016年的天气之子,再到2022年的赛博朋克边缘行者,这些作品里都夹杂着恋爱元素,在排除掉单纯馋女纸片人身子之后,这些男性朋友们仍然会为这些故事里单纯的男女之情感动,并乐意买单。


虽然这个群体可能并不很大,但仍然证明在男性群体中有对浪漫的追求和肯定。有时候我在想,就像“只有女性看爱情故事”的偏见一样,“男性不喜欢爱情故事”是不是也是一种刻板印象?


《赛博朋克:边缘行者》(2022)<br>
《赛博朋克:边缘行者》(2022)


另一方面,由于显而易见的后发与不平等,女性在文化产业上的话语权是从0到1开始艰难发展的,古往今来的女性都被规训、被灌输浪漫与爱情,当她们开始学会创作,第一步很容易先从耳濡目染的爱情领域开始。甚至可以说现在女性在言情领域上的高占有率,是女性主义对男性主导的文化市场的反击。


这只是第一步。2016年郝景芳的《北京折叠》获得科幻领域最高奖,2021年女性科幻作家的短篇集《她》出版,女性创作者的脚步已经逐渐走得比言情浪漫更远,下一步就是观众们抬脚跟上走出刻板印象了!


《她》<br>
《她》


纯爱会复兴吗?


NN:以日剧《初恋》为代表的一批作品好像让观众看到了一丝纯爱的复兴。这是一场回归?还是“去浪漫化”趋势中的点缀?如果是你,你要怎么写浪漫故事?


《初恋》(2022)
《初恋》(2022)


阿真:《初恋》的风靡,不仅是来自于所谓“纯爱的复兴”,更多的是故事的讲述方式、呈现手段,与复古情怀的共同作用,当大家脱离沉浸剧情的状态后,也能咂摸出“相恋六年的男友在即将结婚的时候和初恋的女生在一起了”这样的故事梗概。


剧评中高频出现的“老旧”“古早”等标签,“车祸”“失忆”“破镜重圆”等狗血要素无时不刻不在提醒人们这个故事的虚浮。也许纯爱会复兴吧,但一定不是通过复述过去的爱情故事这样的方式。


《我脑中的橡皮擦》(2004)<br>
《我脑中的橡皮擦》(2004)


过去的爱情中心化的叙事里,一份爱情要如何被验证,就是在一次次车祸、失忆、分别、重逢中,但这毕竟是创作者人为施加的阻碍。如今的观众要看的,或许并不只是爱情,而是“真实的人可能会遇见的爱情”。所以在创作中,不妨将重点从如何写“爱情”转移到如何写“人”。


从创作角度,我始终还是认为人物立住了,剧情的推动就是自然而然的事。让故事的爱情“去中心化”,着重塑造角色,观众能看到完整的人物成长线,才会为其中自然生发的爱情所感动。只有当人物成功建立,浪漫才能至死不渝。


《闰年》(2010)<br>
《闰年》(2010)


QX:我会写一个女性一边流泪、一边求爱、最终勇敢地面对自己的过程,这是我心中的终极浪漫故事,也就是“我想要,我向往,而且我也愿意承担这希望带来的风险”。


关于浪漫爱,《伦敦生活》中的神父已经给出了他的昭示——Love isn’t something that weak people do, and being a romantic takes a hell of a lot of hope(爱不是软弱的人才做的事情,身为浪漫主义者需要满怀希望)


在这个时代,试图诚实地对另一个人交出自己,并和他人创造深刻的生命联结是一个挑战。在故事最后,神父和Fleabag在伦敦街头告别,留下看似遗憾的背影。但没有人会觉得Fleabag因此失败了。我们发现自己跟Fleabag一样,通过求爱,而非被爱,观察并接纳了自己。


《伦敦生活》第二季(2019)<br>
《伦敦生活》第二季(2019)


赫卡忒斯:在现实压力下,观众容易分化成两个极端:要么完全避免亲密关系的出现,要么用极高浓度的亲密关系麻痹自己;所以纯爱仍然可能出头,但相比过去的罐头产品,需要更高质量才能牵动日益冷漠的观众。


至于创作,说来惭愧,我本人过去写的故事为了满足乙女用户,几乎全是甜宠,对于本来就不喜欢恋爱情节的我来说过程极为痛苦。在经受很长一段时间的折磨后,我辗转到了非乙游项目,于是就有了第二个故事。


在不纠结于带给玩家极致的恋爱体验之后,这个故事走向反而更自如、更贴近自己喜欢的口味:陷于困境的两人在对方身上寻到了一些救赎,各有成长,最后由于种种决定和理念上的偏差,两人最终渐行渐远。有点像《爱乐之城》和《曾经》——沉重的生活最终压倒了甜蜜与悸动,每个人都怀着一丝缅怀和尊重,独自一人重新上路。


《曾经》(2007)<br label=图片备注 class=text-img-note>
《曾经》(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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