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宇多田(ID:hellomusk),作者:宇多田,原文标题:《科技创刊: “你必死无疑,但死得光彩照人”》,题图来自:《西线无战事》
当有人建议我,写创刊词才能“彰显”自己的产业见识时,我有点窘迫。因为我没有任何高大上的产业标签,也判断不出什么能引领下一代的技术趋势。
我最常做的事情,是“蹲”在某个角落,默默观察科技产业里一个个新技术与新公司的诞生、成长,然后一不留神就猛地被时间的浪打翻,贬值,直至消失。这一蹲就是7年。
而这7年,恰恰是各种新技术像一把撒了气儿的气球一样,从硅谷到中国上空疯狂旋转交汇的完整周期。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极其幸运,见证过2016~2018年人工智能、自动驾驶与高端制造的产业大爆发,也经历了2019年~2022反复发作的资本大萧条。
最后发现,无论技术、企业亦或是个体,所谓“巅峰”,就是一篇阅完即焚的爽文;而死亡,才是命中注定的结局。
题目这句话,是20世纪70年代,美国小型机市场最赫赫有名的企业“通用数据”,为了招揽优秀工程师而挂出的“招聘启事”大字报——“你必死无疑,但会死得光彩照人。”
那时候,大量有才华的毕业生受到这句话的鼓舞,加入了“鹰”计算机项目,抱着“干翻最强竞争对手IBM”的狂热心态,加入了堪称野蛮的市场战争。后来,绝大部分人、产品和企业早就连名带姓彻底掩埋。
每一个新技术周期,大量前赴后继的优秀工程师出现又消失,产品诞生又失败。然而,这却是科技产业最令人振奋的特质。
同样的历史,在7年前向我们碾压而来。
2016年,我租住在北京一间有10个床铺的逼仄小屋里,在一家赫赫有名的媒体平台,开始从编译国外科技新闻做起。虽然我们的工作只是站在科技产业的边缘,但大言不惭地说,我们的科技启蒙却来自一群全球最顶级的科技公司与人物。
从那时就在满嘴跑火车但却给予中国创业者巨大鼓舞的马斯克,再到每天都被华尔街骂一遍烧钱不止的特斯拉和发生爆炸的SpaceX;
从谷歌X实验室里各种神奇的登月项目,再到自动驾驶实验室被冠以Waymo的名字诞生。
而那时候的苹果,早已生出造车企图,各种收购目标变换不定,Titan项目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即便身处太平洋对岸的中国,我们也能感受到血液在燃烧。
而这团火焰,从对岸一路烧到了国内。大量毕业自MIT、斯坦福以及卡梅隆等顶级名校的中国技术精英青年,在北京的线下创业路演集会中陆续登场,“向上的气”开始笼罩这片大地。
那时候,打工人群体中没有“卷”这个词。作为互联网平台的一员,我们工作任务的确很重。每天3篇稿件的KPI,让我们从早上4点干到凌晨12点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
因此,2016年之于我,除了感觉自己是个绝对的科技Cool girl,脑子里全是同事们在公司懒人沙发上震天响的鼾声,以及冬天海淀创业大街深夜里路灯都穿不透的雾霾。
但快乐吗,真的快乐。
即便睡着隔断屋,吃着5块钱的炒面,但周围一群人都跟你一样,充满前进的动力与欲望。那时候虽然在经历所谓的互联网创业寒冬,但归国的科技创业青年们却陡增——他们阳光且自信,知识储备丰富,愿意跟你或站在街角,或席地而坐聊上一聊。
有人问过我,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科技,才会去写?
我每次听到这个问题都很想口吐芬芳,虽然我大可说个“热爱”或“心怀科技梦想”(听着有点恶心)的冠冕堂皇理由。真实原因是:因为那时候没人跟你抢。
互联网,流量为王。记者们会为争抢BAT和互联网独角兽的报道而爆发争吵,每一个有流量的话题都会让完成KPI变得更容易一些。此外,能够与大厂有接触就有“三级跳”的机会,从世俗维度,百万年薪比码字工永远更有出息。
而前沿科技,特别是涉及到工业的板块,那时候对任何人都不是一个好选择。没有流量,反而倒是其次。
犹记一次聊天我问一位投资人是否会看工业、半导体这些赛道,他很严肃地说了一个玩笑话:“这种资本密集型产业,谁投谁傻X。”
很奇怪,越是没人理会,我通常就越会生出一种逆反心理:没有流量?你说没有就没有?那就去让这个话题有流量。很难写的吸引人?那我就写给你看。
事实证明,我成功过,也失败过。因此时而洋洋得意,时而焦虑不已。但好在没人阻止我做想做的事情。
还记得当时的总编说过很鼓舞人心的一句话:科技、能源与工业流量不高,但关于它的报道仍然是极有意义的。
历史一定说过,是只猪重复不断做一件事都能做的开始像样。
如果说传统报刊记者的师傅是经验丰富的老编辑,那么身处互联网时代的我们,老师便是华尔街日报、彭博社、Wired以及纽约客一篇篇惊才绝艳的科技报道与评论。
缓慢的摸索,换不来钱,倒是换来了第一次开眼看世界的机会。
第一次“开智”,是在2017年的乌镇。那时恰逢人工智能技术还处于保留着神秘感的最佳阶段,2016年李世石败给阿尔法狗震惊世界,而2017年棋王柯洁的出战,则是那一年的最大科技产业盛事。
谷歌官方终于看到了我在文字上对他们的纠缠不休,他们邀请我参加了那一年的乌镇人机世纪对决。那一次,除了焦灼的战局,似懂非懂的棋谱,柯洁没有忍住的眼泪,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倒让我记忆更为深刻:
中午打饭的时候,棋手、科学家们、记者与所有工作人员排着队取餐盘,氛围轻松,你可以拦下谷歌所有专家问任何问题,没有人阻拦你。
那种氛围,直到现在也让我一直极为想念。谷歌代表的科技精神,并不是纯粹的技术创新,还有一种容易被人忽视的人文催化剂——自由与平等。
2016年~2018年,中国大大小小的科技创业公司仿佛受到了硅谷精神的鼓励,开始在闪光灯下纵情摇摆:
今天BAT的人工智能实验室成立,明天有人脸识别公司融资数亿美金;今天马斯克又在吹牛高喊全无人驾驶,明天百度和创业公司就真表演出了“无人车开上马路”。
不同的是,人工智能大佬们是按照“产业的横切面”寻找机会,安博会上装修最华丽的展台非他们莫属;
而自动驾驶精英们则“以点为面”,任何一个可以赋予汽车自动驾驶的条件——数据、算法、摄像头、激光雷达、高精地图、高性能芯片、安全系统…都以企业形式大量涌入市场。
最有趣的是,当时还对自动驾驶概念一窍不通的车企,还凑过一些尴尬的热闹:某国内车厂发过自己正在研发L1自动驾驶乘用车的声明,后来又因为L1概念太丢脸而撤回声明。
几乎没人会记得,其实除了通用Cruise,福特才是当时最激进的车厂。他们率先喊出“扔掉方向盘和脚踏板”,甚至发表了一份长长的计划书,绝不逊于任何有创新激情的科技公司。
然而,这一切都仿佛太顺利了,太容易了。
金钱像是不要任何回报一样,递交到一群天才优缺点兼具的年轻人手中,他们敲击代码的速度,几乎与融资速度齐平。五星级酒店里的牡丹图样地毯与演讲台,成为那群科技宠儿的最高光时刻。
与很多媒体老师一样,如果你不间断参加超过3年各种极其雷同的会议与活动,你很快就会感到疲乏。当然,在这种深深的疲惫中,我还感到一丝不对劲儿。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谋求让科技公司给我解释清楚“究竟这个新技术是怎么落实到某个场景或生产线里的”。
不然,我脑子里总会生成“巴啦啦小魔仙挥舞着魔棒,技术就像是撒糖霜一样,瞬间被融进了一台机器里”的动画形象。
但这怎么可能?
由于很少能有人讲清楚,这便让我开始思索,到底是行业话术与大众语言有天然的屏障,还是另有其它真相?亦或是故意而为之?
直到我看到工程师A被一个工厂领导指着鼻子骂,工程师B被一个工厂专家在群里直接diss……
直到我因为一个偶然机会进了一家据说使用了新技术的毛毯工厂。
2018年,在一个山东贫困县,我经历了第二次“开智”。
记得当时转了好几趟公交车,才找到这家被称为全县产业支柱的毛毯工厂。在大红色背景的宣传橱窗里,它至少要管全县3000人饭碗。通往车间的小路上,都是上了年纪的阿姨与大爷走过。
老板是个看起来50岁左右的山东汉子,有着很明显的制造业气质——没有什么虚话,聊起生意直接果断。
他的目的性很强,希望我能了解“即便是一家贫困县工厂,仍然具有前瞻眼光使用机器人来做毛毯,降本增效”。
我看到的是,几台单人衣柜大小的机器被安置在最小的车间里,轰隆作响,毛絮漫天飞舞,一两个操作工走来踱去。
因为受到织枪的行动范围限制,机器只能生产中小规格的毛毯。而所谓的“新”,体现在枪头按照写定程序执行的路径轨迹——不同的图案,可以通过重新设定程序来改变。
仔细想想,它新吗?不新,甚至在很多人眼里,这都不算有什么技术含量。但对于一个贫困县的老工厂,它在试图比之前更新一些。
或者说,至少在大量真实的中国民营工厂里,迭代进程绝不耀眼。但缓慢的进步,也是进步。
后来我才知道,换了这些机器也不足以让他“赚回来”。而且这些机器坏了可能修理也有些麻烦,有些零部件是国外的,还得找网上的代理商。“大家都老了,来干活的人少了,先试试再说吧。”
最有趣的是心直口快的副厂长。他当时蹲在那间有点空荡的平房办公室门口,边抽烟边骂骂咧咧:“人才?你看看,谁会来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绝不可能有人来的,我不说假话。”
的确,在人力手动织毯的核心大厂房里,拿着织枪的大多是30~40多岁的阿姨。他们是附近的村民,不懂技术,更不懂什么所谓的人工智能,只会对着你憨笑。
厂长本质上是个生意人,虽然他极力想表现出一位董事长的样子。吃饭时,他的儿子、媳妇与他在汇报最近的外贸订单时,终于还是泄露了些许财务上的窘迫感。
“难啊,我们最好的时候是1万多人!对我们来说,人其实还是比机器便宜多了。很多大厂是早就上了先进设备,我们照做是亏本的。”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识到,中国迎接科技世界的载体,并非是为科技而造。它们更像是名校青年处于的华丽鲜活又高逼格的地球背面,是很多年轻人想极力逃避的。
后来有次去了一趟富士康位于深圳的手机组装工厂。因为一些问题,说好的进工厂一直都被对方推三阻四,我最终围着厂房走了三圈,蹲在门口看人来人往,跟他们的技术专家在厂外的麦当劳聊了聊。
在这位工厂刀具专家大骂特骂了“人工智能没啥用”之后,我在观光路的立交桥上又站了一个小时,看大批厂哥厂妹从工厂汹涌而出,听着旁边举着招人告示的几位大姐,与有意向的打工人讨价还价。
“你甚至可以站在桥上看一看,也能参悟到技术的矛盾点到底在哪里。”他说。
后来去过很多工厂,大部分是高大上的——做着第N代OLED产线的面板厂,最有资本做新技术改造的卷烟工厂,全面自动化的汽车工厂以及数码设备制造产线。
新技术在这些平面走的相对顺畅一些,但执行依然漫长。充裕的资金、产品升级之战、国家与地方的积极推动以及管理者意识,才是他们的最大动力。
当然,也去过满眼焦黑压抑的钢铁冶炼现场,还有脏乱差的小型制衣厂、屠宰厂以及养猪场……在这些闷热潮湿的空间里,并没有高大上技术的太多落脚之处。
自这以后,我都会跟每一个企业说,我可以无条件去现场,不惜任何代价我都可以到达那个地方。虽然眼睛仍然会欺骗外行的我,但至少这是感知真实变化的最优距离。
“出来混迟早要还”。
以人工智能为代表的中国科技产业华丽衣装与产业内核的不对等,也在2019年迎来了拨筋抽骨的开始;而掌控自动驾驶的主动权,开始有意识往车企倾斜。
这并不仅仅指代对科技公司们铺天盖地的负面报道,还有创始人走下讲台就被投资人电话会议责骂业务层还没有进展的割裂感。
“5年了都还没找到好方向。进这么多产业,也证明它们找不到能真正赚钱的产业。”投资人对某独角兽财务紧拧眉头。
同样是在2019年,国内外一级市场已有“分道扬镳”之势。
Robotaxi、AI 以及5G应用之痛倒是其次,海外科技巨头早就频繁受到欧美政府关于个人隐私与数据安全的发难。云计算、网络安全、清洁能源依然是硅谷投资热门,而半导体、电池等传统资本密集市场早就难以受到青睐,创新几乎被巨头垄断。
与此同时,国际环境却让半导体概念时隔几十年进入中国大众视野。卡脖子、台积电与光刻机等“热词”开始能从北京司机师傅的嘴中听到,表面上的“热血沸腾”渗入了民族的情感。
但无论替代还是创新,有野心的企业永远选择追随强者。
亚马逊、谷歌等云计算巨头们的云端芯片自研之战被“复制”到国内,中国GPU创业公司的PPT里没写英伟达,却处处都是英伟达。
遭到AMD与台积电夹击的英特尔,并没有迅速落寞;而汽车产业长期沉默的芯片巨头们,却真正在疫情三年里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与硅谷年轻气盛的算法天才不同,来自外企的半导体创业者身上,多了一种“沉甸甸”的东西。
我曾不止对一人说过,我从很多并不年轻的优秀半导体人身上看到了一种“稳固的三角形架构”。他们有制造业人身上的铁锈气,有软件人身上的流动性,当然,也必然少不了资本家对钱的欲望。
以芯片、材料、新能源、高端制造为核心的2B硬科技产业,开始受到前所未有的优渥对待。而这时,本就有产业底子的城市群便有了先发优势。
我收集了很多长三角城市的计划书。打开这些招商引资小册子,这些字眼想狙击的那类人才,都可以得到让人垂涎的支持。
2019~2020年,中国科技产业仍然在努力对齐世界。而这个时候,有机会走访德国、日本与瑞士,成了我极其宝贵的第三次“开智”。
如果说汉诺威工业博览会带来的是一种追求完美系统性的震撼,那么日本的工业机器人展会,则让我真正感受到了日本制造令人发指的精细度。
而瑞士,特别是欧陆第一名校“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ETH)、洛桑联邦理工学院(EPFL)与世界科技巨头与汽车芯片巨头之间隐秘的人才流动关系,告诉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产学研”一体化。
“他们经常会来找我们一起探讨工业中的实际问题。” 一位ETH老教授在满是无人机“残骸”的实验室里,跟我们一起看他的学生们如何让一个个失去定位的无人机在空中重新恢复并起飞。他曾提到,很多欧洲车企、还有谷歌苹果都与各个实验室有紧密联系。
我借此“故意”问他:“Paper对企业真的重要吗?”他说,企业都是闻着Paper的味道而来,攫取人才与新思想。
“但你知道,这味道本身对他们来说是不值钱的。”
而后来我才得知,包括华为与大疆,这类具有全球视野,极少数有资格被称为全球性消费级硬件企业的中国公司,也都在瑞士、法国这片狭窄的土地上埋了无数捕兽器。
“大疆,很厉害。” 天知道我从一家瑞士无人机软件公司听到这种蹩脚的中文夸赞,竟然有种血液冲破脑壳的手足无措感。
后来想想,这种窘迫或许夹杂着我对自己国家一种极其复杂的爱。
后来,我带回了几把瑞士制造的土豆刮皮器,没想到连这玩意儿,他们也做得TND过于好用,成为父亲爱不释手的厨房神器。
所以我想说的是,请务必,务必且永远要睁眼看世界。
并不是为了去竞争、比较或让自己自惭形秽,更不是什么所谓的“崇洋媚外”;而是为了获得一种不会被口号、噱头以及谎言轻易迷惑的能力。
另外,走在最前面的人和物,一定会给你带来最大的前进动力。
2021年,很多科技软件公司费尽心机上市后,也没好过到哪里去。而新势力车厂代表的新能源股,却开启腾飞之势。
疫情,让美联储抛出来的美金酝酿了许多科技创业公司的最后一次狂欢。L4自动驾驶公司却真正告别了上市“侥幸心理”,而辅助驾驶公司却不乏稳步成长之辈。
这个节点,对自动驾驶技术的应用主动权完全到了车厂手中。很明显,兼顾了自动驾驶量产与可用性的主机厂,也不是5年前声音喊的最大的。
与此同时,很多以“自动驾驶”为口号的新基建公司(这类企业以政府项目为导向,“新基建”更适合),则得到了地方政府青睐。自动驾驶在中国土地上酝酿出了自己的2G新含义,赢家显然也不是最初的那一波。
而全球,则开始以国家和地区为单位,分裂为若干个完整半导体产业链;汽车,被很多公司看做是尚可拼一把的少数自由市场之一。
但这个时候,从中国城市角度看,会更有意思。
有半导体与制造业背景的城市开始在网上被频繁提及和褒奖,甚至引发了相关人才与企业的迁移浪潮。当然,一线城市的科技企业还是最愿意将“核心”分出一部分给到江浙沪。
以上海为核心,苏州、南京、无锡、宁波等长三角城市,则暗自使劲儿,暗流涌动。无论是实验室还是研发中心,“软件”也开始对“硬件聚集地”挥手致意。
而我,也正是在这个全球与国内环境极为复杂的时间点,最终决定从北京迁至苏州。
这个时间点,很多人说没有更坏。没错,它的确是很多产业,包括互联网在内周期性繁荣的结束。但是,它也可能是中国另一个产业周期的开始。
2022年10月,我上面提到的那个激进的福特,早在换掉CEO之后就缩回了壳里。他们投资的自动驾驶公司Argo.AI在同月宣布倒闭。
从2016年诞生再到消失,7年里,我见证了很多家这样企业的“短暂一生”。但国内外,新的电动汽车创业公司、半导体公司、自动驾驶企业与零部件公司也依然在一刻不停地涌现。
主角要换,你我来去如风,但就像开头说的,这个行业的驱动力与问题,从来都没有变过。
2022年7月,我在拜访苏州企业时,一个半导体大前辈曾教过一个如何看产业周期兴衰的方法。我回家就自己画了试试看,应该画的八九不离十。
发现他说的这个类似半导体周期的科技周期,其实跟任何从事科技产业的人的职业生涯,都是交汇统一的。
作为一个时常感到认知浅薄的科技观察者,我显然不会就此作罢,甚至对未来跃跃欲试。同时,中国2B硬科技产业应该会欢迎我,来记录这个永远都不缺乏精彩故事和未来动力的产业。
另外,我始终坚信,唯有学习,一刻都不能停止与产业一起学习和进步,才能打败“喜新厌旧”的科技产业特性,逃离被时代抛弃的命运。
因此,我会在这个号上,在这个时间点,陪伴自动驾驶、半导体以及高端制造企业,一起走向下一个科技发展周期。
你好,我是傅博,笔名宇多田。过去一直是,未来更是的科技产业观察者,很高兴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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