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湛蓝的天空,漂浮的流云,见证了太多的人世沧桑。
只是天空、云朵虽美,却永远被我们视作背景,甘当烘托氛围的配角。
然而英国的一位作家加文·普雷特—平尼却爱云如痴。
他从2004年创立赏云协会,至今整整十八年时间,收集整理世界各地漂浮的流云。
迭浪云,帕特·库珀 摄于英国什罗普郡布里奇诺斯
云街,也 称 辐 辏 状 积 云,塞斯·亚当斯摄于飞往美国阿巴拉契亚山脉南部的途中
悬球云,卡塔林·翁丘牢 摄于法国阿基坦大区费拉角
人们都说:他和赏云协会拍摄收集的云,比真实的云还美。
日出时分的曙暮光条, 弗兰克·波瓦 摄于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伯克市附近的奥克斯利山脉
荚状高积云,出现于法国比利牛斯山脉东端,伊恩·博 伊德·杨摄
积云晚霞,美国旧金山市海滩上,琼·劳里诺摄
柔得似棉,静得若水。
淡积云,辛妮德·赫尔利 摄于澳大利亚艾利斯斯普林斯镇东南部的辛普森 沙漠
冯·卡门涡街,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泰拉卫星 摄于南印度洋
俄罗斯东部鄂霍茨克海上空的云街,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泰拉卫星摄
但极少有人知道,他十八年如一日的积淀,不求荣誉,不求赞美。
变幻莫测的卷云,克里斯·德文波特 摄于澳大利亚
日落时分,一张由高积云织成的绗缝毛毯,克里斯蒂娜·布鲁克斯摄于英国伦敦市彭奇地区
他很少举办展览,也鲜少接受采访,只是默默地把自己欣赏的来自世界各地爱云者拍的照片,集结成册,放入书中。
荚状卷积云,斯蒂芬·英格拉姆 摄于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
贝母云,凯利·汉密尔顿 摄于爱尔兰基尔代尔郡科拉格
曙暮光条,马克·海登 摄于美国蒙大拿州比尤特县
加文·普雷特—平尼毕业于牛津大学和中央圣马丁艺术与设计学院本是作家的他,曾出版过多部有影响力的著作,在世俗社会名利双收。
一朵慢跑的西蓝花,亚当·利特尔摄
然而这些并不曾给他带来真正的快乐,
随着年岁越长,
他越喜欢简单、纯粹、自然的生活,
比如观云。
“我们小时候都喜欢漫无目的地仰望天空。而一旦我们长大,每天忙忙碌碌关注脚下的事情就不再有时间无所事事地盯着天空看云卷云舒。”
上图:新西兰克赖斯特彻奇市上空,格雷格·道森2016年2月摄。下图:1889年,梵高画下他在法国普罗旺斯地区圣雷米镇看到的景象。
每一朵云,都是对我们生命的一种提醒。它好似在轻拍你的肩膀,让你抬起头,深呼吸,把思绪从尘世的烦恼中解脱出来。
维基·肯德里克摄于美国佛罗里达州查克托哈奇湾
悟透的那天起,
普雷特开始每天仰望天空,慢看云卷云舒,
在忙碌的生活中放空自己。
高积云通常给我们带来最美日落,史蒂文·格吕贝尔 摄于缅甸因莱湖
这一看就是几十年,
过程中,他成立了赏云协会,和4万多名爱云者一起
记录美丽而独特的云朵。
钩卷云,索伦·豪格 摄于丹麦西兰岛的格夫宁格村
漏光成层状高积云,波比·詹金森 摄于英国多塞特郡
一箭穿心,西姆·理查森 摄于英国埃塞克斯郡
他和会员记录收集的云朵,似有所言说,又静默无声。
埃斯泰因·麦克·阿尔内斯 摄于法国霞慕尼市乔塞勒
糙面云,加里·麦克阿瑟 摄于澳大利亚塔斯马尼亚州伯尼镇
伊恩·洛克斯利 摄于苏格兰珀斯— 金罗斯区塔姆尔湖。
云朵变幻无定,要记录别样的云朵,十分不易!
荚状高积云,塔尼娅·里奇 摄于新西兰南岛普卡基湖
日落时的荚状高积云,加里·戴维斯 摄于临近意大利阿尔卑斯山的瓦雷泽市
“你所关注的天空,是不受你控制的。你无法为观云这件事计划一个特定的持续时间,无法把它安排在一天中的某个时刻。”
当光线与云层交融之时,由于云的厚度不一,所以各处折射出的色彩也全然不同,无数的细节层层叠加,云就呈现出了渐变的效果。
天空被一分为二,肯 尼斯·R.卡登 摄于英国
天空中的字母π,帕蒂·克乔布曼·卡什曼 摄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沙斯塔山
上一分钟你感慨云的光影与姿态,下一分钟它已然重塑了新的容颜,让人瞠目结舌。
波状卷积云好像连绵起伏的山脉,梅丽莎·赖特 摄于苏格兰马里区的洛西茅斯镇
现在你看到的这些美丽云图,
很多都是纯粹的巧合一瞥。
一位舞动彩带的体操运动员,杰特·德夏普 摄于比利时
把球扔过呼啦圈,爱德华·汉嫩 摄于美国新泽西州帕特森市
卷云,一只猛禽正在寻找容易下手的机会,詹姆斯·麦卡利斯特摄于法国
观云是一种心境,而不是一项计划好的活动。当天空上演一场表演秀时,你需要暂停手头正在做的事,并投入其中···”
左图:荚状高积云 右图:美国纽约市的古根海姆博物馆
云虽有迹可循,却又需心念其相,心中有云,才能尽展其美。
迭浪云, 哈莉·鲁格海默 摄于美国蒙大拿州希尔兹山谷
为了记录一朵云,爱云者在后院、在户外,有时一等就是一整天,完全忘了自身的存在。
波状高积云在高层云上投下影子,伦道夫·哈里斯 摄于美国马里兰州彻奇克里克镇
他们凝心于大自然对云朵的勾勒,沉醉于每一处光斑的流转。
混合天空,科林·恩泽尔 摄于法国
我们喜欢那种状态:看着看着,好像云已经弥漫在周围。
甚至有时痴迷到,一个惊雷下来,已然分辨不清黑夜和白天。
“我们爱云的律动,镜头的诗意,也随云朵源源不断滚涌而来。”
云的梦幻迷离、琢磨不定,就这样像普雷特这样的爱云者固定在凡世。
有人质疑普雷特,这么多年记录收集云朵,真的不腻烦么?
怎么会腻烦呢?云朵那么美丽,离我们又近又远,它神秘而变化多端,天空、宇宙、或是整个世界包含千千万万,但他们都是一个整体,遵循着微妙的规则。这难道不够吸引人吗?
蒂齐亚诺·巴尔托卢奇 摄于意大利拉齐奥区列蒂市
每个人对美的事物,都有自己的理解和判断。“我喜欢变幻无定的云朵,愿意一辈子让其萦绕身边。”
马 蒂·贝尔 摄于美国佛罗里达州马纳索达基区
爱云者,心中也装满了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