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上海市民生活指南(ID:SHerLife),作者:韩小妮,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在上海,有一个区已经并区整十年,但曾经居住在这里的人还是对它念念不忘。
你懂的,说的就是卢湾。
老卢湾人聊起它来,可以说上三天三夜,就比如卢湾的那一碗面。
江湖上至今流传着“老卢湾四大面馆”的传说。
那么问题来了,“四大面馆”究竟是哪四大?
01
“老卢湾四大面馆”是哪四家?这个问题很可能会让吃货们吵起来。
2011年的《申江服务导报》上,曾有一篇文章专门谈及“卢湾四大面”,说到的是“炸弹面”“长脚面”“缩头面”和“宝泰面”。
2015年,公众号“大怪美食”的作者陈晓栋在撰文盘点老卢湾面馆时,提及的“四大”是“缩头面”、“长脚面”“阿娘面”和“大肠面”。
有人统计过,被提名“卢湾四大面”的面馆包括:缩头、宝泰、大眼、阿娘、辣肉丝、何师傅、大肠、味香斋、长脚、富民、小管、小辣椒等等。
江湖上非但对于“四大面”没有统一的说法,具体到每家面馆的风评,往往也褒贬不一,甚至两极分化。
不过,要说“缩头面”在这“四大”当中占有一席之地,相信没有人会反对。
“缩头”并非是面馆的正经招牌,而是老板葛根发的外号。
葛老板4岁那年不幸摔断头颈骨,脖子短了一截“缩”在衣领里,因此弄堂里人称“缩头”。
面馆取老板的姓氏,起名“香葛丽”。但坊间还是喜欢叫它“缩头面”。
“缩头面”在江湖上成名较早。据食客们回忆,面馆大约在上世纪80年末90年代初就开张了。
在此之前,“缩头”卖过烤鸭。
年轻时,他还在菜场里做过营业员,因为经常能买到内脏下水,练就了把猪大肠、羊杂碎处理成美味的好手艺。
开面馆后,大肠面、猪肝面成了店里的特色,浇头全部当场现炒。
媒体人、公众号“老周望野眼”的作者周力曾经和“缩头”住在一个弄堂里,熟知卢湾的面馆。
在他的印象里,“缩头面”开了风气之先。在此之前,上海人吃面很少会吃下水。
“小时候大人带我去吃面,要么吃焖肉面、熏鱼面,要么吃素鸡面、辣酱面、大排面,有时吃个荷包蛋。”
“吃大肠面,是一次小小的打破规则。”
“缩头面”最早开在蒙自路上,2006年这一带拆迁,传闻“缩头”拿了400万拆迁费,就此关门歇业。
2009年,面馆在不远处的丽园路上老店新开,但改名为“香阁丽”,去掉了老板的姓氏。据说此时“缩头”已经离世,这块牌子转手给了他人。
这家店现在还在,又改名为“卢香纪”了。
就在“缩头”告别江湖的那段时间里,店里的师傅纷纷被鲁班路上的“大眼”、斜土路上的“鹏福”等面馆挖了去。
大眼面馆在门面上挂了条大红幅郑重宣布:“特聘香葛丽面点师主理”。
和“缩头”类似,大眼面馆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老板的眼睛特别大。
“大眼”早先做包子起家,店名叫大眼包子。而他在工商管理局注册的公司叫“地地基休闲快餐有限公司”。
所谓“地地基”,就是上海话里“垫垫饥”的意思。
传说大眼面馆自从着过一次火以后就火了。“大眼”乘胜追击,在上海开了好几家面馆和包子店。
陈晓栋在文章里写过,其中一家大眼包子,曾经就开在香阁丽的贴隔壁。
“但是面馆的分店,是万万不敢开到老缩头的地盘上来的,即便香阁丽已经不属于葛家。”
就在大眼面馆闯荡江湖的时候,南面瞿溪路上出现了一家宝泰面馆。老板名字叫王宝泰,以脾气差而出名。
坊间有传闻说,宝泰和“缩头”其实也有些渊源,但老板并未承认过。
有实锤的是,宝泰的师傅后来出来单干,在一旁打浦路开了一家小管面馆。
“以‘缩头面’为始作俑者,在老卢湾的南部涌现出一批风格类似的面馆,可以说是‘缩头面’的徒子徒孙。”周力说。
“这些面馆的菜单看看都差不多,主打大肠、腰花、猪肝、鳝丝、肚丝等等。”
“各家的烧法、口味各有特色,但总的来说离不开几个特点:浓油赤酱,现炒红烧,碗比较大,酱油大蒜放得比较多,淀粉勾芡,属于重口味。”
在周力看来,这批个体户面馆在江湖上声势逐渐壮大,是在1993年取消粮票、商品经济逐渐发达以后。
“这些面馆的特点——现炒浇头,其实是对炒菜的一种模仿,迎合了老百姓有了点钱想吃炒菜、但到饭店点菜又嫌贵的心理。”他说。
02
被提名“四大”的这些面馆,大都以老板的“花名”名扬江湖。吸引食客的不光是他们的手艺,还有各自为人处世的风格。
陈争夕少年时代在淡水路上长大,如今自己在北京西路上开了一家叫“虞面斋”的苏式面馆。
他认为:“‘老卢湾四大面’是个伪命题,就好比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在他的心目中,如果真要选出“四大面”,当年的“阿娘面”应该算一个。
“阿娘面”1993年开始营业,最早开在思南路的邮局旁边,特色是黄鱼面。
关于阿娘的手艺,当年纸媒的报道写得颇为神秘:
“阿娘从小就跟着师傅经营面摊,当年的师傅并不肯教她怎做汤料,于是睡在阁楼的阿娘每天都透过一个洞偷偷学,看师傅是怎么做面的。”
“从阿娘面营业的那天起,所有的汤料都是阿娘亲自把关,她说过,汤料的秘方不外传,只告诉自己的孙子。”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阿娘”并不是这家面馆的本名,店门口招牌上写的是“泰和饮食店”。
这也难怪。“‘阿娘面’出名就是因为阿娘这个人。客人对伊这个人的感情,要比对面还要深。”陈争夕说。
年轻时,他经常带女孩子光顾这家面馆——“带侬到阿娘(ā niāng)那边去吃面”。
阿娘总是坐在门口的躺椅上。“伊记性老好,我每趟去,伊还记得我。有趟帮我讲,小娃(wèi),迭个小姑娘没侬上趟的好。”
说到阿娘的为人风格,陈争夕用了一个“稳”字。“伊老善于聊家常的。但是不是像人家那种痴头怪脑,讲出来言话还是蛮噱头的。”
如今阿娘西去,对他来说,“阿娘面”留在了记忆里。
“还有一家面馆我老要吃的,叫富民面馆。”陈争夕掰着手指头数说,“在太仓路顺昌路。”
这家店过去开在新天地好乐迪的斜对面,24小时营业,由一个老阿姨带着两个儿子经营。
兄弟俩哥哥绰号叫漏斗,弟弟绰号叫炸弹。这也就是当年《申江》上写的“四大面”里的“炸弹面”。
“伊拉屋里向老滑稽的,一个人做8个钟头,各人做各人的市头,钞票自家(自己)收了跑。”陈争夕介绍说。
“而且没一个市头推扳(差)的,否则要吵的。”他曾经跟老板打听过,90年代的时候,店里一天的营业额就有1万元。
富民面馆的特色浇头是炒素和辣肉。
“老客户都懂的,伊这个辣肉量比较足。我跑过去总归要‘半辣加素浇’,就是半客辣肉,已经够了。”
兄弟俩都喜欢穿名牌,Ferragamo、Gucci、Prada……
陈争夕形容说:
“一个老破的店里向,老板打扮得山青水绿,头颈上挂根老粗的金项链,抱了只饼干箱,然后像(公交车)卖票员一样,永远在点钞票——五块十块全部是赖头分(零票)。”
这家店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是老板报单的名场面。
店内店外十几张桌子,同时有四十几碗面不停地在轮转。老板一边收银,一边朝里面的厨房报单。
无论客人点几个浇头还是要求面软面硬,他们从不记单。
“就靠一只喉咙喊,而且只喊一遍,厨房间也没人答应伊。过脱一歇有个阿姨把面端出来了,从来不出错。”陈争夕回忆说。
“有趟我带朋友去,伊立了廿分钟,戆脱哦!”
面馆开在繁华的新天地,晚上不乏有时髦的年轻人过完夜生活来吃一碗热汤面。但与此同时,这家店的另一个特色是为出租车司机服务。
一排七八只热水瓶,永远是冲满的,供司机自取泡茶用。
周力记得,卢湾交警厚道,在太仓路专门开辟了几个出租车专用停车位。
“有一次我也是大意了,占了‘差头’的位子。吃好面出来,黄单子老早贴好了。”
这家面馆后来因为拆迁,搬到新天地一家商场的地下空间开过一段时间。但是当年活色生香的市井场面再也看不到了。
03
在老卢湾的东面,复兴路、合肥路、吉安路、肇周路一带,几家面馆在江湖上也赫赫有名。
用陈晓栋的话来说:“此地龙蛇混杂,怪人辈出。总结起来,就是:大肠牛,长脚怪,辣肉拽,耳光狠。”
敢以“大肠”二字作为店名的面馆,上海滩上仅此一家,不可谓不牛。
尽管现在生意已经好到隔壁服装店、彩票店都搞起了加价代购(看到大肠面店排队,他们扭头去了隔壁彩票店……),但老板始终自己烧浇头、舀浇头。
很多人喜欢他大肠处理得清爽,酥、糯、香、有嚼头。
从参加工作开始在卢湾生活了三十多年的樊福勇,是这里的老食客。
他记得,这一带开在街面上的面馆,做的原本是附近居民的生意。后来随着淮海路、新天地CBD的发展,大肠面馆“出圈”了。
中午来吃面可以看到一景:吃客既有穿睡衣的阿姨爷叔,也有西装革履的白领青年。
“吃物事(吃东西)侬晓得的,从淮海路走过来几分钟的事体,尽管路不远,价钿完全不一样。”樊福勇说。
店里顾客盈门,但哪些人是常客,哪些人是偶尔来打卡的,一听“切口”就晓得了。
“大肠面馆的产品简单,主要是大肠、烤麸、辣肉、榨菜、牛肉等几个浇头。”樊福勇介绍说。
“阿拉老吃的人去点的辰光,是不会去讲‘大肠加烤麸加榨菜’的。”
“阿拉进去都是有口号的:大辣榨,大辣烤……我一般点‘大烤半辣’。”
如果说“缩头面”、富民等一批面馆当初是在“差头”司机当中做出口碑,渐渐有了名气,那么老卢湾东面的这些面馆则是借了互联网的东风,堪称上海的第一代网红。
周力记得,就在七八年前,肇周路上还有一个大脚丫子的霓虹灯,红绿蓝不停地闪烁。“你就知道这条路当时是做什么的了。”
这条路上的“黑暗料理”因此而兴起,长脚菜汤面、耳光馄饨、绍兴阿婆豆腐浆、阿鑫蟹粉面随后逐渐在网络上流传成了都市传说。
比如“长脚面”,早年是一部推车形成的夜排档。老板“长脚”只卖一种面:菜汤肉丝猪油汤面。
他出摊极其“任性”:天气太热不出来、天气太冷不出来、下雨下雪不出来、法定节假日不出来、夫妻吵架不出来……
但在都市男女眼中,任性就是个性。哪怕这碗菜汤面最高曾经卖过100元一碗。
芮新林在《寻访上海的三十碗面》一文中描写过众人趋之若鹜的场面:
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一个四眼反戴贝雷帽的矮胖妇人和一个奇瘦穿短迷彩裤的长脚男人,推着一辆吱吱作响的小车,从昏暗处走来,生起炉火……
四下里是许多饥饿的眼睛,在期盼着那只锅里的东西。
突然,一辆宝马悄悄驶来,但刹车声依然在这寂静的夜中划了一下轻响。车上下来华男艳女一对,转移着那些饥饿的视线。
但长脚却连眼皮也不抬,依然在空中挥舞着他优美的姿势。而妇人却在数人头,她的记性是恐怖的。当她把锅里的东西盛在大海碗中端到你面前时,会说:捣一捣再吃。
长脚在一碗一碗地下面,但好像下的不是一碗碗的面,是在下迷魂汤!
这条路上还有过一家辣肉丝面馆,老板的脾气比面还要辣。
假使前几个客人都点了辣肉丝,突然有客人“绞花”要点猪肝面,想到炒浇头要不停洗锅子,老板火气就上来了。
不过也有老客人喜欢他的面特别筋道。
“去的次数多了,也就摸清老板脾气了。伊有辰光还会发根香烟。”
“这类面馆的老板本身就是弄堂模子出身。伊跟范志毅假使碰到一道应该蛮有劲的,大概会吵起来的。”
这位魏姓老板后来在吉安路上又开了一家网红面馆。阳春面的价格“辣手”,因“老板亲力监工”,要收取10%服务费。
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就是逸桂禾。
04
在肇周路吉安路这一带,其实有两个“长脚”。
一个是只做夜市、卖菜汤肉丝面的“网红长脚”。
还有一个是只做白天生意、清真面馆的“长脚”老李。
这家清真永丰面馆,从老李的父亲那一辈就开始经营了。
老李是第二代,一晃也干了四十多年。
店里做正宗的清真食品,汤是白切牛肉汤,榨菜肉丝用的是鸡丝,辣酱选用的是牛肉丁。至今保持着old-style,只收现金。
吉安路一带蹿红了好几家网红面馆,但老李还是本分地做着自己的生意。
有时熟客存心拿这个话题来惹他,他也就讲一句:“侬看看我这个价钿,味道没变过。”
“这种面馆呢,在大众点评上评分都不高的。”陈争夕说,“纯粹靠口碑,去的全是一批老粉丝。”
但在他心里,这才是真正的宝藏面馆。
那么,老卢湾的这些面馆之间有没有鄙视链?
樊福勇认为没有。“这些亲力亲为开面馆的老板,在伊拉心目当中,伊自家就是老大。”
但周力认为是有的。“不管是‘缩头面’、‘阿娘面’,还是现在的大肠面、逸桂禾,我觉得都是草莽英雄。”
“真正浇头做得好、汤头又比较好的,可能还是那些国营店,因为它们是有传承的。”
据他所知,有家网红面馆的老板就很喜欢去清真永丰、以前建国东路上的阿华辣肉面。
因为这两家面馆老板的长辈,过去都在国营饮食店里工作过,多少掌握了一些“窍槛”。
“比方讲阿华的鳝丝面,鳝丝要翻几趟、酱油什么时候摆、淀粉勾芡要分三趟……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在周力看来,真正傲居老卢湾面馆鄙视链顶端的,还是沧浪亭、味香斋、春园、丰裕、光明邨这些“名门正派”的老字号。
他举例说:“虽然沧浪亭现在开了很多分店,许多人说味道不如从前。但是打浦路上那一家的葱油拌面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好的葱油拌面汁水要足,但吃好面碗底应该是干的。上海人的面是节制的。”
而在陈争夕的老卢湾面馆list里,雁荡路上的味香斋永远有它的位置。
味香斋最出名的是麻酱拌面,也有老食客喜欢它的牛肉汤、辣酱面。
不过对于陈争夕来说,最重要的point是“它这么多年没变过”。
从他读小学开始,这家面馆就一直在那里,狭小的火车厢座位,门口坐一个老阿姨。
“走进去好像我又回到小辰光,老娘讲:侬先去抢位子。”
一个“火车厢”四个位子,必定是拼桌的。“就像坐公交车一样,侬想一个人占两只位子啊?不来事(不行)的呀。”
有人看到周星驰去吃,也是迓在角落里。
“侬再有钞票,在此地侬也是一碗麻酱面。侬哪能,要吃两碗麻酱面啊?侬也吃不下去。”
“一到这个地方就觉得‘嘭’一记头时光倒流。走出门,嘴巴一揩,又回到这个社会上了。”
05
还有一个问题是,为什么老卢湾面馆辈出?
周力认为,这和当年各个区的定位有关,卢湾有面馆发展的土壤。
“老卢湾的小商业比较发达,以前都是私人的小工厂,或者街面上的烟纸店、鞋帽店。对小工厂的工人,或者自己看店的小老板来说,吃碗面可能是最方便的。”
老卢湾先是有一批老字号的面馆,之后随着改革开放,涌现出一批批以老板为核心人物的私人面馆来。
但是老卢湾辉煌的面馆时代,可能很快就要翻篇了。
五年前,周力曾经在他的公众号上盘点过老卢湾的面馆。现在有相当一部分已经没有了。
吉安路周边即将动迁,这一带的面馆也将随之消失。
陈争夕听说,除了大肠面已找好店面,逸桂禾目前还没有着落。而清真永丰的“长脚”老李已经表示:“走了,就不会再做了。”
“当初这些面馆崛起是因为城市和经济的发展。最后走到消失,也是因为城市开始更新。”
上海人开面馆,野心都不大,自己勤勤恳恳弄好一爿店,很少有开分店的。
“为什么这些面馆价廉物美呢?因为很多是老板自己的门面房子,不需要交房租。”周力说。
“动迁以后,他凭这张营业执照可以谈到更多的安置费。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觉得没有人会再愿意去做面馆这种辛苦的工作了。”
卢湾人开的面馆,老板大都从弄堂里来。无论是老板们的外号,还是经营方式,都是弄堂生活的延伸。
而现在,城市的更新、消失的弄堂文化,让这些面馆赖以生存的土壤渐渐流失。
与此同时,老卢湾的原住民在减少,新住进来的居民来自全国甚至世界各地,带来很多新口味。
“这些面馆面对的人群开始老化了。一代代人生活方式和口味的变化会反映到食物上。”
从这个角度来说,周力认为,杨浦、虹口的面馆现在非常好。“因为那里还生活着许多老上海人,他们喜欢传统的口味。”
有点让人惊讶的数字是,在并区前,卢湾的面积仅约8平方公里,常住人口仅约25万。
为什么这些老卢湾人如此怀旧,愿意如数家珍地回忆那里的一草一木?
“我想无非两个原因。”周力说。
“一个是卢湾的变化确实很大。从原来那个安静又有点拥挤的小地方,建成了高架路、新天地、商品房……再后来连“卢湾区”的名字以及‘310103’的身份证号都没有了。”
“还有一个原因,经过几次动迁,三林、周浦……以及更远更远的地方,大家现在天各一方,还能够住在老卢湾的不多了。”
“就是因为卢湾它小,后来又散掉了,所以大家说起这些美食、这些街道、这些人,总是很有感情。这是一代人的记忆,是很难抹掉的。”
参考资料:
1. 周力,《卢湾屌丝面馆漫谈》,微信公众号“老周望野眼”,2016年02月06日。
2. 周力,《十年,世上再无卢湾区,但卢湾记忆永存》,微信公众号“老周望野眼”,2021年06月08日。
3. 陈晓栋,《上海美食史记 · 老卢湾面馆世家》,微信公众号“大怪美食”,2015年09月03日。
4. 宋铮,《沪上面馆面面观》,新民晚报,1999年02月05日。
5. 秋叶飞起(芮新林),《寻访上海的三十碗面(下)》,新闻晚报,2009年08月18日。
6. 三色堇,《“卢湾”没了,“四大面”还在》,申江服务导报,2011年11月16日。
7. 石飞卿,《思念是一碗面》,新闻晚报,2011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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