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国疫苗接种率
图源：Our World in Data
2020 年 12 月 19 日，辉瑞/BioNTech 的 mRNA 新冠疫苗在以色列正式获批上市。当天，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通过电视直播了自己接种全国第一针辉瑞疫苗的经过。
直播中，内塔尼亚胡向全国民众发表讲话，表示自己率先接种新冠疫苗，就是为了鼓励以色列民众能够积极、及时配合疫苗接种工作。
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接种疫苗
图源：YouTube 视频截图
2020 年 12 月 20 日起，以色列开始为普通民众进行疫苗接种。截至 2021 年 1 月 25 日，以色列已有近 273 万人接种了首剂疫苗，133 多万人接种了第二剂。
目前，以色列日均接种能力维持在 20 万剂左右，计划在 1 月下旬基本完成 60 岁以上老年人和医护人员等高危人群的两针疫苗接种。
辉瑞真实保护性高于 III 期试验？
除了总接种率全球第一之外，以色列也是第一个为未成年人接种新冠疫苗的国家。
1 月 23 日起，以色列在基本完成了高危人群的首针接种后，开始为 16 岁至 18 岁的青少年接种新冠疫苗。
上海市公共卫生临床中心党委书记卢洪洲教授告诉丁香园，未成年人的免疫系统发育不如成年人成熟，其抗体或者细胞免疫应答水平也不如成年人好。「但未成年人的成功免疫对疫情防控带来的影响是同样是积极的，也说明疫苗的有效性和安全性都是很好的。」
同时，将接种人口的适龄年龄下调，一定程度上也拓展了接种率的上限。
2021 年以色列人口金字塔
图源：https://population-pyramid.net/
1 月 25 日，以色列医疗服务机构 Maccabi 报告，他们追踪了 128600 位接受了两剂辉瑞疫苗的以色列民众，结果发现，在接种后的一周时间里，仅有 20 人感染新冠病毒，感染率低至 0.015％。
而 20 例感染新冠病毒的患者中，没有一例需要住院或发热高于 38.5℃。以色列研究人员认为，这样的结果可能意味着，就算感染了新冠病毒，辉瑞疫苗也能预防发生重症的概率。
据以色列官方统计数据，同一时间内，以色列总人口的新冠感染率约为 0.65％。研究人员认为，按照这样的趋势，辉瑞疫苗在真实世界的有效性很有可能比公司基于临床试验得出的 95% 还要高。
事实确实如此吗？
卢洪洲教授认为，从现有结果来看，可以认为辉瑞疫苗的保护力基本与临床试验相符。「但是，有效率的数据要看接种群体是否在同一地域、是否是同一人群，对目前得到的疫苗有效率，我们应该持客观态度看待。」
卢洪洲教授同时提到，疫情防控措施也是影响感染率的重要因素。而以色列从 2020 年 12 月 27 日起刚刚实施过一轮为期两周的全国范围「封城」，这一举措可能对控制疫情传播起到不小的作用。
1.2 万人接种后仍确诊，疫苗首剂保护性不佳？
好消息之外，以色列疫苗接种仍然存在一些问题。
据以色列时报 1 月 19 日报道，当地 18.9 万人在接受疫苗注射后，1.24 万人（6.6%）仍然被确诊新冠肺炎。
这些确诊人群中，虽然绝大多数人在接种第一剂后不久感染，但仍有 1410 人在接种第一剂疫苗的两周后被感染，更有 69 人在接种两剂疫苗后仍被确诊。
而另一研究分析了 20 万名 60 岁以上接种疫苗的老年人，与 20 万名未接种该疫苗的人相比，研究人员发现，首次接种两周后，新冠检测阳性的概率降低了33％。
基于这样的数据，以色列疫情防控负责人 Nachman Ash 对疫苗有效性提出质疑，他认为，辉瑞疫苗的目前结果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有效」。尤其是首剂疫苗的保护作用，比「辉瑞公司介绍的要低」。
以色列时报截图
而据此前报道，辉瑞曾表示在首剂疫苗的有效性约为 52%，在接种后 15 至 21 天后，会上升至 89%。
对于这样的结果，卢洪洲教授认为首剂有效率不能作为评价一款疫苗的决定因素。「通常，疫苗都需要通过多次接种增强免疫，看最后一次注射后的最终效果。首剂有效率高疫苗，增强免疫的效果可能更好。」
R 值降至 1 以下，防控+疫苗初见成效
随着多款疫苗的推广上市，我们密切关心着新冠疫苗接种会对疫情流行带来怎样的影响。
只有在足够多比例的人进行了疫苗接种后，疫苗的间接效果——保护未接种疫苗的人——才会显现出来，疫苗是否有效才能被客观评判。
而以色列或许会成为第一个主动接种疫苗完成群体免疫的国家。疫苗的间接效果可能首先会出现在接受过广泛疫苗接种的特定人群中，例如医护群体及其家属。
据 BBC 消息，1 月 21 日，以色列新冠病毒感染率（R 值）首次下降到 1 以下，这意味着病毒的传播速度已经开始放缓。
以色列单日新增趋势，在去年底经历一波峰值后，已经开始下降（图源：Google）
尽管在现实中，我们很难将疫苗接种和其他疫情防控措施带来的影响完全区分开来，也就是说，我们很难像临床实验一样，准确评判一款疫苗的有效性。
但不能否认的是，以色列很有可能成为首个完成适龄人口全民免疫的国家。届时，以色列将成为非常重要的观察窗口，提供 mRNA 新冠疫苗在真实世界的保护效力。
「如果接种疫苗后，抗体能够达到有效水平，并且能够有效降低感染率，以色列将是真实而成功的群体免疫案例，」卢洪洲教授说，「到那时，全球疫苗推广和应用就可以借鉴以色列成功的模式。」
截至 2021 年 1 月 28 日，以色列新冠肺炎累计确诊 621590 例，单日新增 8714 例；累计死亡 4605 例，单日新增 55 例。（审核：Leu.）
致谢：本文经 中科院上海巴斯德研究所免疫学博士 @最后一次吃糖 专业审核
【注】
中科院上海巴斯德研究所免疫学博士 @最后一次吃糖 审核意见：
以色列现在是全世界的焦点，由于其接种疫苗速度快覆盖范围广，几乎没有人会怀疑以色列将会是第一个通过接种疫苗达到群体免疫的国家。以色列将会给全世界人们两个问题的答案：
1. mRNA 疫苗在真实世界的保护率如何？
2. 通过接种疫苗获得群体免疫是否真的能够结束 COVID-19 大流行。
这两个问题不好回答，影响真实世界的感染率以及死亡率的因素太多，比如无法和一些非药物干预措施区分开，再加上最近也有新变体出现，使得准确评估真是保护率很复杂，需要时间，目前大概估计基本符合临床试验结果；
另一个最重要的问题就是全球疫苗接种进度不同，已经开始广泛接种的国家看到情况好转可能很快就会放宽限制，这其实对全世界抗疫很不利，在流行病学家确定疫苗在多大程度上有助于提高群体免疫保护水平，以及病例下降在多大程度上是限制措施的结果之前，这些国家仍应该严格保持之前的限制措施。
总之，目前问题还太多，希望大家尽快接种疫苗，让时间来告诉我们这些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