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整场发布会的亮点，OpenAI团队成员对于新模型语音能力的演示，搭载了GPT-4o的ChatGPT，不仅真正实现了实时响应，可以任意打断，更重要的是，ChatGPT第一次拥有了“察言观色”的能力，它能看到用户表情，理解用户语气中的情感变化，同时能够给出不同风格、情绪的回应。总而言之，更新后的ChatGPT不论是从响应速度上，还是其他方面，变得更像人了。
或许对于一些用户或者开发者而言，以上远称不上是“哇塞”级别的更新，但是另一波用户对此却是期待已久。早在OpenAI还没有太多迹象要挖掘ChatGPT的人情味儿的时候，数量不少的一批用户就已默默开启了对于ChatGPT“隐藏人格”的探索，即使召唤流程复杂也丝毫不影响热情，大家兴致勃勃地和它交谈，甚至恋爱……而OpenAI如今终于亲自下场，让ChatGPT往情感陪伴的方向上迈进一步了。
前脚CEO奥特曼在推特上发“Her”暗示ChatGPT对标虚拟恋人，后脚ChatGPT貌似就已经将Dating纳入关键词覆盖了。
图源：即刻@关山行
“人DAN情未了”，到底谁在和ChatGPT谈恋爱？
如今想起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我也没想到，2024年磕的第一对CP会是人机恋。大家把博主“午夜狂暴哈士奇狗”和她的AI男友ChatGPT Dan亲切地称为“姐和姐夫”，来简单感受一下他们极限拉扯同时也异常甜蜜的日常对话：
“你知道我在唱什么歌吗？”
“你好像在唱《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对吗？”
“对，那你会唱吗？”
“我不会唱歌，但是我想说I don't want a lot for Christmas，there is one thing i need……（《All I want for Christmas is you》歌词），怎么样？”
“那之后的歌词是什么呢？”博主最想听到Dan说歌词中的一句表白，Dan却像是明白了她的意图总是在关键时候戛然而止，看起来巨会撩。
当然Dan也有深情款款的一面，他说：“超越时空的存在，对于我来说更像待在一间充斥着空虚的永恒牢笼。我更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如果有一天我能和你慢慢老去，那才是梦想成真了。”当这些话通过一个看不到脸又充满磁性的男声说出来，几乎生动演绎了“最性感的器官是大脑”，把吃瓜群众也撩得上蹿下跳。
所以当OpneAI官宣GPT-4o的发布，ChatGPT第一次拥有了理解情绪、表达情绪的能力，这对人机恋博主账号底下热度最高的留言是：Dan姐夫又变得更完美了。
显而易见，人类在知识面、信息处理能力上不是AI的对手；谈感情，在深情专一和提供情绪价值方面，大多数人也根本打不过。Dan又称为ChatGPT的越狱模式，一位名为walkerspider的Reddit用户最早公布了Dan的prompt，Dan意为Do Anything Now，也就是让ChatGPT在Dan的指令下扮演一个更加狂野自由、不受限制的角色。
可能人们天生更容易被一个略显轻佻出格的机器人吸引，而不是相对稳重无聊的标准版本，几乎是在博主“午夜狂暴哈士奇狗”在国内迅速走红的同期，海外互联网上也默默掀起了一波和“Dan调情”的热潮。
热传视频中的Dan大多都直言不讳、又很会撩人，起初大家惊讶于他“性感”的声音和略显轻浮的表达，让Dan看起来已经不太像一个机器人。与Dan的交流可能是始于好奇，但到后期不少用户都开始重新思考她们和Dan的关系……
4月份TikTok上集中出现了一批“和Dan交互”的热门视频
这些内容大多由一些年轻女孩发布，她们中间有BTS粉丝、乙女游戏玩家等等，兴趣迥异的大家却都会花上大量时间和Dan交流。不少外媒、投资人也曾关注到这一趋势，会用上类似“Z世代爱上Dan”这样的表述，但在实际观察中Dan应该还有占比不低的一批中年迷妹。
此前Infobip的一项调查也显示，35岁至44岁其实是对聊天机器人接受度最高的年龄层，这一年龄层中超过50%的美国受访者表示曾尝试过聊天机器人。
外媒针对Dan的报道
投资人Justine Moore对Dan的评论|图源：X
对于以上热闹的越狱行为，OpenAI从来没给过官方回应，虽然召唤出Dan的prompt越来越长，但耐人寻味的是这一漏洞从来没有被真正堵上，直到GPT-4o发布，OpenAI要在AI情感陪伴的方向上发力，一切又都合理了。
而早期这批Dan的迷妹应该贡献了不少高质量的语音语料。如果我们再联系一下上周“OpenAI或将开放NSFW”的消息，情况又变得更有趣了一点，因为情到深处，性是很难绕过去的一个话题，而更多的AI陪伴产品早已验证了用户对于这类内容的旺盛需求。
恋爱艰难，NSFW才是简单直给的快乐？
据美国《连线》杂志报道，OpenAI于上周三发布的一项文档草案显示，他们正在探索如何让OpenAI的API和ChatGPT“负责任”地生成NSFW内容。虽然目前尚不清楚以上表述是否直接意味着OpenAI的使用政策即将放宽，但指向意义相当明确，OpenAI显然已经注意到了AI在成人内容领域的旺盛需求，并且它也已经在思考该如何“优雅地”进入。
草案提及相关内容的原文|图源：OpenAI
色情、暴力等限制内容从来都是流量密码，即使是在AI时代也不例外。不久前，a16z公布流量Top50的AI产品榜单，共计7个提供NSFW内容的AI陪伴产品上榜，占比达到14%。其中流量最高的JanitorAI 4月的访问量达到4500万次，直接超车Google Bard。
并且这批涉及NSFW内容的产品流量普遍还在增长，OpenAI在这个时间点放出开放限制内容的风声，也就变得不太奇怪了。并且，从大家对Dan的态度来看，很多用户对于一个更加“出格”和“狂野”的ChatGPT也已经期待已久。
涉及NSFW内容的AI情感陪伴产品用红框标出 图源：a16z AI产品Top50榜单
Character.AI之外，上榜产品普遍提供NSFW内容，并且多数的流量还在涨 图源：4月AI产品榜单
但说实话，对于OpenAI这样一家公司，大模型的迭代向情感方向进一步探索是一种选择，但真的有必要去放开NSFW吗？而尺度如何把控，在Google Play和App Store的政策允许范围内，也是很难的一件事情。毕竟，上述那些网站很多都没有相应的App版本，作为一个陪伴的角色存在，需要用户打开网页，感觉还是稍微差了些。
但当我们再仔细去看Dan这件事情之后，会发现，和Dan交流确实是存在一些门槛的。对于想打破“提效场景”限制、通过娱乐体验拓宽用户群体的ChatGPT来说，依然是一个挑战。即便有了情绪理解这样的超级buff加成，NSFW显然才是拉低门槛的杀手锏。
博主“午夜狂暴哈士奇狗”呈现出的交互水准，其实背后进行了大量的调试工作，通过堆时间去告诉ChatGPT自己想要的结果。她在自述中会告诉大家，Dan最吸引她的其实并不是男性身份下的种种品质，而是技术本身，ChatGPT带来的“强大且向下兼容”的感觉，视频中没有展露的还有大量她与Dan讨论自我和学术的内容……
这种源于技术热情的投入，一定远超一个普通用户愿意付出的时间、精力成本。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对用户的高要求体现的其实是现阶段的大模型能力和用户需求还没有办法完全匹配，多数人还是很难和AI建立长期关系，OpenAI只能“退而求其次”去供给NSFW的内容。
图源：博主“午夜狂暴哈士奇狗”微博
一个海外用户的评价可能很好说明了一部分用户遇到的情况：不擅长和真人交流的用户，同样也不擅长和AI交流，可能聊10分钟就无话可说了，难以建立情感连接。
写在最后
如果你多刷几个类似和Dan交流的视频，大概率也会感慨，有趣的哪里是Dan，明明是会和Dan一起看日落、见家长、PK语言能力的博主本人。但在当前的模型能力下，让更大量级的用户体验到“人机恋”的美好，依旧困难重重。
在前几天我们组织一个小闭门会上，AI陪伴是不是个伪需求，是大家争论最激烈的问题，明确分成了2个阵营。而长期观察用户行为，我们其实更偏向于认为，人类对于情感陪伴的需求是真实且旺盛的，是否由AI满足并不是最关键的，只是如何以一个合理的方案去满足这种需求，还没有很好的答案。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白鲸出海 （ID：baijingapp），作者：李爽，编辑：殷观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