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健识局 (ID:jianshiju01),作者:李傲,编辑:江芸、贾亭,原文标题:《两次集采竟都没谈成,这款药怎么了?》,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11月6日晚,第九批国家药品集采拟中选结果出炉:拟中选药品平均降价58%,预计每年可节约药费182亿元。其中,明星抗癌药来那度胺胶囊从200元每粒降至15元每粒、西地那非口崩片低至一片10元,被广为报道。
少有人注意到,国家医保局原来设定的是42个采购品种,但最终只成功采购了41个。
有一款药竟然流标了,没有企业选择进集采,这款药就是左炔诺孕酮片,也就是大众熟知的“毓婷”、“金毓婷”。
值得一提的是,左炔诺孕酮并不是医保药,却已经连续两次出现在集采目录中,而且两次都流标,这是国家集采中绝无仅有的现象。
难道是仿制药企业腰杆子硬了?
“中标才是意外”
左炔诺孕酮片是如今最畅销的避孕药物之一,市场规模在15亿元左右。第八批集采开展前,左炔诺孕酮片国内过评企业数量为5家,满足规则要求,被纳入集采。
5家企业中,1家为原研药企:匈牙利的吉瑞大药厂,其开发的“保仕婷”市面上售价最高,一片能卖到三四十元。仿制药企业中最为人们熟悉的就是华润旗下的紫竹药业,也就是“毓婷”、“金毓婷”的生产企业。
在国内,紫竹药业几乎没有对手,豪横到什么程度?
今年6月,紫竹药业因涉嫌垄断被处罚,外界才知道紫竹药业“毓婷”“金毓婷”的真实销售额。紫竹药业因涉嫌控销口服避孕药市场被罚没2020年销售额的2%,共计1264万元。照此估算,新冠到来的2020年“毓婷”、“金毓婷”两款药的销售额超过6亿元。
其实,左炔诺孕酮国内还有好几家企业生产,如这次参与集采竞标的东北制药集团沈阳第一制药、上海信谊天平药业、南通联亚药业等。第八批集采文件中,国家医保局给左炔诺孕酮口服常释剂型的两个规格0.75mg和1.5mg设置的最高有效申报价分别为4块3、7块4。
根据第八批集采的报量数据,那次左炔诺孕酮的集采金额刚过200万元,是采购额最少的品种。当时业内评价:“5家企业瓜分200万的市场,主要销售阵地还在院外,中标才是意外。”
更意外的是,第八批集采中流标的左炔诺孕酮,又一次出现第九批集采的名单内。
这次,国家医保局特意调整,两个规格的最高有效报价分别增加了2块和3块,集采金额也因此提升了一倍左右,达到380万元。
但是,这样的诚意还是没能打动左炔诺孕酮厂家。
需要另谋办法
左炔诺孕酮不是医保用药,也已连续两次被纳入国家集采。
2020年9月起,《基本医疗保险用药管理暂行办法》正式施行,该办法规定:包括避孕药品、增强性功能的药品在内的8类药品不被纳入《医保药品目录》。
这一新的变化,可能是左炔诺孕酮拒绝集采的主要原因。但国家医保局根据“过评5家”的原则,依然把这个品种纳入集采范围,才有了屡次流标的局面。
左炔诺孕酮的遭遇,与此前引发热议的枸橼酸西地那非情况还不一样。
2020年枸橼酸西地那非纳入集采,曾被网友调侃:医保局还考虑到男性用药了。其实考虑将西地那非纳入医保,主要是照顾少数肺动脉高压患者,集采适应症范围也不涉及抗ED用途。
从左炔诺孕酮屡次纳入国家集采范围可以看出,国家医保局并不拘泥于只集采“医保支付额较高”的品种,而是想尽量减轻人民群众的用药负担。
此前的国家或地方联盟集采中,也曾出现集采非医保品种的先例,基本都是价格不合理、群众呼声很大的品种,比如上万元一颗的种植牙、上万元一片的OK镜。还有一些是医疗机构用量大,生产厂商较多的品种,比如2020年1月第二批国采纳入的白蛋白结合型注射用紫杉醇,以及2022年7月“八省二区”省际联盟集采的香菇多糖、复方维生素(3)等。
左炔诺孕酮的情况比较特殊,它被纳入了计生药品范畴,卡在了财政支出和医保支出之间。类似的情况,其实过去三年并不少见:医保承担了大量新冠疫苗的费用,但实际上计划免疫是财政支出的一个重要部分。
具体到左炔诺孕酮的企业,之所以“不听医保局招呼”,主要还是产品主战场在药店,为了少量的医院采购打乱全局价格体系,得不偿失。
国家集采进行到第九批,用量大、金额高的临床主流品种已经所剩不多,剩下的很多都是“没那么好管理”的品种。对于这些品种来说,国家医保局要想进一步减轻群众负担,恐怕得拿出更好的办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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