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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所携带的一些东西引发了海关的怀疑,她携带有两本中国护照,还藏了一大包避孕套,另外,行李中还有若干情趣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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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士被移民局请到了小黑屋,需要说明她的旅游目的是否真实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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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这类问话的目的,是检查是否真实来新西兰旅行,看你是否做过旅游的功课。
这位旅客不会英语,谈话通过一个在线的普通话翻译进行。问一句,翻译一句。
没过多久,移民官就从旅客的回答中找到了明显的毛病。
当问到这位女士计划如何去她计划旅游的地方——基督城时,她的回答是“打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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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民官瞬间皱起眉头,显然她对奥克兰到基督城的实际地理概念一无所知。
01
回答漏洞百出 移民官不满接着移民官开始询问,她是否有在其他国家拒签过的记录。
女士称,她曾经被日本拒签过一次。
移民官问拒签的理由是什么?这位女士的回答竟然是让新西兰移民官自己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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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信息本来应该由入境者提供的。
更糟糕的是,新西兰移民局掌握的信息显示,这位女士并非像她描述的那样,只是赴日韩的时候被拒签过一次,而是有过5次拒签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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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类别的问题,回答都不令人满意,接下来的问题,围绕着在新西兰期间的资金来源。
移民官问,旅行期间有没有足够的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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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士回答称,她带了1100纽币现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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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她还有信用卡,总计可用金额有3.5万纽币。
移民官表示怀疑,要求看账户余额。该女士称,她需要下载一个银行软件,才能展示账户余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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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这位女士拿起手机捣鼓了半天,但始终无法向移民官展示其账户余额。
这时,移民官警告她说,你用手机只是为了展示你的资金情况,现在不可以用于其他用途。
原来,移民官发现这位女士在用手机和其他人联系,并且疑似在删除一些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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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移民官多次要求她不要用手机做其他事情的警告,这位女士也置之不理,疑似一直在删除手机上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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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避孕套用途引发进一步疑问接下来,入境女子和移民官的沟通再次失败。
问题围绕着避孕套的用途展开。在这段对话中,该女子提到相关人时,一会称对方“老公”(husband),一会称对方“男友”(boyfriend)。
在中文语境中,这两个词也许可以互换,但是在新西兰的语境中,这两个是完全不同的词,一般新西兰人不会把男友称为“老公”,分得还是很清楚的。
没想到这也成为一个槽点,进一步引发移民官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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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女士称,她2018年结婚,避孕套是和老公用的。
但是移民官指出,你的丈夫这次并没有随行……
而且,“刚才你在海关的时候,为何告诉海关这些避孕套是为前男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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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女子的解释“老公和男友没差”,却无法在新西兰的语境下说服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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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以上种种情况,移民官给出了判断,他直接了当地说,怀疑这位女士是入境从事性工作……
话说到这个程度,这位中国游客当场否认。
该女士称,“我都对新西兰一无所知,怎么从事这个职业?”
她表示,“我有家庭,有孩子,我不做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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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些辩驳无法说服移民官,这位持旅游签入境的旅客,
自然是被拒绝入境……
03
联合国建议新西兰修改法律在新西兰,从事性工作早已经合法。但是,只允许新西兰公民或者居民从事这个特殊行业。
持旅游签在新西兰不能工作,当然就更不能在性产业内工作。
此外,新西兰也不会引进这方面的移民。
其实早在2018年,联合国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CEDAW)就在一份报告中建议,新西兰政府应修改禁止非公民/居民从事性产业的相关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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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在2003年通过的《卖淫改革法2003》(PRA)第19条中,禁止了移民妇女从事性产业工作。但联合国报告指出,这条禁令可能会导致这些女性因为害怕被驱逐出境,所以在面对剥削时可能会不敢声张,甚至面临人口贩卖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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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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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新西兰妇女事务部在7月份向《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递交的最新定期报告里面表示,新西兰目前尚未开始对该法案的改革。政府表示,这些事项背后涉及相当复杂的领域,涉及到移民环境等等,需要和其他优先事项进行平衡:“虽然临时移民无法从事性工作,但他们享有与新西兰其他工人相同的其他就业权利。”
04
“失望但不意外”实际上,新西兰本地的性工作者对PRA第19条也早就有反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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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dora Black 图:RNZ
这位紫发的女士名叫Pandora Black,是一名性工作者兼活动人士。去年10月,她发起了对PRA第19条的请愿,在收集了1,300多个签名后将请愿书递交给了消除对妇女歧视委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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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她自己本人是新西兰公民,但她表示自己想为那些不敢发声的人说话。“我看到妓院的管理层对她们非常差,因为她们没有合法的工作权利,所以规定她们必须要工作多少小时多少天,就算感到不舒服也得接待客户。但她们能咋办?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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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ndora Black等人对PRA第19条进行抗议 图:RNZ
对于新西兰暂未计划对相关法律进行审查,她觉得“失望但不意外”。“PRA都通过了20年了,还是有人觉得性工作者和来自某些地区的人不能代表自己,还是老觉得性工作的本质是被虐待和剥削,没意识到这已经变成了移民和劳工权利的问题。”她希望新西兰能够一视同仁,把性工作也视作一种“普通职业”——其他移民工人权利能够改革成功,又有什么理由去否定某一特定群体工人的权利?“新西兰逮捕和驱逐(移民性工作者),留下案底,可能让他们未来的就业、置业、出行受到影响,却说这是在解救他们?”她呼吁政府要尽快采取行动,否则不仅是移民性工作者,到时就某些族裔的合法性工作者也会遭到袭击、抢劫和剥削,然后陷入更让人不安的境况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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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wyn Easterbrook-Smith 图:RNZ
梅西大学讲师Gwyn Easterbrook-Smith对性产业进行了多年研究,还著有《培养可接受的性工作者》一书。Easterbrook-Smith表示,性工作不应该被区别对待,新西兰不考虑修改立法的决定令人沮丧。“人们进入性行业的原因千千万万,例如现在生活成本危机,我们经常会听到有移民说从事性工作是‘生活所迫’,但立法禁止也不能让他们立刻洗手不干,反而会让他们更容易遭到俱乐部或者客户的威胁和利用罢了。”
05已有30人被拒入境新西兰移民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22年4月26日至2023年4月26日期间,有30名非新西兰人(其中大多数是巴西人)因为被怀疑有意持临时签证从事性行业,在边境被拒绝入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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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西兰移民局总经理Richard Owen表示,该机构开展了合规工作,以识别并拒绝寻求进入新西兰的外国性工作者入境。“因在新西兰性行业工作而违反签证条件的临时移民,很容易受到无良雇主和客户的剥削。我们根据具体情况处理这些问题,并考虑所有适用于移民的相关选择。然而在某些情况下,结果可能是被驱逐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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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移民法专家Alastair McClymont表示,这个禁令基本上只是纸上谈兵,根本无法阻止这些情况发生。“我觉得没有人会因为立法问题而被阻止进入性行业,实际上行业内部一直在海外招人,这些人甚至无需实际申请签证就能来了。”而且他觉得,许多女性在新西兰机场必须经历的那些搜查、盘问过程,简直是有辱人格。“我有些客户可能因为国籍或年龄等关系,在机场被认为符合(性工作者)特征,于是被检查了行李箱,被问及为何内衣穿得那么性感等等。“试想一下一名年轻女子出于某种原因来新西兰,但所有个人物品都被查了一番,然后被指控来这里提供商业性服务……这太侮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