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新西兰人签名抵制和中国做这生意“这种钱不能赚”

今天下午新西兰惠灵顿下着小雨，在国会广场门口，聚集了不少打着标语牌的人。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活动。过了一会儿，前工党的农业部长Damien O'Connor出现了。只见他从这些人的手里，接过一大摞的文件夹。然后拍了这张照片，照片上写着57,357的数字。

这就是新西兰人熟悉的“请愿递交仪式”，通常，只要有国会议员出来接，就代表民间的需求已上达天听。而5万多人参与这个签名请愿，超过新西兰人口的百分之一。当然，签名只是网上填一个名字就算数……而这次签名请愿活动，是直接和中国-新西兰双边贸易相关的。

01中国关注新西兰政策变化去年11月，相对更亲资本、亲商业的新西兰国家党上台，工党政府被赶下台。去年12月，中国商务部突然发出这样一条消息：“新西兰活畜海运出口有望于2024年8月恢复”。

这条消息中说，“新西兰活体牲畜出口每年产值达5亿新元。前工党政府以动物保护和贸易声誉忧虑为由禁止了活畜海运出口。现在新的联合政府正准备将生效不到一年的禁令取消。“业界希望可以在2024年8月恢复出口。但是，工党称他们将来上台时会重新禁止出口。“短短几句话已经讲清楚了问题的真相。

而新西兰的政策变化对中国的畜牧业影响颇大：新西兰往中国运的，基本都是种牛和种羊，配种繁殖用的。新西兰作为乳制品出口大国，本国母牛供大于求。禁令实行之前，母牛被运到码头：

新西兰农民如果把奶牛卖到国外，可以多赚至少一倍的钱，国际售价一般在2,000-2,200美元/头区间。禁令实行之前，母牛被装船：

必孚（中国）数据显示，近年来，新西兰在中国大陆活牛进口来源国中，占比从未低于30%。同时自2020年起自新西兰活牛进口量始终维持在10万头以上高位。2021年中国的新西兰活牛进口量达约12万头，同比增长近24%。2022年6月的新西兰官方数据显示，活畜出口总值4.74亿，其中70%是出口中国的奶牛，其余的是通过空运。不过，这一切都被一次海上事故打断了。

02一次事故终结一个行业由于新西兰地处偏远，对外出口活畜所需时间相对较长。这肯定是增加了活畜运输时，动物自身的健康风险和其他动物福利相关风险。2020年8月，巴拿马籍货轮Gulf Livestock 1运载了5867头牛，从新西兰的内皮尔出发前往中国。

这艘货轮原计划9月3日抵达中国京唐港。但是在经过日本西南方向的奄美大岛以西时，突然发送求救信号。当时，台风美莎克正在这个地区肆虐。

在随后的搜救行动中，发现这艘巨轮已经在风浪中沉没。

当时船上共有39名菲律宾籍船员、2名新西兰船员和2名澳大利亚籍船员。经过两轮搜救，一共只救起2名船员。41条生命永远消失于大海，还有5867头新西兰奶牛。

据一名45岁的菲律宾籍被救船员表示，事发原因是货轮发动机失去动力。

然后船就只能随波飘流，最终被巨浪打翻沉没。

消息传到新西兰之后，震惊全国，人们为死难者感到痛心。

而事发后海上到处漂浮着新西兰死奶牛的景象，也同样大大刺激了环保主义者。

事件发生后，新西兰动物保护组织SAFE迅速指出，这起悲剧应该让人们看到活牲畜出口的风险。该组织负责人之一Marianne Macdonald表示：“这是一场真正的危机，为什么还继续允许这样的交易。”

动物保护组织也乘机施压。他们说，牲畜长达两三个星期漂流在海上，待在拥挤的舱位里，跨越半个地球，航行期间死亡率过高，这是一种动物虐待。

于是，正在台上的工党政府采取措施应对压力。既然新西兰对于进口国没有管辖权，无法在旅途中或出口后在进口国获得有关动物福利的信息，按照工党政府的思路，既然解决不了，那就禁掉算了。反正新西兰还能卖死的牛肉，少赚点就少赚点。经过一轮轮立法，新西兰于2022年9月28日通过一项终止活畜海运出口的法案。2023年4月30日，新西兰正式停止了所有海运活畜出口（空运活畜出口不受影响）。

03联合政府想挣这个钱面临阻力终于，去年底工党下台了。国家党、行动党和优先党三党执政，这三个党派都希望重新挣回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