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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些时候,以色列总理内塔杰尼亚胡发表了一个讲话,讲话传达了两个意思。
第一:他限令哈马斯成员在24小时内放下武器投降。
第二:他暗示哈马斯所盘踞的加沙地带将不可能继续之前的状态,因为“这一次,哈马斯走得太远了,为了保护我们的人民,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
这两层意思其实分别隐含了两层信息。第一是经过持续三天的战斗,以军目前已经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十万预备役部队已经在加沙附近集结起来,制海、制空权已经被完全确保。至少三名在躲藏在加沙的哈马斯高层人员已经被斩首行动精准击毙。以色列还对加沙断水断气断电,考虑到毕竟要显示与以屠杀平民为业的哈马斯展现区别。这场战事也脱不了太久,拖得太久容易发生人道主义灾难,有碍国际观瞻。所以这次代号“铁剑”的以军行动很可能是迅速且压倒性的。
当然,我看到很多国内亲哈人士时至今日还在装大尾巴狼,说哈马斯现在是要把以军“放进来打”,一旦以军敢进入加沙,就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云云……
想的倒是很好,但这里必须要澄清一点,加沙不是斯大林格勒,也不存在成为后者的可能性,正如昨天《巴勒斯坦与以色列,真的是“农夫与蛇”吗?》一文说的,这片土地在1967年以后就被以色列军队占领。1993年,巴以《奥斯陆协议》签署后,以色列才依照“土地换和平”的原则,将这片土地逐步交给巴方,以军最终完全撤离加沙地带是在2005年。在撤走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考虑到了将来在杀回来的可能,所以其留给加沙地带的纵深根本不足以打一场城市防御战。
做个参照,2007年,以色列刚刚撤军不久,哈马斯与巴解组织的主要力量法塔赫就为加沙地区的控制权问题发生激烈内斗。这场抢地盘大战的最终结果,是哈马斯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在幕后金主的支持下彻底拿下了加沙,赶走了法塔赫,并造成了此后巴勒斯坦事实上的南北分裂。
多说一句,那一次哈马斯打自己同胞真的是下了狠手,重炮、炸药包、火箭弹直接往还住着人的民居里招呼,小小的加沙,嘁哩喀喳就被他们拿下来了,堪称内战内行。
作为正规军的以色列国防军战斗力不可能比哈马斯武装低。当然,毕竟是正规军,打起来没有哈马斯那么“放得开”,会多花一点时间吧,也许。
事实上,哈马斯现在手上唯一可以一打的牌,也就是他们在前几天的哈马斯版“特殊军事行动”中绑架的大量以色列和各国人质。
眼下哈马斯放出话来,说以军只要敢踏入加沙,他们就要开始杀人了——听听这口气,像不像电影里土匪抗拒警察逮捕时的常用台词:“你们再敢向前一步,我可就撕票了!”
这样说来的话,以军对加沙的进攻,与其说是军事行动,不如说是人质解救行动更恰当些。
唯二让人揪心的悬念在于,有多少人质将在这个过程中被哈马斯撕票。以及一贯奉行“巴勒斯坦人民是我们的铜墙铁壁”的哈马斯,会让多少无辜平民死于这场灾难。
之前的几篇文章有人说我亲以,行吧,这篇文章,我不替被绑架的以色列妇孺人质,而是替加沙地带的巴勒斯坦平民百姓祈祷——甭管来个谁,赶紧收了这帮瘟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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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更引人注意的,其实是内塔尼亚胡演讲中传达的另一层意思:加沙不可能回到过去的状态了。这意味着2007年以后,哈马斯盘踞加沙、造成事实武装割据的状态将成为历史。战后的加沙不管是由以色列军队进行军事占领,还是交还给眼下作壁上观的巴解组织法塔赫,总之哈马斯这支极端势力最终会被清除。
以色列的这个表态,倒回此次哈马斯袭击之前,是绝对不敢做的。因为“打狗也要看主人”,占领加沙对以色列容易,但此举如果惹毛了整个阿拉伯、乃至伊斯兰世界,真的掀起“第六次中东战争”这个事儿可就大了。
但是哈马斯此次一搞,如内塔尼亚胡所说“走的太远”,让这种威胁反而不存在了。
此次血案发生后,哈马斯、伊朗、美国、以色列这四国的有一轮外交互动,我不知道你观察到没有:
10月9日的时候,哈马斯下属“阿布乌拜达”军事部门公开发布视频,指名道姓的“感谢伊朗”,说“伊朗革命卫队向我们提供了武器、弹药和资金,他们提供了摧毁犹太复国主义堡垒的导弹,并教给我们如何使用反坦克导弹和无人机击毁敌人坦克。”并宣称这场“圣战”中,伊朗朋友将与他们同进退。
但话音未落,就在同一天,伊朗驻联合国代表立刻发表了一份声明,表示:“我们坚定地支持巴勒斯坦。但是我们不会参与巴勒斯坦的此次行动,因为这次行动完全是巴勒斯坦自己的决定。”
然后到了10月10日,美国国务卿布林肯也发表了一个声明,说“没有证据表明伊朗参与了此次行动。”
而这个声明当天就获得了以色列国防部的背书,他们澄清说到以色列此轮军事行动将“只针对哈马斯”——也就是说,同属巴勒斯坦、占据约旦河西岸的法塔赫都不在打击范围之内,更不用说伊朗了。
简单翻译翻译,这几位的意思是这样的:
也就是哈马斯闯了祸以后,直接大拇哥往后一挑“我背后可有大哥!是伊朗教我这么做的!”
而伊朗闻言直接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而美国人居然罕见的为伊朗人洗地,说“对,伊朗他没有,什么支援,我没看见就是没有!以色列,你可看准点再打哈。”
然后以色列在那边磨刀霍霍,说“好,我这次就不打伊朗了,我连巴勒斯坦其他派别都不打,哈马斯,这一把我就收拾你了……”
为什么会有这么有趣的四方互动呢?这是因为哈马斯和它的“靠山”伊朗在发动此轮袭击的目的上就是同床异梦的。
如《哈马斯,一个把“恐袭”作成“生意”的组织》一文所述,哈马斯的此次大规模恐袭,有内外两个原因:
内因是因为今年年初巴解组织主席阿巴斯公布了旨在推动巴勒斯坦国家正常化的时间表。哈马斯不愿意放弃到手的加沙地盘,被法塔赫所统合,更不能放弃他们用以争取金主援助的对以恐怖袭击。所以想索性干票大的,把桌子掀了,让大家都吃不成饭。
而外因,这是因为以色列与沙特的关系在迅速走近,双方已经实现了军事情报共享,互派了特使,甚至有消息说可能明年就建交了。这让与沙特和以色列都不睦的伊朗感到非常紧张,伊朗作为什叶派和波斯人,在中东发挥其影响力的主要窗口就是号召大家团结起来,针对以色列这个异教徒展开“圣战”。一旦作为逊尼派和阿拉伯民族双料领头人的沙特与以色列和解,这个口号再喊起来就很难了。所以伊朗必须破坏急速走近的以沙关系,不管用什么手段。
所以你能看到,在“要搞事”这一点上,哈马斯和伊朗是一拍即合的,最终一个出人一个出钱,二一添作五,把事情做了。可是一旦事情闹出来以后,双方的目标就立刻出现了分歧。
对于伊朗来说,在赎罪日当天的恐袭发生之后,它的目的其实就已经达到了——想当阿拉伯人大哥的沙特在第一时间就表示“支持巴勒斯坦人民(注意,它说的也是巴勒斯坦,而不是哈马斯)”,至少在短期内,以色列与沙特重复当年以色列与埃及冰释前嫌的故事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作为“项目投资人”,伊朗这个时候想的已经是怎么清仓撤资了。伊朗的外交表面上似乎很“旷野”,但骨子里透着波斯人的精明与灵活(不然也不可能遗世独立这么多年,愣活到现在),它知道这个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再不撤,甚至真的被哈马斯拉下水,打什么“圣战”,那相当于渣男泡妞泡成了老公,反而不美,所以必须果断切割。
而这个时候,反倒是哈马斯有点慌神,因为以哈马斯的实力来讲,它能够在这场战争中“战胜”以色列的唯一一种可能性,就是挑起“第六次中东战争”,搞“大召唤术”,呼唤其他阿拉伯或穆斯林世界的国家下场。而现在连原先的“资方”伊朗都要始乱终弃,所以我们就看到哈马斯这次很不顾体面的在“开战”第二天,就自招了自己的sugar dady是伊朗和另一个目前不方便透露的“神秘国家”(我估计八成是编出来给自己壮胆的)。
这就搞笑了——别的恐怖组织闹事后,都是宣布自己对某某恐怖袭击负责。好歹也算一条敢做敢当的江湖恶汉。哈马斯这可好——“我闹事,伊朗给我负责!”
这恐怖袭击什么时候也搞“有限责任制”了?哈马斯这业务,真是越办越回去了,连为客户保密的行规都不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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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若我们站在哈马斯的角度去考虑这件事,你会发现他们确实也难。如果伊朗都不下场“拉兄弟一把”,这一把他们对阵以色列,真的半个“兄弟”都摇不到。
不信?我们找一张中东地图,按照由北至南、顺时针的顺序捋一遍周边各国的反应。
首先是黎巴嫩,黎巴嫩政府当然不会蹚这个浑水,但其南部的黎巴嫩真主党一度被认为是伊朗之外最有可能跟哈马斯搞“南北对进”的武装,可是10月8日袭击发生后,真主党武装除了在边境上象征性的盲射了几枚火箭弹“以壮声势”之后,就再没动静了。
因为黎巴嫩真主党与哈马斯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它们名义上是盟友,实则是同行。两个组织都是伊斯兰抵抗运动的一部分,都反对以色列,并受到伊朗的支持。
但这几年伊朗财政也吃紧、地主家也没余粮了,两个要饭的、一个米粑粑,双方当然要互相卷,于是哈马斯与真主党彼此互相批评不断。
这次哈马斯受到了以色列的集火,真主党一会要看,伊朗动,他才会跟着动。
但若伊朗都在极力撇清关系的情况下,要真主党救哈马斯……
你怎么不指望李天霞去救张灵甫呢?
黎巴嫩往东,是叙利亚。这个就麻绳拎豆腐——别提了。
叙利亚的阿萨德确实在受伊朗的资助,但前几年叙利亚内乱之后,哈马斯居然从伊朗援助给他的资金里抽了一部分援助叙利亚的反对派武装,跟阿萨德政府开干。此事被小阿出首告到伊朗那里后,曾经引发伊朗与哈马斯的大规模翻脸——你拿我养你的钱出去养小三跟我另一个相好对着干?这真真岂有此理!
于是伊朗一度威胁要断哈马斯的供,是哈马斯再打了几枚火箭弹之后才哄回来的。伊哈关系虽然修复了。
但叙利亚只要还是小阿萨德说了算,小阿一定是最盼着哈马斯趁早完蛋的那个人。信不信?在这一点上,他比内塔尼亚胡还要急。
叙利亚往南是约旦,约旦这个国家特别有意思,你看今天的中东新闻,会觉得这国一众能打能闹的中东社会大哥里简直算个“安静的美男子”,不声不响,就过自己的小日子。
可是这事儿倒回80年代以前可不是这样的,那会儿约旦在反以的阿拉伯联盟中是仅次于埃及的第二大国,玉麒麟卢俊义般的存在。
且与其他国家对巴勒斯坦很多只是馋其土地不同,约旦在其国王侯赛因的领导下那是真下本帮忙——他们直接敞开国门吸纳了阿拉法特和其领导的巴解何其统治的四十万巴勒斯坦难民。
可是,这场收留,才是一个正版的“农夫与蛇”的故事,语在《无休无止的巴以冲突,究竟是怎么来的》一文中,这里不赘述,大家自己去看吧。
反正最后约旦被这一劫虐的生活不能自理,从此对“巴解运动”这事儿PTSD了,再也不替巴解组织出头发声。甚至连以色列后来沿着约旦河设立犹太人定居点他都不管,明摆着就是要让以色列人当他们和巴勒斯坦难民之间的隔离带。
吃一堑长一智,约旦现在是阿拉伯世界世俗化做的比较好的国家,外交上号称中东小瑞士,这一次当然不可能下场。
约旦再往南,就是沙特了,如前所述,如果没有哈马斯搅和这一遭,沙特和以色列马上都要建交了。此次沙特“支持巴勒斯坦人民”的表态,做的已经很勉强了、是碍于阿拉伯盟主的面子,你让他这个时候真金白银的去帮这么个砸他场子的小流氓——可能吗?人土豪虽然钱多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沙特往西,就是曾经阿拉伯盟主埃及了,埃及对加沙这块地方的态度特别有意思,需要花笔墨讲清。
今天很多同情哈马斯的国内大V一说起加沙,就是血泪控诉这个“以色列人给两百万巴勒斯坦人打造的露天监狱”,在他们的描述中,正是因为以色列对加沙地带的围堵,才造成了加沙境内的巴勒斯坦人走投无路,不得不跟着哈马斯搞恐袭。
可是你打开地图,但凡你眼睛不瞎,就都能看到,这个理论是睁眼说瞎话——
加沙地带可不是被以色列控制区完全包裹的“国中之国”,它一面临海、一面靠着埃及。如果只有以色列和美国在“围堵”加沙,它们充其量只能堵住加沙靠着以色列的两面路上交通,顶多再堵一面海上。
可加沙另一面还靠着埃及呢!埃及跟加沙的巴勒斯坦人同文同种同教,甚至阿拉法特年轻时代的梦想就是把巴勒斯坦并入埃及领导的阿拉伯联邦当中。如此血浓于水、同气连枝,以色列封锁你,我埃及出手帮忙,开放边境,封锁的问题不就解决了么?
可是事实恰恰相反,埃及与加沙的那11公里边境线,反而封锁的比以色列还严,加沙境内的巴勒斯坦人,哈马斯不闹事的时候,还能拿着签证还可以到以色列境内去打打工。埃及却连这个待遇都没给,加沙的巴勒斯坦平民非特殊情况根本无法前往埃及务工。
为何如此?这可不是什么慑于美国或以色列的淫威,两个原因都是埃及人自己的:
首先是上世纪70年代阿拉法特率领的巴解组织和巴难民在约旦和黎巴嫩那边一通霍霍之后,把埃及给看怕了,纳赛尔和穆巴拉克治下的埃及已经放弃了当阿拉伯世界老大的梦想,就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而埃及政府为了讨好本国平民,还执行了非常高额的粮食补贴。所以埃及害怕自己一旦开放对加沙的边境,大量巴勒斯坦难民涌来,给自己国家造成不稳定不说,还会冲垮本已岌岌可危的粮食补贴体系——毕竟同文同种同教,当初还是你挑唆人家先和以色列开干,来了你可就不好赶人家走了。
于是在2005年以色列从加沙撤军的同一年,埃及就跟以色列一起围着加沙建隔离墙,由于距离更短,甚至比以色列还早几个月完工。
然后,埃及一边比以色列更严厉的执行隔离加沙地带的政策,一边在国际社会上和其他阿拉伯国家一起大骂以色列这样做“不人道”……这个操作,想想也是够魔幻的。
其次的一点,眼下的这个哈马斯,最早是从埃及的穆斯林兄弟会一个下辖组织发展起来的,而穆兄会是埃及政府重点打击的恐怖组织,自己国内的这帮二杆子都还没收拾完,它当然不希望自己边境上再养大这么一个恐怖主义毒瘤,让自己寝食难安。
所以此次以色列要捅破哈马斯这个浓疮,埃及那边内心里也是乐观其成——当然嘴上它肯定不能这么说,毕竟“反以援巴”是全阿拉伯世界政治正确么,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呢?
所以一圈点下来,你会发现,真正愿意下场帮哈马斯打这场“第六次中东战争”的国家,是一个都没有。
像上世纪一样几个阿拉伯国家围着以色列打的情况这次不会发生,以后也很难发生了。
因为中东想和平过日子的正经国家之间的和平共处,是大势所趋。
甚至连巴勒斯坦本国的法塔赫,都选择了在约旦河西岸那边作壁上观。你可以说这是人情冷漠,但我分析了周边各国的心态之后,你能说这里面没有“失道寡助”的原因在吗?
人在做,天在看。哈马斯到底是个什么组织,是个什么德性,我们这些远在千里外的中国人,总不可能比它周围那些同文、同种、同宗教甚至曾经梦想组成同一国家的各国更熟悉吧?
现在它的四邻都这个态度,你远隔千里之外,却非说它屠杀平民伟大、没事儿找抽光荣,还智珠在握,即将彻底击败以色列、走向胜利……你咋这么能耐呢?
当然,下一步,以色列即便拿下了加沙地带,怎么对待加沙境内的200万巴勒斯坦人也是个问题。
从根本上讲,巴勒斯坦人,尤其是加沙境内挤的这200万巴勒斯坦人民面临的根本问题,不是他们跟法塔赫还是跟哈马斯,也不是他们对以色列人该“文斗”还“武斗”,而是他们没有向上发展、实现自己美好生活的空间。——他们想找份正经工作安家立业,去以色列那边人家因为你有地域前科不敢收,甚至连其他阿拉伯国家也都基于巴解组织和哈马斯的既往行为,嘴上管你叫兄弟,内心里歧视你,不让你入境。
所以大量巴勒斯坦人只能挤在隔离墙内,坐困愁城——因为无论是洗白上岸的法塔赫,还是今日仍在闹活的哈马斯,都早已替他们败光了哪怕是在阿拉伯世界内部的信用度。
写道这里不由得感叹,你难道不觉得,“巴勒斯坦难民”其实是一个非常奇怪的词汇吗?
因为巴勒斯坦人属于阿拉伯民族,与其他阿拉伯同胞同文同种同宗教同伦理,原本仅仅是因为居住在不同的省份,而意外获得了这个身份。五次中东战争期间,他们即便与以色列抢地盘失败了,巴勒斯坦人原本也应该有退路,巴勒斯坦之外,这个世界上有其他阿拉伯国家,他们本可以融入同种族其他阿拉伯国家,而不是成为无家可归的难民。
那么为什么这一切没有出现,巴勒斯坦人最终成为不仅以色列不容、其他阿拉伯国家也不欢迎的难民了呢?
这不得不说得归因于领导他们的组织以其为“本钱”的意图,以及其他阿拉伯国家在看出这种意图之后产生的提防与私心。
而对比一下,遥想第一次中东战争结束后,中东和北非各阿拉伯国家曾经掀起过一轮大规模驱逐犹太人的狂潮,这些犹太人之无家可归,与今天巴勒斯坦人是很相似。但当时新生的以色列的选择却是张开怀抱,无条件接纳了所有犹太难民到以色列来安家。
以色列国父本·胡里安说了一句非常狠的话——“从此刻起,以色列不允许这个世界上再存在‘犹太难民’这个称呼。”
是的,以色列虽小,但却消灭了犹太难民。阿拉伯国家虽众,却无法吸纳、还经常彼此制造同文同种的阿拉伯难民。为什么一个能在仇敌环伺中建国而不倒,另一个却求多年“阿拉伯联邦”、民族统合而不成?这个差距,难道真的只是境外大国的帮扶与操纵就能做到的吗?
兴亡谁人定,胜败岂无凭,天救自救者。
历史一再证明,只有那些以自己的人民为本,而不是以自己的人民为“本钱”的国家,那些做人民的铜墙铁壁,而不是以人民为自己的铜墙铁壁的国家,才能够立于风浪中而不倒、走向真正的强大与兴盛。
作为与双方都非亲非故的第三方,在观察以哈这场冲突时,这也许是我们最该得到的心得。
“你们的平民将无家可归,对此我深感痛心。但这场战争不是我们选择的,是你们选择的。如果要我们在允许我们的公民无情地成为你们种族灭绝暴行的目标和把你们的平民变成难民之间二选一,那我很遗憾,我们必须选择后者!
而如果你像恨我们一样爱你的人民,这场战争本来永远不会发生。
……
但哈马斯,让我再一次感谢你,感谢你把我们的人民凝聚在一起,头脑如此清晰,目标如此一致。
以色列人民,并不害怕前面的漫长道路。”
——本雅明·内塔尼亚胡 2023年10月1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