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CP是一家非营利机构,虽然总部在澳洲的布里斯班,但负责了澳大利亚和新西兰17500多名(内科)医师和8000名实习医生的培训和从业资质考试。
在抗议信中,表达诉求的医生说道:
“在奥克兰临床考试的考生中,不平等的现象十分明显。”
“回顾过去五年的数据,非白人考生第一次参加考试的通过率为40%,而对于白人考生来说,这一比例已经上升至93%。”抗议信中如此写道。
“我们认为不同人种通过率的巨大差异反映了现有的种族偏见和歧视,这违反了新西兰人权法。”
这一抗议得到了华人医生Nina Su的认同,她是奥克兰的一名儿科医生,最近刚刚完成并通过了职业评估考试。
她认为有关儿科考试中非白人考生遭遇歧视的说法必须得到适当调查。
“我很担心与一些同等学力的同龄人相比,我通过这项考试的可能性会不一样。”Su在接受采访时说。
“真的很难去下结论,这项考试中的种族偏见是否是一个确实存在的问题。
“但就考试的评分方式而言,这是一项十分主观的考试;如果你认为考试不公平,也没有强有力的审核或上诉程序可以重新评估您的表现,因为考试没有录像。”
据介绍,儿科考试包括笔试和现场临床两大部分,考前会由医生(通常具有 4-5 年左右的经验)组织参加高级培训。
抗议信中的一位要求匿名的医生表示,笔试的通过率并没有差异,因为笔试是匿名评估的。
在临床考试中,医生会花费大约一个小时来陪伴患者及其家人;这个过程不会被直接观察或记录。然后,他们用大约25分钟的时间,向两位担任审查员的高级专家进行治疗演示。
学员向专家描述患者的基础情况、他们的病史和当前的问题,并确定需要关注的关键问题。
但在临床考试中的现实案例可能很复杂,会存在很多微妙的问题——例如,一名患有脊柱裂的8岁儿童,除了疾病本身,还涉及更广泛的家庭及社会问题,包括住房不安全、产妇抑郁、兄弟姐妹冲突和经济压力等。
在这个过程中,临床考试的主观性主要体现在两点:
一是“在临床考试中,很多试题的设计,都是从白人的角度出发的……我们本质上都被期望‘以白人的方式去思考、行动和说话’。”
二是受访医生还表示,在参与临床考试时,考生还会被问到“你从哪里来?”、“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的?”等问题。
目前,在抗议信及30所名医生的发声舆论,以及在医生工会的敦促下,RACP已展开对这些指控展开了多项审查,并“由外部第三方”进行单独调查。
医生小组在信中表示,新西兰的考官 90%以上是白人。
今年29岁的Su并不是这封信的幕后组织者。然而,她也希望对首次通过率“令人难以置信”的差异,应该要进行适当的调查和提出解决方案,“无论是考试过程还是培训本身的问题”。
在她看来,即使最终排除了医学考试中种族偏见的可能性,考试也依旧需要改革。
她说,总体的不及格率较高,也表明医学考试或者医疗培训本身存在问题。
“此刻每个考生都觉得精疲力竭。我自己在考试前的心理健康状况很差,以至于感觉不值得为此付出如此大的精力。
“医学考试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每年只会进行一次,考试结果会严重影响到医生的收入福利和接下来的生活计划,例如是否可以安定下来和组建家庭。”
Su说,每位医生都有自己不同的生活经历、观点和隐性偏见。研究表明,劳动力的多样性有助于解决不平等问题,这意味着包括毛利人和太平洋岛民在内的群体,可能正在遭受更糟糕的待遇和健康状况。
“你去看看诊所的儿科医生就会发现,毛利人和太平洋岛民籍的医生很少,尽管我们都知道,就病人数量而言,毛利人和太平洋岛民儿童在儿科医院的就诊比例很高。
“我们不能只让一种人成为儿科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