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三大外卖平台DoorDash、Grubhub和Uber Eats给大众带来便利。但是,它们能否让入驻平台的餐馆和外卖员获利,并让顾客满意?
美国《华盛顿邮报》调查后发现,答案并不确定。外卖平台对于订单明细、餐馆和外卖员的收入信息并非一直透明。再加上顾客支付的小费因人而异,因此,外卖员的收入存在较大波动。但总的来说,无论餐馆、外卖员还是平台,想通过外卖订单赚钱,似乎都不容易。
顾客:账单不透明
首先,在位于旧金山的名为“阿特萨诺”的拉丁系餐馆,顾客想下单一份鸡肉串和炸香蕉,最划算的选项是直接从店里取餐,需花费约22美元(包括9%的营业税)。
如果选择外卖,顾客就需支付额外费用。
在不给小费的情况下,顾客在上述三个外卖平台点这份食物的平均价格,较到店取餐贵6美元。
如果算上小费,在Grubhub平台点餐需38.23美元;Uber Eats次之,需33.65美元;最便宜的是DoorDash,也需要31.63美元。
从账单明细看,Grubhub和DoorDash平台都收取了一项未详细说明的“服务费”。前者称用于支付与外卖员相关的支出,而后者称“为帮助平台运行”。
Uber Eats虽未收取服务费,但收据上依然有一项5.2美元的税费。此外,Uber Eats还收取了支付给外卖员的额外费用。因为根据加利福尼亚州法律,外卖员必须获得其“工作时间”最低工资120%的薪酬。
“对于消费者来说,外卖平台账单不透明令人恼火。”加利福尼亚大学旧金山法学院劳工法教授维纳·迪拜尔(Veena Dubal)表示,这笔费用究竟是给谁的?一切都那么模糊。
餐馆:用佣金换流量
其次,对于入驻平台的餐馆来说,为了吸引更多顾客,它们不得不向平台支付佣金。
据“阿特萨诺”的老板、54岁的道格拉斯·马修(Douglas Mathiex)介绍,每次接单后,扣除给平台的费用、外送费和其他费用,他的收入往往低于到店取餐。比如,一份在店里售价24.98美元的食物,通过平台点单,马修只能获得10.59美元至14.48美元的入账,较堂食差距明显。
一般来说,平台佣金分为基础款、升级款和顶级款三种,餐馆经营者可从中自选。价位越高,餐馆得到的额外服务和有利条件越多,比如在顾客搜索食物时餐馆排名靠前等。
马修在三大平台上都选择了顶级款服务。这样一来,他每接到一笔订单,就需向平台支付食物25%至30%的佣金。
作为回报,餐馆可获得更多曝光度以吸引顾客,顾客在点单后需要支付的外送费更低。
马修称,他不得不向顾客收取更高的食物费用。但这些额外收费并不能完全覆盖入驻三大平台的成本。
“如果这些外卖平台不存在,顾客们回归电话点餐或从我的网站直接下单,我就真的可以靠外卖赚钱。”马修说。
不过,即便心生抱怨,马修依然选择使用外卖平台,因为它们带来餐馆约三分之一的收入,今年的营业额有望达到约100万美元。
外卖员:被平台“利用”
再次,在三大外卖平台接单后,外卖员往往需要早早地到达餐馆,等待取餐。
他们的收入由基本工资和小费组成,后者占比为三分之一到50%。
还是以刚才的鸡肉串和炸香蕉为例,送餐距离约3.8公里,在Grubhub上,外卖员获得的收入最高,达到14.26美元;DoorDash为13.75美元,Uber Eats为13.7美元。
按规定,加州的外卖员能获得每小时不低于18美元的时薪(不含小费)。正因如此,他们有时会收到一笔收入“调整”,来保证其工资高于最低时薪,频率大概是一个月两次,金额多为10美元。
与此同时,高油价(接近每加仑5美元)也让外卖员感到赚钱很难。一名送货司机表示,平台在“利用”他们,以更少的报酬让他们送更远的订单。
平台:去年全部亏损
最后,《华盛顿邮报》估算了三大平台去除税费、外卖费与餐馆费用后所得的收入。Grubhub可获得订单总费用的四分之一,DoorDash获得17%,Uber Eats的收入不到11%。
这并不是平台的净收入,它们还需支付信用卡手续费、保险、客服费用等。
在上述鸡肉串和炸香蕉的订单中,GrubHub能获得9.05美元,DoorDash以5.3美元位居第二, Uber Eats则获得3.69美元。
根据年度财报,Uber、DoorDash和Grubhub的母公司Just Eat Take away都在去年遭受亏损。上市公司DoorDash已两年多未实现年度盈利。去年的亏损高达14亿美元,2021年为4.68亿。
但Uber Eats和DoorDash都表示,季度财报出现令人鼓舞的趋势:收入随着客户持续增长而激增,亏损正在减少。
总的来说,《华盛顿邮报》认为,再智能的算法,也无法解决外卖这个长期以来较为艰难的商业模式,其利润取决于一元一分的微小差异。
虽然顾客、餐馆和外卖员在不同平台的待遇略有不同,但各方都很难“脱颖而出”。对外卖员来说,小费成为每笔订单中最关键的部分。对顾客和餐馆而言,最实惠的选择可能还是到店取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