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为星船知造原创内容,作者:田语,编辑:唐晓园,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傍晚时分,城市的部分服务业似乎还没有完全适应其产业迈向世界的加速度。


从城轨站出来,车站前零散等候着摩的和三蹦子。初夏燥热的空气里,司机们操着一口广东口音的普通话拉客。


接上客人后,摩的从德胜路出发,顺着岐江公路拐进中兴大道,一路经过邓氏大宗祠、曹三村照明配件城、全球品牌灯饰城。


在广东,欧式建筑与旧式祠堂共存,并同样充满生机。


摩的拐一个弯,才会发现这里与别处的不同。在只有一条主干道的镇子上,分布着20多家高端酒店。比如2018年落成的利和威斯汀酒店,至今仍是广东中山市的第一高楼。几乎每一家,都装饰着全球顶尖的水晶灯。


中山古镇是两条产业曲线四十年发展的交汇点,一条叫中国照明产业,一条叫中国灯饰产业。


前者已形成广东、浙江、江苏、福建、上海五大主要产区。广东以生产室内照明设备为主。


后者以古镇为中心,形成覆盖周边包括中山、江门、佛山等3市11镇街的灯饰产业集群,年产值超千亿元。


古镇更广为人知的名字就是“灯都”。全国70%的灯饰产自这里。据说,在古镇,每4个人里就有1个从事灯饰行业。


但今天,“卷”正成为这片制造热土的主题。


其原因在于生产端各项成本的攀升,叠加LED对光源技术的革命打破了原有产业格局,互联网企业、科技公司对于智能照明的大举进攻——无一不在冲击着昔日的堡垒。


破局的关键在于如何挖掘出应用端的潜力。


星船知造发现,关于“灯”的个性化需求正以前所未有的势头膨胀,人们需要的不再仅仅是明亮,而是灯如何改变氛围、影响情绪、创造出流动的时空和情调——“灯”的未来,无法依靠价格战赢得市场,而要靠应用端的消费升级和产品端的差异化创新——


中国制造如何爆发想象力,让灯在照明之外,再次深度卷入日常生活?


一束来自广东的光,要如何穿越四十年后再次打开思维,用场景、氛围,创新和迷人的体验为产业再次破局?


乱纪元的到来


三大照明设备生产基地:意大利、中国台湾和广东中山古镇。


前两者曾分别靠工艺设计和代工经验、技术研发独占鳌头,毗邻港澳的中山,则借助区位优势与人口红利等,在世界照明市场站稳脚跟。


中山古镇如今是全世界最大的照明设备集散地之一。


中山生产的灯,点亮了广州小蛮腰、北京鸟巢、迪拜帆船酒店与塔吉克斯坦总统府,并以星火燎原之势,迅速覆盖全球。


它做的,是一门既古老又年轻的生意。


农耕文明时代,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然光主导一切生命活动。


工业革命以后,人类与光的关系彻底改变。随着光源技术的迭代,照明所需要的材料、照明的控制系统及驱动方式,始终不断变化。


光源技术的发展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四个阶段:



初代白炽灯采用工频电源供电,不需要驱动电路,对电子元件的依赖性较弱。


当发展到低压气体放电灯、高强度气体放电灯及LED灯时,需要驱动电路提供电源管理,这对驱动IC及电子元件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由此带来了照明产业的不断升级。


如照明设备控制系统和软件包括传感器和控制器等,都是21世纪以来逐渐产生的新需求。


目前相当一部分奢侈品商店仍偏爱传统卤素灯光源,而非主流的LED灯。很多人喜欢卤素灯暖黄色的光源,认为其柔和、具有年代感。


《深夜食堂》剧照


进入LED时代后,照明产业上游包括衬底和外延片的生产与芯片制造,中游为芯片封装,下游是显示、灯具、驱动等产品的生产和应用。中山古镇相对位于整个产业链下游。




目前,有三方面的作用力相互影响,如同不规律的三体运动,给古镇带来了全方位的“卷”:


一方面,在生产端,半导体上游硅晶圆、灯饰制作使用的铜等原材料价格上涨,叠加劳动力成本、房租上升——老经验无法面对新时代——低附加值的组装终将成为过去,广东制造必须在全球产业链中寻找新的定位。


另一方面,在技术端,LED对光源技术的革命打破了产业格局,将LED的可调控性与物联网技术结合,科技公司和互联网企业的入局等,不断洗牌行业。


再一方面,在消费端,如我们开头提到的,个性化需求正以前所未有的势头膨胀,消费者需要的不再仅仅是明亮(同质化产品过剩),而是不同需求下的照明解决方案。


一位资深照明行业从业者告诉星船知造,照明行业的未来一定是多元化、个性化、专业化的。


“或许10年以后从业人数砍一半,但职业种类翻100倍。类似博物馆照明、美妆约会照明、亲子照明这些细分需求都会有很多机会。”


也就是说,光的产业里,有想法、能创新的小众玩家总能在自己的细分赛道活得很好。


重要的是,你是不是那个能挖掘出、甚至创造出人们潜在需求的人。


“乱纪元”,同时也意味着照明产业正处于一个技术和渠道变革的拐点。是一个淘汰低效产能、消灭低价竞争、肃清低劣产品的过程。


过去几十年,中山大部分进入LED领域的企业都把注意力放在扩大产能、提高市场占有率上。过于依赖引进技术和外资,是阻碍技术进步的原因之一。


对古镇来说,“野蛮生长”的惯性让它错过了千禧年第一个十年里的LED芯片赛道,没能第一时间抓住数字照明与智能家居,实现OEM和OBM融合式发展。


但不要忘记,更早之前,广东中山也正是靠着一股勇往直前获得了宝贵的成长窗口期。


在探讨关于明天的答案前,不妨先回望过去找找思路。


乡村蝶变


1982年,古镇青年袁达光决定到香港看看。


袁达光踏进夜晚的维多利亚港,霓虹灯五光十色地亮起来,人如同被抛进外太空,整个身体也随之失重——看惯了桑基鱼塘的庄稼人,第一次见到宛若白昼的黑夜,很自然就被那些流光溢彩的灯吸引。


袁达光意识到,古镇没有香港那么繁荣的商业,但不可能没有黑夜。只要黑夜存在,与光有关的生意就会存在。


他花80港币买了两盏壁灯回去。这两盏灯成为了古镇灯饰产业的开端。


当时的壁灯结构简单,中间一个灯头,两侧各装饰有两个玻璃片。不难制作。古镇临近的佛山、南海、小榄等地区素来在塑料、电线、五金等轻工业品上具有产业优势,正好提供了灯饰需要的配件原料。


袁达光发动村里五户人家一起组装,还和隔壁村的青年区炳文一起琢磨到底怎样才算“灯饰”。1982年的秋天,他们量产出了第一批自制壁灯,足足1000盏。每盏灯的毛利都超过了50%,1000盏灯就是厚厚一叠钞票。


古镇砖厂的十多名销售,参加完灯饰集中培训,就被派往全国各地。


随着改革开放对生产力和需求的释放,国内消费结构也发生巨变。


1980年代,中国掀起一股“家电热”。家电拥有率成为一个家庭生活水平的体现,最有面子的结婚嫁妆是洗衣机、冰箱、电视。人们对室内照明也开始提出新的要求。


以前,一个搪瓷罩或一个塑料罩里装灯泡就是一盏灯,再装个荧光灯支架就已经很奢侈,且受条件限制,基本是一室一灯。


到80年代初期,一室一灯变为一室多灯。


香港把“灯”叫做“灯饰”。古镇人吸收了港台照明产品的特点,将传统灯具的金属部件改为全铜结构,再配上各种造型的磨砂、刻花灯罩及不同式样的玻璃片、琉璃珠、水晶管等。更低的价格,洋气的称呼,古镇产品迅速占领全国的百货商场。


巨大的市场空白急需更多人来填补。


袁达光模仿香港的称呼,给自己的厂取名“裕华灯饰”。


裕华做得热火朝天,在古镇产生了蝴蝶效应。隔壁村的青年区炳文首先跟上了步伐。


1986年,区炳文成立“华艺灯饰”,到1988年,华艺年利润已经超过200万。一时间,古镇的夫妻店、兄弟厂,各式各样的灯饰小作坊如雨后春笋般冒出。


成本低廉,可复制性强,利润空间大。做灯饰,成为继大炼钢铁之后,古镇农民又一次浩浩汤汤的全民工业化运动。


一片土地,就在这样浩荡重复的叙事中,滚雪球般,滚出了一个价值千亿的灯饰产业集群。到1996年,古镇灯饰企业已经超过1000家。



灯饰为突破口,与周边地区形成了完善的产业配套,使得灯饰生产、制造的成本大幅度降低,自然而然地吸引了更多灯饰商家入驻。


古镇灯饰产业集群的优势开始显现。此后十年中,欧普、雷士、木林森等行业翘楚相继在古镇成立。古镇开始从国内市场迈向国际市场,从贴牌代工走向自主品牌。




随着古镇灯饰技术、质量的改善以及国际销路的打开,港台先行者优势被迅速追平。


从90年代起,古镇开始修建中兴大道(原本是一条乡间小路),并兴建了古神公路、岐江公路等交通要道,将同兴路拓宽至50米,解决了地面交通的短板。


2011年底,随着“大湾区”概念的提出,古镇城轨站落成,成为广珠城轨支线的首站。在中山市的2035规划中,还将编织一张“二环十二快”的快速路网,其中也包含了古镇快线。通车后,从古镇站出发,可以直达广州、珠江与澳门,再去往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


世界灯饰生产基地最早在意大利、西班牙和葡萄牙等国,从70年代末整体出现向亚洲转移的潮流。今天,宁波、温州等地也是重要的照明产业基地,但以标准品的开模、生产为主,例如灯管、球泡、节能灯等;古镇则以装饰型的花灯为主,是全球水晶灯最重要的生产基地。


古镇灯饰产业集群的崛起,一方面是上承全球产业链转移,下接国内市场消费升级。但另一方面,也是古镇人最敏锐捕捉到——从“灯”到“灯饰”,一字之差背后暗含的巨大潜力。


需求,是可以被创造出来的。


LED时代


生产力总归要从题海战术走向精细发展。


2018到2020年,在古镇的照明工业总产值中,灯饰成品占比由63.8%升至71.6%,灯饰配件占比由4.3%升至7.8%,而LED电光源占比由31.9%降至20.6%。


也就是说,古镇灯企对购入LED电光源的依赖性大幅度增加。古镇的LED灯企相对仍聚集在配件、组装环节。


在全球照明产业都在布局LED之时,古镇没能够第一时间把握住机遇。


2009年初,中国科技部推出“十城万盏”半导体照明应用示范城市方案。以此为中国照明产业的转型元年,这之后,是长达十年的逐鹿与厮杀。


大量社会资本涌入,热钱滚滚。随之而来的是产能过剩,产品同质化现象严重,只能以价格优势取胜。一时间,古镇LED灯的价格被压得很低,从几块钱到几十块钱不等,有的甚至比荧光灯还便宜。


LED,一度像一把悬在古镇空中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批企业倒下,一批企业被吞并,还有一批企业独辟蹊径,在细分市场中绝处逢生。




对于当前LED国际产业格局来说,初步形成以日本日亚及丰田合成、美国科锐与飞利浦、欧洲欧司朗为主的亚美欧三大LED生产中心,他们在世界半导体照明专利市场上处于技术垄断地位。



这些巨头以交互授权的形式解决专利问题。


通过对专利内容进行词频分析,星船知造析出了LED照明技术前十大热门词:无线通信、测量系统、致动器、驾驶员、半导体、发光器件、组合物、显示器、客户端和传感器。


这些高频出现的词汇都在指向一个信息:在LED的下游应用方面,存在着浩瀚天地。


这个方面,中国古镇可以向巨头们借鉴思路:


欧司朗近几年就在布局车用LED及汽车光学元器件领域,并成立了数字系统事业部,为客户提供数字化、智能化及集成化的整体照明控制系统;


三星电子研发了自适应驾驶光束(ADB),将100多个具有硅墙的独立可寻址光片结合到一个LED芯片中,调整汽车前灯光线,以便在不断变化的天气和交通环境中最大限度地提高能见度;


科技企业入局后,华为发布了多级智能照明物联网解决方案;


中兴通信对外公布“Blue Pillar”智慧路灯方案;


思科携手Cree一起抢攻物联网城市照明、又携手飞利浦布局物联网写字楼照明——但真正意义上的“智能照明”系统尚未出现,一切都还是未知。


同时,随着人们健康意识的增强,“光健康”也正在成为一个越来越流行的观念。“人体节律系统(Human Rhythmic System)”“节律照明(Rhythmic Illumination)”“光疗(Light Therapy)”“光的情绪效应(The Emotional Effect Of Light)”等概念由此产生——每个概念的提出,都意味着一个潜在的细分市场。


国务院发布的《新时期促进集成电路产业和软件产业高质量发展的若干政策》,明确鼓励和支持集成电路企业、软件企业与照明企业加强资源整合。


并购是国内LED行业整合的主要手段之一,前期以纵向一体化整合产业链优化生产为主,后期涉及海外并购、跨界并购。国内与跨国并购一方面扩张了企业规模,整合与释放国内产能,另一方面能够更大范围利用优势技术,抗衡先发国家的专利垄断。




从LED技术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宣告了旧世界的终结。但新王尚未登基,盛宴还在流动。


新世界需要新格局


2020年以来,受到国际关系、疫情等多方面因素的影响,古镇灯饰市场一度急转直下。一部分观点认为,发达国家“再工业化浪潮”所导致的产业逆转移,是整个行业面临的前所未有的考验。


所谓“再工业化浪潮”,指的是经济衰退的大背景下,发达国家开始重新审视工业与实体经济的关系,将工业作为重塑竞争优势的重要战略。


以“第三意大利”为例。


“第三意大利”的概念最初是由经济社会学家Arnaldo Bagnasco提出。20世纪70年代,当欧洲国家普遍出现经济疲软的问题时,意大利东北部和中部广大的传统农业地区,却迅速崛起一大批以科技为导向的劳动密集型产业集群。这一现象被称作“第三意大利”。


有别于传统重工业区的西北部“第一意大利”和以农业为主的南部“第二意大利”,“第三意大利”的特征是一个个专业化的产业集群,众多中小企业之间形成高效的竞争与合作关系,行业涵盖灯饰、家居、纺织、瓷砖等。


“第三意大利”现象直接影响了古镇灯饰在欧美的市场份额。


如何应对这一股潮流对制造业带来的虹吸效应?一靠创新,二靠积极嵌入全球价值链。


古镇目前搭建了科技创新体系,并积极打造国家新型工业化产业示范基地,国际化营销平台、电子商务交易平台、灯饰产业金融综合服务平台等技术产业化平台。


刘城,林平凡:《传统产业集群产业链和创新链融合升级的模式——来自广东中山古镇灯饰集群的经验》,《南方经济》


创新包含技术层面、管理层面与产业层面。一些企业正在行动。比如琪朗灯饰采取的策略是减轻低端生产投入比重,将前端的技术开发和创新设计作为整个产业链的核心环节,每年在设计上的投入达到销售额的3%等。


如果缺乏全球价值链利益分配的主导权,就只能被动接受成本上升和市场波动带来的影响,从而极大压缩了集群的发展空间,面临“低端锁死”的风险。在这一点上,不妨向古镇隔壁的格兰仕取经。


格兰仕发展的创新之处在于,在已经具备技术创新能力和自主品牌生产能力的基础之上,仍然保持对国外企业的代工,实现自主品牌生产和代工的合理分配,这回应了OEM和OBM不能共存的质疑,也是制造企业值得借鉴之处——核心技术的开发和掌握是一方面,国内外市场的营销又是一方面。


关于未来,一切还有很多可能性。


在“广东智造”全面对接“中国制造”的进程中,广东省的LED照明行业正呈现智能化、信息化、品质化、标准化、国际化的发展趋势,对于拥有40年集约化生产经验的古镇,星船知造认为可以从以下三个角度实现升级。


1)巩固集群优势,培育壮大新兴产业


中山作为第一批入选“十城万盏”的城市,在LED产业的布局上有优势,古镇被作为四大特色产业集群之一,写进了2035规划。在已有的集群优势下,古镇可以充分挖掘新利基市场,创造需求,创造可能。


2)提高原创设计能力,打造灯饰文化


无论是制造技术的升级还是市场开拓,主体都在于企业。古镇应该营造一种环境或者输送一种理念:未来的灯饰产品不只是一种工业品,也是一种艺术品,如果企业家和生产制造者把这一目标作为追求,那么整个古镇灯饰产业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3)顺应粤港澳大湾区的布局与战略,承接广深产业转移+“智能制造”


中山市地处黄金分割线中部,具有天然的区位优势,随着“粤港澳大湾区”一体化的推进,古镇将陆续吸引一批具有高科技含量、强链补链的高新技术企业和“专精特新”的企业落户,带领灯饰企业逐步融入智能时代。


尾声


村庄是中国最古老的行政单位。理解中国,从理解村庄开始。


在南粤沿海地区,从历史上的“一口通商”开始,就奠定了外向型的经济发展格局,与包容并蓄的移民社群文化。一代代人沿着西江出走,又顺着伶仃洋返来。人口的流动带来了商品与资本的流动。

村庄就在这样的流动中,桑田变为水泥,棉帛换成钢筋,柏油马路与高楼大厦一并出现。


在广东与光交手的四十年中,灯一盏盏亮起,光从村西头绵延到东头,再穿过田埂、藩篱、姓氏与血缘,最后形成一张细密、庞大而错综的网络。


再将视线延展,越过中兴大道上那排庞大的建筑综合体,拐两个弯,再穿过小巷——


在距离最摩登的大厦3公里的地方,坐落着最古朴的宗祠,青瓦白墙,飞檐高耸。摩天大厦与旧式祠堂共存于这片土壤,同样充满生机。


走过贴牌代工与转型阵痛,不仅仅是这里,数座制造之城正采取多元技术创新方式,创造高附加值的产品,实现产业集群的升级。


我们相信,在“光”的下游应用,还存在着无限浩瀚的天地。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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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灯饰之都”古镇》:李晓鹏、张国彪著《中国的产业政策》,中国发展出版社,2017年

[3]中山市政协文史委编:《足迹:中山改革开放实录》(经济卷),广东人民出版社,2018年

[4]中山市人民政府地方志办公室编:《中山村情》第3卷,广东人民出版社,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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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中国照明行业发展分析》

[7]《中国照明电器市场概况》

[8]《半导体照明产业发展现状2017》

[9]《中国照明产业40年概述》

[10]《中国城市照明行业发展深度分析与投资趋势调研报告(2022-2029年)》

[11]《2021年全球LED照明行业技术全景图谱》

[12]刘玉玲、赵成伟、刘少金等:《“双碳”背景下半导体照明产业消费现状及发展建议》,《科技中国》,2022年第2期。

[13]吕华:《浅议国内外照明装备制造业的发展态势》,《装备制造技术》,2015年第三期。

[14]《古镇镇携手京东共建灯饰品类古镇运营中心》,《中山网》新闻频道,2022-5-16

[15]《中山古镇:向全球一流灯饰之都迈进》,《南方日报数字版》,2022-10-12

[16]金曦:《社会资本视角下产业集群技术创新能力研究——以中山古镇灯饰产业集群为例》,《创新科技》,2015年第7期,48~50页

[17]郑万里、陈恒才:《中国灯都》,广州:广东人民出版社,2015年10月

[18]朱晔臣:《广东工业发展型特色小镇产业创新模式研究》,广州大学2018年硕士论文

[19]华泰证券2019年照明行业深度研究报告

[20]邵颖红、周恺伦、程与豪:《政府补助激励“卡脖子”技术企业创新中内循环能否提供助力——以半导体及芯片行业为例》,《科技进步与对策》,2023年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