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小马宋(ID:xiaomasong999),作者:小马宋,头图来自:视觉中国


之前看兔主席写的一篇文章,在他的防疫储备中,居然也有黄桃罐头。


说实话,感染新冠,确实黄桃罐头并不是必需品,然而有一口黄桃罐头吃,感觉就像是炎炎夏日喝了一杯加冰奶茶,非常之治愈。


而且黄桃罐头,与我家有一些渊源。今晚有点空,我就给你讲讲,我抗羊的经历,和我与黄桃罐头的缘分。


12月5日,星期一。


我们公司在防控放开后,当时已经全体同事居家两周,第一次到岗上班。


周一一天相安无事。


12月6日,星期二,得知一位同事在周末感染新冠,已经确诊,幸运的是,他在周一并没有到岗。


12月7日,星期三,早上9点我们合伙人跟我说,有两个同事弱阳。


我于是在群里通知大家,有同事弱阳,担心感染的,可以不再到岗,实际上当周我们公司到岗人数也只有一半。


后来逐渐有同事有症状或者阳性,于是我们通知大家居家办公。


12月8~9号两天,我都在公司工作,而且当时已经羊的5个同事,我接触过4个。但这两天公司并没有其他同事,只有一个传媒大学的实习生,来过一天。


周四晚,我还直播了。我那时还下单了一包抗原,加上一个血氧仪。


9号周五的时候,有个新客户要来谈业务,做精酿啤酒的。


我说我们院里羊了好几个,你们担不担心,客户说没事,约好周六上午见面。


12月10日,周六上午我在公司与做精酿啤酒的两位客户见面,交谈很愉快,第二天就确定合作,签合同了。


周六晚,我觉得嗓子有些异样,因为家里有老人和孩子,我开车到地库后,跟我太太商量,我还是先去酒店住一晚。


我太太给我拎出一袋抗疫药物,我带着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


10日当晚,我开车去加满油,以备有事用车。


至于药物,我家里还是比较齐全,因为过去两年,我们一直在趁机采买药物,包括当时被禁止购买的抗生素、感冒类和退烧药等常用药物,这得益于我太太备战备荒的思想。


北京宣布不再禁止购买退烧和感冒药后,我太太在双11又采买了一部分。包括治疗咽喉嗓子疼痛的,感冒药物以及退烧的布洛芬和泰诺。


10日晚,我开车到酒店住下。挂了请勿打扫的牌子,把酒店的空气净化器开到最大,同时开了窗户,开了房间内的加湿器。


我家的情况是这样的:


  • 我自己,疫苗两针,但打得比较早,本来近期想打第三针的,结果没赶上就中招了。

  • 我太太三针。我岳父与我们同住,疫苗三针。

  • 我岳母三针,她提前一周已经回南宁,筹备我小姨子回国的婚礼。

  • 孩子,两针。

  • 我父母在山东老家,我已经督促他们打了三针疫苗。


11日早,我嗓子明显疼痛,电话告诉我太太,可能确定中招了。


当天一早,我的计划是在酒店隔离康复,所以外卖订了水果、面包、泡面、7瓶混合果汁。当天因为反应不大,所以就去了公司,测抗原依然阴性。


当天中午在公司煮了小米粥,煎两个鸡蛋,喝一瓶混合果汁。


据说抗体合成需要蛋白质,所以后来我坚持每天吃两个鸡蛋,喝一瓶果汁补充维生素。


11日晚,我本来计划继续住酒店,但我太太担心我一个人有风险,商量后,决定回家,单独隔离。


我回到家,家里给我单独一个房间,孩子一间,老人一间,我太太自己睡客厅沙发。我自己封闭在卧室里。


我知道家里人早晚都会感染,但希望这时候能错开感染时间,尽量往后推迟,这样还有人能互相照顾。


我在卧室里把卫生间抽风机打开,这样整个屋子,我的房间就是负压,全部风的流向是向我的房间走的,同时打开空气净化器。


所有吃喝药物,我把我自己的餐具放到卧室门口,我太太给我加满,我再取回。吃完就在卫生间冲洗消毒。


11号当晚11点,体温忽然增高到39.2度,吃泰诺,其实也一直没有退烧,大概体温维持在38.5左右。


头半夜手脚冰凉,我用泡脚盆泡了接近一个小时。


12月12日,半夜迷迷糊糊睡过去,凌晨五点的时候醒来觉得头很疼,一量体温到了39.8度,但是泰诺服用的间隔时间是8小时,当时没法吃药,为了降温,我脱光了在床上,额头温度大概保持在38.9~39度。


当晚喝了大量的水,包括一瓶果汁,从晚10点到早上7点,我喝了5升左右的液体。


后来又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已经是早上8点。体温大概在38.5,服了一粒泰诺,很快体温降下来,当天白天,一直在38度以下。


12日下午开始,手心脚心有汗,下午体温维持在38.5度左右。如果裹着被子,体温就会升高,大部分时间,是穿半袖半躺着。


上午八点吃完药后,当天体温维持在38.5左右,当晚10点,为了睡个好觉,我吃了一粒泰诺,昏睡过去。当晚喝水没有那么多,也没有多次起床。


12月13日,早上八点醒来,嗓子有刀片那种疼痛,但是持续时间只持续了2小时。下半夜我的体温一直比较低,在37.5左右。


上午10点,我觉得恢复得不错,洗了个澡,刷了牙。我才意识到,我已经两天没刷过牙。


当天,我儿子也发烧了,但他吃药后没有任何别的征兆,还活蹦乱跳的,既然孩子已经感染,我太太就照顾我多了一些,不怕感染了。


13日晚9点,重返39度,吃泰诺后,也退不下来。我太太给我用温水的湿毛巾浑身擦,物理降温。


当天我得知,我在济南的妹妹和她女儿也羊了。我问我在山东老家的父母有没有准备药品,他们都买不到药了。我问了一个还有药的高中同学,托他第二天给我父母送去退烧药、酒精和体温计。并在网上下单一个电子体温计、血氧仪给我父母。


当晚11点,体温开始稳定,大概平均38度,迷迷糊糊睡了一晚。


12月14日,整体感觉还不错,继续卧床休息。孩子虽然感染,但没多少症状,唯独发烧,每天吃几次退烧药,基本保持37度左右的体温。


本来14号计划去上海参加餐饮老板内参的大会,后来取消了这个行程。我的直播、见客户的计划,也都取消了。


我太太的朋友给送来三瓶黄桃罐头,我们当天吃了一瓶。


12月15日,基本恢复,可以给家里人做饭了。


12月19日,公司通知同事,有症状7天后,恢复体力的可以上班了,目前到岗的同事只有一半。


我在京东买了30瓶黄桃罐头,送给公司同事每人一瓶,以作纪念。


12月21日,飞深圳,做客户访谈一天。在深圳,我的咳嗽好了很多。


这就是我的感染日记。


为啥又要说黄桃罐头呢?因为我与黄桃罐头还是有许多渊源的,给你讲讲这个故事。


早在上世纪80年代,我父亲在村里第一次创业,就是做罐头瓶盖的。


那时候的罐头瓶盖不像现在的,直接一拧就可以打开了,那时候的罐头瓶盖是用封口机封口,打开罐头很费劲,要用一把一字螺丝刀抠半天,或者直接菜刀上来切两刀,翻开口直接吃。


罐头瓶盖要用马口铁来做,当时马口铁非常紧俏,那时并不发愁罐头瓶盖卖不出去,而是发愁买不到做罐头瓶盖的马口铁,因为中国做不出来,只能从日本进口。


我爸的创业,其实很简单,就是一台冲床,一台卷边机,一个班两个工人,轮班,4个工人就行。其中三个工人是三个合伙人的老婆,包括我妈,只有一个是外边雇的。


我爸是个聪明人,他上学上到初中(当时我们镇一届只有两个人读初中),后来因为文革,就放弃学业了。


当时的卷边机,就是我爸自己发明做出来的。


后来我爸还做罐头的生意。


我爸发明了一台封口机,支一口大锅,把村里人送来的番茄和黄桃装到罐头瓶里高温蒸煮,相当于杀菌,然后高温下带着手套给罐头封口,这样就是无添加的糖水黄桃和西红柿罐头,没有生产日期,也没有质量检验。


帮人加工一瓶罐头,大概赚五分到一毛钱,我不记得当时的具体价格了。


村里人可以在夏天加工,保留到冬天再吃,那时在农村,算是一道难得的菜。因为那时农村冬天没有青菜,只有白菜和萝卜能保存过冬。如果能吃上一碗西红柿鸡蛋汤,相当难得。


冬天的水果也就只有苹果,那时候最常见的品种是国光、黄香蕉、红玉。黄桃罐头是过年用来走亲戚的东西,我们很少能吃到,只有生病了,大人会开一个黄桃罐头,作为病号的特权享用。


我们家的罐头盖生意,后来被新式的拧盖冲击了,新的设备投资比较大,他们几个合伙人又有意见分歧,后来就不做罐头盖了,我爸自己做塑料瓶盖。但我家的小工厂一直没怎么大发展,雇佣员工没超过3人。


加上1990年左右的三角债,经营上有些小钱赚,但气喘吁吁。我爸也在一次去讨债的晚上,出了车祸,终身失忆了,那是1998年,我刚刚大学毕业。


后面,是我毕业后用十年时间,直到2008年,才帮家里还完了所有的欠款。


我家与罐头的故事,也就从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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