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丨赵云帆
编 辑丨朱益民
图 源丨视觉中国
今年以来,全球自动驾驶行业步入寒冬,作为全球首个登陆资本市场的行业企业,图森未来总市值却已从最高150亿美元,跌落至如今不足4亿美元。
在经历了董事会动荡,审计所请辞和重要合作终止一系列风波之后,身处旋涡之中的全球自动驾驶第一股图森未来(TSP.NQ),近日“新招”频出,试图以最快的动作来避免触发退市风险。
12月16日,图森未来披露了新的董事成员、薪酬委员以及财务总监的任命,并对2021年公司设立的股权激励计划进行了修正,同时增设“股权激励留存股自动增加计划”,试图进一步巩固创始团队控制权。
同日,根据海外媒体报道,图森未来计划对半数公司员工进行裁员,或覆盖公司全球约700名员工。同时,公司将缩减在美国亚利桑那州和得克萨斯州的自动驾驶卡车业务,断臂求生。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就公司裁员风波,薪酬委员会任命及股权激励修正案等话题,向图森未来中国公司求证,但对方表示并不了解美国公司的状况,不便置评。
“宫斗”暂时落幕
公开资料显示,图森未来成立于2015年,主业为无人驾驶货车的系统开发和自营,公司于2021年通过SPAC借壳的方式实现美股上市。
今年以来,全球自动驾驶行业步入寒冬,作为全球首个登陆资本市场的行业企业,图森未来总市值却已从最高150亿美元,跌落至如今不足4亿美元。
期间,公司股价进入10月再次决堤,这缘起于今年公司三季报期间爆发的“宫斗”。
根据当时图森公司披露的8K文件,公司董事会突然宣布,鉴于公司涉嫌与原创始人陈默控制的公司图灵智卡(Hydron)分享了公司机密,根据董事会决议,认定该公司当时的首席执行官、总裁和首席技术官侯晓迪存在渎职行为,并解除其公司管理层和董事会的职务。
变故突然袭来,侯晓迪此后立即发布公开信坚决否认相关指控,称:“我的工作和生活都完全透明,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不接受任何渎职行为的指控。”
对此,图森未来相关人士也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回应,前述决定系公司独立董事通过尚未定论的审计委员会内部调查而作出的决定。
11月10日,公司的三大创始人陈默、吕程和侯晓迪联合启动了“反击”,其利用B类股在股东大会的投票权优势,宣布罢免所有四位“谋反”的独立董事,解除了Ersin Yumer的临时CEO和总裁职务,重新任命创始人陈默和吕程为公司董事,吕程为公司首席执行官。
变相增发固权
当前严峻的形势是,即便重新确立了创始人团队的掌权地位,但图森未来的董事会仍然不满足上市公司董事席位的法定结构,重组董事会成为当务之急。
12月12日,图森未来披露的新的董事会成员,陆复斌(James Lu)将担任公司的独立董事。
公开资料显示,陆复斌为知名IT圈投资人,全球知名社交网站Grindr董事长和英为财情(Investing)董事,曾任百度集团副总裁,亚马逊广告部全球负责人,担任快手董事等。
此外,在成为公司独立董事后,陆复斌还被纳入了图森未来新董事会固权计划的重要一环。
12月16日,图森未来披露了包括股权激励修正案,新董事会成员及董事职位的任命。在该计划中,陆复斌将成为公司董事会薪酬委员会主席,创始人陈默担任委员。同时,图森未来宣布修改了2021年公司股权激励计划,增设1300万股新股作为股权激励留存股,并约定自下个财年开始,若股权激励留存少于1300万股,则自动增补留存股至公司股本比例的5%。
分析人士认为,从新董事会薪酬委员会的任命,到自动增补股权激励留存股的股权安排,均透露此次图森未来创始团队在“宫斗”后试图进一步巩固控制权的意图。
截至公司半年报,图森未来当前总股本约为2.25亿股,其中创始人陈默与侯晓迪等组成的联合体,通过持有公司1973万A类股和全部2400万B类股(A:B股折算投票权比例为1:10),合计持有公司59%的投票权。因此,在任命薪酬管理委员成员后,创始人团队或可借助陆复斌与股权激励框架下自动增发留存股的机制,实现对额外5%公司投票权的把控。
同日,公司还宣布另外两位董事的任命,随着董事会成员改选落地,图森未来短期或已暂免退市之忧。
祸不单行
近日,图森未来接连被曝遭毕马威终止审计,包括公司此前的战略合作伙伴,商用卡车纳威司达(Navistar)也与公司共同宣布终止合作事项。
而包括美国最大的供应链服务公司之一包括McLane,近日也对外宣称正在了解图森未来最近的领导层、运营和路线变化,并与其团队进行沟通,将在合适的时间确定下一步行动方案。
在裁员风波之前,吕程还被曝在内部信件中强调,公司管理层正在审查人力开支,这是现金流消耗的最大部分。不过与此同时,为了安抚情绪,吕程建议员工“专注于手头工作”。
截至今年半年报,图森未来报告的收入仅为490万美元,亏损却达2.205亿美元。公司的主要业务收入为自营L4无人驾驶卡车货运服务。然而根据公司对外披露的信息,所谓“无人驾驶”卡车在服务时仍需副驾或后排的安全员随行。
此外,记者还了解到,图森公司虽然在上海仍有试营业货运路线,但并没有实现真正意义上的业务收入。
“高昂的人力成本是一部分,除了安全员,还有救援中心、运维中心等等,普通货车公司需要的人员,自动驾驶货车服务业都需要。”一位供职高级别自动驾驶商用车企业的技术人员向记者透露:“再加上技术研发投入的话,现在大部分高级别自动驾驶企业的状态是做一笔亏一笔,做得越多亏得越多,所以在资本市场遇冷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