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美国权威期刊《外交事物》发布了这样一篇文章,题目是“中国陷阱:美国外交政策与零和竞争的危险逻辑”。

文章着重阐述了美国对华外交政策的不足之处,并强调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美国的政治家和决策者们放弃了正面建设美国国家形象的途径,转而把对抗中国当成是抬升美国国际地位的唯一方式。

这种零和博弈的思想,把美国政界以及其它行业变得思维固化,它给美国的意识形态赋予了一种错误的价值观,并给美国社会环境带来了持续性的恶化。

而在国际层面,这种将中国视为敌人的想法,一度加剧了中美关系的无限期恶化以及爆发灾难性冲突的危险。美国似乎掉入了一个陷阱,在对抗中国的时候持续消耗着自己。



百年政坛风向标主动打破沉默,说明了什么?值得一提的是,这篇文章的作者是康奈尔大学教授白洁曦。她曾担任美国国务院政策规划顾问,同时也是美国新生代中国问题专家中较为温和理性的学者代表之一。

而《外交事务》这本期刊的背景更是重量级,它不仅是美国创刊百年的老字号,而且几乎每一次美国进行重大政策调整之前都会浮现它的身影。

而“前美国国务院顾问+百年政坛风向标”联手打破沉默,一语中地指出美国目前的外交政策的错误,说明了美国在对华外交中所遭遇到的困境已经远远超乎外界的想象。



截止到2022年9月为止,美国的外交迷失感已经越来越严重。从特朗普执政时期的两党一致反华到后来的两党互撕,再到民主党主动打破不进行政治清算的默契,甚至对特朗普的私人住所进行了突击搜查。事情发展到这里仅仅只用了5年时间。

很多人都以为这只是美国两党的争权内斗,与文章所强调的“中国陷阱”无关。但是,这两者恰恰构成了最直接的影响关系,因为美国政坛的内斗本质上源于美国的国际宏观调控政策的巨大失利。

而它造成的国内民生影响,让美国逐渐分裂成了两个水火不容的派别。分别是更支持特朗普的美国“传统白人派”,以及更支持拜登的“建制派+少数族裔”。



分裂的原因很简单,无论民主党还是共和党,都不约而同地调用过太多资源和中国搞所谓的“竞争”,这导致美国无法维持原本用以喂饱国民的那部分蛋糕。

美国人为了争抢仅剩的那些社会资源,自然就要分裂成尖锐对立的派别,这是一种社会趋势,也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

自拜登上台以来,虽然美联储已经进行数次加息,但美国的国内通胀依然没有得到较好的抑制。

在俄乌战争不断驱使欧洲资本回流北美的大背景下,即使美联储一次性加息了75个基点,也仅仅只将美国7月份的整体通胀水平压低了不到0.6%。



这导致美国两党在穷尽各种手段都没能取得相较于中国的外交优势之后,又要面内国内压力。

于是两党开始互相甩锅,抱怨对方有意掣肘自己。尤其是当拜登从特朗普手里接过了对华外交的接力棒后却被指出干得一团乱麻,两党的分裂就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更可笑的是,无论是民主党还是共和党,都被固化在了“对华竞争”的极端政治架构里。固执地认为彼此的对华外交政策之所以失效,是因为“表现还不够强硬”。甚至没有人真的关心对华竞争是如何一步步消耗美国的,让美国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对华竞争究竟从哪方面消耗了美国?这个问题十分有趣。其实从特朗普时代开始,美国就间接暴露出了想借对华竞争的窗口期,逐步使美国恢复冷战时期的政治力和团结力的目的。

但从中国的反应来看,我们接招了但没有完全接招。中国的对美外交政策是有力但不尖锐的,中国并不会如美国所愿成为第二个苏联。

正如《外交事务》所强调的那样,“北京始终认为,只有经过长期斗争,才能说服美国人与一个强大的中国共存。”

正是因为中国对美国的看法并非建立在零和博弈的基础之上,美国才感觉自己有力使不出,不断被中国消耗。



那么对华竞争究竟是怎么消耗美国的呢?具体可以分为两个层面:

一、经济层面的消耗:

中国在落实内外双循环战略后,从头到尾都在尝试用经济手段和贸易措施去打开国际市场。

这时候美国的选择有两个,要么与中国共存并建立“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2.0”,要么消耗数倍的资源去巩固反华阵线,加大围堵中国的力度。很显然,美国头也不回地选择了后者。

由于近年来全球经济衰退造成的连带影响,美元霸权的活跃势头开始被迫走低。再加上全球制造业停摆变相地强化了实体经济国家的综合影响力。



这两个原因加起来,让美国在对华竞争中变得有些吃力,甚至一度考虑主动停止中美贸易战。但碍于政治正确,美国又不愿放弃与中国保持“竞争关系”。

这时候美国想到了美元,但美元需要同时发挥两种作用:

1、帮美国渡过难关

2、帮助其它国家渡过难关(也就是维持对华竞争)。

但是,扮演这两个角色无一例外都需要特别巨大的开销作为支撑。拜登上台后大力推动从阿富汗撤军,并着手修改国内税案,目的就是想实现开源节流。



可是,所谓的“开源”我们没有看到(印美元算吗?),“节流”更是节了个寂寞。拜登不仅在国内规划了一万亿美元的基建法案,还要和欧洲搞一万亿美元的对外投资。

这些可都是长期战略投资,甚至不一定拿得回成本。这哪是什么节流,明明是拧大了阀门疯狂放水。

不过,拜登这种“既想救美国,也想救美元霸权”的设想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自相矛盾的。

美国一直想通过发挥军事霸权来强化国际影响力,以此达成上面两点。只是,不曾想在中国这里碰到了钉子,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说得第二种消耗了。



二、国际领导力的消耗:

虽然我们最常听到美国对我们讲所谓的“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但现在全世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是一头雾水,因为就连美国自己都搞不清他们到底制定了什么样的国际秩序,到底要求大家遵守什么规则。

美国不断地破坏过去那些国际规则和秩序,却说不出来现在的规则是什么。

9月2日,美国《国家利益》杂志发表了一篇极其尖锐的文章,猛烈抨击了美国目前正在奉行的“例外主义”。

什么是“例外主义”?


就是说美国在一场博弈里既当裁判又当选手,给所有人制定规则却唯独将自己作为可以不遵守规则的单独个体。



比如,美国指责中国存在“人权问题”,却全然不顾美国自己的人权问题非常严重。美国为了威胁中国和其他国家,甚至不惜采取“彼此伤害”的方式。

但这种做法无疑会极大地损害美国的国家形象,并进一步架空美国的国际领导力。这已经不是什么霸权主义了,而是从帝国主义退化为军国主义的前兆。

但是,我们不否认“例外主义”是用来对抗中国的一种强有力的武器。但它需要建立在美国的绝对军事霸权基础之上,但美国没有从军事和经济上绝对压制中国的能力。

也就是说,“美国的例外主义之中,出现两个例外”,这种情况加速了“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得进一步崩塌。



美国在进行了包括军事威胁在内的所有尝试后,发现自己不能在未施行“例外主义”的情况下赢得对华竞争,甚至将“例外主义”变成了唯一能与中国保持有效对抗的手段。

这时候,其它国家肯定不会尊守这样的国际规则,因为它实际上处于一种“量子态”。另一方面,由中国提出的“人类共同体理念”,又给了美国十分沉重的一击。

因为中国始终遵守自己所提出的某种国际规则,并基于所有人的利益事先准备好了解决方案。

这就和美国的国家的霸权主义构成了直接竞争,也对美国的国家影响力造成了直接消耗。正因如此,目前除五眼联盟之外的国家大多数都没有选择站队美国,这是美国国家影响力衰退到一定程度的标志。



美国的确掉入了陷阱,但不是“中国陷阱”这些年美国不断在中国问题上消耗实力,致使国家内部出现了经济衰退和族群分裂。但就事论事,这并不是中国给美国设下的“陷阱”,而是美国原本就存在的一些弊病。

可能《外交事务》为了不刺激一些美国政客,故事把问题描述得简单了。如果执意和中国竞争下去,美国所要面临的问题大概就不只是“破坏了美国社会和国内民主的活力”那么简单了。

由于外交政策的失败(主要是对华政策),美国两党已经从“对外政策矛盾”转移到“对内政策矛盾”了。



甚至一度出现了州与州之间的政治倾轧,它们利用各州之间的不同法律去倾轧那些与自己意见相悖的美国企业,这在美国过去的历史中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此外,根据美国民主党的说法,有58%(另一说法是72%)的美国民众认为目前的状况“已经超过了美国内战的安全线”。

无论是58%还是72%,都远远超过了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内战安全线,说美国正在面临前所未有的内战风险毫不为过。

而据《纽约时报》的调研报告,目前还有69%的共和党选民和69%的民主党选民,认为“美国的民主正处于崩溃之中”。

毫无疑问,美国陷入了一场巨大的“自我怀疑”与“自我认知陷阱”,而非什么“中国陷阱”。



对华竞争只在客观上加速了美国暴露出这些内部问题的时间,美国最终需要从自己身上寻找出错误源头,而不是盲目的在“对华强硬”问题上不断加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