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一次性居留签证公布后,16.5万名移民及其家人获益。

过去一周,围绕“大赦”、“请愿”的讨论相继展开,焦点大多集中于扩大签证申请范围。

与此同时,一系列“悲剧”的发生也提出关于移民问题更广泛的思考。

滞留海外华人妈妈:

“我可以回家了吗?”

2015年,华人Wendy(化名)来到新西兰,之后的五年里,她在这里学习、工作、恋爱、结婚、怀孕。 

“我在这里有太多牵绊,这里已然是我的家了。”

2019年9月,Wendy意外怀孕,但整个孕期不是很顺利, 甚至由于动了胎气连续出血6个月。

在一次腹部剧烈疼痛,医生错开消炎药当保胎药后,Wendy决定回国生娃。

2020年3月,她挺着7个月的孕肚回国,但没想到随后就遇上新西兰关闭边境。

几个月的产假变成了快2年,而这期间发生的事情,让她一度陷入绝望。

Wendy老公的爷爷奶奶是新西兰老移民,已经在这里待了快20年。Wendy在新西兰的时候,是他们的主要照顾人。

因为离开时间过长,两位80多岁的老人语言不通又不会开车,心心念念想见重孙却又见不到,身心煎熬之下也病倒了,一度被怀疑患上癌症。

为了能回新西兰照顾老人,Wendy向移民局申请了边境豁免申请。

“我们递交了快10次,符合人道主义的所有要求,但始终都被拒绝。”

祸不单行,由于长期离开,Wendy家中也被盗了,损失大概在4万纽币左右。

Wendy说,那些盗贼在家中吸毒、喝酒、涂鸦,可他们连回去清点报案的权利都没有,这让她觉得十分可笑。

而自己在新西兰养的一对猫狗,也只能不断换人寄养。





“我甚至不敢要张照片看看,怕自己泣不成声, 那是我的家人,可是我却抛下了他们2年”,她无奈地说。

Wendy患上了产后抑郁,很长一段时间里,每天都没缘由地流泪。

“我喂奶的时候抱着孩子也哭,大发脾气,脑子里天天想的都是死了算了,可是又舍不得儿子,每天的生活都很绝望。”

Wendy在新西兰时工作十分出色,现在公司依然为她保留工作岗位。

她也已经递交了移民申请,但等待分配移民官等了2年,现在人在境外什么都做不了。

“我在新西兰生活了5年多,家人、朋友、工作都在这里,我不停地递交豁免申请,每次都像是在伤口上撒盐。”

“移民局说你需要给出一个回家的理由,家人分离、老人病重、家中被毁、财务被盗、因为无法回家而抑郁、工作岗位需要我,这些统统都不是移民局要的满意答案,可这是我的真实境遇啊……”

Wendy说,他们这个群体真的不该被遗忘,“我不奢望被大赦,只想问我能回家了吗”?

“我有家钥匙却2年无法回家,我想回去照顾生病的爷爷奶奶,让他们见见重孙;想抱抱我的猫和狗告诉她们我没有抛弃她们,一天都没有;我想回去完成我的工作;我想回家哪怕只是躺在床上睡个觉也好。”

“我太想回家了,那么现在让我回家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