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购火
18个月就能买房
Lydia Pu,2016年开始做代购。
那时她做得风生水起,生意好的时候,赚钱很容易,18个月后她就买了房。
疫情前,代购的年销售额在5亿至10亿纽币,至少为4万华人提供了收入。
甚至有人说:每个华人家庭至少有一人在做代购。
而现在,但Pu一样的代购处境很是艰难。
Carter Yan所在的公司专门代理Anchor、Blue River Dairy等产品,在天猫、京东上销售。
他估计,代购的年销售额已降至5000万至8000万纽币。
200多家向代购供货的新西兰门店中,一半以上已经关闭。
转行,成了很多人的选择。
代购难
转行做护士或房产中介
Pu已经准备转行做护士,更多代购也在各谋出路。
Andrew Zhu,是一名营销策略师。
他表示代购的春天已经过去了,那些一周能挣2000纽币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
光他知道的,就有10个代购转行做了房产中介。
不过,还有一部分代购,仍在行业内,但开始转向新的模式以适应代购的没落。
Louie Li,Ctom Group Holding的董事总经理。
他称,新西兰代购正在成为“品牌大使”,他们与分销商、品牌和制造商合作,通过直播卖货。
他说:“有些代购在抖音上有上百万粉丝……我认识不少人每周都能赚1000纽币。”
Li正在将位于奥克兰的前拜耳新西兰总部大楼改造成工厂,并将有一个可以俯瞰生产线的直播室,以便这些品牌大使向客户展示他们购买的产品是如何生产的。
代购转向直播卖货,应该是大势所趋。
此外,新西兰品牌也开始转变策略。
疫情前,Linden Leaves护肤品在中国的销售额,代购占了1/4。
去年,该公司只选了一家新西兰经销商专营中国市场,直接将代购订单发货给消费者,以便更好地控制产品去向以及市场定价。
代购危
面临多方夹击
代购没落的原因,大概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分析。
一是澳洲的竞争。
Pu说,新西兰和中国之间的价差允许更高的利润,但现在情况变了,新西兰代购面临着来自澳洲的激烈竞争。
“我们卖同样的东西,但澳洲的更便宜。”
二是中国消费者的变化。
Yan认为,代购的销量直线下滑,部分原因是中国消费者“等不起了”。
中国北上广等大城市都可以24小时送达,即使是农村地区,也能3天收货。
但从新西兰运回中国,需要3周的物流时间,中国消费者已经没有耐心等了。
中国民族主义抬头是另一个因素。
“以前每个人都想买外国产品,但现在都想要国货,”Yan说。
三是更严格的监管起了作用。
考虑到代购行业缺失的税收,中国政府对逃避进口关税的所谓“灰色”渠道进行了打击。
疫情前,不少代购就感受到了这种压力。
与此同时,中国的跨境保税仓在海关的密切监管下大幅增长,电商平台的订单在这里打包和发货。
消费者们更相信电商平台卖的是正品,还可以退货,而且价格可能更便宜。
那作为消费者,我为什么还要找代购呢?
新西兰人看代购
始终围绕一个争议
代购的主要群体是女性,比如全职妈妈、国际留学生、工签持有者,以及每年来新西兰购买产品并带回国销售的40多万中国游客中的一些人。
围绕代购,新西兰人也始终有一个争议——纳税。
“代购在新西兰这里纳税吗?或者这是‘非法收入’。”
“他们没有在新西兰交税。其中有多少人持有的是没有工作权或为雇主工作20小时的学生签证,又有多少人持有的是访客签证?”
“可以保证(他们)零纳税,所以很好,现在这些正在关闭。”
“太好了,更多的中间商(赚差价)走了。”
“没有中间商,世界会变得更美好。”
长久如此下去,代购或许将没落直至渐渐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