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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登领导的白宫和国会中的民主党人把重点放在对高收入者增税上,试图通过这个办法来为一项全面的立法议程提供资金。公众舆论数据显示,大多数美国人赞成对富人增税,白宫和国会中的民主党人都很清楚这一事实。
正如白宫高级顾问安妮塔·邓恩在给她的白宫同事的一份备忘录中写道,“总统认为,我们需要恢复税法的基本公平性,并在此过程中创造收入,投资于我们的竞争力、儿童和经济。而且,美国人民也同意这个观点。”
几年前,我把我根据盖洛普数据做的评论标题为“美国人对向富人征税的长期兴趣”。皮尤研究公司最近总结了其数据,称:“更多的美国人继续表示,相比税收制度的复杂性以及他们所支付的税额,美国人更纠结于一些公司和富人没有支付他们应缴的份额。”
记者们也都看到了这些数据。《纽约时报》的结论是:“大量民意调查显示,公众广泛支持对高收入者增税。” 《纽约杂志》的一个标题说:“拜登对富人增税的做法出乎意料地大受欢迎。”
民调专家约翰·安佐龙告诉Axios,他全面的民调和研究发现,对公司和年收入超过40万美元的人加税得到广泛的支持,很少有什么问题可以得到这么广泛的支持。”
美国民众支持富人征税的证据不胜枚举。因此,很明显,对富人征税的想法普遍与美国人的基本态度产生了共鸣。但是,正如生活中大多数事情一样,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也很少有事情是明确的。以下是对几个考虑因素的简要回顾,我认为政策制定者在推进通过对富人增税来减少不平等时,可以考虑到这些因素。
1. 不是每个人都赞同。
尽管有“难以置信的支持率”之类的标题,尽管明显多数美国人赞同向富人征税的想法,但这绝不是百分之百的支持。
自然,反对的声音在共和党人中是最高的,在最近的昆尼皮亚克大学民调研究所的调查中,超过50%的共和党反对。共和党国会领导人呼应其选民中的这种消极情绪,导致目前在拜登的税收建议上陷入僵局。因此,和许多政策问题一样,来自人民的多数支持并不总是自动转化为国会的行动。
2. 减少收入和财富不平等并不是美国人的首要任务。
很难找到证据表明减少不平等是美国人的首要任务。对收入不平等的关注,或者说,担心对富人的税收不够高,很少出现在盖洛普关于国家面临的最重要问题的月度更新中。在盖洛普5月份的更新中,举个最近的例子,只有2%的美国人提到贫富差距是国家面临的最大问题。
盖洛普2019年的研究发现,“收入和财富分配”在国会和总统的优先事项列表中并列最后一名。皮尤研究中心去年的结论是:“相对而言,很少有人将‘经济不平等’视为联邦政府的首要政策重点。”
盖洛普最近的另一项研究表明,如果把收入和财富不平等和其他担忧因素放在一起,那么在所有的因素中,收入和财富不平等的得分大约在中间水平。
尽管如此,拜登政府把对富人征税作为资助拜登提议的一种方式,这项提议包括扩大教育、儿童保育、带薪休假、应对气候变化,以及以其他方式扩大国家的社会安全网。如果对富人增税被定位为实现理想政策目标的一种手段,就会产生一种优先感,但是民意调查显示,事实上这些政策中的大多数都受到了美国公众的青睐。
3. 美国人喜欢有一个富人阶层,不希望它被废除。
多年来,盖洛普公司对“富人”进行了有趣的研究,我不断得出的结论是,在某些方面,美国人喜欢有一个富人阶层。大多数美国人自己也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富人。此外,美国人认为,社会上有富人对这个社会是有好处的。
因此,美国人对富人的不满,并不像他们支持减少收入不平等所表现出来的那样严重。看来,虽然美国人认为富人应该向税收制度支付更多的钱,但美国人普遍不认为他们是邪恶的,或对我们的社会是没有好处的。
因此,即使政治家们提议增加富人的税收,但是妖魔化富人可能不是他们最明智的行动方案。拜登已经注意到这一事实,并一直谨慎地表明,他不想把富人作为一个阶级来消灭,只是为了要求他们支付更多的税款。
正如拜登所说:“我们不会剥夺这些高管的第二或第三套住房,不会剥夺他们乘坐私人飞机旅行的权力,”他补充说:“这(增税)根本不会影响他们的生活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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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对于政府过多地干预美国人的生活,尤其是在共和党人中,总是有一股担忧的暗流。
美国人并非都热衷于政府干预经济体系的想法。这部分是因为并非所有美国人都对政府充满热情。例如,我们去年秋天对治理观点的年度更新显示,虽然83%的民主党人希望政府做更多的事情来解决国家的问题,但只有22%的共和党人同意这一观点。
我想指出的是,减少收入不平等并不一定要由政府来完成。例如,公司可以做出自愿的决定,限制他们支付给高级雇员的报酬,而担任这些职务的个人可以拒绝接受高额报酬或限制他们的报酬。当然,我们不应该对这种自愿减少高收入能带来多大的影响力抱有幻想。
5. 减少收入和财富不平等并不能解决收入和财富机会不平等这一更复杂、更有争议的问题,特别是当它与社会学家所说的“天生”特征,即与出生时就固定的品质相关联时。
减少收入和财富的不平等并不涉及关于这个话题的另一个重要方面——谁能成为富人,而谁不能。每一代美国人被分到社会经济阶层的过程是非常复杂的,但绝不是随机的。
一个人的收入和财富与一个人的父母的收入和财富、一个人的出生地、一个人的身体素质(包括身体吸引力和身高)以及一个人的性别、种族和民族地位之间存在重大关系。因此,即使我们赞同收入和财富分配的结构,但我们不一定不赞同个人被分类并最终获得不同水平的收入和财富的过程。
换句话说,改变结果的不平等并不能直接解决机会的不平等。批评者可能会对富人和穷人之间的收入差距缩小感到高兴,但在此之前,他们可能仍然对谁能成为富人的规则而感到不满意。
底线
最后,我想总结一下美国公众在这个问题上的看法,即大多数美国人对通过增加富人税,来解决收入和财富不平等问题没有意见,但同时我也建议政策制定者在沿着这个方向前进时要小心谨慎。任何增加政府干预美国人经济生活的做法,都是在理想的目标和对政府过度扩张的担忧之间走钢丝,对富人增税的想法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