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 蹦迪班长(ID:MrSugar008)

作者 | 村花

头图 | 视觉中国


《奇葩说》第七季终于收官了。


1.把辩题交给普通人


如果说前六季的辩题还只是在个人价值、职场和亲密关系上进行点到为止的探讨.


那么第七季的辩题显然已经深入了生活的里层,每一道辩题都像是从社会新闻摘取的标题一样,看起来令人啼笑皆非、无从入手,但每一个细节都饱含生活的真实。


比如“成年人的崩溃要不要藏?”和“下班后工作消息应不应该回?”




两个辩题,这两场辩论最终都是正方获胜,大多数人选择了要藏和要回。


有些人会觉得,这些辩题和最后获胜的观点答案看起来太过实然化,未免也太不“奇葩说”了吧。


然而事实上,抛开辩题你会发现,生活的演绎远比辩题还要更加真实无助。


无论是拼多多员工猝死,还是应届生小伙入职申通快递后,由于拒绝无意义的加班被辞退,都是每时每刻我们当下发生着的人间真实。



之前微博上曾经有过一个“武汉女子连续加班一个月后在地铁站崩溃大哭”的热搜,只是因为她“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这样的状态”,加班结束之后无处可去,才会在前来查看异常情况的地铁工作人员的安抚下,瞬间崩溃大哭。


这条新闻下面的热评第一是这样的。


“成年人就连崩溃都要挑选时间地点,真的太难了”。



“我太南(难)了”甚至还入选了2019年的年度流行词,表面调侃的轻松叙事下,是年轻人又一次看似积极实则心酸的自我纾解。


熊浩在“成年人的崩溃要不要藏?”的辩题里高亮的指出,成年人的崩溃要藏起来实质上是社会对个人的一种规训,“一颗会哭的螺丝钉,会生锈啊,他们(社会)怎么会允许你生锈呢?”



可事实也正如蔡康永所说的那样,职场里经常崩溃的员工,信用会破产的。


所谓的奇葩二选一,其实只是将普通人生活里的不堪撕开来放大细看。


它是真实生活里正在发生的场景,也是每一个个体真实的生活焦虑。


奇葩说的辩题从理想化假设开始,一层层的掀开生活最里层的真实,到第七季直面每一个社畜最真实的内心OS,讨论“成年人的崩溃要不要藏?”“下班后工作消息应不应该回?”“家长群都在吹捧老师要不要跟风?”,这些普通人每天都要面对的,无比狗血又现实的生活刺痛。


前不久才上热搜的杭州“现实版樊胜美”,不就是奇葩说第2期里的那道辩题“我很爱我的伴侣,但TA是个‘扶弟魔’,我该分手吗?”照进现实。




陈铭在“老婆年薪百万,要不要当全职爸爸”的辩题中,提出的背奶妈妈困局,也是当下每一个职业母亲都在面临的真实尴尬。



“男孩子想穿裙子去幼儿园,爸妈该不该阻止?”这个辩题更是直指此前“6岁男孩爱穿裙子爱发嗲”的男性女性化社会新闻。




当你还在怀疑“父母该不该告诉孩子家里不富裕”这个辩题是否过于琐碎的时候,你会发现“家长该不该把自己家财务真正情况告诉孩子”这个问题在知乎已经被浏览了27,452,324次,拥有着4000多个不同维度的答案,并且被近2万人持续关注着。




生活会用无比现实的数据回应你,这就是我们所面对的人生。



奇葩说辩论的,就是生活最原本的样子,只是用了一种更加接地气的表达,引发普通人的共情。


2.这个世界需要普通人的声音


傅首尔在最后一期里回顾了自己参加奇葩说的历程,从新奇葩到两度惜败BBKing,再到问鼎BBKing。


第一次来的时候导演问她,你有什么优势?


傅首尔回答,就凭我普通,这个世界需要普通人的声音。



果然,傅首尔做到了,《奇葩说》第七季也做到了。


《奇葩说》第一季到第七季,辩题的生活化趋向,实质上是从观察普通人生活表里到撕开内里的一种进化。


七季辩论下来,有很多观众表示,《奇葩说》用辩题矫正了我的三观。


但事实上,《奇葩说》从来不是一个贩卖道德标尺的辩论市场。


而是更像席瑞表达的,“奇葩说教会我如何处理亲密关系,如何去交流,如何去接纳,包括自我接纳,给了我很多人生的治愈”。



这其实也是《奇葩说》给每一个人带来的感受:


为普通人带来更多观察这个世界的维度,提供更多视角的观点。


《奇葩说》每一期辩论的投票目的也不是为了说服观众,而是两边的选手把他们认为合理的答案写下来,让每一个普通人在充分理解之后自由选择立场。


在“妈妈疯狂应援男明星,完全不顾家,我该不该阻拦她?”这个和追星有关的议题上,毛冬站在支持的立场上指出,家人应该是彼此的安全网,而不是束缚的缰绳。


但相对应的,黄执中也提出了“热爱让我们看到的世界变得更大,而不是变得更小”的观点,倡导观众正确的形成“健康的热情”。



这就是《奇葩说》之于我们的意义。


对于普通人的焦虑和担忧,奇葩说的辩题从来不会给出一个符合世俗价值观的标准答案,相反的,选手在无论正反的每一条路上,都会给你足够体面的理由和安全的退路。


我们在听取别人观点的每一刻,都是在达成对世界更多新的认识。


3.在琐碎的辩题里拾取生活的价值


熊浩在最后一集里终于放开胆子吐槽了导演组,“生活组的辩题就是螺蛳壳里硬要做道场”。



比如“我是独立女性,该不该收彩礼?”这个充满争议的辩题。


席瑞在这一期里,用自己的言论表达了自己对这个辩题真切的感受。


是谁在这里规划什么样的人属于独立女性,


是谁觉得自己有权利可以为独立女性定义标准?


为什么男性的独立就可以被理解称天经地义,


而一个女人想要独立就要去证明自己。



“独立女性”用看起来美好光鲜的标准,不断地分裂女性,将女性从一个道德高地架到了另一个道德高地之上。


打开微博搜索框,输入“独立女性”之后,在它后面跳出来的关联词处处写满了对女性的凝视和束缚。


#全职太太算不算独立女性#


#让孩子随父姓算不算独立女性#


#独立女性需要爱情吗#


#独立女性一定要孩子随母姓吗#



诚如席瑞所言,


它表面上好像在谈女性,


可是它的背后处处都是男性的目光,


男性的规训,


它把独立女性当成了一种角色,


一种人设,


它挖了一个坑等着你往里面跳,


这道题从一开始,


就是男性给女性设的猫鼠游戏。



而一旦你接受了这个设定,就必输无疑。


这一期播完当天就上了热搜,#独立女性该不该收彩礼#的话题阅读量都快接近7亿了,堪称奇葩说辩题出圈之最。



有人认为这个辩题是博取流量的一种手段,搅乱了本就鱼龙混杂、泥沙俱下的“女权话题”舆论场。


但事实上,在大众对“独立女性”这个议题并不存在公认最优解的背景下,充分的讨论其实反而是一种话语权的争夺。


就在你以为这个话题已经泛滥到无法再给出一点点新意和诚意的时候,永远会有人站出来重新书写它的价值。


每个琐碎辩题都有它的价值,只要它被挖掘的足够深。



这大概就是马东在节目里强调的“共享智慧”。



它的本义是为了追求智慧的共享,把所有人的智慧叠加在一起,在琐碎的辩题里拾取生活的价值,看看谁能去摸到那个智慧的最高点。


再琐碎的生活辩题在经过这样一番广场式的探讨后,也可以拥有他自己的道场和价值。



因为生活本身就是最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