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困难,找警察”在部分墨西哥人眼中是一句笑话,甚至颠倒前后顺序才更符合实情。

首先你不一定找得到真警察。

2018年5月,墨西哥当地检察官带兵突击圣马丁·特克斯梅卢坎市警察局进行检查,发现该总部的185名“警察”中有113人根本不是警察。




而所剩不多的真警察向假货们索取每人155至260美元的费用,来帮助他们规避审查及注册程序。

比起假警察,真警察更是恶徒。




警察绑架在墨西哥惊人地常见




21名墨西哥警察因绑架、勒索移民被捕




墨西哥州19名警察因绑架、凶杀被控告

2013年10月,墨西哥当局破获一起绑架团伙,逮捕的18名嫌疑人中有13名是现役联邦警察,他们与格雷罗州至少7起凶杀案和4起绑架案有关。




墨西哥:在对绑架团伙的出警中13名警察被捕

这是个奇幻而颠倒的世界,仿佛要让你相信那些从厕所出来擦拭嘴角的人们刚为饱腹一餐而餍足轻笑,街角絮叨的老妇人眼睁看着胸前低垂下坠的两团挣脱地心引力螺旋飞天,各路毒贩忙于发放物资救助贫苦百姓,而警察组队将性侵魔爪公然伸向广大妇女。




锡那罗亚帮邀请BBC拍摄派发物资过程

该帮派于2011年问鼎全世界势力最为庞大的贩毒集团 

如同在日本电车上遇到痴汉一样,墨西哥警察性侵犯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他们以定期使用性暴力作为对付女性激进分子的武器而闻名。

2006年,墨西哥州发生圣萨尔瓦多阿滕科骚乱,当时警察对至少23名妇女进行性侵,但没有人被问责。




数十人(大部分是女性)被警察性侵犯

2019年8月3日,墨西哥城一名17岁少女被4名警察拉至巡逻警车内强奸。仅六天后,一名16岁女孩在市中心摄影档案馆被警察强奸。




“他们没有保护我们,他们强奸我们”:墨西哥城抗议警察




数百墨西哥女人抗议警察强奸未成年人

墨西哥的警察系统从很多年前就开始溃烂,有人坐在警局至高交椅上演无间道,有人在毒贩和警察之间反复横跳。







其中,最声名远扬的当属“世界最危险五大组织之一”CJNG创始人·墨西哥大毒枭·塞万提斯。

塞万提斯早年曾因走私在美国加州蹲三年牢,洗心革面出狱后1996年回墨西哥就职警察,做了几年又辞职重操旧业,带领CJNG成为实际控制墨西哥一半领土的无冕之王。




美国缉毒局对塞万提斯的千万悬赏令

塞万提斯“不愿再作警察、只想再做警察”的原因很简单:在墨西哥当警察实在是一个高危钱少的要命行当。




墨西哥暴力:瓜纳华托州一周内12名警察被杀

牧场主梦想培育出不吃草的骏马,老嫖客幻想凭几句情话让靠皮肉谋生的女人白给,墨西哥政府指望以600-760美元的平均月薪让基层警察和军事素养极强的毒贩们火拼。







警官被枪杀后,墨西哥城全部警察辞职

2010年10月25日, 墨西哥洛斯拉蒙斯镇两波贩毒势力展开火拼,警察总部被打成筛子,当时躲起来的14名警察第二天集体向市长提交辞职。                              










2018年墨西哥&美国警察死亡人数对比

政府情报机构研究和国家安全中心前负责人表示:“如果这是一个冒险的职业,就必须相应支付合理的薪水——目前薪资显然不够。”

Causa en Común发现,墨西哥近50%的市镇州各级警员反映,需要自费购买制服、靴子等装备。2020年,墨西哥警员平均工资折合人民币约为6547元,薪酬范围在3016元到10423元波动。

明面上的工资如此少,驱使着他们另辟一条生财之道。

墨西哥的警察腐败在国际上可谓臭名昭著,远胜于你隔着一条街闻到对面新开张的螺蛳粉店铺。




墨西哥2019年腐败感知指数为29分

 

它对选择租车自驾游的来墨旅客来说,最直接的冲击在于——没做错任何事,只是因为按警察要求递交驾照以供检查,之后为了赎回驾照要交付100-200美金;或仅因为急着驱车赶往机场离开这个国家。

“一位女警官要求我出示驾照,说这里限速70km/h,之后又改口40km/h。但她从未说我超速,事实上我也确实没超速,哪怕以40km/h的标准。”




墨西哥女警

“然后她要求扣留我的驾照作为担保,让我去警局支付200美元的罚金,成功缴费后他们会归还我的驾照。”

“我询问‘如果我之后没有驾照在海滩被拦下了呢?’,另一位男警官只是说‘那可能会有问题’。”




“我懒得继续陪演,问能否直接付钱,当然得到了肯定答复。尽管我们身上有多的现金,但我告诉他只有100美元,交钱后这件事算是了结。他们甚至没有检查我们的车辆租赁合同,这完全是勒索。”

蹲守机场方向加油站的停靠车辆、或者靠线人盯梢汇报租车的外国游客以专程前往敲竹竿,是墨西哥警察心照不宣的财富密码。

在墨西哥度假的美国人尤其能体会到“世界上存在着感同身受”,他们大多经历过这套比按摩小妹手法还要固定的流程:提交现金,拿回驾照,逃离那群拿着枪的可怕男人,跳回车里,火速离开。




他们在猫途鹰等旅游网站相关论坛交换心得:“三部满员的SUV警车跟着我们,十多个配备着大型枪支的警察一致认为我们驾驶风格过于莽撞,要求支付100美金赎回驾照,我只能照办。”




“但他们也根本没看到我们如何开车,更不用说出示‘证据’,只是从线人那得知我们是外国人。”

“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难道仅仅因为我们是开着好车的美国人吗?!”他的文字里透着不可遏制的怒气,像强行挤进小一码衬衫的波兰艳妇那几欲喷薄而出的胸膛。

“我当然索求过收据,但他们回应‘没有对美国人提供任何文书或收据,因为美国人总是太匆忙’。”




面对墨西哥普遍的警察勒索,有人假装完全听不懂也不会说西语,有人干脆用西语普法反腐分庭抗礼。

犯罪学家克里斯蒂娜·约翰斯选择扮演西语白痴,以求减少旅行中“上供”给墨西哥警察的多余开支。

当丈夫试图“为她翻译”警官希望她怎样做时,她会歇斯底里地来一场“不”的循环连击。




克里斯蒂娜骄傲地表示这一策略始终奏效——男人何苦为难男人,警察会同情丈夫迫于与一个明显很难搞的外国女人沟通。

而高手往往会先手做好战略布局,扼杀危机于襁褓之中,这才是默认打墨西哥副本的标准做法。

像武侠片中普民眼里只是双方对立相望,而侠客已彼此交战数个回合那样,战争在很多人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打响。

博客作者约翰·科巴克乐于传授独家攻略:“我会打印这个大标识,贴在驾驶座窗户旁边,一些警察看到直接就走了。”

“准备一叠驾照复印件,礼貌地拒绝提供驾照原件。”




我们不助长腐败

Sindicatura是墨西哥奇奇瓦州监督市政公共资源的组织

“当我确信自己没做错任何事时,会直接用西语拒绝付款,告诉他们‘直接给警察钱是双向违法’。语气应尽量平静,避免有抵触的愤怒或态度粗鲁。”

“最后一招就是,请警察填身份信息表格以提供给律师或相关政要,但每个硬汉都在几把AR-15前丧失了争取应有权益的胆量。”约翰无奈地说。

但墨西哥警察的枪在真正的杀手面前似乎显得跟酗酒后的迪克一样疲软,他们在镜头前重现游客被强行罚款后惊慌的逃跑身段。




墨西哥武装警察逃跑时刻:一个男人在家人面前被职业杀手用枪杀害




“我不敢相信这些天杀的居然跑了!给我一把刀,我要去划破他们的车胎!”视频中传来一位妇女的怒吼,“拿着枪只是为了负重逃跑?也许他们更习惯跟移民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