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对人生窘境时,有人穷游西藏洗涤心灵,有人在曼谷牛仔巷给灵肉放个假。

而英国社畜托马斯,选择将畜字贯彻到底。

把自己变成一只羊,与羊群在阿尔卑斯山腰同饮露水、共啃青草,甚至还被一只母羊看上了。




33岁的托马斯是一名自由设计师,自由的代价就是收入不稳定。负债累累的他至今仍与父亲住在一起,投递简历也如石沉大海。虽然生活不如意,好在托马斯想得开,既然没工作可做,那干脆度过一个与众不同的假期。“远离复杂的世界,远离生活中的一切,远离人类,包括我自己。”



事实上,托马斯最初的想法变成大象,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我试图成为大象,以逃避人类的内在焦虑。”但很快他就发现了这是不可能的难题。在计划过程中,托马斯意识到,要想成为大象需要造出一个相当于军用悍马的装置。



同时他也了解到,大象与人类一样能感受到痛苦与悲伤。对此托马斯感到了迷茫,他找到萨满巫师寻求开解。尽管萨满觉得他是个白痴,但还是点化了托马斯。“你的精神力量动物应该是山羊。”这让托马斯豁然开朗,立刻放弃了大象计划。当然,也不排除是因为萨满说的另一句话。“你打算在阿尔卑斯山哪儿找到一群大象?”但无论如何,托马斯开始为变成山羊做准备。



首先他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如何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羊。“我需要让两足生理构造变成四足动物生理构造,从山羊的角度来感受生活。”为此,托马斯找到假肢专家,设计了一套山羊假肢,把60%的体重放在带铰链的前肢,山羊就是这样行走的。



前腿花费1,500英镑,后腿花费1,000英镑还有母亲爱心手作的防水夹克、头盔和护胸,以防被山羊顶翻在地。




不仅外形要足够像,托马斯更要由外至内感受山羊的生活。他利用致幻剂和颅磁干扰,让自己暂时性失去语言能力。



托马斯甚至研制了一种人造假胃,用来模仿山羊的瘤胃消化青草。将嚼过的草吐到挂在胸口的假胃,内含的微生物足以将碎草分解成像奶昔一样的浆糊。



然而活羊活现的代价,就是产生了会被公山羊邀约交配的潜在风险。“如果我想与山羊发生性关系,我才会这样做,可能只有当我真相信自己是山羊才会发生。”托马斯说道。“不过,我敢肯定,如果我的女朋友被一只山羊戴了绿帽子,她会非常生气的。”



尽管托马斯意识到,与山羊发生关系会意味他成功融入了山羊中。但为了避免尴尬,他还是把计划推迟到了山羊发情季节后。可即便考虑的如此周到,实施起来并不顺利。首先是托马斯的假肢无法像山羊一样灵巧行走,陡峭的山坡几乎让他变成一只残疾羊。“我的手臂着火了,我无法真正感觉到自己的指关节。”



尽管上坡要比下坡要容易得多,但也这就产生了另一个问题。托马斯发现自己比其他羊长得高,当他往下看的时候,他意识到所有羊正在用力盯着他。“突然间变得非常安静,所有羊都不再嚼东西。”托马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担心被一群山羊顶翻在地。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处于羊群的最高位置,这是犯了挑战统领地位的大忌,“后来我明白,他们只是让我清楚层次结构,我应该知道自己的地位。”



渐渐,托马斯找到了做羊的诀窍,甚至和一只母羊结下了超越物种的友好关系,“18号是一只母羊,我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和她在一起。”“当她走向另一片草地时,我跟在她后面,同样当我离开时,她也会跟在我身后。”“她会用鼻子触碰我的鼻子,想让我靠近。”




每天当日落阿尔卑斯山脉后,托马斯结束了做羊的一天。他卸下沉重的假肢,把人工假胃里的青草奶昔倒入小锅中,加热后食用。



是的,他在做羊期间的食物也和山羊一样。“我大快朵颐了一生中最倒胃口的一餐,烧焦的草炖草。”



在做羊的第六天晚上,托马斯决定回到农场,或许是因为草炖草实在难以下咽。农场主赛普,同时也是托马斯在做羊期间的主人,给他做了一锅美味的炖羊肉。赛普是一个在宁静中度过一生的农民,几乎与现代文明隔绝,只有他的妻子和一群山羊。托马斯发现,逃避人类社会焦虑的方式,似乎不应该是成为山羊。“如果成为山羊意味着过简单的生活,或许更容易的方式就是成为农民,而不是山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