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已经对一众国家开放免签,日前又加上新西兰和澳大利亚。人们一方面对新涌入旅游者通过亲身经历将真实的中国带回去、打破西方媒体的恶意滤镜而感到欢欣,另一方面对非法移民和间谍泛滥的可能性忧心忡忡。

必须说,这里面有很多来自对免签的误解。

现在的免签只对一些国家在一定期限内开放,期限有可能延长,但来自这些国家和地区的人非法移民的可能性较低,更易发生非法移民问题的国家则中国并未开放免签。

免签可以粗略地看作已经“不劳而获”地拿到了签证。也就是说,免签依然是要有效护照以证明本人的身份,拿到签证或者免签后中国依然有权拒绝入境。一些中国留学生在美国机场被拒绝入境,就是学生签证齐全但依然被拒绝入境的例子。对于免签入境的游客,只要中国边检有足够理由,同样可以拒绝入境。不是免签就必须容许入境的。

对于非法移民来说,即使入境,黑了下来,还有语言关、工作关、生存关。

中文不容易学,对于文化较低的非法移民尤其如此。很多留学生或者洋人在中国生活已久,中文相对流利,但要想蒙混成中国人还是差得远。他们的中文只是和中国人之间互相能听懂而已。特朗普时代的美国副国家安全顾问马修·波廷格曾经用中文发表过一篇五四感言,自以为是地试图影响中国年轻人,其实他那中文听着真叫一个费劲。他算美国国安会头牌中国通,曾作为记者在中国常驻8年,自诩中文很溜。对了,熟悉中国不等于亲近中国,波廷格就是熟悉中国但极端反华的例子。BBC那几个专门报道中国的人也是一样,一开口就是洋腔洋调,勉强能听懂而已。

这一点上,在英美的中国人是完全不同的情况,第一代就有英文说得很土生土长一样溜的,至少需要仔细听才能听出口音。

除了东南亚和日韩人,外国人在种族上识别度很高,在中国不容易融入人群而不受注意。

在中国田头或者乡镇工厂,或者在小区里,突然出现几个黑人或者西亚人,语言又不通,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中国只要认真抓非法移民,在朝阳大妈的天罗地网中,加上无所不在的探头、人脸识别和大数据,90%的非法移民会因为语言和长相而暴露。

中国干什么都需要身份证。在大数据和先进防伪技术的加持下,伪造身份证越来越难了。没有身份证,出行、办事都很困难。

没有身份证,更是很难办手机卡。离开手机,中国人已经没法过日子了。非法移民要黑下来,很难过的一关就是如何融入中国的手机社会。无法融入将带来一系列工作和生活问题。

没有身份证,也很难办银行卡,不可能开通微信支付和支付宝。在中国,完全靠现金生活越来越费事。如果外国旅游者用现金还情有可原,一个“中国人”干什么都用现金,不管大额小额,很难不引起注意。中国小老板要是每个月都大量提取现金来支付非法黑工的工薪,也很容易引起注意。一般渠道是银行划账或者支付宝、微信转账。

剩下的10%非法移民可能就因为这些问题而受困或者暴露。

要是还有漏网的,那就找个工作试试吧。如今大家都觉得工作不好找,非法移民更难找。不会有很多自带金山银山而不需要找工作的富二代非法移民吧?

非法移民首先要自己生存下来,其次想寄点钱回家。但在中国,非法移民几乎没有可能寄钱。慢说远在海外的家人,就是同在中国的也很难。

非法移民到中国来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但现实地说,除了找一个山洞猫起来,有天上掉下来吃喝,他们在中国很难生存。这不是说中国是一个警察国家,中国只是对非法移民非常不友好。

美国的情况与中国完全不同。非法移民在美国是很大的问题,但简单比照到中国是错误的。美国的非法移民问题也与免签无关。换句话说,中国如果发生非法移民问题,是否免签并无差别。

有人用广州或者义乌的黑人村举例,这是偏颇的。那些“化外之地”是中国警方眼开眼闭的结果,那些黑人也无法离开黑人村而融入更加广大的中国而生存。龟缩在黑人村可能有利于做半合法的倒买倒卖生意,但这与一般意义上的“非法移民威胁”不是同一回事。“黑人装修队”、“阿拉伯人端盘子的”、“拉丁美洲人网约车司机”在中国并不容易存在。

间谍是另一个问题。

间谍对国家安全是严重威胁。不管是否通过签证,间谍总是有办法入境的,否则这间谍就业余得不像话了。

间谍需要多次入境。免签对多次入境很便利,现有旅游签证很多也是多次入境的,在这一点上没有差别。间谍需要多次入境的话,用同一张护照必然在中国边防留下记录,超过合理旅游需要的话,自然会自动提醒国安;如果换护照,在日渐强大的人脸和指纹识别的帮助下,也容易识破,而换护照本身就是值得国安注意的线索。

最主要的是:签证是防君子而不防小人的。间谍可以各种理由申请合法的签证,申请签证要提供一系列材料,但没有间谍会在工作单位一栏填上CIA或者MI6,在工作性质一栏填上刺探情报。签证过程是用于鉴别非法移民倾向的,或者对本国有明显恶意(比如已知反华分子)。间谍要是连签证关都过不了,这间谍可是蠢出天际了。

说到已知反华分子,免签依然可以拒绝这些人入境。不断有报道一些海外人士在入境香港的时候被拒,就是例子。

还是那句话,免签不等于自动保证入境,只是满足了入境的必要条件。

免签不会导致非法移民泛滥,也不改变间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