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下旬，传言多年的两份军购终于步入尾声，但都是坏消息。泰国采购中国S-26T潜艇基本结束，转而求购2艘近海巡逻舰，阿根廷也选择了二手F-16AM，放弃了“枭龙”Block3。与此同时，中国火龙-300战术导弹，也被爆出上月底与韩国KTSSM-Ⅰ竞争失利，无缘阿联酋订单。一时间，国产军事装备出口颇有风雨飘摇之势。
▲“枭龙”最终还是没能飞往阿根廷
中国军事工业在70年代末，明确军售取代军援的基础原则，并立刻遇到埃及求购大批军事武器、两伊战争开打的历史性事件，转眼就是40多年。近期像VT-4、“枭龙”这些外界耳熟能详的出口装备，基本延续早年前辈的出口经历——有成绩但尚未遍布全球。放到整个装备出口领域，买家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想突破分外艰难。在国内军事武器飞速发展的大背景下，这种局限格外扎眼，也确实到了需要解决的时间段。
▲VT-4已经卖到尼日利亚
根据瑞典斯德哥尔摩和平研究所统计，中国军事贸易额占全球比例，在过去10年变化不大（由于军事贸易的特殊性，所以是以5年为一个统计周期），但巴基斯坦占据的份额越来越大。也就是说，在中国出口总量基本不变的情况下，巴基斯坦获得的中国武器在过去5年大幅上升，其他国家则普遍下滑，只有阿尔及利亚、阿联酋和沙特寥寥几个用户稍有增长。这种不正常的状态，在很大程度上和2018年之后，外部环境骤变有关。
▲巴基斯坦这几年装备的中国武器有目共睹
举个例子，在发生德国拒绝供应S-26T柴油机的问题后，国内很快提供了备选方案（即仿制德国柴油机的成熟型号），泰国海军花费10个多月时间反正验证，表态发动机性能没问题，接受备选方案。最后是2023年9月新上台的泰国内阁（在野时就坚决反对S-26T潜艇采购案），驳回了泰国海军诉求。并将后者提出的4亿多美元采购一艘护卫舰（应该是054A改型），进一步削减成2亿多美元采购两艘近海巡逻舰。阿根廷放弃“枭龙”Block3的背景，也同样是阿根廷空军递交采购案未获通过，阿根廷政府主导引入二手F-16。说白了，国产军事装备出口失利，往往不是因为性能不行，而是获得买方军队认可后，在政治上被拦截。
▲F-16AM性能并没有超越“枭龙”Block3
这种情况在全球并不罕见，最极端的例子，当属2019年美国拦截埃及采购苏-35SE。当时，埃及已经连续多年采购俄制武器，获得了卡-52、S-300和米格-29M2等一系列重型装备。眼见价值近30亿美元的苏-35SE即将交付，美国政府先是在当年4月公开威胁，称埃及一旦接收苏-35SE，就将援引《美国敌对国家制裁法案》对其进行全面制裁。11月13日，在俄罗斯国防部长绍伊古访问埃及，并且俄埃刚刚结束“友谊之箭-1”首次联合军演的背景下，时任美国国务卿迈克·蓬佩奥和国防部长马克·埃斯珀，联名写信威胁埃及放弃苏-35SE军购。最终，埃及不堪重负取消订单，这批苏-35SE至今还在俄罗斯滞留，传闻将出口伊朗。而有埃及这个例子在前，阿尔及利亚、马来西亚等一度对苏-35感兴趣的国家，自然也不可能再引入苏-35。
▲苏-35SE到现在也没有交付伊朗
中国面对的情况没有那么恶劣，但装备出口受到的干扰确实很严重。像阿根廷早年两度想获得F-16，结果均在英国干扰下未能成功。当其对“枭龙”Block3感兴趣后，美国几乎立刻解决英国阻挠，并为阿根廷牵线搭桥提供F-16，态度之活跃世所罕见。像阿联酋这样的国家，近几年已经从中国采购了L-15、AR-3和SR-5等一系列武器，明明火龙-300是投入成本最低，可以直接与AR-3配合的型号，但最终还是只能选择带有美国背景的KTSSM-Ⅰ。也只有这一刻，才对军事贸易本质是政治延伸的说法，有真正深刻的理解。
▲阿联酋之前买的AR-3本身就有共架发射战术导弹的潜力
中国军事工业要想摆脱这种被动局面，在政治上大举反击是不现实的，最合适的办法，还是推出几款真正的重量级装备，凭借非同寻常的战略价值，抵消美国的政治影响力。像土耳其宁愿放弃F-35A，也要选择俄罗斯S-400，阿尔及利亚顶着美国警告，同样采购了S-400，就是最好例子。从这一点来说，价值、影响力适当，又注定是美国F-35宿敌的“歼-35E”，其实是最值得期待的。中航工业出口事业继歼-7的辉煌之后，即将迎来歼-35担当主角的黄金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