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阿奎利诺,图片来源:网络
阿奎利诺的话可信吗?答案是一点也不可信。因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美国军队的高层就特别喜欢给中国统一台湾定时间,而且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了2027年。比如美国中情局局长威廉-约瑟夫-伯恩斯也说过类似的话,称2027年将是非常关键的一年,因为中国军队将在这一年之前做好统一台湾的所有准备。
加上阿奎利诺,美国多个部门的高层全都言之凿凿2027,好像他们就是中国肚子里的蛔虫,早就知道了中国高层的计划。对于美国人的说法,我们官方一直都是否定的,例如我国外交部曾不止一次针对美国的这些说法非常严肃地指出,台湾是中国的台湾,不容许外部干涉。中国正在争取最大的努力实现和平统一,但是美国人也应该非常清楚中国的底线在哪里,所以不要试图挑起争端。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什么2027年统一台湾的这一类说法,根本就不重要,同时也不可信。什么时候统一台湾,其实根本就没有确切的时间,有的只是一个原则:中国会等待合适时机的出现。
▲美国海军,图片来源:网络
实际上,像约翰-阿奎利诺这样的美国印太司令部司令,全都特别喜欢给中国找麻烦。比如美国的上一任印太司令部司令菲律普-戴维森,也曾针对台湾问题表达过类似的看法。2021年3月份,美国共和党参议员苏利文曾就台海问题咨询过戴维森,而后者的回答也同样是说在6到10年之内,台海还就可能爆发冲突。另外,美国现任印太司令部司令约翰-阿奎利诺马上就要在今年四月份卸任了,而接替他的下一任印太司令部司令,估计也会保持和他同样的说辞。显然对于印太司令部司令来说,渲染中国的威胁,已经成为了一项日常工作。
美国军方对中国如此深刻的敌意,在几十年前还是不可想象的。在冷战中,中国和美国曾有过一段非常长时间的蜜月期,甚至在中国和美国还保持了一种非常密切的合作关系。直到最近的20年,中国与美国之间的竞争才日渐开始增加。很多人认为中美之间的文化、制度和价值观等方面的区别,是导致中美发生竞争的根本原因。还有人认为,美国想当世界霸主,对于中国妨碍其成为全球霸权国而感到愤怒,因此美国把中国当成了竞争对手。这些说法有一定的解释力,但可能还不够。
在地缘政治学说中,斯皮克曼的边缘地带论某种程度上,也能用来解释中美竞争。在斯皮克曼看来,世界按照区域不同,可以分为心脏地带、边缘地带和滨海地带。其中心脏地带是这个世界的核心和枢纽,主要就是欧洲大陆。在心脏地带的外围的四个方向上就是边缘地带,从西往东分别为西欧、中东、印度、中国。剩下的滨海地带有可能是滨海岛屿,比如日本、英国,也有可能是滨海大洲,比如澳洲、美洲。
在斯皮克曼看来,处在边缘地带的四个方向上的地区,对于文明的发展和演进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作用。比如中国就是中华文明的发祥地,印度则是印度教的发祥地,西欧是基督教的枢纽,而中东是伊斯兰教的中心。斯皮克曼断言,“谁支配着边缘地区,谁就控制欧亚大陆;谁支配欧亚大陆,谁就掌握世界的命运”。所以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发生冲突呢?简单来说,就是边缘地带的国家和滨海国家,会为了争夺亚欧大陆的支配权而发生冲突。
▲解放军海军,图片来源:网络
所以用斯皮克曼的理论,今天的中美冲突就很好解释了。如今的欧亚大陆毫无疑问分成了两个非常明显的派系:西边的北约和东边的俄罗斯。北约企图向东扩展,控制整个欧亚大陆的核心地带,而俄罗斯则期望拉拢身边的国家,比如白俄罗斯、中亚五国和对方抗衡,反向控制西欧,所以这属于心脏地带的内部争夺战。俄罗斯之所以会和乌克兰爆发军事冲突,用斯皮克曼的理论也就能解释的通了。另外从更广阔的角度上看,这场冲突并不只有欧亚大陆的国家和集团参与:北约的背后是滨海国家美国,而俄罗斯的背后则站着边缘地带国家中国。俄罗斯也曾希望把印度拉入到对抗美国和北约的行列,只可惜印度并没有太大的能力,无力参与对世界心脏地带的争夺。
▲台湾海军军舰,图片来源:网络
美国之所以要选择在台海与中国竞争,一方面是为了转移中国对于欧亚大陆的注意力,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双方的思维方式确实不同。美国是一个典型的海洋国家,认为全球的海洋对美国海军而言都应该畅通无阻。但对于中国来说却并非如此。中国是一个典型的陆权国家,因此也经常会在战略思维中,把第一岛链内的领海当做不可侵犯的领地。如果美军军舰穿行台湾海峡,我们必然会认为这是一种冒犯。也就是说,中国把领土的观念转移到了看待海洋的问题上,这种观念上的冲突,也是中美之间爆发竞争关系的一个根源。
值得一提的是,在对待台湾问题上,中国需在关键时刻留一手,因为俄罗斯在我们和美国发生真正冲突的时候,很有可能会选择“沉默”。用斯皮克曼的观点看,俄罗斯的目标是要争夺整个欧亚大陆的控制权,对于处在边缘地带的中国来说,俄罗斯应该利用而不是结盟。一旦美国和北约失去了控制心脏地带的能力,那么反过来俄罗斯就不会希望边缘地带的国家做大做强。从现实角度上来说,中国在俄乌冲突中的中立立场,其实说明中国不愿意参与“心脏地带”的内部冲突。那么反过来,当中美在台海冲突的时候,俄罗斯就很有可能一样选择中立。
▲普京,图片来源:网络
不过,就像所有的理论一样,斯皮克曼的地缘政治学说不可能解释所有的事情。它毕竟已经是上个世纪40年代就已经提出的东西了,很多新事物的出现,也未必是斯皮克曼能料到的。而且仅就地缘政治学说而言,也不只此斯皮克曼一家:哈尔福德-麦金德的“心脏地带理论”、詹姆士-费格里夫的“破碎地带理论”、卡普兰的“通道地带理论”、“中间地带理论”等等,都是非常强有力的解释工具。另外,任何理论都不可能掩盖人的主观能动性,因为理论毕竟只是理论而已,在现实中到底如何做出利益最大化的选择,还是由人来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