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华尔街见闻，作者：常嘉帅，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冷战年代的科幻作品，曾经畅想人类人口能在数万年后达到千亿、万亿，殖民整个银河系。


但从最新人口统计数据来看，假如真有这么一天，那统治银河系的人类大概率来自非洲。因为所有大陆中，除了非洲，全球其他地区的生育率都已经低于替代水平（即相同时间范围内出生的子女数量和父母数量一致，低于这一水平，意味着人口注定会下降）。


根据联合国人口司（UNPD）的预测，全球人口或将在本世纪80年代中期达到104亿的峰值。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全球平均总和生育率（TFR，一个女性生育的全部孩子数量）持续走低，2021年已降至2.3，预计到2100年将进一步下降至1.8，除了非洲大陆，多数国家和地区的生育率已跌破2.1的替代水平。


一、全球生育率处于历史低位


现代人类物种的繁衍无疑是一项惊人的壮举。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人类人口只有大约5亿，到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时，全球人口大约为19亿，到90年代已经增长至55亿，几乎是一战后的三倍。


但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生育率下滑的势头已经开始出现。一些发达国家生育率已经远低于替代水平，如芬兰1996年的总和生育率为0.85，还不到替代水平2.1的一半。


如今，生育率下降步伐更为明显。例如韩国2023年总和生育率仅为0.72，意大利和英国、伊朗和美国分别为1.21、1.44、1.54和1.62，均低于替代水平。


根据UNPD的最新估计，基准场景下，2080年代中期，全球人口将达到104亿，最高可能超过120亿。


然而，UNPD的预测可能过于乐观。根据欧洲委员会人口和移民专家中心的预测，全球人口将在2070年代达到98亿的峰值。而独立研究组织健康指标与评估研究所的预测还要更悲观，该组织认为全球人口在2064年达到97亿峰值以后，将走上下降的通道。


二、非洲或成决定性力量，但生育率也出现了下降趋势


UNPD相信，人口增长的关键，在于非洲：


2022年至2050年间全球人口增长的一半以上将集中在八个国家：刚果民主共和国、埃及、埃塞俄比亚、印度、尼日利亚、巴基斯坦、菲律宾和坦桑尼亚。


八个国家中，非洲占了五席。


目前，北非和大部分撒哈拉以南非洲国家的生育率仍维持在较高水平，如刚果民主共和国等国家的总和生育率甚至超过6。但即使是在这些地区，生育率下降趋势已初现，未来数十年内料将加速下行。根据UNPD的预测，全球总和生育率将从2021年的2.3下降到2100年的1.8。


三、人口因何下滑：女性崛起、养育成本、生活方式变迁


根据专栏作家Niall Ferguson的说法，人口下滑的主要因素在于：


  • 女性地位提升，生育意愿下降；

  • 养育孩子的经济成本越来越高；

  • 生活方式变迁。


首先，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越来越多的女性开始进入高等教育和劳动力市场。教育使女性在关系中拥有更大的自主权，更好地理解避孕，并在家庭计划中拥有更大的发言权。许多女性选择推迟成为母亲，以便追求自己的职业生涯。


同时，随着女性工资相对于男性伴侣的上升，生育孩子的成本也随之增加。而且，工业革命早期，孩子可以承担一定程度的劳动，但后续随着经济发展，童工基本绝迹，每个家庭在孩子身上的投资随着教育成本增加而大幅上升。Ferguson指出，在今天，性活动最少的群体是学生和低收入以及兼职或无业的男性，表明性活动的下降是由经济状况决定的。


生活方式变迁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2020年一项针对美国人的调查表明，与1970年代和1980年代出生的前几代人相比，20至24岁年龄组中性活动不活跃的比例更高。在2000~2002年至2016~2018年间，报告过去一年没有性活动的18至24岁男性的比例从19%上升到31%。


英国最新的《性态度和生活方式调查》显示，英国人的性生活频率也显著下降。已婚或同居的伴侣性生活也在减少，根据《英国医学杂志》的分析，这主要是由于2007年iPhone的推出和2008年的全球经济衰退。


本文来自：华尔街见闻，作者：常嘉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