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日晚间,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援引俄国防部新闻处的报道称,俄罗斯防空部队在之前24小时表现出色,共击落乌军一架苏-27、一架米-8和16架无人机,此外还拦截了乌军2枚英制“风暴阴影”巡航导弹,以及7枚美制“海马斯”火箭弹。比起不久前俄防空部队拦截乌军无人机失误,使得首都莫斯科遭袭的糟糕表现,这份战绩称得上是光辉夺目。对中国而言,这场欧美先进装备对阵俄军主力的大战,是追踪先进战术、战场变化的经验来源,其中无人机攻防又是重中之重。



▲俄罗斯卫星通讯社的相关报道


现代军用无人机在上世纪80年代就开始服役,但受制于性能因素,在随后的海湾战争、科索沃战争和伊拉克战争中,并没有什么知名战绩。2010年之后,军用无人机尤其是察打一体无人机,开始在世界范围内扩散,并在利比亚内战和阿亚战争中有不俗表现。这时军用无人机使用就已经开始引起外界讨论,但直到俄军将伊朗自杀式无人机,成建制投送到乌克兰腹地之前,军用无人机仍然被普遍认为是,应用限制很大的辅助性装备。无论是在利比亚内战、阿亚战争还是早期乌军手中,军用察打一体无人机或者类似型号建功立业的前提,都是对手未能完全控制住空域。



▲翼龙-2这类察打一体无人机是外界对军用无人机的典型印象

因此,随着俄军调整战术,并加强空情侦查,乌军手中的土耳其TB-2很快损失殆尽,凸显出这类无人机自卫火力薄弱的缺陷。说白了,察打一体无人机本质只是强者的“玩具”,在弱者手中只能图一时之快,不能作为改变战场格局的根本性力量,但远程自杀性无人机就截然不同。从去年秋季开始,俄军大量使用伊朗提供的廉价自杀性无人机,打击乌克兰腹地供水、供电和网络设施,乌军一度束手无策,闻之色变。从性能上来说,伊朗无人机噪声大、飞行速度不高,也没有隐身能力,放在和平时期几乎没有关注。



▲乌军战前购买的TB-2无人机很快损失殆尽

但其全身都是廉价零部件,平均造价不超过2万美元,打击范围却能超过600千米。命中精度有限加爆炸战斗部偏低,难以用来攻击军用目标,不过对位置固定又缺乏防御手段的民用目标杀伤性很强,属于经典的找准位置型以小博大武器。在那一段时间,呼啸而来的俄军无人机,甚至成为乌克兰民众的梦魇,直到后来乌军得到德制“猎豹”自行高炮援助,又逐渐积累拦截经验,才遏制住无人机攻势。后来乌军也从中学到经验,动用手中一切可以使用的无人机,以远程自杀性攻击的方式还击俄罗斯,最终造就了“莫斯科二战后最大规模袭击”。



▲伊朗这些年发展了不少军用无人机

受之前克里米亚和克里姆林宫小规模遭袭影响,舆论在莫斯科遇袭后对俄军防空部队评价很低。但很少有人意识到的是,“俄罗斯军力世界第二”的说法,在当下虽然存在疑问,但其实力依然稳居全球前五,再考虑其在防空领域的建树和重视传统,全球能在防空领域超过俄罗斯的,不超过一手之数。既然现在俄罗斯拦不住十几架民用无人机的有准备偷袭,那么全球绝大多数国家在遇到类似袭击时,表现只会更差。换句话说,以俄乌战争为起点,远程无人机袭击已经登上战争舞台中央,必将成为未来战争常态,这种使用成本低、打击半径远、威慑力强的作战方式,是各国必须重视的新问题。



▲俄制S-400防空系统性能稳居世界前列

在上世纪80年代两伊战争中,交战双方都成规模使用“飞毛腿”系列弹道导弹打击对手核心城市,难以拦截的飞行特性加上恐怖的杀伤力,使得两国民众大量逃离城市,对打击双方战争潜力,选择和谈起到了重大影响。事实上,这也是国际主要军事装备出口国,对300千米以上远程打击武器限制出口的主要原因。无人机不属于传统意义上的限制武器,但其已经表现出远程300千米的作战半径,爆炸威力虽然不大但数量众多。甚至其关键技术也不是很有难度,大部分工业国家都有能力自主设计制造,这种武器的威胁是不言而喻的。



▲拦截自杀性无人机目前对绝大多数国家来说都是很大挑战


从技术上来说,拦截无人机的难度远低于拦截弹道导弹,但俄军目前就是拦截弹道导弹成功率很高,反无人机作战表现尴尬。表明自杀性远程无人机作为新型装备,成功利用了低空监视难度大,自身不易被发现的特性,狠狠地吃了一波时代红利。国内军用无人机发展非常出色,在反无人机作战领域也有一定心得,甚至由于和沙特的合作,在战前已经走到反无人机作战的世界顶端。但这种小打小闹,终究是无法与俄乌大规模较量相比,当下俄乌双方在生死潜力下积累的经验,对于国内更是价值无可估量。如果两国能在这一领域充分合作,那么收益将是巨大的,不过究竟如何开启合作,恐怕还是要费一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