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往长津湖
1950年10月,美军突破三八线后继续向北追击,各部队不顾一昧地想早一刻到达到达鸭绿江,慢慢分成了西部和东部战线,狼林山脉以东的东部战线是阿尔蒙德少将指挥的第十军和金白一少将指挥的韩军第一军,第十军下辖有索尔准将指挥的第三师,巴尔准将指挥的第七师,史密斯准将指挥的陆战一师,以及宋尧赞准将指挥的首都师和崔锡准将指挥的第三师,韩国军队虽然名义上是独立编制,但实际上是受美军指挥,10月l日,第10军军受领了元山登陆作战的任务,阿尔蒙德于3日下令所属部队向乘船港移动,同时韩军第一军也沿海岸道路越过三八线向北推进,一路只遇到微弱的抵抗。
但美军则遇到麻烦,美陆战第一师一边筹措分散的运输船队,一边在仁川港开始乘船,仁川港潮差极大,装卸栈桥只有一座,车辆上船很费事,还要从补给船的弹药和油料卸货到登陆舰上,一直到10月16日才装船完毕。美第7师乘船点在釜山港,需要行军350公里,在途中两次受到数百人的游击队的袭击,伤亡几十人,到10月17日才装船完毕,上船后又在釜山港的海上l0天之久,第1陆战师又被元山港外的水雷场拖延了一个星期,倒是韩军沿海岸道路突进速度快得惊人,10月1日,只遇到微弱的抵抗的韩1军突破了三八线,10月9日,韩第3师沿通川公路杀到了元山东侧。
首都师也沿金刚山西麓的杨口推进到元山的南侧,一路上只受到了小股朝鲜军队微不足道的抵抗,战报声称缴获6辆坦克、17门火炮、30挺机枪、500支步枪,军长金白一少将下达了10日10时以前完成肃清元山残敌的命令,元山是一座依山傍海的小城,从海岸线到海拔1500米的高山只有2公里,鳞次栉比的房屋都挤在这狭窄的海岸平地中,朝鲜军队的第24炮兵旅、第9-15陆战团、元山警备队利用地形进行拼死抵抗。首都师在市区打了一整夜,直到11日傍晚才占领元山市区,第3师占领元山机场后又被撤退的朝鲜军队反击把机场全部建筑物烧掉后扬长而去。
尽管如此,沃克将军听到攻占元山后非常高兴,和第5航空队司令官帕特里奇中将带着131吨补给品飞到元山机场慰劳英勇战斗的韩军,并命令韩第3师在元山周边设防,以掩护美第10军登陆,而首都师继续向元山以北的咸兴和兴南进攻,10月20日,韩国首都师沿东海岸公路向图门江推进,韩国第3师由咸兴向长津湖推进,朝鲜半岛北部多为平均海拔1000米以上高山峻岭,到处是茂盛的森林和陡峭的悬崖,东部战线和西部战线只有一条平元盘山公路可供交通联络,长津湖距离咸兴60公里,是咸兴通往江界的唯一路线,也是从利原通往惠山镇的通道。
从咸兴到长津湖顺着黑林河谷往上走有两条路,一条是窄轨铁路,一条是一车宽的沙石路,只有3米到5.5米宽,之后近两个月所有军事行动都将围绕这条不起眼狭窄的公路展开。这条公路在咸兴是平原上,到水洞开始突然爬升,穿过天险草芳岭、真兴里、三巨里,到达黄草岭下,长津湖以南约20公里的黄草岭入口附近并不难行,但一进去就变成了一条比高为1200米的险峻山路。
黄草岭海拔约2000米,是狼林山脉的主峰,这里丛林密布,到处是悬崖峭壁,黄草岭东面是赴战岭,地形和黄草岭不相上下,两座山岭各有两条沙土公路,北通江界,南至元山,蜿蜒在峡谷中的公路上是千仞绝壁,下是万丈深渊,只要穿过近10公里的,平坦的古土里高原就展现在眼前,往北通过古土里就到达下碣隅里了,只要占领了黄草岭和赴战岭,美军就可直逼朝鲜临时首都江界,攻占江界就到达鸭绿江,与西线的美第8集团军配合对志愿军形成钳形攻势,使东西两线的中国军队同时全线崩溃。
二:受挫黄草岭
10月25日,秋高气爽的朝鲜北部突然吹起猛烈的寒风,冬天来了,韩国第3师第26团在李致业上校指挥下进至黄草岭,但志愿军第42军第124师第370团的2个先头营乘汽车于同一日抢先占领了这两个要点,韩第26团在黄草岭下碰得头破血流,两天之后志愿军第124师、第126师也分别赶到了黄草岭、赴战岭,和韩国人在在群山中进行了短兵相接的战斗,韩国人抓到了76名俘虏,其中有16名中国人,俘虏供出了第42军第124师的番号,这表明中国可能出兵参战了,觉得非同小可的金白一少将连夜向阿尔蒙德将军报告这件事,感到事关重大的阿尔蒙德将军亲自赶到咸兴的韩军司令部审问这些俘虏。
这些俘虏属于10月l4日在满浦镶渡过鸭绿江的第124师第370团迫击炮连,都是28岁至30岁的原国军老兵,10月23~24日到达水洞,25日开始作战,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4门迫击炮已损坏3门,阿尔蒙德将军立即打电话向麦克阿瑟报告。并亲自到前线查看了敌人的遗体,遗体穿着和俘虏完全相同的服装,武器是日本造三八式、九九式步枪和美国向国军提供的自动步枪、机枪、迫击炮,但没有重火力,这让阿尔蒙德怀疑这不是正规军,于是命令继续进攻黄草岭,但中国正规军的介入让韩国人的士气开始低落下,战至11月1日韩军始终寸步未进。
10月29日,美第七师在利原登陆后向丰山方向推进,美第三师也在元山登陆,美陆战第一师也于10月31日在元山完成登陆,这一天西线的志愿军在云山击溃了美第8集团军的东翼,而东线还很平静,美第10军分成三路,西路的韩第3师第26团全团停在水洞附近,几天的战斗让第26团己阵亡500人,受伤1300人,已近乎失去了战斗力,阿尔蒙德原只好急调第7陆战团代替韩军进攻黄草岭。10月31日晚上,美陆战7团在团长霍默·利曾伯格上校指挥下从咸兴向水洞出发,到11月1日黄昏到达并接替了韩第3师第26团的阵地,看到无精打采的韩国军人,陆战7团大致对中国军队的战斗力有了一个初步认识,从霍默·利曾伯格上校到普通士兵都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志愿军第124师占据着水洞附近的烟台峰——松茸洞一线三个俯视着公路的高地。
11月2日凌晨,陆战7团在空中支援下开始猛攻水洞南面的400.1高地和水洞以南1600米的一处高地,美国海军陆战队在中国军队劣势装备和简陋的野战工事下败下阵来,无论美军怎样发扬火力,也压制不住志愿军的手榴弹雨,陆战队好不容易完成了冲击态势,就被集中射击的迫击炮和斜射、侧射的机枪打回了来,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打得陆战队不知所措,到了黄昏才夺取了目标,俘虏了1个第370团和2个第372团的中国士兵,夜晚,气温在零下10度以下,疲惫不堪的陆战队员停止了进攻,开始宿营。
到了午夜,万籁俱静之下响起无数冲锋号,中国军队的夜袭开始了,志愿军第370团1营沿陆战队1营、2营结合部突入美军阵地,成功地冲到了团107毫米迫击炮阵地附近,整个第7陆战团都陷入残酷的肉搏战,天快要亮时,第370团3营夺回了400.1高地,切断了美陆战7团赖以补给和后送伤员的补给线,陆战7团只得让卡车冒着中国军队的火力强行冲过公路到了后方,但400.1高地也被陆战7团包围中,天亮以后,陆战7团马上以1营和2营在空中支援和猛烈的压制火力下开始围攻400.1高地,但志愿军在高地上不断变化位置扔手榴弹,逼近山顶的陆战队员每次都被打了回去。
美陆战7团又急又无奈,整个白天一刻不停地进攻,几乎所有用尽了办法,到了黄昏时分,一筹莫展的霍默·利曾伯格上校下令暂停进攻,到了晚上,400.1高地上的志愿军悄悄撤下了高地,连同第124师的其它部队一起退向北面的黄草岭,到11月4日早上,美国海军陆战队再冲上400.1高地时,上面已经空无一人了,陆战7团一路追到水洞也没发现一人,于是迅速沿公路穿过了真兴里、三巨里抵达黄草岭山口前的750高地下,在这里又遭到志愿军的阻击,美陆战7团以2营、1营、3营由西向东向750高地的正面和两翼展开围攻,但对坚守在山头上的志愿军毫无办法,进攻持续到天黑也没有任何建树。
第二天又猛烈进攻了一天依然没有任何建树,无奈的陆战队员将750高地为“奈何丘”(HowHill),11月5日晚上,西线的中国军队神秘地消失了,第一次战役接近结束了,霍默·利曾伯格上校在第3天改变了战术,让陆战3营H连用了七八个小时翻过3公里一道道峭壁迂回到750高地东侧配合营主力从正面发动进攻,但H连气喘吁吁地迂回早已被高地上的志愿军发现,还没开始出发就遭遇到猛烈的手榴弹攻击,全连一下子溃退了,营主力也被阻止在山下无法前进,这一天美军只拿下了750高地以西的611高地,抓到了一名俘虏,得知中国第42军的三个师已经全部到达长津湖、赴战湖一带,11月7日,第一次战役结束了,志愿军于凌晨撤离了黄草岭。
三:兴南大撤退
以为志愿军坚持不住而退却的阿尔蒙德立即下达迅速向长津湖南端的下碣隅里推进的命令,美第10军4个师从东向西宽度为100——160公里的正面上像张开4个手指那样向中韩境线前进,其中美军第7步兵师17团则顺着利原向中朝边境的惠山镇推进,韩首都师沿东海岸公路向边界推进,韩第3师向合水-茂山推进,鉴于韩军战斗力不太让人放心,阿尔蒙德把原来在元山和咸兴担任警备任务的陆战1师第1陆战团和第5陆战团调来向向到下碣隅里推进,而元山和咸兴的警备任务移交给11月5日至17日在元山登陆的美第3师,同时指挥韩军第3师第26团。
美第3师虽然是美国部队,但全师15994人中有8500人是新招募的韩国兵,一个十人步兵班有8人是韩国兵,其他是波多黎各人、维尔京黑人和日本人,美第3师在接替了陆战1师南北14公里、东西55公里的警备任务后,当天夜里就遭到游击队袭击,在龙兴宿营的第65团第3营,第4通信营和第96野战炮兵营各死伤40人,被破坏7门105毫米榴弹炮,之后频繁地切断道路,伏击元山近郊补给纵队,平均每天3.3起。美第3师第15团第1营前去讨伐吃了苦头,就让韩国第3陆战营前去担负警备任务,这个营派出约1个连西进追击敌人,在北面10公里中伏,丧失了大部分车辆与重火器,又增派了坦克排和第2营的1个连,但对游击队毫无办法。
游击队袭击无休止地继续到12月中旬,把韩美军拖得精疲力尽,直到撤退为止美3师和韩陆战团一直被困在那里。而韩国首都师骑兵团在11月5日到达吉州,开始进攻吉州南侧高地,直到晚上也没有进展,直到第1团从丰山赶来加入进攻,守卫吉州的北朝鲜第507警备旅因指挥官逃跑而一触即溃,被首都师成批成批地射杀,530名北朝鲜军人的尸体铺满了城里大街小巷,而首都师仅阵亡21人,负伤91人,失掉了吉州的朝鲜军队退守30公里外的渔郎川,这是朝鲜第二工业城市-清津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12日,韩首都师第18团渡过渔郎川,但朝鲜军顽强抵抗,双方在两岸展开了三天的拉锯战。
面对僵局,美军派出30架B—29轰炸机投下4万发燃烧弹把渔郎川南岸的会宁镇化为灰烬,陷入补给危机的朝鲜军队的斗志锐减,在刚赶到韩第3师支援下,首都师于20日突破渔郎川,于26日夺取了清津市,第3师也进至合水,距离中朝边境只有65公里了,在首都师西面,美7师17团在11月4日和首都师第1团击破丰山之后打通了通往惠山镇的道路,首都师第1团转向和首都师骑兵团沿东海岸公路推进,美7师17团则在北朝鲜小股部队不断阻击下一边战斗一边推进,,于11月19日拿下了甲山,这里离惠山镇只有32公里,北朝鲜军的战斗意志崩溃了,美7师17团毫不费力的在11月21日占领鸭绿江边的惠山镇。
欢腾的美国大兵们在江边站成一排,对着江对岸的中国边防军撒起尿来,而美7师31团在狂风暴雪中在11月16日抵达赴战湖边,由于没有路走,美7师32团转向三水进攻鸭绿江边的新葛帕津,11月22日,32团抵达三水,离鸭绿江近在咫尺了。为了接应美陆战1师,巴尔师长从32团和31团各抽一个营,加上师属炮兵第57炮兵营编成了“第31团战斗支队”,由美31团团长艾伦-麦克莱恩上校指挥向南到咸兴,然后到下碣隅里方向接替美陆战5团的防务,而美陆战1师7团在11月14日踏着厚厚的积雪进入了下碣隅里,剩下的就是15公里的平坦下坡缓缓路了。
对于美军来说,东线的战局一片大好,胜利指日可待,阿尔蒙德因此制订了在11月23日向边境总攻的计划,11月24日,麦克阿瑟发动了“圣诞节攻势”,美第8集团军开始自清川江发动总攻,但因被狼林山脉分割,美第8集团军与美10军东西间隔80公里,在这段距离上美军没有任何部队,侧翼处于完全暴露状态,美陆战1师的处境和美第8集团军颇为相似,其西翼往西80公里才是美第8集团军的东翼,防守美第8集团军的东翼是在第一次战役中大量逃亡的韩第2军,补充了大量新兵后被放在最危险的东翼,韩第2军战斗力虽弱,但俘获了几名属于第42军125师的士兵,得知第42军已经转到了西线。
史密斯少将认为如果继续孤军深入,侧翼将会变得更加危险,很容易被志愿军各个击破,但阿尔蒙德拒绝史密斯停止前进的请求,史密斯只好继续前进,但只以小股的侦察兵每天只前进一千多米的速度拖延时间等待师主力北上和在下碣隅里修建机场。但志愿军没有给他机会,中国第9兵团的20军、26军、27军三个军十二个师共12万人在宋时轮的指挥于11月11-12日也从江界入朝,为了尽快到达战场必要的御寒物资和重炮都没有带,11月27日夜,首先解决了长津湖东岸的“第31团战斗支队”,然后围攻柳潭里,血战持续了五天后,美陆战1师也在中国军人表现出举世罕见的战斗精神面前开始溃败。
在西线,美第8集团军中国第13兵团的进攻洪流开始望风而逃,完全被孤立的美10军也不得不向兴南撤退,在陆战一师在水门桥挣扎的同时,惠山镇、清津也遭到朝鲜军的反攻,金白一见势不好,当机立断马上逃跑,韩军第三师第23团退出了惠山镇,第22团在惠山镇-吉州一线设防掩护首都师撤退,和首都师会合后全面撤退,首都师师司令部和第十八团在城津取道海上撤至兴南,第一团和骑兵团和韩第三师第26团取道陆地撤到兴南,。
韩军第三师第23团和第22团同师司令部一起上船撤离城津港,原定在兴南登陆,结果跑到了釜山,12月8日,第一团和骑兵团到达兴南,待命上船,但阿尔蒙德规定要让美陆战一师首先上船,韩军被部署在咸兴至兴南,以掩护美陆战一师上船,这时大批朝鲜难民也随着美军和韩军涌向兴南港,这些难民中只有,在美军宪兵的阻拦下不能进入港口,只能冒着严寒露宿街头,只有一些韩国官员和基督教徒可以优先以登船,其他人只能拼命抓住没有空间的登陆艇,最后绝望的坠落海中而被冰冷的海水淹没,12月15日,美陆战1师全部登船完毕起锚出港向釜山开去后,韩国第1军也开始登船,12月17日登船完毕向向庆州驶去,至此,韩国军队在长津湖战役中的打酱油角色也终于落下帷幕。
四:结语
在美军上将李奇微的回忆录中,韩国军队就是一支逃得离志愿军愈远愈好和随意丢弃美国援助武器的军队,志愿军通过实战发现韩军战斗力低下,离开美国飞机和火炮的掩护攻不能攻,守不能守,一遇打击就马上丢弃装备化整为零逃跑,长津湖战役中,人数最多的韩国军队虽然表现一无是处,唯一的功绩就是抓了几个俘虏,但跑得最快,是东西线联合国军各部队中损失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