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动互联网时代,现代都市的生活场景,通常由高速公路、摩天大楼、巨大的玻璃幕墙、超市、咖啡厅以及共享单车、手机支付等元素构成。

如果在这样的场景下,有人依旧坚守着发黄的族谱,可能会有一些违和感。



源自网络

年轻人可能很难理解改革开放初期,很多海外华人回到大陆,最重要的一项仪式就是到先人墓地进行祭拜,临走,还要抓一把坟前的黄土带走。

包括这次马英九先生 将于3月27日率团来大陆祭祖、交流。

按理说,马英九出生于香港,故土并没有留存与他有关的记忆。

只能说,回乡祭祖是中国人心中的“执念”。

01

湖南马氏的来源

对于马先生的造访,3月20日上午,国台办发言人马晓光表示,大陆方面欢迎马英九先生来大陆祭祖、参访,并带领台湾青年学生前来交流。

马英九先生说自己祖籍湖南衡山。

湖南马氏普遍认马服君赵奢为祖先,三国时期的名将马超便是赵奢的后人。



马服君赵奢,源自网络

如此来看,蜀汉五虎大将中,有两人其实出自赵姓。

关于马氏如何从西北迁徙到湖南,今人普遍认为是汉伏波将军马援征讨南蛮。

不过这应该是名人效应的作用更大。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湖南湘潭马家堰的族谱中,还有东汉经学大师马融、蜀汉名臣马良、马谡兄弟、唐代名相马周。



马谡,源自网络

要说湖南马氏中,被很多支系都认为距自己年代最近祖先的当是“木匠皇帝”马殷。

他生活在动荡的唐末五代时期,流窜到湖南一带的黄巢余孽秦宗权所部,以人肉充当干粮。

马殷当时的选择是加入秦宗权所部,吃别人的肉还可以继续当木匠。

或者,被别人吃掉!



马殷,源自网络

是人,都知道怎么选择,马殷就加入了秦宗权的部队。

马殷也说自己是伏波将军马援的后人,可能是不想给祖宗丢人,所以作人很勇猛,逐渐成了这支部队的高层。

马殷这个人,命硬的狠。除了秦宗权,这支部队还换过两位老大,分别是孙儒、刘健锋,但毫无例外,都未能善终。

每次这支部队换话事人,马殷恰好都能躲过,最后熬出头的马殷成了这支部队的老大。

马殷在湖南奉行“割据不扩张”的宗旨,虽然保持着独立地位,但都奉中央朝廷为正朔。



五代十国割据图,源自网络

他还草创了最早的“自贸区”,具体而言就是:

01

对境外来楚投资经商者免各种税收,海关只稽查,不收税。

02

地方衙门加强治安管理,重在为外来经商者提供良好营商环境。

03

实施配套金融政策。湖南盛产铅铁。他采纳了高郁建议,铸造铁币为楚本地流通货币。

所以,当时的湖南长期外贸顺差,国库充沛,百姓富裕。

02

马先生祖上的迁徙

从湖南湘潭马家堰的族谱中,马殷往下,记载了历朝历代的马氏名人,其中就有马英九先生。

按照这个谱系记载,马先生说自己和毛主席老乡是没问题的,但马先生又说自己祖籍衡山,这是为什么?

原来,在马先生的祖父马立安时期,家中遭遇过剧变。



马立安先生,源自网络

马立安执掌马家的时候,家中产业大规模扩张,不仅开设着锅厂、米厂,经营着店铺,还在沿江开办了许多码头。

富裕起来的马立安并没有忘记回馈乡亲们,时不时地扶危济困。

当然,在那个乱世,要想保护这么大的家业,光靠菩萨心肠是不行的,还必须有霹雳手段。

马家不出意外,有着自己的护镖队伍。

但在1924年,马立安当总保镖的弟弟去世以后,当地的土匪恶霸就开始欺凌上门。



湘潭-衡阳周边地图,源自网络

为了躲避灾祸,马立安不得已之下,将全家搬到了湘江对面的衡山县。

按照马立安老先生避祸以前,居住在湘潭马家堰,那和毛主席的乡党关系肯定不是一般近。

即便马老先生迁徙到衡山县,和湘潭相距40公里,距离不算近,但毕竟没出湖南地界,和毛主席是老乡是毫无疑问的。

后来,马英九父亲马鹤凌先生参加了抗战,后来辗转到了香港,又到了台湾。

相比之下,宋楚瑜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湖南湘潭人,而且和马英九不同,宋楚瑜就出生在湖南,是1949年跟随国民党军官的父亲一起到的台湾。



宋楚瑜回乡祭祖,拿家乡的泥土做纪念。源自网络

2005年5月8日,正在大陆交流访问的宋楚瑜,还曾亲自到湖南老家去,在长沙的黄花机场,宋楚瑜笑容满面的用家乡话同家乡的父老乡亲们问候:

“各位湖南的老乡们,楚瑜带着堂客回来啦。”

在现场的台湾与香港的记者一脸懵,纷纷向周围的人打听,“堂客"究竟是什么意思......其实,在湖南方言里,“堂客"就是妻子的意思。

03

天有情,地有根

宋楚瑜回乡祭祖,让人们对于马英九先生的荣归故里,有了期待。

其实,同样是在2005年,马鹤凌先生就曾经到大陆祭祖。

马鹤凌先生去的不是湖南衡山,也不是陕西扶风,而是邯郸紫山。



马鹤凌先生,源自网络

在香烟缭绕,庄严肃穆的赵奢墓前,马鹤凌老先生赋诗一首:“虎踞龙盘马服山,高耸碑墓蔚奇观,子孙千万谋天下,始祖陵前誓挽澜。”

之前,马家在大陆的亲属都对马英九回故乡一事充满信心:“他百分百会来,他没有理由不来。”

这次,马英九先生不仅真的来了,还将访问南京、武汉、长沙、重庆、上海等城市。



马英九先生,源自网络

他还将带领马英九基金会“大九学堂”的青年学子,参访辛亥革命、抗日战争等重要历史遗迹,并访问武汉大学、湖南大学及复旦大学,与大陆学生进行交流。

此举的政治意义自不必多言,更多的是文化意义。

“天有情,地有根,黄河长出百家姓。百家姓,大家庭,赵钱孙李到如今。”

在源远流长的历史长河中,中华民族曾诞生过两万多种姓氏,它们是家族的徽记或符号,共同印证着中华民族的同宗同源同血脉。



祭祖场景,源自网络

如今的时代,与传统的农业社会有了很大不同,但是,正如金庸在一部小说的后记中所说,我们今天喜怒哀乐的情感,与古人相比并没有什么变化。

这种情感,当然也包括对乡土、对先人的敬意与追念。

一个人真正的最初的故乡作为一种文化胎记,恐怕是无法磨灭掉的。

李显龙说,要从落叶归根变为落地生根,这话说得很好,但它和在意乡土,在意“我是谁”并无冲突。



落叶归根,人生几度秋凉。源自网络

等我们再年长一些,经历过长辈、好友的离我们而去,这种残酷而又必然的人生课题后,就可以理解马英九赴大陆祭祖的“执念”。

两岸最迷人的不是风景,而是人,文化上的共同认同,才是永远不会将我们分开的纽带。

本文创作团队

作者 | 赵希夷

策划 | 赵希夷

编辑 | 赵希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