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欧美多国表态向乌克兰军队提供先进主战坦克后,波兰总理马特乌什·莫拉维茨基在30日宣称,愿意将美制F-16战机转让给乌克兰的消息,又引起了轩然大波。相比于前几日饱受关注的“豹2”、“挑战者”、“M1艾布拉姆斯”等陆上坦克,F-16不仅价格更加昂贵,对战场的影响也更加深远。尤其是在俄军行动非常依赖战场制空权的情况下,成建制F-16交付乌军势必会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甚至有可能导致俄军使用战略力量反击。因此,相比于乌克兰政府的急切等待,其他各方的反应则很耐人寻味。



▲美制F-16成为军援乌克兰的新焦点

作为“F-16援助乌克兰”过程中最关键的一方,美国政府很快给予了非官方回应。当地时间1月30日,美国总统乔·拜登面对记者提问,是否会向乌克兰提供F-16时,直截了当地表示“No”。与此同时,波兰国防部副部长沃伊切赫·斯库尔凯维奇则在31日表示,目前并未与乌克兰就转交F-16进行正式交涉。而最有意思的一幕发生在西欧,法国总统马克龙面对记者提问时,表示不排除向乌克兰提供战斗机的可能。



▲法制“阵风”日后或许有登上乌克兰战场的可能


美国、乌克兰、波兰、法国以及紧随美国之后表态不会提供战斗机的英国,是整个事件最典型的五方势力。其中乌克兰长期困扰于对手的制空权优势,早在数个月之前就表示希望获得战斗机援助,但一直没有实际进展。期间曾一度有消息称,东欧国家会集中早期装备的米格-29系列战机,支援乌克兰战事,最后也不了了之。因此,乌克兰实际上是处于完全被动等待的状态。剩余四方作为援助方主动权相对较大,不过战斗机毕竟是高价值装备,“援助多少?什么技术水平?何时交付?”是存在争议的实质性问题。



▲战前乌克兰空军装备的苏-27

乌克兰空军司令部发言人尤里·伊格纳特在31日表示,希望获得约200架战斗机的援助,其中F-16是“最可能的候选机型”。不少观点依此认为,乌军最终将得到200架左右的四代机,并逐步争夺战场制空权,但这其实是不可能的。乌克兰空军在开战早期就遭受重创,不过剩余少量部队一直活动到现在,具备重新武装的最基础条件。但200架四代机需要的飞行员、后勤、硬件保障、机场设施是非常恐怖的,乌克兰空军短期内不可能拥有这种实力,因此只是“漫天要价”而已。



▲装备大批F-16需要的资源超出乌克兰能力范围


美制“海马斯”火箭炮一登上战场就表现出众,因此乌方提出了“100门”的需求数量,但美方最终只给了18门,之后又以“6门”为单位小批次供给。原因在于现代尖端装备的操作并不简单,相关人员训练和保障体系的建设需要大量时间、资源,绝非一蹴而就。F-16的复杂程度远超陆上火箭炮,使用条件就更加苛刻。以乌克兰空军近一年遭遇,从飞行员、地勤、硬件保障等方面评估,短期内最多能保证24-36架先进战斗机的正常使用,其最终获得的战斗机规模,大致就在这个范围波动。



▲美制“海马斯”火箭炮表现出众但援助数量依然有限

美制F-16至今已经生产了4500多架,仅美国空军飞机坟场停放的F-16就有近千架,区区二三十架表面上不成问题,但真实情况远没有那么乐观。F-16子型号种类繁多,早期F-16A与最新式F-16V的战斗力差距在5倍以上,考虑到战场上俄军苏-35S的威胁,至少也是2010年之后改进的后期型四代半F-16才有一战之力。偏偏美军现役F-16采购时间较早,服役年限巨长,前往乌克兰与苏-35S一争雌雄未免有力未逮。因此,波兰这个与乌克兰接壤,人员培训和后勤供给便利,还装备有成建制后期型F-16的国家,就成为最理想的援助方。



▲F-16V是F-16系列的最新成员

波兰军政两界对援助F-16的表态截然不同,又大量使用外交辞令眼花缭乱,其实简单地来说就是一句话,“F-16乃是空军的重中之重,战力中坚,不可轻予外人,乌克兰想要,得加钱。”其实这并不是特例,之前波兰向乌克兰提供旧式苏制坦克、装甲车后,随后就得到了美国提供的200多辆M1A2坦克作为回报。波兰真金白银购得的F-16,不可能白白送到乌克兰战场,像“增加F-35A供应数量”等补偿措施是必要条件。至于法国和英国的情况就比较简单,参照之前两者援助乌军火炮/火箭炮的情况,大概率是提供个位数的“狂风”、“阵风”作为辅助单位,不具备影响整体局势的能力。



▲波兰对F-35的渴求非常明显


就像美国“The Drive”网站评价的那样(Biden’s comment yesterday doesn’t necessarily rule out the transfer of non-US-operated F-16s to Ukraine.),目前美国政府对援助乌克兰F-16表态,很有可能只是暂时的,后面随时会发生变化。假如将目光放得更远一些,那么F-16进入乌克兰其实是一定会发生的,毕竟在战争消耗下,乌军之前装备的苏制战机已经损失殆尽,重建空军只能依赖西方尤其是美国提供。只不过,假如F-16是在战争结束前抵达乌克兰,甚至抓住时机获得战术胜利,势必会成为谈判桌上的重要砝码,这是俄军所不愿意见到的。



▲F-16最终肯定会进入乌克兰空军服役

因此,相比于调整空间不大的援助数量和技术状态,F-16成建制进入乌克兰的时间,对美国、俄罗斯、乌克兰和波兰来说,是最关键的问题。美国整合各方、统一战斗机援助框架的时间越早,对其越有利,拖延到战后则意义不大。因此,在随后的一段时间中,关于援助F-16的话题势必会屡屡被提起,而不管各方如何表态,又发表怎样的言论,最终西方战机抵达乌克兰的时间,就是最有效的参照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