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刺猬公社 (ID:ciweigongshe),作者:佳璇 爱捞 欧阳 星晖 弋曈,编辑:石灿 园长,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2022年刚刚过去,对于这一年,很多人总感觉无话可说,可当它真正过去,回首过去的365天,总觉得还是要留下点什么,若干时间之后再翻开这一页,给自己留下一点线索,来回忆这段日子。
这一年,刺猬公社关注的互联网、科技和消费行业发生了很多大事——
互联网公司“降本增效”,渐渐开始收缩业务,“过苦日子”;双十一,几家大的电商平台相当默契,不约而同地没有发布GMV数字;乡村振兴、绿色双碳、服务“实体”,成了大家对外传播的共同主题;每日优鲜一瞬间垮了,腾讯派息式减持了美团和京东,李佳琦停播了100多天,罗永浩的“真还传”迎来结局,俞敏洪带着他的老师们杀进直播间。
也正是在这一年,Web3、Aigc、元宇宙和数字人,成为了互联网行业最为炙手可热的名词;我们也遭遇了“雪糕刺客”,纠结“科技与狠活”,忙着在春天自己抢菜或者帮朋友抢菜,玩了一个夏天的飞盘和桨板,又在秋天“围炉煮茶”,在冬天品尝黄桃罐头和电解质水......
但,仍有很多我们身边的小事值得记录。在这“寒气”上头的冬天,标记出我们曾经走过的路。
一、奇遇
1. 年初,机缘巧合,我出差去了一次山东寿光,高速路两边目力所及之处都是白色的大棚。我参观了一个无土栽培的工厂式大棚,工作人员介绍说,大棚的底土是海南椰子壳打碎做成的,我感到这和不久前的我们的一篇文章“呼应上了”。
可能这就是产业链故事的迷人之处: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海南的椰子竟然和山东寿光的蔬菜也发生一段联系呢。
2. 3月初,我开始了2022年的第一次出差。我和同事到烟台一个废弃的大楼里进行节目录制,以及拍摄探班vlog。烟台夜晚的风很大,我站在风中介绍身后的打卡地点。当时玩了一天,精神和头发都有些凌乱,再加上夜风作祟,整个人的形象一言难尽。
后来,同事回北京剪视频,看着其中凌乱的我,笑得脸都红了。这期探班vlog放在B站的效果竟然很不错,超过了我们之前很多明星视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神奇且想笑。
3. 今年3月,我针对“摄影门店消费套路事件”进行了线下观察。以前看到这类新闻,我会困惑日常生活中克制理性的人们怎么就在这些场景下如此“上头”。经过调研和体验,我才明白,这些销售策略和话术通常精准拿捏人性,在市场中不断演练和“优化”,屡试不爽。
后来,我发现自己办了理发卡的门店和发型师也联系不上了,通过北京12345,我才追回这笔钱。
4. 北京时间5月29日凌晨两点半,同事和我打开一间在线会议室,等待戛纳颁奖。
我记得我们以极快的语速讨论了很多话题,包括陌生的语种、红毯的插曲、业内的风向和评委团的野史,最终一起目瞪口呆地见证鲁本·奥斯特伦德二封金棕榈。鲁本笑得很灿烂,我们看得很震撼。
遥远的盛事在那一夜沿着法国南部的海岸线流动,越过千山万水连接全世界的迷影人——包括两个为发稿发愁的小小记录者。
5. 11月的一个周末,我在商场逛街时发现一个有意思的小现象——好几家门店都在视频号上做直播。此前,这些服装品牌均不做电商,也没有入驻天猫、淘宝,他们在视频号上尝试直播,也是从2022年下半年才开始。
当我走进一家店准备试衣时,在直播间的另一边,一位用户也看上了我手里拿的这件衣服,店主积极地游说我出镜,给大家看看上身效果,尽管我最终并未购买,但也小小体验了一把直播带货。这件小事也让我感受到,视频号正在与本地生活发生一些奇妙的连接。
6. 12月初,我在厦门参加了一次“峰会”,会场里只有嘉宾在台上侃侃而谈,没有观众,巨大的PPT在大屏幕上放给会场中央的空地看。可我在头一天签到时,明明看见了不少人,人呢?后来一问,因为当地规定,人都在酒店房间看现场直播,大家开了一次不见面的会,进行了一次线下的视频会议。
7. 12月的最后一天,我来到北京潘家园配眼镜,未出地铁站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一行十余人,全部为中年男性,在地铁的闸机口等待,他们都来自于潘家园眼镜城以及周边的眼镜店。当我好不容易挤出“重重包围”,刚走出地铁站,又来了几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女性,一路跟随一路打听我的需求。只要你稍加留意,就会发现整条街上都是前来“拉客”的人。
在这里,他们不需要投放流量,也不必购买搜索广告,用最原始、最笨拙的方式与消费者交流,或是吓跑消费者。
8. 算了一下,2022年印象最深刻的出差有两次。一次是年中,我和同事去安徽黄山操作小罐茶的内容,我们在小罐茶超级工厂与几位公司员工深度畅聊。事后,我们去一家饭馆吃饭,里面偌大的用餐环境,空空荡荡,晚上8点过,吃饭的人基本离开了。有些唏嘘和凄凉。
9. 另一次是年末,我去杭州出差。我被酒店房间的电话吵醒的。第二天清晨,一楼前台工作人员说,酒店有一例疑似阳性病例,让我按兵不动。约莫二十分钟后,她说:“先生,您要跑吗?我们准备把您居住楼层封锁。”我秒懂。五分钟后,我拖着行李箱到达一楼退房。
10. 同事在微信对话框中不断传来在北京买不到退烧药——主要是布洛芬——的消息,虽然大家都没有确诊阳性,还是我想准备些药品。征得公司管理层同意,我使用美团和饿了么,在杭州滨江区居住的酒店附近药店采购布洛芬。谁知,一个人一天只能在一家药店买一盒布洛芬。于是,我把酒店方圆五公里的所有药店薅了一遍。
一盒盒布洛芬送达酒店时,酒店前台工作人员慌得一批,赶紧打电话向我询问情况。我说,我代购布洛芬前往北京。对方听闻停留片刻,发出疑惑的笑声。后来,办公司只有一位同事未阳,其他都阳了。
11. 8月份,我在长沙出差时,去逛了一下五一广场,人潮涌动,拍视频的、做直播的、卖商品的、开饭店的......特别热闹,人们短暂恢复的生活气息特别鲜活,能感觉得到那种旺盛的生命力。此前在B站追过纪录片《守护解放西》,我还去坡子街派出所打了个卡。
身处其中,一种巨大的能量让我不禁想吟诗一首——不对不对,想搞篇稿子。
二、命运
12. 今年2月,我在外卖平台上最爱的螺蛳粉店面临停业,为此我特意跑到店里拜访。原来这是家夫妻店,跟我不时在线上聊几句的客服就是老板娘。2020年创业前,店家夫妇也和我是传媒同行,螺蛳粉虽然成为了网红食品,但其实北京许多线下店都生存得很勉强。停业之后,店主又回到传媒行业,与我朋友圈的共同点也变得更多。
但我一直没跟他们说,这一年里我又吃了很多次螺蛳粉,却再没找到像他们家那么好吃的螺蛳粉外卖了。
13. 秋天,我们去百度参观了高大上的无人驾驶技术,上车体验无人驾驶车辆是怎么在城市道路上跑的。车速不快,四平八稳地跑在北京亦庄宽阔的大路上。安全员师傅和我们聊天,说他和我们以前也是同行,这几年没挣到钱,公司也关掉了,机缘巧合之下就来自动驾驶车上做安全员——他是干会展的,算是半个同行吧。
14、今年8月,我去了北京的互联网相亲相亲大集——一边是贴了满墙、被风吹起边角的相亲简历,一边是跋涉前来、装扮靓丽的都市男女,我穿着T恤和运动鞋,格格不入地隐身在人群中。“婚姻”是一场大考,而一旦走入相亲市场,就不得不接受“明码标价”的审视。“独立女性”“姐姐独美”的论调、女性剧集和综艺里的“造梦”,在相亲市场里很难行得通。
婚恋以及亲密关系是一个复杂的课题,“比我想像中的爱情庸常得多——然而那就是现实,是生活和冒险”。
15. 十月份的一天,我在承泽园学习,刚在自习室坐下,同学从室外打电话回来说,有一只鸟撞到玻璃,死了。他顺手给我看了照片上躺在地上的鸟。我起身走向自习室的大门;一打开门,便看到地上躺着一只灰色的鸟。出于好奇,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转身便想离开。转身而未转身的瞬间,我的手托起地上的鸟——“天呐,它身体还是热的。”我有些慌了。
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冲动感,让我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冬天,我和家人养的一只灰色小猫病入膏肓最终还是倒下。我叫上妹妹给了它寻得一处好地方,深挖了一处葬身之所,以人的墓葬礼仪准则行动,拿来纸钱、香火,立碑,敬礼。内心好不悲伤。
我决定找个地方把鸟埋葬起来。我走遍承泽园多个地方,内心产生过其他处理方式——埋在土里,万一有病菌怎么办?要不要直接放到垃圾桶?时间不长,思绪万千,终于在一棵柳树下寻得宝地。挖坑、寻碑、下葬、立碑、清草……它拥有一块白色墓碑,旁边的鸡桑树随风摇摆,头顶上的柳树乘风摇曳。
16. 12月24日,圣诞节前一天,也是2023考研的第一天。一位在考场监考的朋友告诉我,她所监考的考场,应到30人,实到18人。
一开始,她感叹于今年的弃考率竟然如此之高,后来了解到,这缺考的12人并非弃考,都在临时应急考场参加考试。因为,他们都在考前一周内,感染上了新冠病毒。
17. 据不完全统计,我2022年买票后取消或延期的演出达到了10余场,从音乐剧到乐队演出,还有音乐节啥的。但是某种程度上我已经比很多人要幸运了,很多人都是演出前一天到了那儿才被通知演出取消的——人就是这么沉缅于自我安慰的,“至少”的魔力会让人越来越坦然接受。
比如,至少在2022年,我看了很多次海,踩了好多沙子,吃了很多海鲜,吹了很多刀子一样的风。
18. 我去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的《财经》奖学金班上课,11月25日,上午上了一堂生动的宏观经济课,听得津津有味,所有人都期待下午的同学交流会。下午,同学们刚开始交流会,机敏的同学突然传来宿舍楼即将被封的消息,毫无征兆,大家突然慌乱起来,最后决定集体从宿舍楼把东西拎出来,不再住宿舍。承受了太多疫情下的诡变行为,有相处近三个月的同学决定立即离开北京,离别突然来临,匆匆自拍,一闪而过。
班主任争取到机会让大家晚上继续上课,助教老师还叮嘱学校食堂给我们上了茶点,授课老师的课堂知识很丰富,我的情绪很复杂,整节课从晚上8点钟讲到深夜0点。但这也是2022财经法经班今年最后一次线下课了(不出意外的话),某种程度上是棒槌骤然而至的游戏结局。
19. 12月8日,我到杭州出差。在短剧被热议的时候,参加了快手金剧奖。彼时,新政策刚出台,我登上飞机的过程无比丝滑,再也没有人看我的健康宝、行程码,而在前两天,我还做了核酸检测,为阴性。到达杭州时,朋友圈出现阳的概率越来越高,然后是办公室的同事,大家接二连三中招。我一边担心,一边继续行动,朋友安慰我,肯定没事。
结果,我还是阳了,然后立刻结束活动,返回北京。庆幸的是,和我密接的也就是安慰我的朋友,并没有被传染,至今为阴。
三、快乐
20. 我接触了许多运动项目,比如飞盘、划皮艇、桨板、登山。天气微凉的秋天,我常去亮马河划船,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躺在桨板上,望着天空的白云和周围的高楼大厦,经常成为别人手机照片景色中的一个组成部分。
我时常在想,能不能围绕亮马河——东方塞纳河写一篇稿子呢?这个想法一直停留在我躺在河中央的阶段,一旦离开,就搞忘了。
21. 2022年,我一共收到了5个飞盘,基本上都是参加各种活动领到的,它们上面印着各种logo:英伟达、xx云、xx医生等等。很突然,这种曾经被认为是给狗狗玩的东西,一下子就在人群当中风靡了起来,成了2022年夏天的运动主题,也占领了大城市的足球场。
我能感受到,在跑着跳着接飞盘的过程中,人很容易获得一份简单的快乐。
22. 7月时我去了一趟杭州,一是参加腾讯的全球电竞运动领袖峰会,二是去拜访一家元宇宙公司。
很难形容那趟旅途的丰富程度,离开杭州的前一天,我坐在西湖边上喝咖啡,左半边脑子里是刚刚和人聊完的元宇宙畅想,右半边脑子里是电竞产业的下一步,笔记本被我敲得劈里啪啦,风也吹得我稀里哗啦——就是在那一刻我爱上了这种在外面写稿的自由感觉。
23. 9月份,到杭州出差,去录制了《这!就是街舞》。
那一期的嘉宾有王濛、小鬼王琳凯、INTO1赞多,喜欢的AC就坐在我正前方,而王一博本人真的好帅。其实,我对街舞并不感冒,但录制完之后,深深被感染了。街舞总决赛的时候我没能参加,但我在短视频中看到很多普通人穿着各行各业的服饰跳着街舞,搭配着王一博专用BGM,突然感受到了这档节目的意义。
能够带动这么多人跳起来,带动一项运动的发展,让运动成为一件快乐甚至骄傲的事情,本身就超越了一档综艺节目的性质。
24. 9月份,录制《这!就是街舞》后,我又留在杭州参加了爱奇艺的悦享会。当时爱奇艺已经连续两个季度实现盈利,《苍兰诀》的热度依旧不减。本增效的策略虽然被行业讨论了很长一段时间,但确实是长期主义道路上的重要一步。
这次的悦享会把综艺内容的宣讲放在了剧集前面,某种程度上,也是对综艺行业遇冷的一种关怀。2022年的综艺热度确实不高,希望2023年能更好!
25. 想聊聊我12月去海南岛国际电影节的感受。三亚的温暖让我在那一周里总是鼻头冒汗,同样让我冒汗的还有看到好电影时内心的激动。每每拿着电影票进到影院我都会意识到,今年的我基本没进过几次电影院,好在这个12月,我能报复回来:4天时间里我看了12部电影,从欧陆到中东,长片到纪录片,看得我脑袋发涨,亢奋又疲惫,回酒店就倒头睡,好像真的在报复自己。
真幸福,能看到好电影,真幸福。
26. 6月,国内外的游戏发布会一场接着一场:Geoff Keighley的夏日游戏节、Future Game Show、Xbox & Bethesda 游戏展示会、PC Gaming Show、卡普空发布会……我或多或少关注了它们的直播、录播,把热门大作的预告一连刷了好几遍,好似一个全自动舔大饼机器人,一边点赞一边祈求大哥大姐不要和“丝之鸽”一样跳票。
即使E3缺席,今年的游戏行业依然有相当热闹的一面,世界各地的厂商都在疫情余波下蓄力复苏。
27. 今年是频繁看海的一年。
烟台出差时,我们住在海边的酒店;7月中旬休年假,我和朋友去了阿那亚,也住在海边;9月和同事去平潭团建,依然住在海边。
我突发奇想想要听听海风的声音,跟同事说,辛苦帮我把窗户打开。海风并没有如白噪音般治愈我的心灵,而是猎猎呼啸得我头疼。我又对同事说,辛苦把窗户关上。前后不到两分钟。
12月,在三亚,住在离海不远的地方,站在阳台上,有一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2022是有很多郁闷的一年,是有很多访谈的一年,但也有好海(嗨)的时刻(谐音梗可以不扣分吗,我的脱口秀天赋就到这儿了)。
四、希望
28. 7月以来,团队的节奏比上半年好了很多,做了很多我们真正想做的事情。2022年上半年,团队面临着诸多团队问题和挑战,我有一段时间特别着急,总和同事在小办公室里开会,想着我们怎么让团队氛围变得更积极主动。我坚定一个信念:一定要让大家走出办公室,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在实践中获得新的信息,打开自我,再来影响团队。
后来,我们确实是这样做的,但还不够,希望2023年能走出去更多地方,最好是拿着护照出去。
29. 今年9月初,公司团建去了福建平潭。第一次坐快艇去追日出,第一次在码头看日落,第一次体验拉网捕鱼(其实我只是观众)。
自然真美妙呀,它让人感觉到自己如此渺小,以至于在短暂的时间里忘却一切烦恼。人生实苦,这些痛苦让我们感受到自己还在浮沉中挣扎,而那些属于自然和宇宙的碎片,为我们的下一次挣扎积蓄勇气和力量。
30. 12月末尾的一天,《无畏契约》拿到了版号。我的同事率先一步发现了这件事,她在办公室里呼喊我的名字,告诉我这个消息,对话的语调振奋异常——尽管我们其实都不是这款游戏的玩家。我开启搜索,不断地点击下一页——不是看热门微博,而是在实时页面看那些普通玩家的感慨。有的是粉丝,有的只是旁观者,有时喝彩,有时羡慕。
时隔548天之后,进口游戏版号重见天日。
31. 今年我关注到很多新“国货”品牌浮出水面,关注的话题也围绕国产香水、国货美妆、国产羽绒服等领域进行展开,在周围也能切身感受到本土品牌的全面爆发——各行各业的本土企业都在渐渐脱离代工、加工的模式。
中国一直被称作“世界工厂”,但现在这股“中国力量”已经不甘站在幕后,而是一步步走向台前。
32. 今年6月和10月,我搬了两次家。毕业季搬家,应该是许多北漂族最想离开北京的时刻吧。许多问题同时爆发导致的焦头烂额,会让人对自己过去的处事经验和原则产生怀疑。当守规矩、讲道理、保持友善都不能解决问题,反而招致语言暴力和无理要求,大脑里会蹦出无数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糟糕念头。
可朋友们,请保持生活不会一直跌落的信念啊。最终我找到了一间幸福感满满的小屋,房东的许多好书是它的赠品。
33. 年末居家办公的日子里,编辑部的同事接连中招。在大家交谈时,我第一次得知了“黄桃罐头”作为“北方神药”的名声,不免肃然起敬。
北京的快递恢复后,我还记挂着这码事,并鬼鬼祟祟地投入实践。打开罐头的瞬间,糖水不给面子地溢流,我艰难叉起摇摇欲坠的黄桃片,如获至宝。
晃晃悠悠的一年,我想我们都需要一点甜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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