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辛恬,一位留学生妈妈。
今年5月,我代表全家飞往美国去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与她一起在跑遍美国,从东岸搬家到西岸。
所幸,在号称感染率已达97%的美国,“与狼共舞”半年,却始终“九阴真经”不破。
几个月后,等女儿安定后,我在历经隔离、弹窗后回到了北京。
不料正赶上“京城空气里都是奥密克戎”,有人说拿着抗原在空气里挥两下,都是两条杠。至今,北京的感染进程也已经是,
我还至今维持阴性,我都怀疑过自己是不是有「超级抗体」?
经老朋友谷雨的邀请,我也将这半年多次与「阳」擦肩而过的经历记录下来:我是不是做对了些什么?
■图源自「伊洛」。
01.一场毕业典礼
今年5月下旬,我决定代表全家赴美参加孩子的毕业典礼。
我们曾间或往返美国多次,只是这一次气氛凝重——疫情未退,国际旅行如同“蜀道”。
孩子奶奶忧心忡忡地对我说,新闻里播的,美国每天有1万多的新冠病例。直到今天,根据美国疾控中心的数据,一周全国平均还有六七万的病例。
从北京出关,边检人员又向我宣讲了一遍美国疫情的严重情况,并问我是不是确定要去?我给了他肯定的答复。
于我,这是个简单的决定:孩子人生的重要时刻,我希望有家人在身边。
机票奇贵,我选择了相对便宜的香港转机。
在港机场又候机9小时,终于搭上了飞纽约的红眼航班。在纽约再度转机,终于飞抵目的地。一路走了30多个小时,日历头尾翻了3日。
值得一提的是,飞美还需24小时核酸,但北京一早飞香港,核酸只能头一天做。而等到子夜2点在港飞美时,核酸已过24小时了。所幸,转机政策很人性化,豁免了必须在24小时内的要求。
香港机场也认可抗原快测。为备万一,我离京前网购了4盒抗原,留了2盒在家中,带着2盒上路了。没想到,再回北京时竟一盒难求。
顺便说一句,美国测核酸很不普遍,都是有症状先自测抗原,而抗原基本都是中国制造的。
参加毕业典礼前,要不要戴口罩,我略为纠结了一下。
就在我抵达前一天,孩子闺蜜的男友阳了,女儿是次密接。
而那个时候几乎天天都有人“阳”,学生们“阳”了就留在自己的宿舍里自愈。
为了孩子的大日子,我决定“豁出去”了,穿着精心准备的旗袍配个口罩太不美了!但在典礼前,我去打了疫苗加强针,之后就自觉特胆壮地走进了轰轰烈烈的毕业典礼现场。
典礼现场万众云集,戴口罩者绝无仅有,也完全谈不上社交距离,每个人都沉浸在欢庆的狂喜中!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线下毕业典礼啊!学校还邀请了前两届的毕业生回来,给他们补办仪式。毕业帽、鲜花、欢声一起抛向了空中,一时间仿佛世界上不曾存在过疫情。
但现实并非如此。
华裔家长后来在微信群里做过统计,当天,两桌华裔家长在一家中餐馆聚会庆祝,其中一桌10人后来6个阳了,另一桌11人更有9个阳了。
02.几个月的有惊无险
阳了的人中,打或没打疫苗的疫苗都有,有人还打了4针,染疾后有轻症、也有需用到辉瑞抗重症的新药Paxlovid(处方药,在美药免费)。
美国流行的也是奥密克戎病毒,传播极强,华裔家长们在典礼后集体合影,我前后左右4人中,后来也有2人阳了。
我有惊无险躲过一劫。
典礼后,孩子又用2个月完成了硕士论文,4年拿到了本、硕两个学位。疫情三年里坚守的学业,其中甘苦,亲妈都看在眼中、疼在心里。
而写论文过程中,孩子出去和朋友吃饭,第二天,朋友告之阳了,孩子还是搭其车去的,发现6个聚餐者4个阳了。当时正是论文关键关头,孩子和我在忐忑中度过了一周,然后发现没事唉!
又一次有惊无险。
回过头想,奥米克戎虽然传播力强大,但并不等于一碰上就必然中标,是个概率。
染上任何一种病毒,除了传染源,还要有一定的量和时间。就像以前和感冒者一起开小会,一桌人,有人会传染上,有人就不会。但是,在像饭馆这样密闭、近距离的接触中,会极大增大概率。
最终的王道可能还是自身的免疫力。
之后,我们开启了“报复式的旅游”。
出游的第一站,是和孩子去纽约“扎闹猛”久石让全球音乐会。
当时纽约疫情又再起第N波,但大众已很淡定,在去纽约的火车上、地铁里,都只有极少数的乘客戴口罩。我们投宿的旅馆,办登记的柜员戴口罩,但连做清洁的都不戴。
而当我置身在年轻人的海洋里,现场久石让奏起了宫崎骏动画片里的音乐,一首又一首,一代人集体与他们的成长岁月大声唱和。全场座无虚席,如醉如痴。
观众中因为东方人多些,戴口罩的也多些。我们也戴了口罩。
这场音乐会很让人祛惑,生活值得这样澎湃、昂扬,不必为了每一丝风险抱头缩尾。
之后,一路向西,与“狼”共舞,密集处戴口罩,露天里恣意呼吸,时时惶惶,始终有惊无险,在西海岸顺利安顿。
当然,是否有过无症状,我自己也不清楚。总之,既然无症状,那盒抗原也未拆封过。
■我们还有幸看了宣布停演的《歌剧魅影》。
03.遭遇北京弹窗
等女儿一切都安顿好后,我也该回国了。
感恩归国时正赶上新政入境隔离“5+3”,但也踩在了最后需48小时内2次核酸的尾巴上,花了320刀,肉疼。美国做核酸基本都这个价,也有像CVS这样免费做的,但时间不保证,为了回家我不敢赌。
绿码、黑码(海关码)、入境码、核酸码、随申码……码码相扣,飞抵上海。
之所以选择在上海入境,是因为在我心中,魔都的管理、服务水准的人性化。我遇到的“大白”都温和、有同理心。
刚入酒店时,“大白”帮我拖行李,走时又帮我把行李搬到楼下。我曾问他们是专门的疫情工作人员,还是其他行业抽调来的,原来他们都是医务工作者。
他们都很年轻,在一个特殊的时期,做着一份并不轻松的工作。
如果说有什么可“吐槽”的,就是隔离酒店是在机场抽盲盒。
当我和一车人被装上大巴开往隔离酒店时,完全不知被拉去哪里。直到停车才知道,哦,原来是这家。我的酒店,据同航班微信群交流,属于抽中了上签,原是一家五星酒店征用的。
当然价格也不菲,600元/天,另加伙食60元/天。
同航班还有一车人被拉到了方舱,导致一车人拒绝下车,对峙了很久。不过后来发现方舱的食宿全免费,吃得很好,群友还分享,“大白”超级友善!
8天隔离并不是难捱,直到解禁前的头一天晚上……
11月开始,北京疫情开始往上窜,传说中的“弹窗”咣地一声砸到头上,哪怕一捅再捅的阴、哪怕8天里足不出户,一夜未眠的投诉。
次日一早,上海酒店说你必须走,北京“弹窗”说你不能回!
我站在街头,手握解封证明却不知去往何处。
这个“何处”还必须保证7日无病例,否则就7日复7日……此处略去一万字, 不然这个故事是说不完了,所幸最终回到了北京。
走时紧捉羊,归时遍地羊。
在家几天,没多久小区开始不断“阳”了。不过这一次,事情在悄然变化。不再有硬隔离,发现阳的楼,只用软绳拦一下,封也只是“十字花”。
情势变化,一日千里。
我家也没囤药,只有当时我去美国前买的2盒抗原,还有走时带给孩子、结果忘了装箱的几盒感冒冲剂,成了我们在此波浪潮里仅有的“囤药”。
凌晨一点也抢不到药,骑手运力也紧张,我想既然抢不到,就别较劲、坦然待之吧。
和整个京城一样,我们也迅速陷入了阳的包围圈,很多朋友都阳了,也有朋友们已经痊愈了。
神奇的是,我目前还没有变成小阳人。
04.我做对了什么?
如果要总结下,大概有这么一些个人感悟:
戴口罩、洗手足矣。
我在密闭、聚众的场合始终选择戴口罩,勤洗手的目的是避免不洁的手在摸口、鼻时传播病毒,毕竟是呼吸道病毒。
酒精擦洗、环境消毒(对个人、家庭而言)主要起安慰作用,物品上的病毒不足以虑,频繁酒精消杀意义不大,而且把自己搞得很累,对环境也不友好。
打疫苗是科学的选择,当然,也是个人的选择。
如是认同者,疫苗至少可让你自认又多了道防线,而心理放松对免疫力有正向影响。
好好吃饭、正常作息、保持好心情,避免焦虑,尤其是群体焦虑。
我两次国际长途飞行,每次都正常、足顿用了飞机餐。我个人不赞成在飞机上,为避免感染,10多个小时不吃不喝、不上厕所,还是那句话,只是概率,一摘口罩不等于就会染上病毒,有一定的量和时间。
吃饱喝足睡香、不过分焦虑是最好的抗病毒药。
从升学到留学,我们似乎非常容易陷入焦虑、且易集体焦虑,疫情亦是如此。
每个个体不焦虑是不可能的,但如能把每个个体的焦虑拉散一点,焦虑值曲线随之就会平缓。放眼去看,就会发现这就是生活本来的面目啊!
最重要的一点,免疫力是王道。
你最近身体状况如何、累不累,自己一定知道。
在美半年,无论在旅途在寓所,只要可能,我都会坚持日跑3公里。
到西岸后寓所附近有个露天公共游泳池,我开始也对公共泳池易被传染有担忧,但最终两“害”相权取其轻,一直坚持一周5天游泳,直到天气转凉。
如今,在北京的严寒里,在“空中挥一挥就会两道杠”的笼罩下,我依然会去跑步,哪怕阳了后,好的免疫力也会让我们更快地好转。
最后,附上一张孩子爸爸做的推测熔断统计表。
在这穿梭的半年里,我几乎从没担心自己确诊新冠,确诊后熬过一周,只要身体还不错,都会好起来(小孩和基础性疾病患者务必要注意。)
我有过最焦虑的两个时刻,一次是“弹窗”,一次是担心熔断。
由于熔断只在一周前才知道,孩子爸爸就自己提早每天统计从上海入境的病例数、推算,以备重新抢票或换走别的路线,那段日子真是度日如年。
我们的孩子也在这三年里“跑毒”、返校几经隔离,有日夜颠倒的网课、有子夜开始、连过4轮凌晨5点才结束的面试、有滞留狮城借助摇晃的网络完成的期末大考。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在一所以硬核著称的大学里GPA满分毕业,并开始从事自己喜欢的工作,让身为没有陪在她身边的父母而深深自豪。
我们是无数个留学家庭中的一员,虽然有过无力,但在这三年里,仍然努力地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