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社10月26日发表特别报道,标题是《Abandoned Russian base holds secrets of retreat in Ukraine》(被遗弃的俄罗斯基地掌握有从乌克兰撤退的秘密)。作者:MARI SAITO, MARIA TSVETKOVA and ANTON ZVEREV,摄影:ZOHRA BENSEMRA。现部分摘译如下:
乌克兰巴拉克利亚(BALAKLIIA, Ukraine)—— 几周前,俄军士兵已经逃离。但他们到处都留下了痕迹。在乌克兰东部的一个河边小镇,混凝土台阶通向他们仓促废弃的总部地下室。一扇标有“指挥组”的钢门后面有一个散发着潮湿气味的地堡。一个火炉内塞有部分烧焦的文件,还有一些散落在地板上。
在一本笔记本中,一位不知其名参谋,留下了一幅卡通士兵的素描,沉思着回家。该笔记的91页的手写内容,包含有其他信息:俄罗斯情报单位的坐标、指挥官的通话记录、战斗细节、被杀人员和被摧毁的设备,以及士气和纪律的崩溃(The book’s 91 handwritten pages contained other information, too: coordinates of Russian intelligence units, records of calls from commanders, details of battles, men killed and equipment destroyed. And accounts of a breakdown in morale and discipline)。
总之,地堡内有数千页的文件。路透社对其中一千多份进行了查看。文件详细描述了俄军的内部运作,为导致普京总统最惨痛的战场失败之一的事件提供了新的线索:俄军9月从乌克兰东北部混乱撤退。
这些文件还揭示了乌军日益增强的能力、提供了长达八个月的战争可能如何展开的线索,俄罗斯目前在黑海沿岸的南部战线上承受着巨大压力。在撤退前几周,俄军在哈尔科夫以南90公里的城镇巴拉克利亚周围,遭到美国最新提供的海马斯(HIMARS)火箭发射器的猛烈轰炸,精确导弹也反复击中俄军指挥所。
一名曾在巴拉克利亚部队服役三个月的俄军官,向路透社描述了他们作为占领者身上的威胁感。他要求只用他的军章编号Plakat Junior 888表明身份。这位军官说,9月初乌军袭击附近一个村庄的指挥所后,他的一个战友流血致死。“这是一场轮盘赌游戏”,“你要么运气好,要么运气不好。袭击可以在任何地方发生”。
克里姆林宫新闻办已把这篇文章的相关问题,提交给了俄国防部,但俄国防部没有置评。俄罗斯此前曾表示,其军队“拥有打这场战争所需的一切”。
掩体中的文件说,伊万·波波夫上校是俄军在巴拉克利亚作战的指挥官。波波夫和他的许多高级军官属于俄海军波罗的海舰队的第11军团。2017年,俄武装部队的官方媒体曾报道过波波夫。报道称,他曾在打击车臣分离主义者的战争及2008年入侵格鲁吉亚期间服役。报道称,他和手下一起慢跑、记得军官们的生日,并说,波波夫“有获得成功的动力”(图4)。
波波夫没有回复寻求置评的要求,他的妻子告诉路透社,他正在乌东指挥部队。
俄军在巴拉克利亚的部队有一名负责控制当地平民的指挥官。在文件中,他用明显的化名“指挥官V.“Granit”(Granite)”。据之前被抓获的六名俄军士兵及乌克兰官员说,他监督了至少一个审讯中心,在那里的平民遭到殴打和电击。
路透社走访了乌东北部五个废弃的俄军事前哨站,核实了文件的真实性,这些前哨站的坐标被记录在隐密处。当地居民也都证实俄军曾驻扎在此。路透社记者还采访了五名曾在巴拉克利亚部队服役的俄军士兵,并将文件中的细节与其中一名的同期笔记进行了核对。
占领下的生活
3月初,俄军占领了巴拉克利亚。这是一个安静的小镇,周围是田园式村庄,周围有简陋的公寓楼。南部是俄控制的顿巴斯地区;北部是乌克兰的要塞哈尔科夫市。
俄士兵们占领了城郊一个破旧的汽车修理厂,成为巴拉克利亚和周围几十个村庄和农场的指挥中心。就是在这里,在地下室,路透社发现了遗留的文件。
俄罗斯直升机和无人机不断在基地上空盘旋,当地人沃洛德米尔·利奥沃奇金说,他在俄军抵达之前曾管理修理厂。他说,数十架GRAD火箭发射器和其他军用车辆就停在修理厂的场地上。
在指挥室内,记者看到桌子呈长方形排列。每个人都有一个红色铭牌,上面写着各军事部门:作战协调、电子战、情报、无人驾驶航空设备。根据执勤人员遗下的名册,各部门指挥官,包括负责平民的指挥官,每天都在这里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