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看美国人口贩卖调查系列——《阳光下的罪恶,遭受虐待的外国劳工》
外国劳工被卖入美国“血汗工厂”
佛罗里达位于美国大陆的最南端,坐拥阳光沙滩和全美最顶级的富人区。然而,阳光之下必有阴影。佛罗里达的人口贩卖率高居全美前三,受害人绝大部分都是外国劳工。
来自多米尼加的马蒂,在酒店行业工作了26年。他的梦想是到佛罗里达的希尔顿酒店深造。有一天,他看到了一份来自美国的招聘广告。招聘宣讲说在美国有很多工作机会可供申请,大家能赚到很多钱。
马蒂支付了4000美元申请费通过应聘。当飞机降落美国时,招聘人员却没有按承诺把他送往酒店,而是把他运往了一家DVD工厂。马蒂被迫整理、打包成千上万的光盘,每天至少工作12小时。一周的工作结束后他只收到了40美元的报酬。
马蒂在多米尼加有着体面的工作,与妻子和两个孩子共同生活。到了美国,他不仅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反而落入了人口贩运的陷阱。
人贩强迫他和另4个同样被拐卖来的外国劳工挤在一间狭窄的房间里生活,每人每月还要支付300美元房租。他们还要上交伙食费购买不足以充饥的食物。
人口贩运幸存者 马蒂:
谁不交钱,就不许在这里吃饭。我的老天,这真的让我心碎。你能想象吗?我在公寓里哭得像个婴儿。
美国“番茄之都”成现代奴役起源地
与马蒂一同被卖进工厂的还有13个多米尼加人。他们的遭遇只是佛罗里达人口贩运中的冰山一角。除旅游业外,佛罗里达最常出现外国劳工身影的是农产业。每年当地都会迎来一批又一批如候鸟般迁徙的季节工人。
位于佛罗里达西南部的小镇伊莫卡利被称为是美国的“番茄之都”,同时它也被认为是美国现代奴役和人口贩运的起源地。在这座小镇上共生活着26000人,大部分都是农民。他们来自于墨西哥、危地马拉、海地等等。
伊莫卡利的街道上基本听不到一句英语。每年的9月底10月初,这里会汇集成千上万的外国劳工。他们被高工资、免费食宿这样的广告吸引前来,却从事着辛苦又收入低微的工作。
国际移民组织北美、中美洲及加勒比地区高级专员 伯兰德:
美国是移民的目的地国。在这些移民中,你可能会看到被贩卖的人。美国也是劳工的目的地国。因此,在这些劳动力、移民和工人的流动中,你会看到有人在贩卖中被剥削。
如果按照一天工作10小时来计算,杰妮每小时的收入是5.5美元。佛罗里达州的最低工资标准是一小时8.65美元,农民的收入往往很难达标。
记者一路尾随这些外国劳工来到农田,车程大约是一小时。从早上6点起,他们要工作到晚上七八点。收入好的情况下,一周能赚300美元,如果碰到飓风、干旱,可能一两周都没有收入。
伊莫卡利农民子女 雷耶斯:
这里农田真的很热,有100华氏度。他们在太阳底下没有任何遮阳,他们真的很辛苦。但他们每天都得熬过去,因为他们没有其他选择。
外国劳工居住环境恶劣 多为废弃集装箱
记者看到,外国劳工大多住在废弃的集装箱所改造的移动房屋中。到了最繁忙的收获季,会有拖车前来将他们的家运往不同的农田,一个移动房屋内能住下10到12个人。
佛罗里达州农民联盟代表 库莉:
他们这里的房租大约是1500美元、1300美元。想象一下,这是很多钱。而且还不包括食物、水、电灯和其他东西。
在农场里工作的农民采摘了一整盒番茄后,他们的收入是1美元。但在伊莫卡利的市场上,一整盒番茄的售价是24美元。如果到美国大型连锁超市里,一个番茄就能卖到2美元。
农场到餐桌的路很长,途中有很多中间商。企业所面临的压力是要为消费者找到更低廉的农产品,每一层的利润空间最终都被挤压到了最底层的外国劳工的身上。
美国路易斯维尔天主教慈善机构助理主任 德贡达:
这个国家(美国)的每个人,都以某种方式、形式或手段参与了劳动剥削。这是我们国家建立的方式。企业、那些在上层的人,是赚了很多钱的人。而当你走下阶梯,有些人的权利正被剥夺。
新冠疫情爆发后,伊莫卡利是全美感染率最高的地区之一。当地的农民联盟代表告诉记者,至少有40%的农民确诊。但也正是他们,构建起了美国价值1.1万亿美元的农产业。
来自墨西哥、中美洲国家的外国劳工组成了美国最基层的生产劳动力。当这些外籍劳工远渡重洋来到美国却沦为人口贩运的受害者时,他们的声音却鲜少能被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