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势的观光网站上,可以搜到一个爱心形状的小岛,名叫渡鹿野岛。
网站介绍它曾经是被称为【オノコロジマ】的神岛,如今正在努力发展观光事业。
每年7月还会举行当地著名的渡鹿野天王祭,岛上还有温泉。距离陆地也不远,坐小型船三分钟就能到达。
就是这样一个看似别有风味的小岛,实际上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阴暗过去。
因渡鹿野岛天然的地理优势,从江户时代开始,渔夫们就经常选择在渡鹿野岛小作歇息,躲避风浪。
聚集的时间长了,无事可做的渔夫们就活泛了心思,开始寻求一些“特殊服务”。岛上的女人们也逐渐开始适应了这种新的赚钱方式。
每当有船靠岸,女人们就站在码头等候。
这样的风俗从江户时代初期一直延续到20世纪60年代,渡鹿野岛再一次发挥离岛的优势,成为了特殊服务的避风港。那时,只有270人的小岛上就有70多名性工作者,剩下的岛民,也几乎人人都从事着关联行业。
二战之后,日本颁布了《卖春防止法》,企图遏制色情行业的发展,但面对暴利的诱惑,渡鹿野岛上的人们挖空心思找出了法案的漏洞。
看似风平浪静的小岛街景
小岛不再进行明目张胆的“服务”,而是打起了“自由恋爱”的名号。原本明晃晃的服务场所也被装修成了一间间旅馆和小酒馆。客人们在这里获得“偶遇”,在远离大陆的小岛上来一场短暂的恋爱,实在是太合理了。
就这样,原本以打击色情产业而生的法案,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反而促进了其发展。当时,有4位从四国和九州移住至此的“四姐妹”,以发展渡鹿野岛旅游业的名义,把特殊服务打理的有声有色,甚至打响了渡鹿野岛在这门另类产业中的名号,她们对外进行炒作,声称岛上有300多名性工作者,比岛民还要多,引得不少客人慕名而至。
曾经谈生意的酒吧
客人下船后,码头上久等的年长女性就会凑上前去,询问是否要来“玩一玩”,提供一般住宿的酒店房间内,也会摆着粉色的宣传册。还可以暧昧地问问酒店的招待,“有什么地方可以开心吗?”招待也会立刻会意,给客人介绍完善的流程。
最为繁荣的80年代,小小的渡鹿野岛上的设施不输给发达城市的繁华街。柏青哥,脱衣舞剧场,旅馆,小酒馆,居酒屋一应俱全,每到傍晚时分,街上简直比白天还要热闹,客人们甚至还排起了长队,有时进行服务的房间不够,还会临时租用岛上居民的普通民家。
根据当时上岛体验过的客人回忆,那时岛上为统一定价,提供的服务分为short和long两种,short每次一小时,收费2万日元。而long可以从晚上11点一直服务到第二天早上7点,价格为4万日元。
虽然价格相对较高,但不少客人觉得收费还算合理。比如体验long套餐,就可以“自由恋爱”的名义,在晚上11点的时候从女孩的“家中”接走她,两人还可以一起在居酒屋聊聊天散散心,再加上当时岛上也有不少菲律宾和泰国的女孩,甚至还能体验一把“异域风情”。
而对于团体客户,渡鹿野岛上也有相应的“宴会”服务。一群人下榻旅馆后,可以直接包场举办宴会。刚开始就像正常的晚宴一样,吃到一半,就会有十几个女孩进来,为客人轮番斟酒。在这过程中,如果挑选到了中意的女孩,就可以直接在旅馆进行交易。
岛内旅馆特别贩卖的精力饮品
起初,渡鹿野岛上的性工作都还是自愿移住,但随着时代的进步,自愿从事性服务的女孩越来越少。但经营者们可不想错过这样高利润的产业发展,于是,岛上越来越多的旅馆有了黑道背景,他们通过拐卖女性的方式维持着渡鹿野岛上性工作者的数量。
今年55岁的加藤先生,1993年的时候是一位不动产公司的职员。1993年,他参加了公司举办的社员旅行,来到了三重县。白天和同事们一起打了高尔夫球之后,大家说着“去哪吃晚饭吧!”就莫名其妙地被带上了渡鹿野岛。
加藤在旅馆里和同事们一次参加了“宴会”,到了女孩轮流斟酒的环节时,有一位20来岁的女孩,一直不愿意离开加藤的座位。经过同事的“暗示”,加藤才领悟到了大老远跑到小岛上吃晚餐的意图所在。
性工作者居住的小屋
两人单独进了房间,也许是因为年龄相仿,女孩对加藤诉说了自己的境遇。
她说,自己只是在名古屋的介绍被一个男人搭讪,男人做出追求的架势后,开始邀请女生一起旅游,就这样被带到了渡鹿野岛上。刚下岛,男人就借上厕所离开,没过多久,她就被岛上的妈妈桑告知,自己以2000万的价格被卖掉了。
为了还这一笔子虚乌有的巨额负债,女孩只能被迫选择进行性服务。
和她一样被骗来的女孩,会先安排一起住在大通铺里。最挤的时候,一个房间里甚至可以塞进30人。虽然可以在岛上自由出行,但却是被实时监控,绝对不会允许她们坐船逃回大陆。
她们还会在男人的监视下,定期给家人打一次电话告知自己“在外工作很开心”,此举是为了不让家人报失踪案,以防警察搜查。
每进行一次服务,妈妈桑会抽取一半的费用。按照岛上服务的收费标准,女孩每提供一次short服务可以赚1万日元,long则为2万。然而,这些工资在还清欠债之前,全都被妈妈桑直接拿走。每天只会提供给她们购买食物的1000日元。
女孩的记账
刚被骗上岛时,有的女孩还会想着努力还债,会偷偷在纸上计算何时能够还清款项,但一旦谁的欠款变少,妈妈桑就会想尽办法增加他们的负债。
先是让她们学会抽烟,增加平时生活的花销。再就是引诱女孩进行赌博,或者拿出高价的名牌包包,推荐她们购买。无论什么手段,最终都是让她们一欠再欠,永远逃不出小岛。
岛上宣扬不许拉客的警示牌
尽管这座岛不断地被人以“卖春防止法”,“违反职业安定法”,“入管难民法”等名义进行举报,但在辉煌期时,一直没有被成功整改过。
1971年时,三重县警局派了一位卧底上岛调查,谁知这位卧底却直接将行动泄密,导致计划全盘流产。
虽然这位卧底警察因此被开除,但谁曾想他竟然在之后不久就和岛上的一位妈妈桑结了婚,甚至还当起了拉客的中间人,想来也是没有抵御住金钱的诱惑。
经营者们还曾举办“赛艇庆典”,并堂而皇之地邀请了当地的消防员一起参赛。种种迹象,都透露着岛上的经营者的“雄厚”背景。
这样一座对女性来说宛如噩梦一般的小岛,却被人戏称为“日本最后的桃源乡”。如果日本没有遭遇90年代的泡沫经济和2008年的全球金融危机,也许现在渡鹿野岛还会保持一片繁华。
尽管日本政府为了改变渡鹿野岛的形象,在2010年后进行了更大力度的清扫活动,但仅仅是让渡鹿野岛上的设施接连关闭,不少被拐卖的女性,依然不知去向,让人细思恐极。
远眺陆地的女性
2016年,日本在三重县的志摩贤岛举办G7峰会,而就在离贤岛不远的渡鹿野岛上,也许仍然还有等待获救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