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严峻的是,印度的疫情开始点爆亚洲多国,中国部分城市也开始检测到有印度变异毒株:
上海,1例印度输入病例;
重庆,4例印度输入病例;
浙江,10例印度输入病例;
据八点健闻不完全统计,截至5月7日,中国已出现至少15例印度输入病例。需要提防的输入病例不止来自印度,受印度波及,与中国接壤的多国疫情也显现出暴发趋势:
尼泊尔上周病例增加137%;
老挝一个月内新冠确诊增加200余倍;
巴基斯坦和孟加拉国医院重症监护室已达到或接近满员;
泰国约98%的新增病例来自变异病毒。
这些受到波及疫情开始爆发的邻国,也于近期出现向中国输入新冠病例。5月6日,广东新增2例尼泊尔输入确诊病例;4月29日,重庆报告2例尼泊尔输入无症状感染者,1例尼泊尔输入确诊病例。
中国边境上的国家依次被印度疫情“点爆”,中国如何突围?
印度疫情外溢东南亚,直逼中国
哄抢氧气、焚烧尸体、变异病毒、确诊量“雪崩”……半个多月来,印度新冠疫情持续恶化。联合国卫生机构表示,过去一周,每4例新冠死亡病例中,就有1例来自印度。
大流行以来,印度单日死亡病例近4000人,确诊感染人数已达到2110万,成为继美国之后第二个新冠确诊病例超2000万的国家。
△ 当地时间2021年4月30日,印度加尔各答,新冠患者被医护人员推进医院接受治疗。图片来自视觉中国
与印度毗邻的中国,也成为“疫情海啸”波及的对象。
中国疾控中心流行病学首席专家吴尊友,在最近的一次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发布会上提到,“我国部分城市检测到有印度变异毒株”。
据八点健闻不完全统计,自4月17日起,中国上海、浙江、重庆等省份已陆续报告15例印度输入确诊病例。
“五一”劳动节长假第一天,中国疾控中心在线刊发的《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周报》的一篇研究,披露了3例离开印度从重庆入境的新冠病毒确诊病例。
流调报告显示,三名从重庆入境的回国人员在印度核酸检测多次出现阴性,但在重庆市定点医院监测后,三名患者胸部CT却提示感染性病变,被确诊为新冠病例。
此外,4月17日,上海报告1例印度籍确诊病例,其自印度出发、经德国转机,于4月15日抵达上海,集中隔离观察期间诊断为确诊病例。
4月28日,浙江报告新增10例印度输入病例,1例印度输入无症状感染,均已实施集中隔离;
截至4月30日,重庆有4例印度输入确诊病例。
输入病例不止来自印度。在这轮“疫情海啸”中,中国南部边境线上,南亚、东南亚各国的疫情也出现了恶化。
5月5日,世界卫生组织指出,有迹象表明,印度疫情正在向邻国扩散。东南亚区域新增确诊病例和死亡病例,相比前一周分别增加19%和48%。
北邻中国、其余三面与印度接壤的尼泊尔,上周病例增加137%。至5月5日下午,这个人口不到3000万的国家已累计确诊病例超过35万;东南亚的老挝,一个月内新冠确诊增加200余倍;泰国国内约98%的新增病例来自变异病毒;斯里兰卡的病例数也在增加,柬埔寨以及与印度接壤的不丹,也开始面临新一波疫情的冲击……
急速恶化的亚洲疫情冲上了热搜。
对于目前南亚、东南亚的疫情发展,汕头大学病毒学常荣山认为,印度疫情的暴发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只是序曲,大概率会扩散到全球。与中国接壤的亚洲国家,包括老挝、柬埔寨、东帝汶、蒙古和泰国现在增速很快,下一步,人口较多的印度尼西亚或将成为下一个关注焦点。
病毒变异,传播性更强
现有疫苗胜算几何?
此次印度疫情,最令公众担忧的是“B.1.617”变异新冠病毒,这是一种“双重变异”病毒。
印度疫情的急速恶化和蔓延,是否意味着“双重变异”病毒的传播性、致死率更高?
多位专家向八点健闻表示,印度疫情暴发下高死亡率的出现,是疫情大规模传播之后医疗系统崩塌、医疗资源挤兑所致,并不能证明与病毒变异有关。
“从已发表的论文看,印度变异性病毒的传播性增强,但其致病性和致死率是否同步增加,尚无确切证据。”美国安德森癌症中心胸部放疗临床主任张玉蛟认为,印度死亡发生率增加或与被感染人数增多有关,而非病毒致死率和致病力增加所致。
“比较受关注的英国突变株、南非突变和现在的印度突变都相差不大,只是突变点位不同。” 汕头大学病毒学专家常荣山指出,新型变异病毒的出现,其实没有必要惊慌。
对付印度变异病毒,疫苗有几成胜算?
“E484位突变比较特殊,它会削弱抗体的结合力。”德国埃森大学医学院病毒研究所教授陆蒙吉说,这一突变位所处的位置是抗体结合的重要位点,突变之后抗体不容易结合上去。他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就像两块积木,本来拼在一起很紧,如果一面变形,结合就不那么好了。”
“不过,我们也能产生不同的抗体,识别其他位点,不是一下都没有抵抗力了。”陆蒙吉劝公众不用太过担心,这相当于其中一个抗体的堡垒被敌方攻破,但还有广大别的堡垒,“疫苗依然是有效的”。
2020年,常荣山曾提出过一个假设——针对早期病毒株设计出的不能完全阻止感染的疫苗,或将成为一种“正向筛选″工具:疫苗会逼迫病毒向更强的传播力方向演化,但致死率不一定加强。
硬币还有另一面,“这种情形就会导致全球大流行的时间拉长。”
单就疫苗有效性来看,陆蒙吉表示,“目前的mRNA疫苗有效性,在以色列有一些初步研究结果比较乐观。以色列出现的主要是英国突变株,目前没有看到有影响。”
张玉蛟也指出,对于印度的所谓双突变病毒,疫苗的有效性有多少目前尚无确切科研,但根据经验应该有效,最多再下降10%(一个突变)。原来是95%,就算下降20%,那也有75%的有效率。
“对于南美、南非、英国的变异病毒,尽管有效性有所下降,不能达到原来的95%,大概下降了10%左右,但有效性依然是好的。(疫苗)应该尽快打。”张玉蛟说。
周边国家被“引爆”
中国边境防疫压力加大
“对中国来说,防疫压力很大。”常荣山说。
“我国边境的保卫战略有压力,印度已经把周围的国家依次引爆。” 华中科技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教授、流行病学专家魏晟指出,印度疫情对我国边境省份,特别给云南、广西等有口岸城市的省份,带来较大压力。周边国家的疫情防控能力较为薄弱,资源也很有限,两国边界民众有生活经济上的往来,在实际工作中,如何做好严防死守是个巨大的挑战。
被印度疫情“点爆”的亚洲多国中,包括“形势如迷你印度”的尼泊尔,一个月内病例数增加200多倍的老挝,疫情急速反弹的柬埔寨以及不丹,均与中国接壤,给中国边境防疫带来无形的压力。
中国西南周边接壤国家感染数激增,或将超出当地卫生系统承受能力,难以为新冠患者提供有效收治。彭博社5月4日报道,老挝、尼泊尔等国的人口、感染规模不能和印度相比,但其传播速度甚于印度,很可能陷入疫情无法控制的局面。
“之前防控欧美疫情输入时更容易一些。”张玉蛟称,中国与欧美的往来大部分通过航班,更易控制。而对于印度,传播途径不易控制,中印边界线有漫长的地带,地理上的接壤给疫情防控带来新的挑战。
张玉蛟认为,如果是邻国疫情严重的话,甚至还会出现邻国公民越国避难的情况。“在云南省的一些边境地带上,跨过国境线可以躲过海关警察的检验,“他们完全可以穿过来,这是中国目前要面临的最大的难关之一。”
陆蒙吉称,对中国的潜在影响是输入性传播风险增加。如果有扩散,防控策略也会受到挑战。目前高风险人群免疫后,是否对突变株有效,需要加强观察。目前可以执行的办法是暂时减少或停止和印度的人流和物流,使用更好的高防护级口罩,并对疫区来的人员实行严格隔离。
一周前,在印度冠状病毒感染每天超过35万大关时,尼泊尔新冠病毒危机管理中心决定加大印度边境管控措施,关闭35个入境点中的22个与印度相连的边界点。
4月下旬,一架自印度首都新德里起飞抵达中国香港的航班上,发现至少53名新冠确诊者。香港地区紧急将印度、巴基斯坦和菲律宾三国列为极高风险地区,并禁止这三国的民航客机到港着陆。
早在去年11月中断中印航班后,中国直飞印度的航班至今未恢复,并开始对自印中转的旅客进行重点防疫检查,严防印度疫情病毒进入国内。
“印度病例输入中国境内后基本上已被控制住,没有出现传播,但(防控)需要警钟长鸣。”香港大学病毒学专家金冬雁说。